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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張濟算是劉蕊的未婚夫,但劉欣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在他的印象中,張濟的本事還不如他的侄子張繡,而且張濟的年紀也偏大了些。劉欣是真心把劉蕊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天底下的英雄多得很,他可不希望女兒嫁給張濟。但是,劉欣也聽趙雲說起過,張濟一直在打聽劉蕊的下落,好像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物。
看著被押到面前的張濟,劉欣倒真有點希望趙雲沒有活捉他,而是直接將他射死,這樣也可以讓自己少費些腦筋。儘管如此,劉欣還是覺得做人還是光明正大的好,他決定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張濟,順便試一試張濟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劉欣看了一眼張濟,問道:「你便是董卓手下的愛將張濟?」
張濟瞪著一雙牛眼,「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劉欣並不氣惱,繼續問道:「我聽子龍說,你在尋找宛城一戶姓鄒的人家?」
張濟被捉以後,自以為必死無疑,因此故意作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現在聽說劉欣提到鄒家的事,他頗感意外,不由又生出一股活下去的渴望,臉色緩和下來,說道:「不錯,在下多年前救過一個人,他答應將女兒許配給我。此人沒有告訴我人的名字,只說是宛城的大戶人家,姓鄒,到時一問便知。」
劉欣淡淡地說道:「這戶人家我知道。」
張濟眼睛裡突然放出光來,問道:「還請大人告知他們的下落。」
劉欣一臉漠然地說道:「你已是將死之人,還打聽他們做什麼?」
「這……」張濟頓時語噎。
劉欣仍然面無表情地說道:「當初你救下的那個人,已經死於黃巾亂黨之手,只剩下母女二人,就住在我的府上。」
「啊!」張濟滿臉驚愕。
劉欣根本不關心張濟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道:「答應將那個女孩嫁給你的是親爹,我是後爹。對你們的婚約,我完全可以不認帳,因為你根本配不上我的女兒。不過,看在她親爹的份上,我給兩條路讓你選擇。一,你和她舉行婚禮,拜堂以後,馬上將你推出去斬首。二,你主動解除婚約,我現在就放你回洛陽。」
張濟沒想到劉欣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作出了選擇:「我選第二條,還請大人不要食言。」
其實,張濟做出這樣的選擇再正常不過了。他當年救下劉蕊的親爹,純屬巧遇,但是當劉蕊的親爹將女兒許配給他時,他還是有些心動的。因為他知道鄒家非常有錢,而劉蕊又是家中獨女,還長得非常漂亮。但是,這一切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的。
劉欣也已經預料到了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畢竟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年代,不要說張濟了,就算在劉備的眼中,女人也就和件衣服一樣,哪裡比得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如果他選擇第一條,劉欣肯定不會殺他,還會把劉蕊嫁給他,再將他收為用己,畢竟他這樣也算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了。不過,現在張濟選擇了第二條,劉欣也覺得鬆了一口氣,他至少不用對自己拆散了張濟的婚姻而有什麼心理負擔。
就在張濟狼狽逃離荊州軍的大營後,荊州軍的士兵連夜對投石機進行了組裝。
第二天清晨,伊闕關的守軍還沒有開始吃早飯,城外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巨響,不等他們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尚沒有完全亮起來的天空突然黑了下來。接著,大大小小的石塊鋪天蓋地的落在城頭上。這場石頭雨一直下了兩個時辰都沒有停下來,守軍們從來沒有經受過這種打擊,開始連怎樣躲避都不知道,不少人舉起盾牌去抵擋,結果仍然被砸得頭破血流。
這種攻城器械不要說如何對付了,守軍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他們本來就因為董卓要遷都長安而人心惶惶,現在又遭受重創,終於撐不住了,趕緊豎起了白旗。
