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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浪跡天涯 第七十三章 閒談 文 / 冬雪天

    此時,「墮落叢林」之中,午時的烈日十分毒辣,盤天與芷萱嬉戲完以後,芷萱就再次熟睡過去,盤天自己就來到院子之中,繼續為村落中人製造床。

    忽然,左丘虎拿著一大塊肉,向盤天走來,邊走邊說道:「小天兒…一回來就忙碌這東西,吃些肉吧,剛弄好的。」

    盤天一怔,抬頭看向左丘虎,道:「大爺,你怎麼親自送來了?喊我一聲,我就自己過去了。」

    左丘虎坐在盤天的身邊,把手中的肉交給遞給盤天,道:「再不送來,小白就要吃沒了,小天兒,小白那麼小,怎麼吃的那麼多?」

    盤天咬了一口肉,道:「唔,它就這樣,我第一次遇見它的時候,它就餓的去抓熊呢,最後被熊打跑了,才被我遇見的。」

    左丘虎搖了搖頭,道:「外面的事情我不懂,對了,外面到底什麼樣的?」

    盤天嚥下肉,道:「大爺,難道你們不想出去居住麼?」

    左丘虎一怔,看著盤天,道:「你說,我們在此有何不好?」

    盤天想也不想的就說道:「出去以後,至少不至於為了一頓飯而送命。」

    左丘虎搖頭道:「這是我們生活習慣,你弄得這些東西,我們都不會用的。」

    盤天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左丘虎道:「小天兒,你自己想想,倘若你們外面的習慣同化給我們,你們穿衣的方式、生活的方式、你們的習慣都傳給我們,我們則慢慢的習慣下去。如此,我們還是我們的部落麼?你們的習慣慢慢同化我們,豈不是慢慢的把我們也同化過去,遲早會被你們融合,那我們的部落不是遲早會消失麼?」

    盤天一怔,道:「會麼?出去只會活得更好而已。」

    左丘虎蒼老的容貌看著盤天,搖了搖頭,道:「你自己想想,倘若外面的文化都把我們給同化了,我們被同化只是時間問題。」

    盤天怔怔的看著身下做到一半的床,想想確實有如左丘虎說的一樣,別的文化傳給他們,文化都被同化了,部落不只是時間而已?

    盤天看著左丘虎,笑了笑說道:「大爺,我知道了,那我不繼續做了。」

    左丘虎露出笑容,道:「嗯,這就是我們的習慣,原本我們就在此捕殺獵物烤著吃,你非要做菜,豈不是與我們作對?你看看你穿的衣服,哪像我們,你還沒有那姑娘直爽呢。」

    盤天一怔,道:「大爺,你看見她只穿草裙了!」

    左丘虎眨眨眼,疑惑的看著盤天,道:「沒有阿,不過前幾天她與我討要一個。」

    盤天放下心來,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我與你們習慣一樣就好了,明天我們去打獵去。」

    左丘虎點點頭,道:「對了,你那的武器是什麼?怎麼會發光、還那麼厲害?」

    盤天一怔,道:「那個與你說不清楚。」

    此時,左丘水也走了過來,原本的肚兜也消失了,不知道是不習慣還是不捨得。

    左丘虎道:「你怎麼出來了?」

    左丘水笑著說道:「小白吃飽出去玩了,孩子睡覺了,再說了,兩個屋舍不過幾步而已,醒了我就回去了。」左丘水笑著看向盤天,道:「小天兒,你不要教姐做菜麼?」

    盤天咳嗽一聲,看向左丘虎,道:「姐,做菜很費事,我教你燉菜好了,一會兒我們去叢林採集些東西,當佐料用,倘若以後我離開,你們燉起來也方便。」盤天停頓一下,道:「燉比炒好吃,還方便。」

    左丘水疑惑的看著盤天,不高興的說道:「你是不是不願意教我阿?」

    盤天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姐,哪能呢,炒菜很費事,若是燉起來很方便,你也可以教給部落中人,免得大家總烤肉吃。」盤天說完以後看著左丘虎,道:「大爺,可以麼?」

    左丘水看向左丘虎,道:「爹,你不讓小天兒教我的?」

    左丘虎道:「不是。」

    左丘水不信,道:「那他為什麼問你?」

    左丘虎翻著白眼,道:「那你問小天兒阿,問我幹什麼?」

    左丘水看著盤天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盤天一怔,道:「姐,你等我一下,我去告訴萱兒一聲。」說完以後,盤天就自己跑入房間之中,左丘虎自己也向家中走去,原地只留有氣呼呼的左丘水。

