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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浪跡天涯 第三十四章 落幕 文 / 冬雪天

    蒼穹如墨,一輪明月高掛上空,皎潔的月光傾灑下來,月光的照射,讓「凶器」更加的妖艷,「凶器」依舊靜靜的插在地面上,周圍的修士好像雕像一般,一動也不曾動過,雙眼直直的看著「凶器。」

    修士距離「凶器」最近,「清心宗」與「梵音宗」眾人卻聚集在一起,兩派之人距離修士有十丈前,身前有一處篝火,篝火上上烤著一頭野豬,但奇怪的是,眾人都看向遠處。

    遠處,盤天與妍瑤、水鈴兒三人坐在篝火前,小雪流著口水坐在盤天的前面,九條小金龍也安靜的趴在妍瑤與盤天的頭頂。此時,篝火上正在烤著三頭野豬,九條小龍好像受到了鳳凰的刺激一樣,出去打獵就抓回三頭野豬,好像吃多了就會長大一樣。

    忽然間,盤天在包袱內拿出一個個瓷瓶來,有順序的往三頭金燦燦的野豬上傾灑著,香味撲鼻,立即隨風飄蕩過去。「清心宗」眾人如何不看盤天,來此蠻荒之中,居然還帶著調味品,也不知道盤天是如何想的,但有調味品絕對比干烤好吃,眾人都看著盤天,想著是否應該過去討要些。

    妍瑤清秀的臉龐被火光照耀,妍瑤看著盤天,問道:「既然不搶奪凶器,為何還要在此?」

    盤天一邊灑著調味品,一邊說道:「合歡谷眾人不在,應該會前來,我們在此等待一下。」

    妍瑤一怔,道:「你要殺東宮昕吟。」

    盤天笑著搖了搖頭,道:「合歡谷進來的人數不會少,他們可不比普通修士,殺起來豈會容易?再說了,現在不急著殺他,尋找血液才是重要的。」

    水鈴兒揪著盤天的耳朵說道:「我要殺人,何人能抵擋?」

    盤天笑一下,道:「千年道行豈能毀掉?你修煉本就不易,你還是到處玩耍吧,這些事情不用你來管。」

    水鈴兒再次的用力擰著盤天耳朵,道:「殺人有兩種,一種是爛殺無辜,一種是替天行道。」

    盤天掙扎出水鈴兒的手掌,道:「但結果只有一種,都是殺人。」盤天停頓一下,道:「我殺了如此多人,每到打鬥時都會藐視生命,在我眼中,無人不可殺,你們不想變成我這樣吧?」

    妍瑤一怔,內心之中再次一顫,但焦急的說道:「那我們現在回去,讓娘去看看。」

    盤天搖了搖頭,道:「無事,只是一種習慣而已,慢慢就會好的。」

    水鈴兒疑惑的問道:「你們的娘,比我還厲害?」

    盤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妍瑤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三娘的神秘,倆人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三娘的道行?倆人看不透,三娘是否有法力,倆人也不知道,但倆人可以肯定,三娘絕對不簡單。

    盤天看著水鈴兒不相信的模樣,道:「見到我娘時,你最好小心些,小白在我娘面前,都十分溫順,說搖頭擺尾也不為過,說獻媚也可以。」

    水鈴兒一怔,道:「真的?她是你娘?」

    盤天點了點頭,道:「在我心中,她與妍瑤、惜瑤最重要,我親生爹娘都不能比。」

    水鈴兒疑惑的看向妍瑤。

    妍瑤清秀的臉龐看著水鈴兒,道:「她後認的娘,他們在一起生活很久,對他猶如親生孩子一樣。」

    水鈴兒歎息一聲,道:「真羨慕你們,一家人在一起。」

    妍瑤輕聲說道:「鈴兒姐…」

    盤天一邊看著野豬一邊說道:「鈴兒姐其實你也蠻不錯的,倒貼一些嫁妝還是有人要的。」

    水鈴兒一怔,嫣然一笑,但眼中卻有霧氣閃現。看似簡單的稱呼,何嘗不是倆人認可自己的叫法?水鈴兒對著妍瑤清秀的臉龐吻了一下,對著盤天黝黑的臉龐吻了一下,道:「謝謝,謝謝你們不嫌棄我。」

    盤天搖頭笑了笑,道:「生命在我眼中都是一樣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盤天停頓一下,指著野豬說道:「但每個生命的機緣不同,就像它們,遇見了我,就是機緣,活該被我吃掉,倘若像鳳凰那般,我同樣活該被它吃掉。」

    遠處的祁宏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邊的鄧超,道:「師兄,我可有看錯?她是否親盤天了?而且還親妍瑤了?妍瑤居然會讓她親?」

