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來到——:
嚴蕊的兩隻腳頓時像沾了膠水一樣。死死的粘在地上,一步也挪不開去。又聽劉欣在她身後說道:「嚴氏,其實你很漂亮,身段兒也很迷人,我差點就把持不住了。不過,我要告訴你,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我也不是禽獸,強暴婦女這種事我是做不出來的,所以,你和你女兒可以放心在呆在這裡。呂布的武藝再好,他的人品卻叫人不敢恭維,稱不上是真正的英雄,但他的妻兒卻是無罪的,我不會為難你們。你可以一門心思地將女兒撫養成人,如果有一天你要改嫁的話,我會替你將她撫養長大。現在沒有什麼好擔心了吧,你可以安心地回去休息了。」
劉欣這番話說得平平淡淡,落在嚴蕊的耳朵裡卻有如旱地裡下了一場甘霖。嚴蕊這在不敢相信劉欣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也不是三歲孩童,這些年敗在呂布和董卓手下的人不計其數,這些人妻兒最後的下場都是慘不忍睹,難道劉欣的心胸就會這樣寬廣?嚴蕊忍不住喃喃地說道:「大人真的肯讓玲綺平安地長大?難道大人就不怕她長大後替父報仇?」
這句話剛剛說完,嚴蕊就後悔了,一雙纖手緊緊揪著自己的頭髮,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來,那不是逼著劉欣對女兒生出殺心嗎?她現在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劉欣卻只是淡淡地說道:「這有什麼好怕的。整個大漢王朝被董卓弄得千瘡百孔,劉某立志復興漢室,這雙手難免要沾上血腥,如果怕張三來報仇,怕李四來報仇,恐怕一天也睡不著覺。如果因為怕別人來報仇,就趕盡殺絕,那和董卓有什麼兩樣?怨仇宜解不宜結,只要能讓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我相信這些仇怨總有化解的一天。」
這一夜劉欣睡得特別香甜,放過嚴蕊母女倆的同時,劉欣也戰勝了自己的心魔。這些年來,隨著地位越來越高,他的**也越來越大,尤其在劉宏死後,他的權力更是沒有了任何制約。權力和**就像兩柄魔杖,讓他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方向,直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已經真正脫胎換骨,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大盜出身的劉欣了。
劉欣走出房門,一身輕鬆,卻見外間的兩個小丫鬟跪在房門外,滿臉儘是驚恐之色,不覺奇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兩個小丫鬟頭都不敢抬起,戰戰兢兢地答道:「奴婢昨晚當值,不小心睡了過去,求老爺饒過奴婢的性命吧。」
她們原先都是董卓這座太師府的丫鬟,董卓嗜殺成性,如果發現她們當值的時候竟敢睡著了,立刻會命人將她們拖出去杖斃。昨天晚上她們都以為劉欣不會回來了,於是就靠在榻上聊天,不知不覺竟熟睡過去,連劉欣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直到劉欣和嚴蕊交談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才猛然驚醒。
守在外間的這兩個丫鬟年紀雖小,卻十分乖巧,否則生活在危機四伏的太師府內,縱使不想出人頭地,也難免成了別人的墊腳石,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黃琬送了個女人過來,說是給劉欣暖床。這兩個丫鬟雖然沒有見過劉欣,卻也知道是她們的新主人,而黃琬送過來的女人她們一眼便認出來了,那是溫侯的夫人。因為呂布是董卓的義子,雖然讓董卓那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看非常不舒服,但是每逢董卓生辰,嚴蕊還是被迫過來給董卓拜壽,所以這座太師府嚴蕊來過可不止一次,被兩個小丫鬟認出來也不奇怪。既然連溫侯的夫人都被送過來給這位新主人侍寢了,這位新主人的權勢可見一斑。
兩個丫鬟半夜醒來,聽到裡間有人說話,雖聽不甚清楚,卻能聽出來是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溫侯夫人,男的不用問了,用腳趾頭也能猜出來,一定就是她們的新主人,否則又有別的哪個男人膽敢進入這個房間呢。兩個丫鬟頓時睡意全無,忐忑不安地在外間等著,半晌以後,才見到那位美貌的溫侯夫人臉上掛著淚痕走了出去,似乎挨了非常嚴厲的訓斥。如此一來,那兩個小丫鬟哪裡還敢合眼,就這樣在房門外跪了半夜。
