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趕到醫院時,已經有人把監控資料調走了。」夏嵐無奈地說道:「我們又去查了一下醫院周邊的幾個監控,的確是有一輛警車來過醫院。」
「應該不是你的人吧?」林非平靜地說。
「肯定不是,車牌很模糊,但我通過它的車型判斷,應該是屬於省廳的。這真讓我無法理解的。」夏嵐喝了一口苦丁茶。又說:「省廳雖然已經關注到這個案子,但是他們不可能不和我們聯繫就來介入這個案子的。根據我個人的判斷,車子有可能是假的。」
林非拍了拍手,看著夏嵐說:「夏嵐,你真聰明,那車子肯定不是省廳的!」
「故意在打亂我們的思路,轉移視線!」夏嵐瞪大眼睛說道。
「沒錯,夏嵐,現在你能告訴我那兩個警察遇害的原因嗎?」林非問道。
「可以,根據可靠的信息。最近在我們這個地區,有一個跨國的販賣人體器官的團伙頻繁活動。這個團伙具有完善的器官販賣網絡,地下中介、黑勢力、正規醫院與醫護人員分別處在盜賣器官鏈條的各個節點,各司其職又完美合作,每一步都有著成熟高效的運作。
昨天遇害的是兩個是偵查員,他們正在秘密的跟蹤這個團伙中的人員,也是我們僅有的一條線索。可是誰想到,意外發生了。」夏嵐雙眼微紅,女人表面上是個錚錚鐵骨的霸王花,可內心的柔情還是會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動。
林非掐掉煙,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遠方說道:「夏嵐,你們去醫院是不是沒見到昨天值班的醫生和值班接診記錄?」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夏嵐站起來走到林非的身邊有些吃驚的說道。
「去家裡找他了嗎?」林非背著手問道。
「我派小錢去了,還沒回來呢!」夏嵐抬手看看手錶。「應該快了。」
「恐怕找不到了!」林非有些惋惜地說。
「為什麼?」夏嵐似乎感到一絲不安。
「噹!噹!當!」夏嵐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夏嵐轉過身望著門口。
一個瘦高個的年輕警*察皺著眉走進房間,看見林非微微一頓,嘴張了張又停下。
「小錢說吧,自己人。」夏嵐淡淡地說。
「報告夏隊!馬醫生出車禍了!」小錢警*官一臉苦楚。
「什麼?怎麼回事?!」夏嵐提高了聲調。
「我們去了馬醫生他家,家裡人說他今天休息,上午還在家。下午接了一個電話說有人約他去水庫釣魚,然後就開著車出去了,我們一直等著。剛才,他家裡人接到交警的電話,說馬醫生在返程的途中撞上一輛重型卡車,人死了。」小錢警*官臉上儘是遺憾落寞的神情。
「查過是誰給他打的電話嗎?」夏嵐問道。
「哎呀!我們忘了,現在就去查!」小錢警*官欲轉身離開。
「算了,號碼是空號,不信你去查一下。」林非叼著煙冷冷的說道。
夏嵐也很奇怪林非的話,示意小錢先出去。
「你怎麼知道的?」夏嵐問道。
「號碼是生人的,但是打電話的應該是熟人。」林非看著夏嵐。手指了指窗外:「你看那幾個建築。」
「我現在就查一下!」夏嵐似乎一下子全明白了,在電腦上查了起來。
林非依舊望著窗外。
「梁紅光,定城市第三醫院院長,國際知名神經外科專家,畢業於湖中高等醫學院。多年從事外傷導致腦部和脊髓等神經系統的疾病。胞弟梁紅明,國內著名的器官移植專家,現任久遠醫學院副院長。移植成功的病例已達400例以上。」夏嵐讀到這裡張大了口。
「你的警*員在東郊被害,而被刺成重傷的犯罪分子急需救治,離案發現場最近的醫院有第二外科醫院,市骨傷救治中心,再遠些的是第一醫院,另外還有三家民營的規模醫院。他們為什麼不選擇在就近的醫院治療,卻偏偏選擇離警*局最近的第三醫院呢?原因很簡單:他們的人必須要及時得到治療,在這裡治療又最安全,並且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監控可以被假的警*察調走,昨天在場的工作人員可以人出意外,值班接診記錄可以被清空。還有一點,受傷的人身份很重要。否則他們不會冒這個會暴露秘密的險。」林非說的頭頭是道。
夏嵐走到林非的身邊,輕聲問道:「下一步我們要怎麼去做呢?」
林非冷冷地笑一下,眼神中透出一抹寒冷對著夏嵐說:「夏嵐,我想先去辦一件私事,不過你必須在這兒等我的電話。」
「為什麼不帶我去?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麼?」夏嵐緊緊地抓住林非的手。
「謝謝你,你去我會有很多的顧慮,如果你要幫我的話,就是不管我做了什麼,到時候別抓我進來就行!」林非壞壞笑道。
林非一個箭步拉開門走了出去,夏嵐追到門外已經不見林非的蹤影。
定城市第三醫院。門診樓大廳裡亮著燈光,依稀可以見到走動著的幾個就診患者和值班的小護士。門診樓後面是住院部的高大板樓,隔三差五的亮著燈光。庭院中的草地上,幾盞庭院燈微微發出白光。醫院的西側是一座十多層的廂房樓,沒有一點兒燈光,黑洞洞的,就像是一塊花崗岩巨型墓碑一樣矗立在空曠的停車場邊上。這座樓是醫院的手術樓。
手術樓的地下一層,陰森森的空氣中瀰漫著福爾馬林的氣味。幾乎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一絲生機。一道大鐵門緊緊地關閉著,隔開了從一樓通往地下一層的唯一通道。就像是地獄之門,一邊是生,一邊則是死。
林非悄悄地走到門前,雖然沒有任何光源,但是依然能夠清清楚楚地看清周圍的一切。林非摘下手上的patekphilippe腕表,把表轉過來,在表殼邊緣處輕輕抽出一條極細的金屬絲,這條十幾厘米長的金屬絲看上去很有韌性。林非把金屬絲準確地放進大門的鎖孔裡,稍稍晃動了幾下,慢慢一推,門被打開了。林非跨進鐵門,向走廊的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