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雍是劉備的親信,這件事情自然瞞不過各方諸侯的耳目。【,ka~文字首發/文字首發//但是劉備投靠袁術的時候,卻是只身前往的。不過,樹倒胡猻散,這個道理袁術還是明白的,所以對於劉備手下文武的去向,袁術當時也沒有追問,甚至連當初在虎牢關外力戰呂布的關羽,袁術都沒有放在心上,更不要說簡雍了。
不過,從帳外進來的親兵卻是一直跟隨劉備的,他認識簡雍,甚至也知道一些劉備與簡雍之間的密謀,所以一進大帳,仍然尊稱簡雍為先生。
劉備卻是大吃一驚,橋蕤還在這裡,親兵這樣說,豈不是透露出他與簡雍之間仍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麼?劉備不由狠狠地瞪了那名親兵一眼,擺手說道:「好個背主求榮之徒,居然還有臉來見我?先將他押進後帳,待會劉某要親自審他!」
橋蕤本就是一勇之夫,哪裡有劉備那樣的彎彎腸子,也沒有細想,便拱手說道:「既然劉將軍另有要事,那末將便即刻點兵返回廬江,也祝劉將軍早日馬到功成。」
等橋蕤退出大帳,劉備這才想起簡雍此時來的頗為蹊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慌忙起身趕往後帳。
後帳中,幾名親兵正手忙腳亂地解下綁在簡雍身上的繩索。原來,那名親兵頗為機靈,聽了劉備的話,已經明白自己剛才失言了,趕緊將簡雍五花大綁起來,以掩人耳目。
簡雍本來就是個城府頗深的傢伙,何況當此危急之時,哪裡會在意這些事情,也顧不得整理下凌亂的衣衫,連忙朝著劉備作了個揖,說道:「啟稟主公,屬下有負主公所托,未能說得龔都、劉辟來降,請主公降罪。」
劉備原以為自己一面許以高官厚祿、金錢美女,一面又以大軍壓境,軟硬兼施之下,再輔以簡雍的三寸不爛之舌,這龔都、劉辟二人前來歸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卻沒料到簡雍竟然無功而返。劉備冷笑道:「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當真以為劉某手下這數萬將士只是擺設不成!」
簡雍見到劉備動怒,慌忙說道:「其實屬下本以說動了龔都、劉辟,只是忽然來了個……」
聽完簡雍的稟報,劉備靜下心來,沉吟道:「想不到劉欣的動作居然這麼快,他數路大軍齊出,袁術斷難抵擋。憲和,依你之見,接下來我等該何去何從?」
簡雍皺著眉頭說道:「早聽說劉欣手下的軍隊多為精銳之師,過去屬下還不以為然,但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不虛。屬下在新蔡也曾經精心設防,竟然沒有兩個時辰便告城破,若非屬下跑得快,此生便難以再見主公了。依屬下看來,以咱們現在的實力,萬萬不可與劉欣正面對抗。」
劉備心想,原來你到今天才認識劉欣軍隊的實力,我是早就心有餘悸了。點了點頭,劉備說道:「惹不起躲得起,依你的意思,咱們是要遠遁他方了?」
簡雍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四周皆是劉欣的大軍,若是孤身數人,尚有機會,帶著這許多人馬又如何能夠逃脫?屬下的意思是說,不如咱們暫且退回廬江,與袁術合兵一處,以十多萬大軍憑城據守,或許還能尋得轉機。」
劉備冷哼道:「劉某好不容易才覓此良機擺脫袁術,怎可再自投羅網?何況袁術妄自稱帝,已是大逆不道,劉某又豈能再上他的賊船?這樣做,還不如直接投降劉欣算了,好歹我也與他曾有過一面之緣。」
簡雍卻不假思索地說道:「主公差矣!眼下的形勢,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唯有回師一途。若是投降劉欣,縱使僥倖不死,也終無出頭之日了。」
劉備面色一沉,問道:「此話怎講?」
簡雍緩緩說道:「劉欣每得降兵,或是解散,或是重新編組。那時候,主公又豈能再掌一兵一卒?沒有軍馬,又如何成就大事?東山再起,終究不過只是一夢而已。」
劉備鄱然醒悟,拱手說道:「憲和所言甚是,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回師廬江,伺機行事。」
