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子,直覺告訴他,王振絕不是簡單的趨炎附勢,那麼他到底圖什麼呢?可以肯定地說,王嫣不僅長得漂亮,人也不錯,還很能幹,是個靠譜的好姑娘,王家又是財大氣粗,根本不用擔心會嫁不出去。但是王振卻總是盯住自己身邊的人不放,劉欣突然明白了,王振想要的不是僅僅攀上自己這棵大樹,他想要的是特權!
這個時代人們還停留在刑不上大夫的思想裡,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還沒有得到人們的廣泛認同,更不要講什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劉欣有心去改變這種狀況,但他還沒有立法權的,前段時間他強制推行新租稅,就像做了一次實驗,結果卻引來了許多士族的強烈反彈,也許現在已經有人上告到皇帝那裡了。
真正輪到劉欣在荊州說了算的時候,那要等到劉宏歸天以後,至少還有四年多的時間,想到這裡,劉欣忍不住仰天長歎。
劉欣現在家有嬌妻美妾,生活自然愜意十分。奇怪的是,這幾天到了晚上,馬芸、卞玉總是輪流在他有意無意地提起巧兒和朱氏,不過,劉欣還沉浸在妻妾同時有孕的喜悅中,絲毫沒在意她們說這些話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馬芸、卞玉兩人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這天晚上,劉欣處理完一些公文,回到房中,卻見房內黑燈瞎火的,不由奇怪道:「老婆,今天怎麼不點燈?」
只聽床榻方向傳來馬芸的聲音:「今天眼睛不知怎麼了,有點怕光。」
劉欣擔心地問道:「怕光?有沒有去找張先生看看?」
馬芸說道:「看過了,先生叫晚上不要點燈。」
劉欣放下心來,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說道:「噢,不點就不點吧。天太黑,看不清楚,你往裡面挪一挪,不要一不小心碰著肚子裡的孩子就不好了。」
床上傳來幾聲輕響,似乎有個影子向裡面動了動,劉欣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習慣性地伸手去摸馬芸的小腹,用他的話說是和即將出世的兒子進行交流。其實馬芸懷孕才一個月,哪裡能感覺到什麼。
劉欣只覺得觸手之處一片柔滑,她的身子似乎顫抖了一下,便知道她今晚沒有穿衣服,不由來了興致,笑道:「都老夫老妻了,你還害什麼羞啊。」
劉欣一邊說著,手便順著柔軟的腹部向上撫摸過去,握住了那兩團軟肉,不由「咦」的一聲,道:「老婆,才一天不見,你這裡似乎大了些,是不是去做過豐胸手術了?」
馬芸突然幽怨地說道:「你廢什麼話,今晚便宜你了。」
這聲音卻是從床後傳來的,劉欣吃了一驚,慌忙從床上蹦了下來,問道:「老婆,你在哪裡?這床上的是誰?」
床後的陰影裡果然走出一個人來,來到劉欣身後,歎口氣說道:「唉,**一刻值千金,你下床做什麼。我出去了,不打擾你們的好事。」
聽這聲音正是馬芸,沒等劉欣反應過來,只覺得黑影一晃,馬芸早出了房門。就在房門打開的剎那間,劉欣瞥見床上躺著一個白花花的身子。
劉欣此時已經被挑起了**,正進退兩難,一狠心,摸索著取了火石,點亮了那盞油燈。
燈光亮起,床上傳來「啊」的一聲。劉欣扭頭看時,只見床上那人臉轉向了床裡,雪白的身子蜷縮成一團,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光滑的背脊上,這種姿勢下,那渾圓的臀部顯得更加豐滿挺翹,看身段兒卻不像是巧兒。
劉欣只覺得喉嚨一干,似乎要冒出火來,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快步走了過去,一隻大手便撫上了那兩片豐臀。在劉欣的撫摸下,那人身子扭了兩下,輕輕地「嗯」了一聲。
劉欣伸過另一隻手,扳著那人的肩頭,那人掙扎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劉欣力大,無奈地轉過身來。
只見一張粉白的俏臉,透著誘人的紅暈,細眉彎彎,鳳目含情,衝著劉欣羞澀地一笑,頓時媚態橫生,艷麗無雙,卻是朱氏!劉欣再也按捺不住,跨上身去,自是***娛。
劉欣在這裡快活,卻不知道他定下的政策不僅影響到了襄陽等四郡,就連目前還不在他實際控制之下的其它五郡,也因此受到了很大影響,尤其是南郡。
現在要說荊州有誰最鬱悶,那這個人就是南郡太守貝羽了。劉欣設立襄陽郡,一下子從南郡劃走了三分之一的縣,就連襄陽縣原本也應該是在他的管轄之下。這還不算,劉欣強制實行的新租稅對南郡的管理也帶來了很大的衝擊。畢竟南郡和襄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南郡的許多百姓都有親戚在襄陽,襄陽實行的政策不可避免地傳到了南郡。