    房間內,芷萱早已醒來,芷萱依舊趴在床上,笑吟吟的看著進來的盤天,道:「怎麼?不做床了,不給村民了?」

    盤天站在門口,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做了,不想改變他們的習慣了,我要去叢林之中採集些東西去,你若無事再睡一會兒吧。」

    芷萱側過身去,腦袋枕胳膊,道:「我陪你去,如何?」

    盤天點了點頭,道:「行,那你起身穿衣服吧。」

    芷萱笑吟吟的說道:「可我不願意走路。」

    盤天無奈,道:「那我背你去,如何?」

    芷萱笑了出來,搖頭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朱姨修煉呢,我怕有人來此打擾。」

    盤天點了點頭,道:「那我出去了,你在家歇著吧。」

    芷萱眨眨眼也不說話,盤天自己也轉身離開。

    左丘水看著盤天出來,問道:「這女孩怎麼天天在房內?怎麼不出來呢?」

    盤天尷尬的說道:「姐,快去叢林之中吧,不然一會兒天色就晚了。」

    左丘水不高興的說道:「什麼事兒你都不說。」

    盤天不再說什麼,抓著左丘水就往外走,邊走還邊解釋幾句。

    此時,「龍首峰」上,祠堂後的空間之中,羅泓文等人都修煉著「煙雲飄渺訣」,眾人早已研究透徹,修煉「煙雲飄渺訣」雖然需要雙修,但前期卻不需要,眾人一直再研究,「三極玄清訣」是否能代替女子陰柔之氣,倘若最終替代不了,眾人再想辦法就是。

    此時,惜瑤也能自己少走幾步,惜瑤穿個小肚兜,白嫩的肌膚,肥嘟嘟的身體,惜瑤一手抓個夜明珠,脖子上還帶著一個,自己在山洞之中玩耍著。妍瑤依舊穿著一身白衣,清秀、脫俗的臉龐上毫無波瀾,妍瑤跪坐在地面上,雖然再看著惜瑤,但雙眼卻有些出神,好像是再想心事一般。

    「吧唧…哇…」惜瑤弱小的身子摔倒在地面上,妍瑤身體一抖,幾個呼吸後才反映過來,妍瑤立即向惜瑤跑去,妍瑤抱起惜瑤,哄著懷中的惜瑤。妍瑤抱起惜瑤,眼睛之中再次充滿溺愛之色。

    妍瑤親了親惜瑤的臉蛋,惜瑤立即就笑了出來,抓著夜明珠的手,也去觸摸妍瑤清秀的臉龐。

    阮瑩玉此時一身紫藍色的衣裳、神態高雅的走了過來,阮瑩玉摸著惜瑤的臉蛋,看著妍瑤,道:「你自己總在那想著什麼?也不看著惜瑤一點。」

    妍瑤看著懷中的惜瑤,道:「師叔,我沒想什麼。」

    阮瑩玉歎息一聲,道:「唉…你也別太計較了,其實男女關係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但也沒有那麼簡單,你既然喜歡他,有些事情就不要太計較了。」

    妍瑤把惜瑤放在地面上,任由惜瑤自己玩耍,妍瑤道:「師叔,我與他已經再無瓜葛,這些事情我也不想懂。」妍瑤停頓一下,道:「芷萱姑娘雖然很美,但畢竟正魔有別,如此下去,天下修士豈不是更要殺他?」

    阮瑩玉嫣然一笑,摸著妍瑤的腦袋,道:「你擔心他?」

    妍瑤臉色稍紅,妍瑤轉過頭去,道:「我沒有!」

    阮瑩玉歎息一聲,道:「何為正?何為魔?天下正道修士許多人藉著斬妖除魔的口號,卻去搶奪九天仙器,你說,修士是真是正?出生在魔教,就是魔麼?正道之人全都勾心鬥角,做出許多魔教都不如的事情,就是正?正與魔,是誰規定的?」

    妍瑤一怔,眼睛之中露著疑惑,道:「師叔…」

    上官泓元此時走了出來,道:「是阿,正邪誰規定的?天下人認可的就是正,天下人否認的就是錯。芷萱雖然出生在九幽谷,但本性善良,雖然刁蠻、性情多變,但本性卻不壞,從來沒有出手殺害過人。」

