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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浪跡天涯 第四十四章 惜瑤 文 / 冬雪天

    房間內,漆黑如墨,偶有閃電劃過,屋子內才有片刻的明亮。芷萱害怕雨夜,無奈之下,盤天只好在此陪伴。床上,芷萱依舊捲縮在盤天的懷中,盤天臉色稍紅,看著房頂,感覺著芷萱婀娜的嬌軀,芷萱的體香源源不絕的刺入盤天的大腦。

    芷萱害怕的不睡覺,盤天也不敢離開,尷尬的氣氛蔓延在房間內,盤天道:「你為何如此害怕?」

    芷萱怯生生的說道:「三歲之時,我爹讓勾魂、奪魄二人就在雨夜嚇我的,那時候朱姨不在我身邊,一屋子的鬼魂在我的房間內,我很害怕,但卻沒有人理我,直到朱姨回來,鬼魂才消失。」

    盤天一怔,道:「他們為何如此對你?」

    芷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盤疑惑的看著芷萱,問道:「你為何總說你爹?你娘呢?」

    芷萱眼神暗淡下來,過了一會兒,道:「我沒有娘。」

    盤天一怔,道:「對不起。」

    芷萱在盤天的懷中搖了搖頭,道:「從小到大,都是朱姨照顧我的,我爹與宗門的人都沒有說過我娘是誰。」芷萱停頓一下,道:「對了,你娘知道你沒死,我不知道你沒有說,我告訴你娘,說你師傅上官泓元救了你。」

    盤天身體一震,感激的說道:「謝謝你。」

    芷萱嫣然一笑,猶如盛開的花朵一般,可一道閃電劃過,芷萱又縮回盤天的懷中,怯生生的問道:「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如何感謝我?」

    盤天無奈的問道:「我什麼都沒有,如何感謝你?」

    芷萱期待的看著盤天,道:「我只問你兩個問題,但你要說實話。」

    盤天一怔,道:「什麼問題?」

    芷萱抬頭看著盤天,道:「你喜歡我麼?」

    盤天怔怔的看著芷萱,過了片刻,道:「喜歡。」

    芷萱嫣然一笑,此時芷萱笑著看盤天,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芷萱隨即問道:「除了你師姐,你還和誰那樣過?」

    盤天沒有說話,芷萱看見盤天沒有說話,就知道肯定會有事情,不高興的說道:「快說!你答應過我的,說實話。」

    盤天平靜的說道:「合歡谷的四女。」

    芷萱一怔,怒道:「你為什麼和她們,你喜歡她們?」

    盤天搖了搖頭,道:「說不喜歡我不會與他們雙修,說喜歡卻又不是男女的喜歡,我拿她們當親人一樣。」

    芷萱現在滿臉不高興,道:「說說,為什麼那樣?」

    盤天平靜的說道:「合歡谷以雙修為主,涵菡十六歲了,需要雙修,她們本想抓一個男人幫涵菡,我怕涵菡傷心,就那樣了。「

    芷萱依舊沒有好臉色,道:「那另外三個呢?」

    盤天道:「她們也需要雙修修煉。」

    芷萱一怔,隨即氣道:「喂,你是不是在騙我?她們合歡谷有的是人,為何要找你雙修?你貪戀她們美色直說好了,何必在此騙我?」

    盤天道:「她們叛出合歡谷了,正好我又會煙雲飄渺訣,恰巧又碰見她們了。」

    芷萱疑惑的問道:「她們為何叛出合歡谷?為何合歡谷的弟子歷代都有逃跑、叛出的?」

    盤天一怔,皺起眉頭來,相思刃的就是「合歡谷」的,最出名的叛徒就是和合老仙,此時四人也跑了出去,「合歡谷」眾人為何如此,盤天疑惑起來。

    芷萱氣道:「喂,問你話呢,你想什麼呢。」

    盤天哦了一聲,道:「沒想什麼,她們為何出來我也不知道,只是碰巧遇見了而已。」

    芷萱隨即問道:「她們在哪呢?」

    盤天搖了搖頭道:「不能說。」

    芷萱一怔,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芷萱不說話,盤天也沒有說話,依舊再想著眾人為何叛出「合歡谷。」

    芷萱過了片刻,突然說道:「你真的喜歡我麼?你不在意我是魔教之人麼?」

    盤天的性格雖然堅忍,但盤天卻不會撒謊,盤天點點頭道:「我是喜歡你,但卻不能與你在一起。」

    芷萱一下子坐了起來,芷萱光滑的背後面對著盤天,芷萱低聲說道:「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盤天坐了起來,走下床道:「你休息吧,有事情喊我即可。」