農民們要求減租的呼聲持續高漲,而貝羽之所以能夠在南郡立足,始終不肯歸附劉欣,最大的依仗就是南郡大大小小的士族地主們,他對這些農民所能做得只是彈壓、彈壓、再彈壓。
貝羽正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府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便是長沙最大的士族地主蘇代,與貝羽也是舊相識。
蘇代笑吟吟地看著貝羽:「貝老哥,咱們是多年故交,聽聞您最近過得不太順心,小弟特來探望。」
貝羽心頭一凜,仍然故作平靜地說道:「蘇老弟,我身為太守,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整個南郡數十萬軍民,哪個不歸我管,我能有什麼不順心的。老弟你多慮了。」
蘇代哈哈大笑:「貝老哥,在兄弟面前就不要再說假話了。實話對老哥說吧,小弟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貝羽似乎從他的話裡聽出些名堂來了,精神一振,問道:「老弟家大業大,難道也碰上了什麼難事?」
蘇代也收起笑容,說道:「咱們也不需要再打什麼啞謎了,我碰到的難事和老哥碰上的是一回事,還不都是劉欣這個傢伙鬧的。不知老哥你有什麼打算沒有?」蘇代說到這裡,緊緊盯著貝羽,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然而,老奸巨滑的貝羽面沉似水,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蘇代無奈地轉過頭去,卻聽貝羽淡淡地說道:「劉欣雖然當了荊州牧,卻還沒能管到我南郡來,與我有何相干?」
蘇代見他仍然死撐,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如此,算我白來了,老哥你慢慢去對付那些泥腿子吧,小弟這就告辭。」
貝羽知道瞞不住他,趕緊攔住說道:「老弟何需著急,我已經寫好了奏章彈劾劉欣,只是目前道路未通,尚不能上達天聽,等朝廷剿滅了穎川黃巾,我自然要參他一本。」
蘇代冷笑道:「等朝廷剿滅那些亂黨,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老哥,要我說,求人不如求己,咱們給他來個……」說著,做了個砍殺的手勢。
貝羽吃了一驚,說道:「老弟,劉欣畢竟是我的上官,這樣做可是滅門之罪啊!」
蘇代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老哥,你要認清形勢,不這樣做,那些泥腿子遲早要起來造反的。實話對你說了吧,前段時間長沙的那些人起來鬧事,就是我在後面煽動的。只是沒想到啊,田豐手下那個姓許的太厲害了,十多個人圍攻他,眨眼功夫便都被他殺了。現在這十多個家族的老小還被田豐關在長沙的大牢裡,我是真擔心,他會不會哪天查到我的頭上。左右是個死,我已經準備放手一搏了。」
貝羽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老弟連這些都告訴我,難道就不怕我洩露出去?」
蘇代一臉鄭重地說道:「貝老哥,你最近一直在招兵買馬,難道你以為能瞞得了多久嗎?實說吧,我一個人的力量不是劉欣的對手,你南郡的實力也比不上劉欣,我們兩個加起來還不是他的對手。」
蘇代頓了頓,又說道:「我要反劉欣不僅是為了他減租的事。張機其實是被我擠出長沙的,如果沒有劉欣,我已經是長沙太守了。舊恨又添新仇,不管他多強大,我都要試上一試。」
貝羽也嚴肅起來,說道:「既然不是他的對手,那又何必與他硬碰硬呢。我確實在擴充軍隊,那是為了防止劉欣找什麼借口,前來攻打南郡,我這是為了自保。我看,還是等個機會上奏朝廷的為好。」
蘇代突然附到貝羽耳邊,小聲說道:「老哥,現在機會來了。我打聽到,劉欣的結義兄弟張郃不久將要成親,到時候肯定要大擺宴席,長沙的田豐、許褚也一定會回到襄陽出席。我與老哥聯手,趁此良機,做了他們一夥人,再將罪責都推到南陽黃巾亂黨身上。到時候老哥便做這荊州牧,小弟在老哥手下當個長沙太守,豈不皆大歡喜。」
劉欣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正在算計他,他已經知道了馬芸為什麼會安排朱氏這一齣戲了。感動之餘,他也在為要不要將自己身體已經沒有問題這件事向馬芸坦白而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