    鄧超羨慕的說道:「莫非漂亮女子都喜歡普通人?看看盤天,倘若沒有法力,給他扔到清平城去,誰會注意到他?」

    周圍之人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全部認同鄧超的話。

    馬鵬撇撇嘴,道:「倘若你們有本事,同樣會有漂亮女子喜歡。」

    凌雪白了一眼,道:「你們知道什麼,師姐她們是真心相愛的。哼,看看師姐全身上下的法寶?哪個男子能有盤天師兄的一半,我就高興了。」

    谷子清笑嘻嘻的說道:「我們這裡如此多人,不如你也挑選挑選?」

    鮑明傑立即來了精神,道:「師妹,你看我如何?」

    施竹生推開鮑明傑,自己整理下衣服說道:「其實我一直深愛著你,你若同意,回去我找師傅去紅羽峰提親去。」

    馬鵬跳了起來踹開施竹生,怒道:「要不要臉?要提親也是我去,哪裡有你的份?」

    四人立即相互打了起來,祁宏瞬間把四人撲倒,罵道:「你們當本少爺…」

    祁宏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即惹來四個拳頭,五人在地面上胡亂的打鬥起來。凌雪哪知道如此?立即羞紅了臉,不敢再說什麼。

    孟常輕聲說道:「讓他們打吧,我們可以吃肉了。」

    五人立即停頓下來,紛紛去搶奪肉食。凌雪一怔,瞪大了眼睛看著滿身灰塵的五人,本以為五人為自己打鬥,哪知道聽見有肉吃,立即不理會自己了?氣的凌雪再次撅起嘴來。孟常搖頭失笑著,但卻看了一眼沉默的甘小寶。了善的嘴角也帶著笑意,但卻與眾人一起再吃水果。

    水鈴兒自己撕著肉,神態優雅的往嘴中吃著,但卻笑盈盈的看著「清心宗」幾人嬉戲。九條小龍早已咬著兩頭野豬吃了起來,小雪只有與盤天三人一起吃,因為小雪搶不過九條龍。

    水鈴兒看著妍瑤問道:「他們感情很好?」

    妍瑤點了點頭,道:「清心宗歷代精英弟子感情都很好,他們就是此代的佼佼者。」

    水鈴兒看向盤天,問道:「為何沒有你們龍首峰人?」

    盤天一怔,道:「龍首峰才五名弟子而已,大師兄又接替了首座,此次又收了十九名弟子,沒有人有空閒時間出來。」

    夜幕之下,遠處卻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為首的是一名獨臂男子,月光照射,男子的眼中儘是陰毒之色。男子正是東宮昕吟,眾人正是「合歡谷」之人。

    東宮昕吟吩咐道:「小寶,我們去搶奪凶器,殷亭,你帶師弟們去剛才挑選好的地方等待,我們甩開他們,就去尋找你們。」

    姒小寶一怔,道:「師兄,你要用仙鶴搶奪?可它們能忍受麼?」

    東宮昕吟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凶器一定要搶奪到,師妹她們逃跑,師傅已經很生氣了,此次在搶奪不到凶器…」東宮昕吟看著眾人不再說什麼,後果如何,眾人可以自己想像。

    眾人紛紛嚥了嚥口水,隨後全部點頭答應著。

    此時遠處的盤天,忽然間眼睛之中閃現出一絲寒光,妍瑤本想動,但卻被盤天阻止了。忽然間,高空之中傳出一聲仙鶴的鳴叫,眨眼的時間,仙鶴就俯衝下來。修士們紛紛一驚,孟常與了善等人同樣如此。

    仙鶴上的東宮昕吟與姒小寶面容冰冷,絲毫不理會身邊的修士,仙鶴抓住「凶器」立即就向高空之中遁去。眨眼的時間,眾人才剛剛反映過來,東宮昕吟與姒小寶已經搶奪到「凶器」,此時已經飛出去百丈遠,修士們紛紛向倆人追趕過去。

    盤天卻沒有出手,妍瑤疑惑的看著盤天,道:「為何如此?」

    盤天笑了一下,道:「此劍戾氣很重,長時間使用會讓人被劍控制,他惡事做盡,應該有此報應。」

    水鈴兒嫣然一笑,道:「很聰明嘛,此等事情都看出來了?」

    妍瑤遲疑了一下,問道:「可他不碰又如何?」

    盤天搖頭笑道:「不碰就不碰唄,我們緊要的事情是去尋找血液,他是否死亡與我們又有何重要的?我已經如此了,他還能害我到什麼?」

    水鈴兒問道:「我們還要深入麼?」

    盤天笑著點了點頭,道:「你若想出去,自己出去即可,我們出去以後會尋找你的。」

    水鈴兒笑盈盈的拍著盤天的臉龐,道:「咯咯,我們沒有稀罕夠你們呢,既然如此,就往裡走吧。」

    妍瑤深邃的雙眼看著遠處,道:「我想惜瑤了。」

    盤天看著夜幕下的遠處,道:「五年,倘若五年內沒有尋找到,我們就返回,歇息一夜準備再次進入。」

    水鈴兒嫣然一笑,沒有說什麼,妍瑤則看著遠處,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此時,蒼穹之下,一隻仙鶴在快速的飛行著,兩個爪子也抓著一柄寬劍,仙鶴上站有倆人,倆人都看向身後,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的修士群。

