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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欣這次發出的募兵令與往年有所不同,他這次將召募新兵的名額細化分配到了各郡.此次募兵總數達到十一萬多人,其中荊襄九郡和巴郡、二郡的募兵總數為一萬多人,平均每郡不過千餘人,就算人口最多的襄陽郡也只分得兩千人的募兵名額,而人口最少的郡才分得八百個名額。與之相對應的是,穎川、犍為、蜀郡和廣漢四郡分配的募兵總額達到了十萬人。其中穎川境內由於有大量從洛陽南下而來的難民,以工代賑、以兵代賑是劉欣的常用手段,因此分配給穎川的募兵名額就達到了四萬人之多。
這次募兵名額的分配除了考慮到人口因素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劉欣已經意識到自己要爭奪天下,就必須改變軍隊兵員的地域構成,避免自己的軍隊被牢牢地打上荊州軍的烙印。劉欣現在的目標是整個大漢王朝,他理想中的軍隊也應該是一支真正的大漢軍隊,士兵們應該來自五湖四海。
然而,這次募兵的進程並不順利。荊襄九郡和巴郡、二郡這些地方的百姓本來就非常願意參軍當兵,加之募兵人數又很少,只一天的時間便全部募足了。穎川受荊州的影響比較深遠,百姓應募也十分踴躍,四萬人也只花了區區三天時間。但是,三天過去了,犍為、蜀郡、廣漢卻是應者寥寥。穎川與荊州相鄰,那裡的百姓其實與荊州人並沒有多大區別,如果沒有大量西川青壯的加入,劉欣想要改變軍隊構成的願望還是難以實現的。
看到劉欣托著那只受傷的胳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馬芸耐心地勸解道:「老公,凡事不可操之過急。那些地方剛剛歸附,人心尚且不穩,再想要大量募兵自然比較困難一些。現在陳宮已經在蜀郡、犍為、廣漢開始進行戶籍登記,全部完成估計需要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實在不行就等明年開春按戶抽丁好了。」
劉欣長歎一聲,說道:「我就是不想走強制徵兵這條路啊!看來還是要先取得那裡的民心,要想方設法增加百姓對我們的認同感,但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實現的。」
馬芸想了想說道:「我有辦法。現在不是發行邸報嗎?黃承彥這樣的人看了邸報,對荊州的各項政策有所瞭解以後,都能主動接受。那我們為什麼不發行報紙來做些宣傳呢?」
「報紙?!」馬芸的想法實在是太超前了,不禁令劉欣大吃一驚。
馬芸不屑地說道:「這有什麼,技術上一點難度都沒有。紙張是現成的,活字印刷也不存在問題,至於發行方面,又不指望它能賺錢,就是作為一個宣傳工具而已。」
劉欣搖搖頭,說道:「可現在有文化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老百姓連字都不認識,就算報紙發到他們手上也沒什麼用啊。」
馬芸已經對自己能有這個天才般的設想而激動不已,毫不理會劉欣的質疑,繼續說道:「這些都是小節。發行報紙不僅可以宣傳各項政策,宣傳大漢錢莊,宣傳執政理念,還可以控制社會輿論,免得士林中總傳說你是個好色之徒。唉,其實你本來就是個好色之徒。」
劉欣不由訕訕地說道:「我哪一點好色了,放著一個大美女在家裡,連碰都沒碰過,簡直可以比過柳下惠了!」
馬芸沒好氣地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有色心沒色膽……」
劉欣趕緊打住,說道:「行行行,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言歸正傳,你要發行報紙我也沒有意見,只是我對這方面一竅不通,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馬芸的行事風格向來是說幹就幹,絕不拖泥帶水,就像當初設立錢莊,發行銀票一樣。聽到劉欣說沒有意見,她的臉上綻開了笑容,說道:「我本來也沒指望你能幫上多少忙,等報紙發行以後,第一期我就會對咱們的軍隊做個宣傳,說不定你的募兵就會順利起來。資金上也不需要你特別關照,有大漢錢莊這個強大的後盾,現在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整個大漢錢莊現在就是由馬芸負責動作的,這幾個月發展勢頭確實迅猛,庫存現銀已經突破四千萬兩。造紙術、印刷術都是研究院的核心機密,大漢錢莊銀票所用的特殊紙張和獨特印製方法,外界是不可能獲得的,因此這種銀票也就無從偽造。在大宗交易中,使用銀錠不僅需要鑒別真假,還要考慮成色問題,如果全部使用銅錢,數量又十分驚人。這樣一來,銀票反而成了進行大宗交易最安全方便的「貨幣」,儘管它還只是一種憑證,而非真正的貨幣。
