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眾人本以為今天他們將經歷一個史上最無趣的婚禮,俞陽的話突然讓整個會場出現了躁動,新娘子要在婚禮上講話並不奇怪,但那是在答謝嘉賓時,可是現在酒席還沒開始新娘子就要說話,這的確是很少見。
「這玉靈之體就是一樣」台下幾個人看著俞陽的臉龐調笑道。
此時可以看到俞陽今天雖然只畫了淡妝,但比起平時從不化妝的她變得更加清麗脫俗,她那白晰通透的皮膚幾如玉琢,兩道彎眉和那長長的睫毛在那白晰的皮膚映襯下如同畫上去的一樣,瓊鼻珠唇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從今日起,我就已經成了何家的人,是這樣的吧」俞陽說這句話時看向了何天賜。
何天賜有些意外俞陽會在這個時候說話,但俞陽問的話恰是他的驕傲,所以他下巴微點:「這個自然」
「這麼說我們是一家人,我的麻煩你可以幫我解決嘍」俞陽又是問道。
「這個,自然」何天賜不知道俞陽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是狐疑的機械答道。
「那我的仇人,你會怎麼對侍?」俞陽死盯著何天賜的眼睛問。
明玄見俞陽問的問題已經越來越讓他擔心,他突然大聲的說道:「今天是結婚的大喜日子,我們說點開心的事情,你夫妻有什麼話可以稍後到後面去慢慢說嘛」
明玄本以為自己的話會讓大家開心笑一下,但台下觀眾可不這麼想,誰不想聽聽新娘子在結婚當天會有什麼話要對新郎說,況且看新娘子的表情,這些話應該很重要。
「慢,這不是什麼夫妻情話,我倒想聽聽何天賜怎麼來給我女兒做一個承諾」俞升用更大的嗓門一下又打斷了明玄的說話。
大廳內的眾人頓時下巴砸了一地,沒想到小夫妻兩個的話還沒說完兩家的老人又較上了勁,不過大家今天可都是來看熱鬧的,所以誰也不怕事大,而且越熱鬧才越受歡迎。
明玄見俞升當眾不給自己這第一大派掌門的面子很是氣惱,但礙於自己現在的身份他又不好發作,他只得看著俞升半是威嚴半是勸解的說:「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改天再談嘛,免得讓外人笑話」
可是明玄馬上發現平時最好說話的俞升今天連理都沒理明玄,這讓明玄有一種撞到灰牆上的感覺。
「何天賜,你做為男子漢大丈夫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了嗎?」俞陽借場上一靜時再次追問。
何天賜真的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他已經猜到俞陽要說的是什麼事,但這個問題他哪裡敢在這裡提起,這可是當著天下修真界的最權威的一群人在說話,更何況他們父子的事根本就上不得檯面。
「新郎倌就給新娘子一個承諾嘛」
「就是,這事情很好說呀」
「你再不說,有人可急著要說呀,哈哈」
……
此時台下有與俞陽關係好的朋友開始跟著一起起哄道。
「我們還是回去之後再說吧」何天賜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高,他央求著說。
但何天賜這個樣子讓俞陽想起了在山洞中時何天賜向自己求饒時的虛偽表情,她氣得把頭猛的轉向大廳內的眾人含淚喊道:「這場婚禮實際是六十幾年前在一個山洞中就早早的定下來的」
「不得胡說」明玄突然一聲暴喝,他的聲音震得整個大廳嗡嗡做響,他的鷹眼早已經倒豎,身上的氣勢外溢,大廳內修為低的人早被震得趴在了地下。
俞升緩緩的走到俞陽身旁,他的身形雖然平穩但他臉上的青筋直跳,眼中更是一片冰寒,俞升用著平穩但沉積已經久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倒是想知道,為什麼我的女兒,一個玉靈之體在六十多年前就被迫定下了這場婚事,而我做為他的父親,我卻不知道」
此時,大廳內的眾人已經不都用駭然來形容了,今天不僅僅能看到一個與眾不同的婚禮,更是會瞭解一個大秘密,這不僅讓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接下來他們會說些什麼。
俞陽見俞升已經擋在自己身前更是不擔心,她就是要在天下修真界的人面前揭露明玄父子的醜行,俞陽毫不停頓:「六十多年前,我的明玄師傅騙我到一個山洞裡……」
「住口」明玄已經知道俞陽今天的目的,他無論如何再也不能讓俞陽講下去,明玄不惜破壞了今天的婚禮氛圍也要用他最強的聲音吼退俞陽。
這一聲把大廳內元嬰境修為以下的人會直接震昏過去,但在大廳內的眾人都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他們聽起來最多是刺耳罷了,倒下的是那些服待的弟子。
但讓明玄吃驚的是何天賜摔倒在地,俞陽依然站在那裡。
「明玄把我騙進山洞,用**迷倒了我,然後讓他的兒子何天賜強行佔有了我」俞陽的聲音居然不比明玄小多少。