    姒小寶看著修士群,問道:「師兄,他們如此追趕,是否應該想想辦法甩掉他們?」

    東宮昕吟搖搖頭,道:「無事,他們追不了多久的,先往前跑著,隨後再回去找他們去。」

    倆人不再說什麼,修士們也在後面緊緊的跟隨,但仙鶴的速度顯然比他們快,距離則慢慢的拉開。

    「凶器」被搶奪跑,孟常與了善自然知道是「合歡谷」之人所為,被「合歡谷」搶跑,眾人如何還能追趕?「合歡谷」為正道三派之一,孟常與了善能去殺了倆人,搶奪法寶?雖然都知道「合歡谷」在正邪之間,但又沒有證據,豈能因為懷疑就去打殺眾人?那正道三派還不得打鬥起來。

    孟常歎息一聲,道:「如爾等所願,現在可以返回了。」

    眾人一起白了孟常一眼。

    了善看著眾人,道:「我們也返回吧。」

    孟常看向了善,問道:「你們如何走?是在原路返回?」

    了善點了點頭,道:「自然,梵音谷後面那路,凶險的程度不是我等可以穿越。」

    祁宏、凌雪幾人走向盤天,盤天的眼神也緩和了下來。

    盤天看向眾人,道:「回去以後,別跟汐柔說在此遇見我了,知道麼?」

    眾人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卻還是點了點頭。

    凌雪可憐兮兮的看著妍瑤說道:「師姐,我要回去了。你走之後,師傅常常把自己關在房間內,不准我們進去,師傅很想你的,你要常回來看看我們哦。」

    妍瑤點了點頭,道:「照顧好師傅。」

    五女一起點了點頭,眾人基本都是孤兒,都是道沁一手帶大的,妍瑤不說,眾人也會照顧好道沁。

    此時,姜陽走了過來,看著盤天說道:「你第一次打鬥就是與我打鬥,那時你用相思刃偷襲我,才取得勝利,下次,下次再見之時,你我再打鬥,如何?」

    盤天笑了一下,道:「我真不知道該感謝你,還是該生你的氣。」

    姜陽一怔,道:「此話怎講?」

    盤天看著妍瑤,道:「倘若我沒贏,我或許還在山中,也不會有妍瑤陪伴。」盤天停頓一下,道:「但從那以後,我的人生就改變了,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人見人殺,你說我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

    姜陽哈哈大笑著,沒有說些什麼。

    孟常看向盤天,道:「當初清心殿內,東宮昕吟顯然是在害你,你居然自己承認,還在那出手。你可否告訴我,你為何要殺廣壽城百姓?你的本性不壞,不可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來,想必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我一直再想,是何原因讓你出手屠城?」

    盤天搖了搖頭,道:「那些事情我不後悔,我也不想解釋什麼,現在的生活我很知足。」

    姜陽笑道:「既然如此,你可否告訴我,你是感激我,還是恨我?」

    盤天大笑一聲,沒有說些什麼。

    孟常搖頭歎息道:「何必如此呢?不管宗門如何,不管我是否會殺你,但,你在我心中,依舊是我的師弟,對師妹好些,我們今日就離開了。」

    盤天一怔,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孟常。隨後,與盤天熟悉的人來與盤天告別,只是當初進入雲夢澤中的那些人,甘小寶卻沒有來。眾人離開以後,了善、了靜等人才走了過來。

    了善問道:「師弟準備何時出去?」

    盤天搖頭歎息一聲,道:「五年吧,我們要在此待五年,倘若五年內還沒有尋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自然就會返回了。」

    了靜看著盤天,道:「你的師兄,很好,讓我想到當初我們在雲夢澤的事情。五年以後,你我再進行比試,我會在山中等你。」

    盤天忽然間笑了一下,道:「當初驅趕妖獸之時,我本以為了善師兄為人可信,哪知卻也沒有接著我,倘若不是我身體好些,豈不摔死了?」

    了善雙手合十,一臉的莊嚴之色,道:「師弟進入蠻荒小心一些,回來之後,可去宗門看看。」

    盤天點了點頭,道:「出去之時小心些,回去之時,我會前去的。」

    隨後,了善等人與盤天告別,眾人隨後一起原路反回。夜幕之下,只有盤天與妍瑤,水鈴兒則跳到樹幹上去了,不知道再幹什麼。「轟隆」一聲,把盤天給妍瑤嚇了一跳,倆人紛紛跳上樹幹上,疑惑的看著此樹。為何,樹中心已經出現一處三尺深的坑,但樹皮依舊沒有壞,倆人不知道水鈴兒又發什麼瘋,居然自己在夜幕下就開始脫起衣裳來。

    水鈴兒靠在樹幹上,對著妍瑤眨眨眼,道:「下來阿,放些水,清洗下身子,然後好深入蠻荒。」

    盤天無奈的說道:「你可否注意些?我還在此呢?」

    水鈴兒嫣然一笑,瞬間就把妍瑤給拉了下來,三人又在起嬉戲起來,但卻是盤天與水鈴兒在吵嘴,妍瑤則在盤天的身邊,安靜的看著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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