劉欣見到她們驚恐萬狀的樣子,不由笑了笑說道:「你們都起來吧,我又不是惡魔,動不動要你們的命做什麼。靠在榻上睡覺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以後晚上值夜就安安逸逸地躺下來,有事我自然會叫你們,不用這麼緊張。」
兩個小丫鬟跪得腿都麻了,一時之間哪裡站得起來,掙扎半天方才相互攙扶著坐直身子,劉欣卻已經去遠了。
看著劉欣的背影,一個小丫鬟喃喃地說道:「咱們的新主人真帥氣啊。」
另一個丫鬟接過話茬說道:「豈止是人長得好,還很和氣呢,咱們這回總算能跟個好人了。」
她們說話的聲音雖輕,劉欣卻聽得清清楚楚,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一笑,出了院門。
楊彪、黃琬半夜裡聽說劉欣有一件特殊的禮物要送給他們,既興奮又忐忑,這回真的是一夜未眠,挨不到天亮便守在了太師府門前。等劉欣練完功用過早飯,步出前廳時,這兩個人已經在那裡守候多時了。
劉欣看著雙目通紅的楊彪、黃琬,笑了笑說道:「楊大人、黃大人,讓你們久等了。我送給你們的既是一件禮物,也是交給你們的一個任務。」
楊彪、黃琬慌忙拱手道:「請大人示下,下官等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其實論起在官職,這兩個人都位列三公,比起劉欣這個州牧來應該還要高一些,只是實權方面差得太遠。楊彪、黃琬過去在董卓的統治下艱難過活,現在又仰劉欣的鼻息求生,哪裡還敢以長官自居。
劉欣也不謙虛,自顧自的走到上首坐下,擺了擺手說道:「二位大人位列公卿之首,當為公卿表率,所以,我交給你們的任務雖然艱巨,卻要不折不扣地完成。」
楊彪、黃琬連連點頭,哪敢說半個「不」字。
劉欣將手朝外面一招,四名士兵抬著一扇門板走了進來,門板上綁著一個獨臂人。這個獨臂人生得異常肥胖,渾身上下濺滿泥漿,有氣無力地在那裡哼個不停。
楊彪仔細一看,吃驚地說道:「這不是太……噢,不,這不是董卓這個老賊嗎?」
黃琬趕緊欠身說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大人今日為國除害,實乃大漢之幸,萬民之幸!」
劉欣笑著說道:「黃大人言重了,此人確是董卓,我現在就將他交給二位大人,由二位大人審問定罪,二位大人看一看,可有什麼為難之處?」
虎倒餘威在,楊彪、黃琬這兩年一直在董卓治下戰慄聽令,現在劉欣突然讓他們來主審董卓,簡直猶如在夢中一般,等他們回過神來,劉欣已經走了出去。
審判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董卓斷了一臂,又被折騰了這一夜,雖然還沒有斷氣,但離死也不遠了。那時候既沒有律師,更不會講什麼**,反正董卓也沒力氣出言反駁,楊彪、黃琬在上面念一條,下邊就記一條,最後竟然給董卓羅列出整整一百零條罪狀,就連董卓偷窺野犬交配也被羅列其中,而私行廢立、穢亂宮闈、擅殺大臣、盜掘皇陵這幾條中的任何一條罪狀都足以判他死罪。雖然董卓只剩下了一條胳膊,卻不妨礙衙役們抓住他的手,在這份供狀上按下深深的一個指印。楊彪、黃琬現在當然不會再和他客氣,拿到這份供狀,直接判了董卓一個剮刑。
剮刑劉欣自然是聽說過的,所謂千刀萬剮就是指的這種刑罰,要將犯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直割滿一千刀才能讓犯人死去,少一刀都不行。這樣的刑罰太過殘忍,劉欣沒有看過,也不想去看。
劉欣知道,歷史上董卓是被呂布殺死的,雖然他的屍體最後被點了天燈,頭顱被當著球踢來踢去,只是那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多大的痛苦也感覺不到了,也就說不上殘忍不殘忍,頂多有虐待屍體的嫌疑。想了一想,劉欣還是說道:「二位大人,董卓所犯之罪,雖然罄竹難書,但他在鎮壓黃巾軍,平定西涼叛亂中,好歹也曾經立過些功勞,我看還是留他一個全屍吧。」
既然劉欣已經發下話來,楊彪、黃琬可不敢再有什麼意見,連聲應諾,下令將董卓拖往集市,當街勒死。又找來一口薄皮棺材,等著收斂董卓的屍體。
聽說要處決董卓,長安城裡的百姓額手相慶,紛紛湧上街頭。等不及行刑的時辰到達,許多百姓已經開始用磚塊、碎石砸向綁在門板上的董卓。負責維持秩序的衙役們哪裡喝止得住,用不著劊子手動手,董卓已經被活活砸死在門板上。只短短的功夫,董卓全身上下就被砸得血肉模糊,如果不是這樣獨特的肥胖身軀,誰又如何分辨得出,門板上這一堆肉泥似的東西就是曾經不可一世的太師董卓呢?這扇門板是從鄔城帶過來的,也算是董卓的財產,誰又能想到董卓一生聚斂了不計其數的金銀珠寶,最後卻只剩下一塊門板陪伴他左右。
楊彪、黃琬二人很是捏了一把汗,因為劉欣交代的是給董卓留具全屍,這樣一攤血肉到底算不算全屍,他們也說不清楚,反正沒有散架就是了。不過現在也省事,根本不需要行刑了,董卓就死了。楊彪、黃琬好不容易指揮差役驅散人群,將董卓弄進了棺材,運出長安城找了塊地埋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