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濃霧散去後,當人們從家中出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今天的街上已經佈滿了士兵。雖然沒有荷槍實彈,但已經沒有了前幾天的親和態度,對於可疑人員更是嚴加盤問並搜查。
俞升和李郁見些情景只是相視一笑,不過為了安心,他們還是選擇留在了街上,不過由於二人膀大腰圓十分引人注目,在他們二人走出幾百米被搜查了三次後,他們決定還是改為待在一個茶館中觀察動靜。
這個上午異常的平靜,俞升和李郁選擇的地方是潘達微和方惠如兩家之間的位置,這樣可以讓俞升同時掃到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他們二人直坐到吃完中午飯,城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他們真的決定把起義的時間延期了?」李郁有些慶幸的問道。
「你不覺得太順利了嗎?」俞升反問道。
「是呀,媽的,一部隨機選的影片就這麼結束了,就真的太便宜我們了,但眼下我們還能做什麼呢?」李郁也覺得自己太異想天開了。
「越是平靜就越是危險呀,媽的,死一個同盟黨會員我們五個人就全都被踢出神仙超市了」俞升也鬱悶的想罵娘。
「要麼我們兩個分頭行動,把這潘達微和方惠如一人盯一個,看看他們現在有什麼動靜?」李郁問道。
「不行,我們這段時間就是想給他們製造一個沒有人盯他們的假象。萬一我們現在去盯梢,如果被革命黨發現了,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就白費了,再等等吧」俞升說完又掃了潘達微和方惠如一次。
「他們現在在幹什麼?」李郁見俞升一閉眼睛就忙問道。
「潘達微又去報社了,方惠如還在家中」俞升說道。
「方惠如還在家中?……媽的,這小丫頭可真沉得住氣呀」李郁忿忿的罵了一句。
「沉得住氣?……」俞升突然想起慕容和自己說過,最有可能沉不住氣的就是方惠如,「她為什麼這麼沉得住氣呀?難道同盟會真的推遲了起義不成?……」
與此同時,慕容在總督府內也在聽著一位兵總匯報著這一上午抓到的可疑份子和收繳的刀槍情況。
「……總督大人,神仙大人,這一上午我們共抓到可疑份子1726人,沒收危險刀具1568把,還有火槍137支。抓到的可疑份子和沒收危險刀具的分佈來看,城東、城西、城南、城北四個地方差不多,我們這一帶是最少的。而收的火槍最多的是城東地區,光是在這一個地方就沒收了79支火槍……」
「有沒有人員傷亡情況?」慕容問道。
「只是在城東,有一個拿火槍的想反抗,被弟兄們打斷了他的手,沒有生命危險」那位兵總說完,戰戰兢兢的看了慕容一眼。
「他被抓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慕容繼續問道。
「他好像喊了,什麼今天要給你們好看,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然後又罵了些難聽的話」兵總回道。
「神仙果然厲害,這幫兔崽子果然今天要造反呀」張鳴歧突然從旁邊插話道。
「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還在城東?」慕容問道。
「是的,還在城東綁著呢」兵總答道。
「神仙,要麼我們現在就把城東戒嚴吧,我想那裡可能要出亂子了」李准忙上前說道。
「不用,現在千萬不要大動干戈,否則會越來越亂,會死很多人,我過去看看就行了,我會處理這些事情的。在此期間你們還是像這樣進行嚴查就可以了」慕容果斷的說道。
慕容說完和胡艷、杜鐵隨著那個兵總出去了。
可是慕容三人剛走,張鳴歧就向李准使了個眼色,然後他們向後屋走去……。
俞升和李郁都對今天方惠如的反常表現有些意外。
「平時,這個方惠如就是待在家裡,也是東屋跑,西屋竄的,你是說她今天一直待在自己的屋裡嗎?」李郁問向俞升。
「是的,她就早晨出來轉了一圈,然後一直待在屋裡」俞升又重複了一遍。
「難道她生病了?只有這種可能,否則她不可能這麼老實的」李郁果斷的說。
「不可能」俞升說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李郁一臉的不解。
「她只是一個人在那個屋子裡,沒人照顧她,而且她一直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沒停下來過」俞升說道。
「那不是說明她還是很焦急,那她為什麼不出屋散心呢?難道……」李郁說到這裡看向俞升。
「她被鎖在屋裡了」俞升和李郁幾乎同時說出口。
「媽的,那不是說明她還是想參加起義,結果有人不讓他參加嗎」李郁忙又說道。
「我們必須把她放出來,才可能讓她帶著我們去找到同盟會的人」俞升也說。
「怎麼放她出來?」李郁問道。
「別管了,先到了她家再說」俞升已經快步走出了茶館。
俞升和李郁這一路走的並不輕鬆,每走出幾百米就會受到一陣盤查,直到下午三點多才走到方惠如的家裡。
俞升和李郁跳進黑幫老大方弘治家的院子裡,發現方惠如果真被鎖在屋裡。(劇情透露:在同盟會起義的時間確定後,方惠如執意要參加起義。但羅仲霍和高劍父不希望她參加,所以在起義的前一天,羅仲霍跟方弘治說她的女兒明天想和別人私奔,建議把方惠如鎖在家中一天,所以方惠如便被他的父親鎖了起來)
方惠如在屋子裡已經鬧了快一天了,把屋子裡能砸的都砸了,但還是沒人理她。因為方弘治已經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人放方惠如出門。此時心力憔悴的方惠如躺在床上,無力的想著他那個被黑幫兄弟稱為仁義老大的爸爸,但在她的眼中她的爸爸卻是一個為了錢什麼都去做的人,什麼煙館、賭場、妓院、槍支等,甚至她認為黑幫才是這個社會的第一大毒瘤,但她自己卻無力反抗。而另一邊她又想到了那一群熱血的人,他們為了民族的富強,甚至不遠萬里回到中國只為了中國人民的覺醒,而今天的5:30他們就要去印證他們的誓言……
突然外面「噹」的一聲響,打斷了方惠如的思緒。她起身看了看但沒有看到人,剛才那一聲響像是門鎖掉到地上的聲音。她忙去試著拉了一下門,門居然開了。
方惠如嚇了一跳,忙出門四周看了一圈,沒有一個人。家裡的僕人也因為方弘治的命令,都知趣的離小姐的屋遠遠的。方惠如只在地上看到了一把壞掉的鎖,那鎖像是被什麼斬斷的。
方惠如沒有多想忙看了一下表,現在4:10,這麼說還能趕上起義。她興奮得向前門跑去,但剛跑出幾步才想起來,既然父親不讓她出去,大門也一定有守衛,自己怎麼才能出去呢?