明玄已經完全驚鄂在那裡,他不但因為俞陽講出了當時的實情,更驚訝的是俞陽的修為已經明顯是渡劫期的修為。
渡劫期修為人喊出來的話,大廳內的眾人包話外面院子中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無不為明玄父子的所做所為義憤填膺,是的,如果不是明玄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有些人或者是有些人的兒子說不定還有娶玉靈之體做媳婦的機會。
「堂堂大派的掌門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說不定天雲派就是用這辦法成為了修真界第一大派」
「我說這明玄為什麼一直攔著小媳婦,不讓說話」
「明玄不配做掌門」
頓時大廳內院子中指責聲響成一片,大家說什麼的都有,總之大家紛紛指責明玄,就連天雲派內部的人都對明玄表示不滿。
「你胡說,你在誹謗我們父子,你到底與我們天雲派有什麼冤仇?」明玄知道眼下最需要解決的是封住俞陽的口,他又是反咬俞陽一口。
「哼,那你能解釋你兒子何天賜六十年前,他的修為從潛龍後期一步躍升至分神後期是怎麼回事嗎?」俞陽可不是一個會被別人隨便就能嚇唬住的人,她大風大浪的也經歷的很多,所以腦中思維絲毫不亂。
「你,你,你個血口噴人的傢伙我拍死你」被辨得無話可說的明玄氣得衝上來就是對著俞升父女就猛拍一掌,現在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婚禮、什麼身份,如果讓俞陽就這麼說下去,他將身敗名裂,他將一無所有。
一道火紅的真氣含著無窮的巨力向俞升拍去。
「嘩」大廳上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大家都知道明玄是金仙中期修為,他的這一掌下去的後果可想而知,而且這是明玄兒子的婚禮的現場,沒想到明玄居然不怕出現血光之災。
只是明玄知道,現在俞升已經是渡劫後期,自己這一掌能不能解決戰鬥還是兩說,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猶豫的出全力攻去。
俞升也是第一次聽到女兒說出這些話,他在那裡也早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但見明玄還要行兇時,他用出了『兩儀神印』以十二分的力量向明玄出掌猛擊,一道金灰色的戰氣迎向了那股紅色戰氣。
「彭」
「轟隆」
震破環宇的巨響。
大廳內的桌子、酒席盡被這巨大的真力相撞震碎,周圍的牆皮紛紛掉落,大廳的窗子被震得飛出到院子中,也幸虧在大廳內眾人的修為高,否則這一聲巨響非把這些人直接推出門外。
大廳內有修為低的人還是被這巨響震得吐了血,可是此時更讓大廳內眾人吃驚的是台前明玄和俞升二人。
俞升退出三步後被俞陽扶住,只有俞升自己知道自己嚥下一口血,反正自己的身體馬上就會修復好,吐不吐血都是一樣,但今天面對明玄,俞升選擇了不吐血。
而明玄被震得退出七步後『光』的撞到牆上才站下來,他也不想吐血,可是胸口不爭氣的猛一壓他的喉嚨。
『噗』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把金仙中期修為的人打得吐血,這人是什麼修為?」大廳內眾人此時已經忘了俞升和明玄為什麼要打架,他們都把吃驚的目光盯向俞升。
「五,五色夫人,教你的真,真力」明玄驚恐的看向俞升,他與五色夫人交過手,他知道五色夫人的真氣霸道無比,同時他也見到了五色夫人與俞升幾人關係好,所以明玄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哼」俞升才懶得理會明玄,他把頭轉向大廳看都不看明玄一眼。
俞陽一見明玄被阻住,她走到了何天賜身旁,一把將已經昏倒在地的何天賜提在手中,面對大廳內的眾人說道:「眾位前輩和各位掌門作證,這個人在六十年前侮辱了我,如今我應該如何處置這個人,請各位給我一個明斷」
「殺了他」後面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大喊道。
「對,對」也有附合的。
那些有身份的人的掌門則是閉口不說話,他們雖然覺得何天賜有罪,但罪不當誅,可是今天這件事是一家人內部的事情,誰能分辨這懲罰的輕和重,況且這明玄與何天賜太過囂張,所以此時就算懲罰重了也沒人為他們說話。
「不,快放下天賜,我跟你們拼了」明玄一見現在是牆倒眾人推的架勢,他知道自己再不保護何天賜,何天賜就可能死在今天,他再次飛身撲上。
「開」俞升非常知道今天自己的職責,他一見明玄再次撲上猛運『兩儀神印』又是一重掌迎上。
「彭」
這次沒有想像中的劇烈。
此時已經完全恢復正常的俞升,對上有傷在身的明玄完全是一邊倒的撞碰。這次俞升站在地下紋絲沒動,明玄則被俞升一掌擊得吐血飛了出去,撞到牆上又摔到了地下。
明玄再難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