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25日~
卻聽張飛一場暴喝:「帶上來!」
只見幾個士兵押著一個黝黑的年輕漢子走進大廳,那個漢子全身被捆得像個粽子似的,卦在那裡掙扎個不停,嘴裡大叫大嚷,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劉欣不由笑了,說道:「翼德,這就你送給我的見面禮?要是個漂亮女人我還可以考慮考慮,這個黑漢子我要來有什麼用。」
眾人哄堂大笑。那漢子突然大叫道:「你們漢人有句話,叫做『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快殺了我!」
張飛朝他狠狠踹了一腳,說道:「你這黑廝,原來會說漢話,那一路上叫個什麼鳥語,老子一句都沒聽懂。」
那漢子朝著張飛怒目而視,叫道:「你也好意思罵我是黑廝,你比爺爺白在了哪裡?」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欣強忍住笑,說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翼德,你抓來的這個是什麼人?」
張飛大嘴一咧,說道:「大哥,此人便是蠻族族長封源的獨生兒子封烈。我接到大哥的命令,正要動身,他卻帶了一隊人前來沖營,被我生擒活捉,直接帶了回來,獻給大哥,殺了他祭旗!」
劉欣面色一沉,叱道:「胡說些什麼,誰說我要祭旗了∷過一邊去!」
張飛面對劉欣的責罵,絲毫不以為意,走到典韋旁邊站住,得意洋洋地說道:「惡來,這次我可殺了個痛快。」
典韋不服氣地說道:「你才抓了個小子回來,有什麼了不起的。若是讓我帶兵,他老子早讓我抓回來了。」
封烈聞言大怒道:「兀那黃臉漢子,不要在那裡擺嘴,可敢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劉欣扭頭朝張飛、典韋二人瞪了一眼,衝下面揮了揮手,說道:「來人,給少族長鬆綁、看座。」
封烈身上的繩索剛剛被解開,他便緊握雙拳,擺出一副要與人動手的樣子,只片刻功夫,又將雙手垂下。他知道,不要說這大廳內外還站了不少士兵,光那個黑臉大漢,自己就遠遠不是對手,如果動手,只能是再一次自討其辱。不過,封烈的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住劉欣,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劉欣也不介意,指了指士兵剛剛搬過來的一張椅子,說道:「封少族長,請坐。」
封烈看了看那張椅子,怪模怪樣的,從來沒有見過,不覺有點手足無措,又抬頭看了眼劉欣,這才學著劉欣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劉欣看著封烈,想起臨行時馬芸的囑咐,對蠻族要懷之以德,示之以恩,她還特意舉了諸葛亮對孟獲七擒七縱的例子。想到這裡,劉欣說道:「封烈,你既已被擒,如今服還是不服?」
封烈大喊道:「我不服!我本欲出奇兵劫營,誰料那黑漢早有埋伏,我中了你們的陰謀詭計,輸得冤!我不服!」
張飛怒道:「***,誰設埋伏了?老子奉了大哥的將令,帶了兵馬回武陵,你自己不知死活地撞了上來,怨得了誰?」
劉欣終於明白了「蠻不講理」這個詞的來歷,這些蠻族人真是不可理喻,他自己用計失敗,倒反過來賴到別人頭上。再說了,他們這個智商也太低了,大白天的去劫營,還自以為是奇兵,不吃敗仗那真見鬼了。
封烈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叫道:「想讓我服輸,你們就要真刀真槍地贏了我!」
劉欣笑著問道:「那你說,要怎麼樣才算真刀真槍地贏了你?」
別看封烈智商不高,鬼主意倒也不少。他看了看張飛,想起自己和他交手,只一個回合,手中的刀便被他挑飛了,這些漢人使用兵刃,招式層出不窮,難以應付,於是說道:「咱們都不用兵刃,就拼拳腳,一拳對一拳,誰後退算誰輸!」
張飛嘲諷道:「連兵刃都不敢用,還好意思說什麼真刀真槍?來來來,就是拼拳腳,我老張也不怕你!」
封烈顯然是對張飛有所畏懼,他將手朝典韋一指,說道:「剛才這個黃臉漢子大言不慚,我要和他打過!」
典韋一聽,興奮地大叫道:「好好好,終於可以鬆鬆筋骨了。」
劉欣臉上微微一笑,說道:「封烈,你聽好了,你們兩個現在就比一場,如果你勝了,我就放你回去,還將軍隊全部撤回來,允許你們永不納稅。如果你輸了,可要任我處置!」
封烈歪著頭想了一想,自己反正已經落到了他們手上,左右不會再吃什麼大虧,於是拍著胸脯說道:「好,就按你說得辦!」
眾人一齊離開大廳,來到院中,將典韋、封烈二人圍在中間。封烈在荊南蠻族當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勇士,一身蠻力更是舉族無雙,他自以為拳腳上斷然不會輸給這個黃臉漢子,當下雙目圓睜,窺定典韋,右手一抬,便是一拳砸向典韋。他卻哪裡知道,連猛虎見了典韋都只有逃走的份,還會怕他嗎?
