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肖易對肖守華正充滿著內疚,他在講記憶灌輸給父親的之前,他以為所有的一切準備他都準備妥當。但是,太過求成的他,卻漏掉了一個最大的疏忽。
那就是一個人突然多出了這麼多的記憶,會對他的大腦照成什麼樣的影響。一個人的大腦可以說是有限的,也可以說是無限的。有限的是因為一個人對自己大腦的利用率只能達到百分之十不到,這些才是普通人類可以使用的;而無限的說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剩下百分之九十大腦量就算是到死,我們都沒有辦法利用的。
所以我們空有一個無限大的大腦,但是當我們習慣之後,大腦的使用程度就會被固定。就像是一條河流被構築了道大壩,大壩裡面的範圍才是我們可以用的。這道大壩雖然給了我們一定的束縛,但是也是起了很大的保護作用。
現在肖易做的就是向這道大壩裡面灌水,但是他卻沒有估算清楚這個大壩能夠承受多大的衝擊。他灌輸的量太大,所以差一點將這個大壩毀掉。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肖守華成為植物人都是最輕的後果,想到這裡肖易也是一臉的後怕。
不過還好,肖守華總算是渡過了這一個難關,現在應該在吸收那些記憶吧!肖易聽著父親平穩的呼吸聲,靜靜的想到。
肖易並沒有猜錯,外面看起來正在酣然入睡的肖守華,他的腦海中又是另外一種景象。
剛剛睡著的肖守華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中一直閃現出很多奇怪的畫面。畫面中出現了很多他根本一點印象的東西,他就好像在看一個無聲的電影,慢慢的看著畫面在慢慢的往前滾。
在這裡面他看到很多自己熟悉的人或者事務,比如現在正一臉威嚴的站在車上大喊『同志們,辛苦了』的老人;還有這位在巨大會堂裡面坐在主席台上最中間的男人,這是一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臉,他是被自己叫為大哥男人;還有那位一手收復了香江、奧門兩大地區的老人,但是肖守華卻沒有想到,這位老人竟然沒有等到它們回歸祖國的那一刻,除了這些還有很多很多……
等他將這些記憶都吸收之後,他感到自己好像渡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他感到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卻接受了更多的東西!
當他醒來的那一剎那,一直注意著他的易玲瓏,感到自己身邊的丈夫好像變得有一點點的不同,不過具體有什麼不同她也說不出來,人還是那個人,還是自己的丈夫,這就足夠了。
易玲瓏看到肖守華醒了過來,連忙詢問道:「守華,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腦袋還疼嗎?」
肖守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聽到有人叫他,微微一轉頭。看到一位美麗的女子,正一臉關係的看著自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清明,柔聲說道:「是玲瓏啊,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不過我覺得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易玲瓏聽到肖守華回答的還算有理有據,再摸了摸肖守華的腦袋,感到真的沒什麼事情,才鬆了口氣。接著聽到肖守華說自己疲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昨天晚上擔心了你一晚上,不疲憊才怪!」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肖守華看到易玲瓏這麼疲憊的樣子,看樣子昨晚她根本就沒睡,心中更加的感動,拉過易玲瓏的手說道:「辛苦你了,你也累了一晚上,現在休息一下吧!」
易玲瓏聽到肖守華這麼說,心中感動,但還是說道:「算了吧,我就是一勞碌命。現在都天亮了,我早飯還沒煮呢,一會小易要是醒了沒飯吃,餓著了怎麼辦!」
肖守華聽易玲瓏這麼說,轉身看了眼現在還在睡覺的肖易,然後奇怪的說道:「小易今天怎麼沒有出去鍛煉?都這個時候了,不會是忘了吧,趕快叫他起來。」
說著就想要拍醒肖易,還沒行動呢,就被易玲瓏一把攔住,說道:「別吵,小易他也是關心你,我昨天晚上看到他起來好幾次查看你的情況。他也是剛剛才睡著,就讓他多睡會吧!」
肖守華看著還在熟睡中的肖易,眼睛不經有點濕潤,有子如此,夫復何求。以後就算是為了兒子,跟自己腦袋中突然多出來的記憶也要好好幹,不然還真的對不起這麼愛自己的家人。這麼一想肖守華感到全身都充滿了力量。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但是現在自己也能做點什麼。
肖守華輕輕走下床,然後對著易玲瓏說道:「你別起來,你現在跟兒子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早飯我包了。」
聽到肖守華主動去做飯,易玲瓏一臉驚訝的說道:「你要去做飯?你會做嗎?以前你刷個碗都能把碗打破,你現在說你會做飯!」
看到易玲瓏這麼驚訝的看著自己,肖守華一臉自信的說道:「以前那是逗你玩呢,今天就讓你看看本大廚的手藝。肯定讓你跟兒子吃的連舌頭都能吞到肚子裡面。」
不過話雖這麼說,肖守華還是有點不自信,畢竟以前的肖三少怎麼可能會有下廚的機會,唯一一次跑到廚房想幫幫易玲瓏,但是後果就是家裡的碗啊、盤子什麼的都重新換了一副。這就一直變成了易玲瓏嘲笑他的笑柄,所以他從那以後打死都不會再去廚房了。
不過雖然以前不會,不代表現在不會啊。他現在腦袋中還是有很多關於做菜的記憶的,做菜的每一個步驟,佐料什麼時候放、放的量,他腦海中都一清二楚。就是有了這個大殺器,所以他才敢誇下海口的。
不過他還是將小看了做飯這件事情,如果真的知道步驟有用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拿著食譜都做不出像樣飯菜的人了。
當然現在的肖守華是沒有意識到這些的,所以他在易玲瓏不相信的眼光中,昂首走了出去。
到了客廳,肖守華看到牆上的日曆,1991年6月13日,離自己的任命下來還有七天的時間。肖守華微微一笑,他現在越發的期待以後官場博弈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