董卓的手下仍然在洛陽拚命驅趕著百姓,瘋狂掠奪婦女和財物。剛剛阻擊完曹操的追兵回到洛陽的呂布,聽說要將他的并州騎兵調去阻擊劉欣,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當然明白這次任務的危險性,這五千人都是當初追隨他的老兵,都是他的兄弟,這次阻擊劉欣的結果幾乎可以肯定,將要全軍覆沒。但是呂布卻沒有絲毫心痛的感覺,他現在是董卓的義子,要考慮的只是如何博取董卓的歡心,這些人的生死早已不放在他的心上。呂布已經迫不及待地帶著新撥給他的西涼鐵騎,去發掘洛陽城郊的帝后陵寢以及公卿大夫的陵墓。
劉欣並沒有登上伊闕關的城樓,他站在關下,抬頭看了看高大雄偉的城牆,說道:「張任,我留給你一萬人,這座關隘就交給你了。」
張任沒想到劉欣對他如此信任,在感意外,拱手道:「主公有令,末將定當盡心竭力。只是張任只不過是一個降將,這伊闕關乃是連接穎川與洛陽之間的要道,主公怎麼能將如此重任交與末將?」
劉欣笑了笑,說道:「張任,我知道你為人忠義,絕對不是那種兩面三刀、出爾反爾的人。你放心,我知道你對舊主仍然心懷感激,將來如果再與西川有什麼衝突,不會令你為難的。」
張任雙手抱拳,哽咽道:「末將今後一定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要張任還有一口氣在,斷不叫此關有失!」
劉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沒那麼嚴重,我大軍出關前往洛陽,後面穎川也在我等手中,近期內應該不會有什麼人來沖關奪隘。洛陽百姓受董卓荼毒,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免不了有人會南下逃難,你不可為了守關而緊閉關門,令百姓無法通行。只要嚴加盤查,防止奸細混入關內即可。另外,聽降軍所說,董卓想要逃往長安,事不宜遲,我大軍不作停留,即刻趕往洛陽,所有糧草輜重都暫時屯積與關內,你要好生看護,不得有失!」
張任退於一旁,拱手道:「末將謹遵主公將令!」
劉欣知道,董卓遷往長安之前,一定會在洛陽大肆燒殺搶掠,他必須盡快趕過去,避免這座都城遭到毀滅性的破壞,因此沒有在伊闕關稍作停留,下令三軍將士全部輕裝疾行,直撲洛陽。
大軍行不半日,前方山谷中突然湧出一隊騎兵,擋住了劉欣的去路。這些騎兵訓練有素,剛才藏在山谷之中,沒有發出一點動靜,荊州軍馬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這也怪劉欣急於趕路,沒有派出足夠的偵騎斥候。那隊騎兵一邊衝出山谷,一邊彎弓搭箭射向荊州軍,他們騎術精湛,從荊州軍前面呼嘯而過,勒轉馬頭,又是一波箭雨。
荊州軍雖然猝不及防,但平日艱苦的訓練,使他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作出了迅速反應,結陣、舉盾、彎弓反擊,這些動作一氣呵成。饒是如此,軍陣內仍然不斷有人中箭倒下。那隊騎兵在荊州軍的反擊之下,也不斷有人摔下馬去。
劉欣轉頭望向身邊的趙雲,問道:「這些騎兵與你昨天遇到的騎兵相比如何?」
趙雲就在馬上拱手答道:「回主公,這些騎兵隱隱透著殺氣,都是些百戰之士,與張濟那些部下不可同日而語。」
張飛在一旁不滿地說道:「老七,你怎麼可以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我觀他們如土雞瓦狗一般。」
劉欣臉色凝重,擺手說道:「翼德,你也不要輕敵。眼前這些騎兵精於騎射,臨危不懼,是值得尊重的對手,把你訓練的騎兵拉出去,和他們鬥一鬥,沒有經過戰場洗禮的軍隊永遠成不了一支精銳!記住,這些騎兵不要放跑一個!」
張飛得到命令,興奮地舉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大喝一聲:「騎兵,出擊!」
列在前面的盾牌潮水般地分向兩邊,中間讓開一條大道,一隊荊州騎兵蜂擁而出。對面的那群騎兵見了,發出興奮的嚎叫,紛紛扔掉手中的弓箭,抽出長刀,呼嘯著衝了過來,兩隊騎兵組成的洪流瞬間便撞在了一起。
劉欣這支騎兵無論從兵員素質,還是從訓練、裝備都算得上是荊州軍中的精銳,但是劉欣還從來沒有將他們用於實戰。這個原因是多方面的,過去他主要在荊南等地用兵,那裡要麼有許多河流、沼澤,要麼山林茂密,都不適於大隊騎兵作戰。另外,這些騎兵在一年前已經開始裝備研究院生產的馬鐙、馬刀、馬掌,這些東西都被劉欣列為最高軍事機密,是嚴禁外傳的,他也擔心過早地將這支騎兵用於戰場,洩露了這幾件裝備的秘密。而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在荊州,戰馬來之不易,消耗之後很難及時補充,儘管劉欣在雲夢大澤一帶秘密設立了養馬場,但是培育出的馬匹還是比不上北方的戰馬優良。
這一次,劉欣之所以下定決心讓騎兵出擊,是因為對面這些騎兵很狡猾,他們仗著精湛的騎術,並不衝擊劉欣的戰陣,而是始終與荊州軍的前鋒保持一定的距離,且騎且射。他們作戰機動靈活,荊州軍的弓手很難準確射中那些馬上的騎士,雖然有盾牌的護衛,荊州軍的傷亡仍然明顯高於這些騎兵。另一方面,這些騎兵沒有旗幟,也看不出誰在他們的領軍將領,但打起仗來卻毫不含糊,確實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當兩支騎兵撞在一起的時候,劉欣的心口不覺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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