只見典韋不慌不忙,右腳往後一撤,左手握拳,照著封烈的拳頭便迎了上去。「彭」的一聲,雙拳便硬生生地撞在了一起,封烈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晃♀一拳,
雙方都沒有取巧的地方,純粹是比拚力氣大小。封烈已經盡了全力,而典韋剛才受了劉欣的囑咐,只用了三分力氣,兩人相較,高下立判。
封烈並不知道典韋未出全力,只當大家旗鼓相當,怪叫一聲道:「好,再吃我一拳!」
典韋這次將力氣加了兩分,又是「彭」的一聲巨響,封烈「登登登」連退三步,方才穩住身子,而典韋卻紋絲不動。
封烈過去在族中與人這般比試拳腳,純靠蠻力取勝,從來沒有人能擋得住他兩拳,今天兩拳下來,自己竟然被震得連連後退,雙臂陣陣發麻,而對方卻像沒事人一樣,不由生出一股好勝之心,大喝一聲道:「痛快!再吃我一拳試試!」
典韋沒想到這個封烈寧死不肯認輸,心頭火起,雙手一握,搶前一步,一拳便揮了出去,封烈倉促間慌忙舉起雙拳來迎。剛才那兩拳,典韋都是被動接招,這一拳是主動出擊,威力自然與剛才不可同日而語。
只聽一聲悶響,便見封烈像只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三丈多遠,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典韋大步跨上前去,喝道:「兀那小子,還要再打不?」
封烈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絲,說道:「不打了,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叫什麼名字?」
典韋哈哈大笑,說道:「我姓典名韋,你服是不服?」
封烈喃喃道:「典韋,典韋。好,我記住你了,我如果不死,還會回來找你的!」
典韋不屑地說道:「隨時奉陪!」
劉欣這時也走了過來,說道:「封烈,你已經輸了,還有什麼話要講。」
封烈垂下頭,黯然道:「我聽憑你處置便是。」
劉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願賭服輸,還算是條漢子。你今天被擒,想必你爹和族人一定非常的吧,我也不留你吃晚飯了,現在就讓人連夜送你回去。」
封烈大感意外,吃驚地說道:「什麼!你要放了我?」
張飛也不解地說道:「大哥,我好不容易才抓到這個黑廝,難道就這樣放他回去?」
「不這樣放他回去,難不成還敲鑼打鼓地送他?」劉欣笑了笑,又轉向封烈說道,「封少族長,你回去轉告你爹,不論漢人也好,蠻族也罷,都是我大漢的子民,我劉欣都會一視同仁地對待n戰是和,全在你爹一念之間。他若要戰,我劉欣絕對奉陪到底,他若想和,我在這武陵城中擺好美酒歡迎。」
封烈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放了,過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拱手說道:「大人的不殺之恩,小民永世難忘。大人剛剛說的話,小民一定會帶給阿爹。」
等封烈走後,蒯良走近前來,說道:「主公,如此輕易地將封烈放走,似乎有些草率了。封源就他這麼一個兒子,若是善加利用,不愁封源不肯就範。」
劉欣笑而不語,他當然知道,將封烈捏在手上,完全可以作為要挾封源的籌碼,而且這個籌碼還頗有份量。但是,他不能那樣做,他要的是讓荊南的蠻族心服口服,將來不僅不會成為他爭霸天下的羈絆,甚至可以成為他的助力。他也在心裡默默地盤算過,現在和諸葛亮七擒孟獲的時候不同,蠻族還沒有融合在一起,他們中的大多數首領也沒有什麼野心,這一點從封源雖然扯旗造反,卻只要求不納稅,而沒有主動攻城掠地就可以看得出來♀時候,也許只要施以小小的恩惠,就能讓他們心悅誠服。而且,此時的大漢還沒有沒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蠻族勢力應該還是有所忌憚的,尤其像封源這樣年長些的人,更會仔細掂量掂量,而不會像封烈這些毛頭小子如此衝動。
張飛見劉欣默不作聲,忍不住說道:「大哥,那小子一定才走沒多遠,要不讓我再帶人去將他抓回來?」
劉欣厲聲喝道:「胡鬧!你通知圍住封家寨的人馬,連夜退避三舍。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封源就會主動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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