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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劉瑁、劉璋對望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
劉焉突然從床上撐起半個身子,說道:「好,沖喜就沖喜,益州是該沾點喜氣了。瑁兒,你已經與吳家的女兒行過納采問名之禮,擇日將她娶進門便是。只是璋兒尚幼……」
看到劉焉愁眉不展,旁邊有位少年突然說道:「姑父大人,舍妹費雙姿容秀麗,可為四公子妻。」
劉焉扭頭看時,卻是自己的妻侄費觀。劉焉的妻子費氏,本是荊州江夏大族,劉焉入川以後,費氏一家都隨著劉焉遷入成都。費觀當時不過才十二歲,他的妹妹實際上就是劉璋的親表妹,不過是個七歲的女娃娃。但是,古時候的人不懂什麼優生優育,講究親上加親,劉焉聽了費觀的話,不由大喜,說道:「好,就為璋兒禮聘雙兒為妻,擇吉日為他們完婚。」
他的命令一下,立即便有人去推算日子,結果確定明天就是良辰,於是劉焉府裡開始忙碌起來,到處張燈結綵,就連成都的四門都掛上了大紅的燈籠。
雒城的激戰已經進入了第六天,雙方都是死傷慘重。黃忠看了一眼身後,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又回頭看了看近在咫尺,卻堅如磐石的雒城,咬了咬牙說道:「今天如果再攻不下雒城,我就親自衝上去!」
魏延一擺手中的大刀,說道:「黃將軍,讓我上吧!」
黃忠捋了捋頜下長鬚,說道:「魏延,你還沒有成家,要給魏家留個香火。我已經有兒有女了,主公一向待我不薄,現在該我為主公出力的時候到了!等這輪投石機發射結束,看我怎樣奪下這座堅城!」
兩人正在為由誰來領銜衝鋒而爭執的時候,突然聽到雒城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一陣巨響,揚起無數灰塵。片刻功夫,灰塵漸漸散開,卻見雒城城牆在投石機反反覆覆的攻擊之下,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塌。那段倒塌的城牆佔到了整段城牆的三分之一,連半片城門都被廢墟掩埋了。
黃忠不由大喜,揮舞著赤霞寶刀,高聲叫道:「兒郎們,雒城牆塌了,隨我衝啊!」
城頭的守軍也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的許多同袍已經被活埋在倒塌的城牆下面,而城下的荊州軍正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這幾天來,荊州軍將士們被這段短短的城牆死死地阻在外面,多少好兄弟再也回不了他們的家園,人人心裡都憋著一股氣。現在,見到這段城牆塌下一大片,所有人都激動萬分,聽到黃忠的命令,都悍不畏死地沖了向前。許多人已經殺紅了眼,甚至連盾牌都扔到了一邊,拚命揮舞著手中的鋼刀,見到守軍劈頭蓋臉便是一通亂砍。魏延現在哪裡還顧得上在後面掠陣,早就撒開腳丫子衝到了最前面,從那段缺口處一躍而過,直接殺入了守軍陣中。
嚴顏本來站在只剩下半片的城樓上指揮,城牆突然坍塌,讓他始料不及,若不是被親兵拉住了,他自己都差點掉到那個缺口裡面去。等他緩過神來,荊州軍已經殺進了城內。
益州士兵本來就不荊州軍的對手,仗著地利傷亡仍然要超過荊州軍,現在看到荊州軍已經衝入了城內,頓時軍心大亂。嚴顏親手訓練的這些兵馬還好,那些從成都增援過來的都是些老爺兵,見勢不妙,紛紛丟盔棄甲,轉身便逃。
荊州軍將士們早就殺紅了眼,這些天窩在肚子裡的火一下子都迸發了出來,見人就殺。許多守軍士兵已經拋棄了刀槍,跪在一邊,卻還是沒有逃脫成了刀下之鬼。黃忠大聲喝止,卻哪裡控制得住局面。
魏延衝進城內,搶到了一匹戰馬,更是如魚得水,從雒城東門一直殺到雒城西門,又翻身往回殺,渾身上下,連人帶馬都被鮮血染得通紅。行到城中央,正撞著嚴顏在一隊親兵護衛之下向西門逃竄。魏延手起刀落,將攔在面前的兩名親兵斬於馬下,直取嚴顏。
嚴顏硬著頭皮,挺槍相迎,與魏延斗了有十多個回合,突然聽到身後喊聲大起,一隊人馬飛奔而來,當先一員大將,正是黃忠。嚴顏已經喪膽,虛晃一槍,奪路便走,早被黃忠一箭射中坐騎,將他摔落馬下。
魏延在馬上看得真切,手起刀落,便要取他性命,卻聽「噹」的一聲巨響,火花四濺,卻是黃忠趕到,架住了魏延的大刀,沉聲喝道:「捉活他,交給主公發落!」
這一仗,雒城的六萬多守軍,只逃脫了萬餘人,被斬首的多達三萬,其餘都做了俘虜。而這些天的攻城戰中,第五軍團也傷亡了一萬餘人,這可以說是劉欣入主荊州以後,荊州軍遭受的最大傷亡。