    妍瑤看著上官泓元,道:「可畢竟…」

    上官泓元道:「畢竟天下人倘若知道盤天與芷萱在一起,就會認為盤天與魔教勾結在一起,可對?」

    妍瑤點了點頭,道:「是。」

    阮瑩玉嫣然一笑,道:「既然你喜歡他,何必裝得那麼絕情?聽話,等老六回來,給他一個機會,不要總是那麼倔,等錯過了,可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妍瑤怔怔的看著倆人,回想當天出手打盤天那一下,恐怕盤天必定會很難過,也不知道盤天如何了。不知不覺間,妍瑤清秀的臉龐再次劃落出兩行眼淚,滴滴眼淚落在胸前的衣襟上。

    阮瑩玉擦著妍瑤的眼淚,道:「哭什麼,等老六回來給他次機會,免得你們彼此都很難受。」

    上官泓元內心苦笑一下,妍瑤只知道芷萱一人,卻不知道「合歡谷」四女,一人妍瑤都如此,倘若知道四女,那還不得殺死盤天?忽然,羅泓文走了出來,羅泓文出來一怔,不知道妍瑤為何又哭,羅泓文奇怪起來,本來妍瑤一直冷若冰山,但不知道為何總哭。

    上官泓元看著羅泓文,道:「師兄,你怎麼出來了?」

    羅泓文道:「師弟,盤天幾時回來?煙雲飄渺訣不確定,雖然已經開始修煉,但也不知道三極玄清訣能否代替陰柔之氣,還是先修煉法術比較穩妥,盤天比較聰明,煙雲飄渺訣的事情讓他先試驗吧。」

    上官泓元一怔,妍瑤流著眼淚看著羅泓文,阮瑩玉氣道:「師兄,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羅泓文搖了搖頭,道:「如此法術他都能想出,此等煙雲飄渺訣也是小事罷了。」

    上官泓元奇怪的看著羅泓文,連一直做事認真的羅泓文都如此行事了,不得不讓上官泓元感慨起來。

    羅泓文停頓一下,道:「對了,我有事情要與你說。」

    上官泓元疑惑的問道:「師兄,何事你還要與我說?」

    羅泓文道:「龍首峰既然已經更換首座,我們這裡也該收徒弟了,也該挑選接替我的人了。」

    上官泓元皺起眉頭,道:「師兄,此地與外面可不同,這可不能有絲毫馬虎的。」

    阮瑩玉道:「是阿,是不是有些倉促阿?」

    羅泓文笑了笑道:「不急,其餘之人可以慢慢挑選,接替我之人已經選好。」

    上官泓元苦笑起來,道:「你不會要選盤天吧?」

    羅泓文道:「是,他已經被逐出山門,在外行走也方便,盤天此人性格又堅忍,又已經知道那些事情,接替我正好。」

    上官泓元沉默下來,過了半晌看著阮瑩玉,道:「你認為如何?」

    阮瑩玉皺著眉頭說道:「師兄的主意不錯,老大他們不知道此處,倘若知道以後,恐怕會與你一樣,讓龍首峰五百年沒有人煙,如此下去,外面可要懷疑起來了,正好從此代改變,免得太過依仗此地了。」

    上官泓元臉色一紅,看向妍瑤,道:「你看如何?」

    妍瑤一怔,道:「師叔,此等事情我不懂。」

    上官泓元笑了笑,道:「以後學學,多輔助一下他。」

    妍瑤沉默下來,也低下頭來,不肯說話。惜瑤依舊再自己玩耍,好像累了一樣,小手也向妍瑤抓著,妍瑤抱起惜瑤,依舊不再說話。

    羅泓文道:「好了,事情我已經與你說完,我只是來此通知你而已,沒有再問你的意見。」

    上官泓元一怔,沒有好氣的說道:「那你還跟我說什麼!」

    阮瑩玉問道:「可老六還不知道是否同意呢,你們瞎決定什麼。」

    羅泓文指了指妍瑤,道:「這丫頭同意就好,到時盤天就不會不願意了。」

    妍瑤一怔,疑惑的抬起頭來,道:「師伯,我與他沒有關係。」

    羅泓文道:「同意就好。」

    阮瑩玉看著羅泓文,道:「那你們要去尋找盤天?」

    羅泓文搖了搖頭,道:「不然,他願意回來,自然就會回來。」說完以後,羅泓文自己就返回房間,也不再管三人如何。

    上官泓元看著羅泓文的背影,道:「好了,師兄已經決定,就這麼定了吧。」

    阮瑩玉嫣然一笑,道:「行,丫頭,跟師娘一起回房,惜瑤該吃奶睡覺了。」

    妍瑤也不說話,就與阮瑩玉一起離開。上官泓元自己搖頭歎息一會兒,自己也返回房間之中,依舊再想著正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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