現在,每天拿著真金白銀到大漢錢莊去兌換銀票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這樣做已經不單單是為了能夠購買白瓷,而是在劉欣管轄範圍裡從事各種貿易的人更願意接受銀票。在這種情況下,馬芸已經將發行銀票與庫存現銀之間的比例從一比一悄悄調整到了一比——現在發行的銀票達到了六千萬兩,她憑空就可以多出兩千萬兩白銀的可用資金。當然了,這是大漢錢莊的絕對秘密,只有劉欣、馬芸、沮授等幾個為數極少的人才知道。
當然了,銀票也不是可以無限制發行的,這需要掌握好一個度,否則一旦造成信用體系的崩潰就會永世不得翻身了。馬芸設定的這個度就是一比二,等到大漢錢莊的規模發展到足夠大的時候,她就可以再次調高發行比例,直到接近一比二,這也是她極力發行報紙,再通過報紙來宣傳大漢錢莊的重要原因。
孫策等人在襄陽一住便是四個多月,他身邊僅餘的百餘名士兵倒有一大半適應了襄陽的生活,並不願意再離開。韓當刺傷劉欣以後,孫策、程普、黃蓋、朱治以及所有的士兵都被控制了起來。不過,劉欣也知道,這些普通士兵都是無辜,他特意讓人徵詢是這些士兵的意見。對於想繼續留在襄陽的,專門囑咐蔡瑁妥為安置,願意務農的,可以租給他們土地,願意經商務工的,也保證他們可以找到活計可做。對於不想繼續留在襄陽的,由他們隨孫策自去。
當孫策等人被劉欣釋放以後,仍然跟隨在他們身邊的士兵只剩下二十多人了。孫策明白自己一家現在落魄了,對這些自謀出路的士兵也強求不來,不過,由於劉欣為這些士兵安排了出路,他心中對劉欣的恨意便更深了一層,其實他哪裡清楚劉欣這樣做的一番好意。
在襄陽的這四個多月,這些人的衣食住行的所有費用全部是由州牧府負擔的。劉欣知道,孫策他們現在丟了地盤,便沒有了收入,如果離開了襄陽,一百多人的吃喝用度,不是現在的孫策能夠負擔不起。真到那時候,不要說這些士兵還會不會繼續跟著他們,恐怕就連他們自己的生活都要成問題。所以劉欣才會盡量讓孫策的身邊人少一些,減輕他一些負擔,而且臨行時還送給他馬匹、馬車以及一大包金銀。
劉欣為他們設想得這樣周到,是因為劉欣在內心還是十分敬重孫堅父子的,覺得他們是一代英雄。可是孫策並不領情,他帶著一行人垂頭喪氣出了襄陽城,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先去郊外拜祭孫堅、韓當。無論是孫策、程普還是吳淑、吳賢姐妹,心裡都非常清楚,這次離開了襄陽,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有機會再回到這裡。
離開了孫堅、韓當二人的墳地,眾人護著馬車一路向東而行,程普不禁感慨地說道:「過去常聽人說劉欣此人貪財好色,是投靠閹豎**才有今日的地位,昨天才第一次看他出手,武藝著實深不可測。少主,你貿然挺槍刺他,有些莽撞了,要知道以他快如閃電的身法,你根本不可能刺中他。幸虧他沒有深究,放過了我們,否則末將等還有何面目去見主公於九泉之下。」
孫策搖頭道:「可惜他身邊的兩個醜漢反應太快,不然那一槍定然取了他性命!此次錯失良機,恐怕以後天下再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他了。」
黃蓋也是高手,自然看得真切,出言相勸道:「少主,你不要再遺憾了。你那槍未到近前,恐怕他已經閃過一邊了,如何能夠傷得了他?以後遇事不可衝動,還請三思而行!」
孫策搖頭道:「你們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我那一槍刺過去,劉欣絕對不會閃避的,因為他要擋住後面的女人。如果劉欣閃開了,那麼後面的女人必死無疑!否則,以劉欣的身手,韓當又如何能夠傷得到他?」
程普、黃蓋仍然心存疑惑,朱治在一旁卻唏噓不已:「少主說得對!不過,這次機會雖好,卻也不值得可惜。劉欣手下高手如雲,他若死了,我們這些人恐怕一個也跑不掉。」
說到這裡,孫策等人都不覺黯然低下了頭。所有人的心裡都明白,他們現在就剩下這幾個人,不要說和劉欣斗了,就算隨便出來一個諸侯也能將他們全部拿下,還有什麼資格去談爭奪天下,完成孫堅的遺願呢?
孫策一行漫無目的地走到黃昏,已經進入江夏地界,前方便是鄂縣。
鄂縣縣令鄭爽上午就得到劉欣的命令,對孫策一行要盡量給予方便。自從投靠劉欣以後,鄭爽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舒坦,劉欣的話現在對他就像聖旨一樣。而且鄭爽並不知道韓當刺傷劉欣的事,得知孫策他們到了鄂縣,早就將驛館騰了出來,收拾乾淨,食物飲水一應齊備。
剛剛進入驛館安頓下來,吳淑便將孫策一個人叫進了房間,沉聲說道:「策兒,你給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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