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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人走後,白若雲靠在高背椅上,閉上雙眼,輕輕地揉著太陽穴,此時,滿腦子都是夏嵐的影子。
三歲,調皮的夏嵐依舊留著男孩子寸頭,手中拿著一把玩具水槍,皺著眉頭把白若雲當做壞蛋,朝著她那條雪白連衣裙上噴水,最後被媽媽打了十下屁股,白若雲在一邊拉著姨媽的手為她求情,懲罰才算結束……
十二歲,剛剛步入中學,夏嵐紮著一條馬尾辮,雙手撒開自行車把,對著身邊剛剛開始練習騎自行車的白若雲,一臉得意的笑容,最後樂極生悲摔了一個結實,白若雲只得把她放在自行車的座椅上,推著車回家……
十八歲,高中畢業,夏嵐報考了警察學院,她拿到錄取通知書的第一時間找到了白若雲,兩個人緊緊相擁,白若雲開心地笑了,那是她在經歷喪母之痛後第一次露出笑容……
二十四歲,靜楓集團成功上市之際,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夏嵐,從外地風塵僕僕趕回來後直接到了慶功現場,為白若雲送上最誠摯的祝福,那一刻,兩個女人再次緊緊相擁……
而今,夏嵐躺在病床上,承受著來自身體上和心理上雙重打擊的痛苦……
林非推開房門走進辦公室,白若雲睜開淚眼,目光中帶著無盡的哀傷,她拿起紙巾輕輕地擦了擦腮邊的淚水,靜靜地看著慢慢走近的林非。
林非走到白若雲的身後,一雙大手按在她的香肩之上,輕柔地按摩起來,臉上顯得很平靜,只是眉頭處寫著一絲憂傷。
「老公,我心裡很難受。」白若雲輕聲說,伸出手抓住林非的手臂。
林非把頭貼在白若雲的耳際,「老婆,到沙發上躺一會兒吧,你一夜沒怎麼睡,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不用,靠在這裡休息一下算了,我怕睡著了。」白若雲拍了拍林非的手,「老公,不用按摩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
「老婆,聽話,睡上一會兒,下午才開會。來,我抱你去沙發。」林非繞到白若雲的一側,把她橫抱在懷中,看著她微微蒼白的臉,「老婆,你這幾天不方便,現在臉色特別不好,應該多休息,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把會議推遲幾天再開。」
「不可以的,公司有公司的規矩,我不能因為自己是董事長,手中有控股權便忘乎所以。管理公司最忌諱的一個是獨斷專行,還有一個就是朝令夕改。」白若雲柔聲道:「躺在沙發上已經是很奢侈了,別的員工哪有這樣的待遇。」
林非把白若雲輕輕地放在沙發上,愛撫著她的秀髮,拉過柔軟的玉手,「老婆,睡吧,我看著你睡。」
「老公,我早上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只有你才能幫助夏嵐……」白若雲眨著霧濛濛的眼睛。
「老婆,我知道,你還說夢話了。」林非壞笑了一下,「放心吧,夏嵐會好起來的,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和你一樣。」
白若雲凝望著林非點了點頭。
林非伸出手指輕輕點在她的百會穴上,白若雲登時閉上眼睛進入夢鄉,林非為她輸入了一些真元之氣,慢慢站起身,把一條柔軟的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轉身離開……
走出靜楓大廈,林非開著車前往白若雲和夏嵐出事的地點,他越想越不對勁,因為他記得在那條路段上從凌晨五點到夜晚十一點禁止重型汽車通行。而夏嵐她們出事時卻是下午學生上學的高峰時間。他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
定城中學門前,赫然懸掛著一條標語:「珍愛生命,注意馬路殺手!」
在道路兩側警示牌上的確標明重型汽車禁行時間。
林非在路面上仔細地觀察,現場根本沒有剎車痕跡。他走進路邊的「sisters」西餐廳,江新月正呆坐在沙發上,臉上掛滿愁容。她見林非進門,連忙站起身迎到林非面前,輕聲說:「林非,你來了,夏嵐怎麼樣了?」
「新月姐,她很好,我想看看你的監控。」林非打量著江新月,這個女人頗具成熟知性的氣質,眉目間帶著靈秀氣,高挑苗條的身材,緊致白皙的皮膚,看上去絲毫不像四十幾歲的女人。並且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江新月點了點頭,「好,跟我來吧。」她帶著林非前往餐廳後面的辦公室,一進房間,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這個味道令林非感到特別熟悉。
林非坐在電腦前,調取出夏嵐出事時的一段監控視頻,根據視頻他分析,那輛工程車撞向夏嵐和白若雲時,車速起碼在九十邁以上,並且在與夏嵐相撞時,車子有一個輕微的擺動,似乎是在調整方向。
看到這裡,林非不由得皺起眉頭,低聲罵道:「媽的,你是活夠了!」
一旁的江新月身子微微一顫,她的目光中閃出一瞬的驚喜,「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新月姐,從昨天到現在,除了交警,還有沒有其他人來你這裡調取過監控視頻?」
「沒有,你是第一個,怎麼了?」江新月問道,「昨天交警只是做了一些常規記錄,然後就把肇事司機和車輛帶走,我陪著夏嵐和若雲去了醫院,這間辦公室沒有我任何人都進不了。」
「哦,我知道了。新月姐,這段視頻你一定要保留好,最好做個備份。」林非站起身,「謝謝你,我先走了。」
「等等,林非。」江新月拉住林非的胳膊,「我想問問你……」
林非看著江新月欲語還休的樣子,微微一笑,「新月姐,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昨天我見到你覺得有些眼熟,十年前你是不是在波爾多待過?」江新月一雙閃著光芒的眸子盯著林非。
林非想了想,再次打量著眼前的女人,「是,我怎麼沒記得見過你?」
「當年,波爾多有一個小鎮發生連環謀殺案,死者很多是東方人和非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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