黃忠一面派人向襄陽報捷,一面打掃戰場,整頓軍馬,準備向成都進發。
而此時的成都城內還是一片喜氣洋洋,兩乘花轎一先一後抬到了劉府門前,劉府門外爆竹齊鳴,鼓樂陣陣,賓客盈門。劉焉這時也覺得身體好了許多,撐起身子與費夫人兩個端坐廳堂之上,等待接受新人行禮。主持儀式的便是那個鬼母張夫人。
劉焉哪裡知道,現在守衛四門的士兵都已經換人了。
早在幾天前,就各有一個特種小隊進入了成都城內,便很快在四門附近潛伏下來。就在今天清晨,睡得迷迷糊糊守門的士兵剛剛走進城門洞,便被人輕輕拖到一邊,「卡嚓」一聲擰斷了脖子。那些特種小隊的士兵們很快便換上了守門士兵的裝束,緩緩將城門的打開。接著,一頭老牛拉著糞車便出現在城門處,幾具屍體悄無聲息地被扔進糞車,在車伕的吆喝聲中,慢慢消失在晨霧之中。
成都城內的文武官吏、士族世家都跑到劉焉府上去觀禮了。缺少了監督,守城的士兵連城頭都懶得往上爬,有的呆在軍營睡大覺,有的三五成群走上街頭吃酒喝肉。根本沒有注意到今天進入成都城的百姓比往日要多上許多,當然了,現在把門的士兵已經換了人,就是進來再多的人也沒有誰會向他們報告。
大廳上,兩對新人穿著大紅的禮服,相對而立。剛才張夫人已經唱過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就等著夫妻對拜了。劉瑁已到弱冠之年,吳莧年方及笄,這一對倒也般配。可是劉璋和費雙,一個是十七歲的少年,一個卻是七歲的娃娃,場面十分滑稽。
張夫人可不管這些,扯起嗓子,高聲唱道:「夫…妻……」
她的唱詞還沒結束,外面一個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大聲說道:「啟稟主公,大事不好,荊州軍進城了。」
這名士兵剛剛說完,大廳門外已經傳來一陣騷動,喊殺之聲陣陣入耳。大廳內的賓客當中也有不少武將,但是,今天是劉瑁、劉璋兄弟大喜的日子,他們不要說攜帶趁手的兵器,就是佩劍也沒敢帶在身上。
賓客之中也不乏反應迅速的,有一個人扭頭便出了大廳,卻聽「噗、啪」響了兩聲,只見一個黑影飛進人群,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前一個血洞,鮮血泊泊地湧了出來。人群中的女賓見狀,發出陣陣尖叫。這時,又聽「彭」的一聲,廳門飛到了半空,落在地上折成兩段,一個黑面鋼須的大漢,昂首走了進來,手中的蛇矛上仍然有鮮血不停地滴落下來。
這時,又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頂盔貫甲,手提大斧,走進大廳。他環顧四周,突然仰天長笑:「想不到益州文武全都在這裡,倒省了爺爺許多事情!來人啊,將這些人統統抓起來,一個也不許放跑了,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徐晃沒費什麼力氣便拿下了犍為城,他可不甘心攻佔成都這樣的大功勞被張飛一個人獨佔,匆匆留下一些人,便馬不停蹄地一路追趕過來,與張飛一起殺進了成都城。
劉焉盤膝坐在上首,大叫一聲:「天亡我也!」
說完,他的身子晃了一晃,歪倒在半邊。大廳裡這麼多人,包括劉瑁、劉璋兄弟以及他的夫人費氏,看到張飛、徐晃凶神惡煞的樣子,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去扶他。
湧進大廳的荊州軍士兵越來越多,也不管大廳裡的這些人是主是客,是男是女,是貴是賤,兩三個士兵照顧一個,統統按倒在地,拿出繩子就捆了起來。就連兩對新人也不能倖免,雙方之間牽著的繡帶早就給扯到一邊,兩個新娘子頂的紅蓋頭也被掀掉,不知道哪裡去了。擔任司儀的鬼母張夫人也被五花大綁起來,卻不見她有什麼法術施展出來。
有幾個士兵衝到劉焉面前,正要捆他,一抓他的手臂,早已冰涼,不由高聲叫道:「二位將軍,他已經死了!」
張飛哈哈大笑:「這個沒用的東西,還沒等爺爺動手,他倒自己去了,哈哈,哈哈……」
徐晃冷冷地說道:「將他首級割下,用木匣盛了,連夜送往襄陽,獻於主公!」
這時,程昱、陳宮二人也趕了過來,看著這些男女賓客一個個地被押出大廳,那兩對新人穿著大紅的禮服,在人群中格外顯眼。當這四個被捆成粽子的「紅人」從程昱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喝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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