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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吃完五大碗雲吞麵後。隔著玻璃窗靜靜地望著外面,白若雲也吃得差不多,把小勺放下,掏出幾張紙巾輕輕擦拭著嘴角和額頭。女人本來胃口不大,所以碗中剩了一大半雲吞麵。
「老婆,你吃飽了?」林非盯著碗中的雲吞麵,又看了看粉面上微帶著香汗的女人。
「嗯……」白若雲點點頭。
「哎呀,這可不是在家裡,剩下的中午還能接著吃。在這一會兒就被他們倒掉,多浪費呀。」說著,林非把小碗端起,眨眼間就把剩下的面吃得一乾二淨,連丁點兒湯都沒剩下。
白若雲實在是忍不住了,「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低聲說:「你就是一個大飯桶,沒心沒肺的飯桶……」
林非撿起白若雲用過的紙巾擦著臉,笑嘻嘻地說:「老婆,吃飽了才能有力量,有力量才能……」正說著,林非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看著窗外冷冷地說:「好,真好!」
白若雲順著林非的目光向外望去,只見從遠處開來四輛迷彩色奔馳牌特種卡車,直接停在早餐店門前。
店內的食客和工作人員都睜大眼睛呆住,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慌。
這幾輛車剛剛停穩,便快速地跳下來四五十個身著迷彩裝戴著頭盔的人員。這些訓練有素的人員在早餐店門前齊刷刷地列隊站好,每個人的身高都在一米八開外,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絕對可以讓人不寒而慄。
緊接著一輛黑色的大眾途銳疾馳而來,「吱!」一聲刺耳的剎車後,副駕駛位置的車門打開,從車內走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這個人四十多歲,一身戎裝。留著寸頭,四方大臉,兩道濃重的刷子眉,一對環眼爍爍放光,獅子鼻下面是一張八字大口,兩個嘴角向下撇著如同一個倒寫的u字。
緊接著後面的兩個車門「砰砰」打開,金黃頭髮和鉑金耳墜躥下了車,跟在男人身後指手畫腳地對著早餐店說著什麼。
男子帶著兩個小男孩來到早餐店門前,停下腳步,對著整齊劃一的隊伍說了幾句,然後猛地推開店門大步跨了進來。
早餐店老闆差點兒尿了褲子,仗著膽子哆嗦著雙腿走到男子的面前,強笑著說:「薛隊長,您來了……」
男子瞪了老闆一眼,從鼻子中哼了一聲。身後的金黃頭髮指著林非大叫道:「爸,就是這個小子打了我!」
「就是他,爸,他不光打我們還罵我們,並且還罵你不是東西,罵我們全家!」鉑金耳墜添油加醋地補充起來。
早餐店老闆差點兒氣得鼓足勇氣抽這個鉑金耳墜,他暗罵,你這個龜孫子,還嫌事情不夠大,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紈褲子弟!
白若雲想要站起身解釋,林非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笑著說:「老婆,你坐下,這件事情不用你說。」
男子向前走了幾步,停在了白若雲的身後,他橫眉立目地瞪著林非,低聲說道:「看來你有些膽量,說吧,為什麼打我的兒子!」
林非從身上把煙掏了出來,抽出一支,輕輕地在桌子上戳了戳,叼在嘴上,點著後吸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你應該先問問你身邊這兩個沒有教養的東西去。」
「你放肆!」男子厲聲喝道:「當著我的面還這麼張狂!你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麼的!」
林非把煙夾在手指間,冷冷一笑,掃了男子一眼,「你是做什麼的,我猜猜,看你穿的這身衣服,你的工作應該是……對外保衛國家疆土,抗擊敵對勢力任何形式的入侵,捍衛祖國的尊嚴。對內維護社會穩定,遇到大災大難衝在最前,保黎民百姓平安!而不是帶著你的隊伍到處搖旗吶喊,虛張聲勢,行霸鄉里,欺壓百姓!」
「你……」男子指著林非剛要發怒。
林非「啪」地一拍桌子,把白若雲嚇得一激靈,他連忙賠笑道:「對不起老婆,嚇著你了。」然後他瞪了男子一眼,接著說:「你先聽著,我還沒說完。」
「你在家裡應該要嚴加教育子女,讓他們與人為善,用功讀書,不狗仗人勢,到處作威作福!」林非笑了一下,「你是做什麼的,我說完啦。」
「你,你簡直無法無天,竟敢和我這麼說話!」男子氣得暴跳如雷,「打了我的兒子,我要讓你好看!來人!」
門外的幾十號人湧進早餐店,一個個面目猙獰地瞪著林非,其中一個小頭目一個立正站在男子身邊,敬了一個標準的禮,「薛隊長,你下命令吧!」
白若雲再也忍不住了,女人很清楚來者不善,但是更瞭解林非,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女人此刻真擔心事情會鬧得無法收拾,什麼身份、什麼公司的影響都已經無所謂。想到這裡,白若雲站起身。
還沒等她開口,林非又將她的手臂一拉,笑著說:「老婆,坐下,沒事的。我不會闖禍,你儘管放心。」
白若雲看到林非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得再次坐了下來,皺著柳眉低頭想著男人要做什麼。
林非撣了撣煙灰,看著男子笑著說:「我無法無天?我看你們才是無法無天!」
「你!」男子的手摸向腰間。
「把手拿出來!」林非大喝道:「你都不知道發給你的槍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男子冷冷一笑,「看來你是內行,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現在懷疑你會危害社會!」
「我危害社會?」林非冷笑道,「啪!」他拿起放在一旁凳子上的匕首拍在餐檯桌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男子看到餐桌上的匕首,頓時愣住了,「你,你怎麼有我們隊裡的匕首?」
「問你身邊的混蛋兒子吧!」林非把匕首丟在地上。
男子撿起匕首,對身邊的金黃頭髮說:「這是怎麼回事?」
「爸,是我偷偷的在你的房間裡拿出來的。」鉑金耳墜低聲說。
「你這個孩子!」男子氣得顫抖著指著鉑金耳墜。
「你先別急,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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