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院長。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顏如玉說道。
丁露隱隱感覺到。顏如玉顫抖的手在冒出冷汗。她連忙說道：「如玉。既然賀院長這麼說。他一定是有把握的。」
「是。我知道。知道……」顏如玉強笑了一下。
賀永仁開口道：「姑娘。你哥哥患上了急性髓細胞白血病。」
顏如玉雖然在嘴上說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聽到「白血病」這三個字後。她只覺得身子一軟。差點暈厥過去。
若不是丁露反應快。一把將她扶住。她或許會溜到沙發下面。兩行清淚不悄然滑落。顫抖著兩瓣乾裂的嘴唇。無力地搖著頭。「不、不、不……」
「姑娘……」賀永仁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沒事吧。」
丁崇儒把頭扭向一邊。不住地皺眉歎息。
「如玉。如玉……」丁露皺著柳眉安慰道。「你聽著。以現在的醫學技術。這個病不算是很難治癒的……」
「丁露。我知道。讓我安靜一下……」顏如玉擺了擺手。將雙手捂在臉上。
「好……」丁露蹲在顏如玉身邊。靜靜地看著她。
片刻後。顏如玉將雙手移開。對著賀永仁輕道：「賀院長。我對這個疾病有所耳聞。如果我哥需要進行骨髓移植的話。我願意捐出來。」
「姑娘。你讓我感到無比敬佩。」賀永仁站起身對著顏如玉說道。「你哥哥的確需要進行造血干細胞移植手術。我現在和你解釋一下。進行造血干細胞移植。需要看捐獻方和病人組織相容性抗原基因相匹配的程度。
一般來說。親兄弟姐妹之間移植最佳。不過。也不排除親兄妹之間有不適合移植的可能。如果那樣的話。我們還要從非血緣關係的人群中去尋找。做這個手術需要高昂的費用。全相合大約為二十萬左右。半相合需要四十萬左右。另外。還需要……」
顏如玉點點頭。「賀院長。我全部都明白了。請問。我今天可以進行體格和化驗檢查嗎。」
「可以。」賀永仁點點頭。
顏如玉站起身。「好的。賀院長。我打算先回家做一些準備。然後再麻煩您幫我安排一下化驗檢查。好嗎。」
「沒問題。你隨時可以找我。到時。我會安排人帶你去。」
「如玉。我開車陪你回去吧。」丁露拉住顏如玉的手。
「謝謝。」顏如玉對著丁崇儒和賀永仁輕道：「伯父。賀院長。我們先走了。」
兩個女人驅車離開醫院。在回家的路上。顏如玉一直把目光投向窗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靜靜地望著這座熱鬧喧囂的現代化大都市。
「如玉。你打算怎麼對伯父和伯母說。」丁露輕聲問道。
「我會對他們說。我哥患的是一種普通的疾病。不過。需要去京都進行治療。我要陪著他一起去。」顏如玉淡淡地說：「爸媽的身體再也經受不起任何的打擊了。所以。我必須和他們撒謊。」
「如玉。醫藥費你不用發愁。我可以幫你解決一部分。」丁露拍了拍顏如玉的手。
「丁露。謝謝你。有你這句話。我心裡非常感動。這次。你和伯父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不會佔用你一分錢。」
「如玉。你什麼意思。還當我是你的好姐妹嗎。」丁露皺著柳眉看了顏如玉一眼。
「當然。我始終把你當做好姐妹。」顏如玉點點頭。
丁露沉著臉說道：「什麼是真正的姐妹。真正的姐妹就是要在別人危難時刻伸出援手。你說出這樣的話。就是不把我當做姐妹。」
「丁露。你不要誤會。聽我解釋一下。」顏如玉連忙解釋道：「上次爸媽住院的時候。我不僅欠了董事長的錢。而且還欠了林非很多。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再也不可以欠任何人的。我已經想好了。打算把我手中那些公司的干股轉讓掉。」
丁露連忙擺著手。說道：「如玉。你千萬不要那樣做。如果把那些干股轉讓掉。也就意味著你每年要損失不少的分紅呀。」
「人命關天。我顧不得那麼多了。錢再多也有花完的時候。而我哥的生命卻只有一次。」顏如玉平靜地說。「還有一點。我現在已經徹底悟明白了。人不僅要活著。更要有尊嚴的活著。
以前。我和陳健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抬不起頭。也沒指望著有什麼自尊。只想著等到爸媽百年之後。自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結束這段無趣的人生。現在不然。我要換一種活法。要把頭抬得高高的。要讓所有人都看得起我。」
「那好。」丁露一拍方向盤。看著顏如玉說：「我出高價。買你手中的干股。」
顏如玉淡淡一笑。「丁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轉讓給你也可以。價格由我定。不然免談。」
「那好吧……」丁露撅著花唇點點頭。掃了一眼前方的紅綠燈。突然驚叫道：「啊。壞了。」
「怎麼了。」顏如玉身子一顫。緊張地看著丁露。
「剛才沒注意。闖紅燈了。」丁露滿臉的苦楚。一副腸子悔青了的樣子。
「真不好意思。這麼辦。罰單我來交。」顏如玉拍了拍丁露的手臂。
丁露的眉頭擰在一起。「錢無所謂。關鍵是我已經被記了九分了。這下子完蛋了。看來。今年還要去參加交通安全法律、法規培訓班的學習了。七天呀。我可怎麼熬呀。」
「丁露。難不成你去年的歐洲七日游是在交管中心度過的。」顏如玉問道。
「嗯……」丁露輕輕點了點頭。臉微微一紅。低聲道：「你要為我保密……」
「好的。我一定為你保密。」顏如玉皺起眉頭。直勾勾地盯著丁露的臉。
丁露不解地問道。「如玉。你怎麼了。我的臉上有什麼。」
顏如玉搖了搖頭。「丁露。我想問你。除了歐洲七日游。你還對我們撒過那些謊話。」
「呃……」丁露掛了一臉黑線。
……
「林非。你回去吧。我今天很開心。沒喝醉。」宋文娟白皙的臉蛋兒上帶著幾分酒後的紅暈。對著林非擺了擺手。「你們慢走。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