她正著急間,突然看到自家的圍牆上居然還有個梯子,她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她忙順著梯子爬上了圍牆,這牆很高,她爬上去後才想起來,對面沒有梯子不是一樣下不去。但她往牆外的牆邊一看,太巧了,牆外正好有幾個箱子搭成的一個梯子形,方惠如不住的感謝蒼天有眼,她下了牆頭見四周沒人就忙向小東營方向奔去……。
這時候,慕容三人也已經到了城東,他們找到了那個被打斷手的人。慕容讓兵總把那人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裡,然後兵總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慕容三人。
慕容二話不說,手指微動,那人的綁繩就斷了開來。
「神,神仙……你們是神仙吧」那人道。
「你說呢?」胡艷伸出兩隻手來,突然胡艷的兩隻手和頭上同時冒出火苗來,而胡艷的頭髮卻沒有一根燒著。
「你的手受傷了是吧?把你的手給我,我幫你看看病」慕容平靜的說道。
「謝,謝神仙」那人一陣激動,從沒見過這麼和藹的神仙呀。
「你叫什麼名字?」慕容一邊給他看著病,一邊跟他親切的聊著天。
「小民阿輝」阿輝感動的快要流淚了。
「這次來的著急,沒有帶一些仙草藥下來,就先用這些藥材簡單給你醫治一下吧」慕容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治療跌打損傷的藥材又加了強效的止痛藥給阿輝塗上。
「真是神仙,立刻就不痛了」阿輝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嗨……」慕容長歎了一口氣,引得阿輝有些不知所措,慕容接著說道:「我先前救下了溫生才,現在我也會救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下你們革命黨的人嗎?」
「為什麼?」阿輝隨著接口道。(他已經承認了他是革命黨人了)
「因為你們選錯了日子,今天是大凶之日」慕容凝重著說。
「我們都不怕死,我們就想以死來警醒國人」阿輝鄭重的說。(這次是同盟會組織的起義,這說明他是同盟會的)
「可以,起義也不一定非要死呀,是誰跟你說非要以死才能警醒國人的呀」慕容問道。
「這個……」阿輝有些為難。
「是黃興黃克強嗎?」慕容搬出個大人物嚇嚇阿輝。
「不,不,我們是見不到黃先生的,是高先生」阿輝只得說道。
「沒有想到這他畫畫得不錯,還有這番膽量」慕容猜到可能是高劍父了,因為李郁調查的人裡面只有這一個姓高的,他需要印證一下。
「是,他是我們都敬佩的大才子」阿輝笑著答道。(果然是高劍父)
「現在高劍父他們還在畫社中嗎?」慕容直接問道。
「沒有今天都到起義地點去集合了」阿輝說道。
「我說過,今天是大凶之日,今天你們都是在做無謂的犧牲。你們這次本來不是有十路軍要起義的嗎?現在只有你們一路軍隊了,你們還沒感到這凶煞之氣在一步步逼近你們嗎?」慕容凜聲道。
「他們說我們還有四路軍隊要起義的呀」阿輝說道。
「看來你們還不知道,現在只剩下你們這一路了,快點,你在前邊帶路,我有辦法救下你們來」慕容催促道。
「可,可是外面的清兵……」阿輝緊張的問。
「沒事的,我讓他們放了你,他們不會阻攔的,而且我也不會讓清兵跟來的」慕容說道。
阿輝這才緊張的走了出去,為了打消阿輝的疑慮,慕容邊走邊與阿輝聊著天。
「潘先生不能參加這次起義了吧?」慕容像是隨意的問道。
「潘先生在報社裡負責宣傳和善後工作,所以他就不參加這次起義了」阿輝聽到神仙們居然知道他們組織裡所有重要人物,是越來越放心了。胡艷聽到潘達微果然是同盟會的人,則恨得牙根癢癢。
「潘先生吃齋,是怎麼參加革命的呢?」慕容問。
「哈、哈,這說起來可好笑了……」
慕容幾人有說有笑的向小東營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