橋蕤倒是忠於袁術的,他聽從劉備的安排,帶了一萬人馬匆匆忙忙離開軍營,一路往廬江而來,行不多遠,便有後軍來報,言是汝南方向塵煙大起。橋蕤不知何故,慌忙命令後隊變前隊,原地戒備。忽然又有士兵來報,說是劉備再三思量,還是廬江要緊,亦引軍趕來。橋蕤自然是滿心歡喜,當下接住劉備,一同返回廬江。而簡雍所率前往汝南的那一萬人馬,如今剩下的不足千人,夾雜在劉備的數萬大軍中,卻也不甚顯眼,絲毫沒有引起橋蕤的疑心。
劉備是個英雄,雖然表面上給人碌碌無為的感覺,其實真正辦起事來,絕對不會拖泥帶水。他既然已經聽取簡雍的意見,選擇返回廬江,那就不會讓橋蕤一個人先回去,於是才快馬加鞭追了上來。橋蕤是個武夫,被劉備三言兩語便騙得不辨東南西北,當下和劉備策馬同行。
傍晚時分,劉備一行安豐縣境內。因為他們人馬眾多,只得城外紮營,唯有劉備、橋蕤各帶一隊親兵進入城中。
安豐縣令鄭遠見到有大隊人馬過境,趕緊命人擔酒牽羊,犒勞三軍,又將劉備、橋蕤讓入縣衙,自己全家則遷往驛館暫住,對待劉、橋二人甚是慇勤。
劉備、橋蕤連日行軍甚是辛苦,如今住在寬敞明亮的縣衙裡,自感分外愜意,這一覺睡得煞是香甜。誰知,到了半夜,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只見鄭遠衣衫不整,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拱手說道:「二位將軍,大事不好,城外的軍營方向喊殺連連,火光沖天,似乎遭遇敵襲了。」
劉備「騰」的一下便從床上坐了起來,城外這六萬大軍,至少有一半以上是他的嫡系,那是他爭奪天下的資本,若是有失,他今後就沒有指望了。
橋蕤也是睡意全無,連聲說道:「怎麼可能?劉欣的軍隊是從南邊過來的,這裡隔著大山,即使江夏兵來,也只能先攻打尋陽,這裡如何會有敵人夜襲?」
劉備已經披衣而起,大聲說道:「不好!莫非是汝南黃巾知道我等撤兵,趁機追殺過來?快,帶我上城看看!」
其實劉備心裡明白,所謂的汝南黃巾已經被徐晃的軍隊剿滅了,這時候能夠出現在這裡的十有**是徐晃的軍隊。如果真是劉欣的軍隊發動了夜襲,那城外這六萬人馬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劉備猜得不錯,發動夜襲的確實是劉欣的軍隊,不過並非徐晃的第一軍團,而是來自江夏的第二軍團。
按照時間推算,張飛接到劉欣命令的時候比張、張遼晚了差不多一天,但肯定要比徐晃還要早一些。現在,徐晃都已經攻佔了平輿,試想脾氣暴躁、生性好戰的猛張飛又怎麼可能沒有一絲動靜呢?那是因為張飛粗中有細。
張飛知道張這些人,平日裡個個都是摩拳擦掌,想要大戰一場,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又怎麼可能不急著立功?他自己接到命令的時間本來就晚,又離得遠一些,若是按照正常的進攻路徑,從尋陽入境的話,恐怕等他趕到廬江,戰鬥也該結束了。於是張飛決定另辟蹺徑,翻越大別山。
大別山是位於廬江郡與江夏郡之間的一片高山,綿延數百里,相傳漢武帝封禪南嶽,曾途經此山。皇帝是不能走回頭路的,漢武帝在此山中轉了兩月有餘方才得出,不禁感慨「此山之大,有別天下」,因而得名大別山。此山在江夏郡與廬江郡之間形成了一個天然屏障,當年張能夠以一支孤軍,一座營寨便擋住了袁術的進攻,保住了襄陽的東大門,但是得益於這處屏障。
正因為大別山綿延數百里,雖然從這裡到廬江的直線距離要近上許多,但實際上走起來並不輕鬆,也不省時。所以張飛率軍翻越大別山以後,並沒有直撲廬江,而是北上攻取了雩婁縣,以阻住袁術的退路,這就是張飛粗中有細的地方。
現在的漢軍,無論正規軍團還是地方軍都經受過嚴格的訓練,自有一套完整的作戰規程。攻取雩婁縣以後,士兵們該佈防的佈防,該休息的休息,該哨探的哨探。結果派出去的偵騎就發現了駐紮在安豐城外的劉備大軍。
雖然得到偵騎回報的時候已經入夜,但是生性好戰的張飛可不管什麼白天黑夜,既然有這樣一支大軍出現,而且還在自己的「後方」紮營,那就如芒刺在背,張飛又如何能夠容忍?他當然不會想到是自己首先闖進了別人家的後院,他所想的只是你敢來我就敢揍你!
本以為已經回到了自家地盤,可以睡個安穩覺的袁術軍馬,竟然沒有在營寨周圍安排游哨,就連寨門的守衛也都昏昏欲睡。張飛的大軍毫不費力地便突入了營中,憋了許久沒有仗打的張飛,頓時如魚兒入水,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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