「是嗎,還有這樣的事情。」沈萍眼睛一亮,饒有興致地輕聲道:「秦老師,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見見那個小學妹!」
秦自強搖了搖頭,苦笑道:「沈萍,你今天來的很不湊巧,她去參加省文聯組織的一個文化宣傳文藝晚會,中午剛剛走,要明天才能回來!」
「沒關係。」沈萍的臉上浮出幾許失落和遺憾,她淺笑了一下,「將來有機會再說吧!」
看著沈萍如此的神情,秦自強皺著眉頭沉思了一下,笑道:「沈萍,我們這裡有她演出的一些照片和視頻,要不然你看一下!」
「好呀。」沈萍笑著點了點頭。
「你等一下,我給下面辦公室打個電話。」秦自強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通後說了幾句,他放下電話說道:「不要著急,幾分鐘後就送過來!」
「秦老師,謝謝您。」沈萍不自覺地站起身,對著秦自強微微一躬身,「您還像當年一樣,對學生就是一個善解人意的慈父,能夠猜到我的全部心思!」
「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能夠得到自己學生這樣的評價,我知足了。」秦自強看了看沈萍面前的茶几,再度低聲嗔怨道:「我還真的是老了,你專程過來看我,卻連杯水也沒有喝到,你快坐,我給你泡一杯茶!」
「秦老師,您不要忙了,我不渴。」沈萍連忙說道。
「唱歌的人要經常喝水潤喉,特別是春天這樣乾燥的季節……」秦自強自顧自地取出一些茶葉放到茶杯中,慢慢地走到飲水機旁,接了小半杯熱水,他端著這杯飄香的綠茶放在茶几上,「沈萍,這茶非同一般,你快嘗嘗!」
「謝謝您。」沈萍雙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秦自強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看著沈萍說道:「沈萍,這茶的味道如何!」
沈萍輕輕點了點頭,「非常好,香氣濃郁,滋味鮮醇,喝下去喉嚨潤潤的,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這茶葉就是那個學生送我的。」秦自強很是感慨地說,「她和你一樣,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
為了感謝我給她提供歌唱的機會,特意讓她的家人親手到茶園採到的明前茶,這茶葉的珍貴程度,就像是你當年從老家給我帶過來的枸杞一樣……」
沈萍心裡很不是滋味,她點了點頭,輕聲感歎道:「現在的年輕人能夠做到如此,真是難得,如果我的女兒也想她一樣,我簡直會幸福死了!」
「唉……」秦自強歎息道:「常言道,寒門出孝子,白屋出公卿,我聽說她自幼父母早逝,是由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
由於癡迷於唱歌,為了圓夢,才十幾歲便隻身一人離開老家來到定城,在酒吧裡唱歌,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也受過很多的罪。
後來,她遇到了一對善良的夫妻,在他們的幫助下,才進入到學院學習深造,沒想到一進學院,她便一鳴驚人,取得了驕人成績……」
說話間,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幾下,一位年輕教師在得到秦自強的許可後,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走進房間。
「秦院長,照片和視頻已經被編輯好,放在了桌面上,文件夾的名字是『蘇妙菱』,您用鼠標點開就可以了。」這位年輕的教師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告退了!」
「好吧,你先下去吧。」秦自強擺了擺手。
年輕教師走後,秦自強皺著眉頭說道:「沈萍,我對電腦是門外漢,什麼鼠標,貓狗的,基本上一竅不通,每次擺弄這些東西,都要他們教一遍,乾脆,你自己弄吧!」
沈萍將筆記本電腦開啟,淺笑道:「秦老師,其實電腦操作起來很簡單,比起您作曲來,不知要容易多少倍,如果您打算學,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掌握了!」
「算了、算了……」秦自強連連搖頭,指著筆記本電腦說道:「有研究它的時間,我還不如多作出幾首曲子,寫上幾篇教學論文……」
沈萍拿過鼠標,將桌面上寫著「蘇妙菱」的文件夾打開,當她看到裡面的照片時,頓時目瞪口呆,這些照片中的女孩子分明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她自己,而今的女兒陸凝竹……
「沈萍,是不是覺得她很像你。」秦自強問道。
「的確很像……」沈萍回過神來,點開了一個視頻文件,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視頻,聽著蘇妙菱天籟般的歌聲。
不知不覺中,女人的眼睛濕潤了,她從皮包中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輕聲問道:「秦老師,這個女孩子的老家在哪裡!」
秦自強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在楚山一帶!」
「楚山。」沈萍又將一個視頻文件打開,「她今年多大了!」
「應該是二十一歲!」
「二十一,二十一……」沈萍低聲叨念著,「比我們家凝竹小一歲!」
「沈萍,我沒見過你的女兒。」秦自強微微蹙眉道,「不過看到你現在的神色,我可以感覺到,你是不是覺得她的長相酷似你的女兒!」
沈萍輕輕搖了搖頭,「她不是酷似我的女兒,而是和我的女兒一模一樣。」說著,她掏出手機,把裡面的一張照片調出來,遞給秦自強,「秦老師,您看,這就是我的女兒!」
秦自強伸開胳膊,把手機放在遠處看了看,不住地點頭,「是呀,你女兒和蘇妙菱長得太像了,好像是雙胞胎一樣……」
聽了秦自強這樣說,沈萍再度落淚,之後,她把那些視頻看了不知多少遍,才有些不捨地將它們關閉掉,把筆記本輕輕合上。
秦自強一直沒有做聲,默默地看著沈萍,他皺著眉頭關切地問道:「沈萍,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沈萍搖了搖頭,站起身淺笑了一下,輕聲道:「秦老師,你不要為我擔心,我只是從這個孩子的身上看到了當初自己的影子而已,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你沒事就好。」秦自強安心地點了點頭,「對了,沈萍,這只塤多少錢,我給你!」
「秦老師,如果您給我錢,我以後再也不來看您了。」沈萍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善意的威脅味道。
「那好吧,我也送你一樣東西。」秦仁德走到書櫃前,從裡面取出一個裝著c的盒子,「這裡面收錄了你當年唱過的全部歌曲,我特意找人編輯的……」
「秦老師,謝謝您……」沈萍咬著嘴唇,抬起顫抖的手,將c接過。
「沈萍,你有著極高的歌唱天賦。」秦自強嚥了咽喉嚨,「閒暇時,聽聽這些歌,如果方便的話,就隨口唱上幾句吧……」
「一定的……」沈萍知道秦自強的用意,她掏出一張支票遞過,「秦老師,這些錢不是很多,本來是打算留給我女兒做生活開銷的。
現在托付您把這些錢轉交給蘇妙菱,就說是學院的獎學金或是補助金,讓她去買一些演出時的化妝品衣服什麼……」
「好,我一定轉交給她。」秦仁德接過支票放在了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