    芷萱看見盤天離開,又捲縮在被窩裡面,閃電劃過,芷萱嚇得再次一抖,但眼睛之中卻充滿了笑意。能否與盤天永遠在一起,對於芷萱來說或許不重要,重要的是,盤天是喜歡自己,如此,芷萱已經滿足了。

    如墨的蒼穹,暴雨依舊傾灑,「紫竹溝」之中,盤天的父母與小妹,三人神色焦急的在自己的房門前看著妍瑤的房間,上官泓元也來回來去的在院子內走。暴雨雖大,上官泓元的身上卻帶著一層火紅色的光罩,火紅色的光罩把雨水阻擋在外。

    暴雨聲,妍瑤的房間依舊燈火通亮,阮瑩玉焦急的聲音不斷傳出,道:「丫頭…你再用力一些阿…你喊喊阿。」

    房間內,妍瑤咬著嘴唇,滿臉的汗水,妍瑤雙手抓著被褥,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妍瑤今日夜晚,突然之間肚子疼,結果,孩子要出生了。妍瑤此時也無奈,妍瑤此時需要壓制體內的寒氣,倘若分神喊出來,寒氣一壓制不住,孩子恐怕就危險了。

    此時,上官泓元在外面聽見阮瑩玉的話,喊道:「瑩玉,丫頭不能分心,你讓她喊什麼?」

    阮影玉在房間內喊道:「她不用力孩子如何出來?」

    上官泓元也不再說什麼,過了約半個時辰,隨著一道閃電劃過,一聲嬰兒的哭聲傳了出來。房間內,妍瑤滿臉的汗水看著阮瑩玉的懷中的孩子,妍瑤雖然喘息的厲害,但波瀾不驚的臉龐上,卻露出欣慰的表情。

    阮瑩玉笑著說道:「丫頭,是個女孩,跟你很像呢。」

    妍瑤露出一絲笑容,道:「師娘,能否讓我抱抱?」

    阮瑩玉看著在懷中哇哇大哭的嬰兒,道:「你先蓋好身子,我給孩子洗洗,你再抱。」

    上官泓元在外面喊道:「瑩玉,是男孩女孩阿?可否讓我進去了。」

    阮瑩玉喊道:「女孩,泓元,你再打盆熱水,要給孩子洗洗,快點阿。」

    盤天的父母眼神一暗,搖了搖頭又走回房間裡去。「紫竹溝」這種小地方,自然都希望生男孩子了,此時妍瑤生一女,二老如何能高興?上官泓元一怔,哼了一聲就去打水。盤小妹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的爹娘都不過去,盤小妹哪敢去?

    盤小妹自己跑回房間,在窗戶喊道:「嫂嫂,明天我去看你!今天的雨水好大,我走不過去。」

    房間內的妍瑤一怔,妍瑤知道盤天的父母不高興了,妍瑤不懂,男女有何區別?莫非女孩子就不是盤天的孩子了?此時,阮瑩玉給妍瑤蓋上被子,上官泓元也拿了一盆溫水走了進來,阮瑩玉笑著讓上官泓元看自己懷中的孩子。

    上官泓元笑呵呵的把水盆放在地面上,道:「呵呵,和丫頭長得真像,幸虧不像盤天。」

    妍瑤此時看著阮瑩玉,道:「師娘,他們好像不高興…」

    上官泓元擺了擺手,道:「不管他們,明天我們回龍首峰,讓你師伯們看看孩子,正好你也可在那療養身體。」

    阮瑩玉一怔,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山村百姓,自然是看重男孩了,他們只是一時沒想開而已。再說了,老六要回來了怎麼辦?」

    上官泓元搖頭道:「管他們幹嘛?本以為能照顧好丫頭,哪知卻這樣,丫頭已經很委屈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了,告訴盤天的小妹,盤天回來去找我們就好了。「

    妍瑤搖了搖頭,道:「師傅,我沒事兒。」

    上官泓元道:「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別再說了。」上官泓元停頓一下,道:「對了,孩子的身體如何?」

    妍瑤的眼神暗淡下來,阮瑩玉搖搖頭道:「你應該知道,寒靈之體始於女孩,終於男孩。」

    寒靈之體就是這樣,不知何時,不知何地,平常百姓之人生出的孩子也可是寒靈之體,倘若子子輩輩都是女子,那寒靈之體也會傳遞下去,倘若生出男孩,自然終止。

    上官泓元不再意的說道:「無事,九十七人,我就不信壓制不住寒靈之體。」

    阮瑩玉一怔,道:「你別亂來,寒靈之體乃是天定,你如何與天鬥?你再把孩子弄出意外了。」

    阮瑩玉此時已經開始給孩子清洗身體,孩子依舊再哇哇大哭,上官泓元一怔,道:「沒事,九十七道玄清雷煞,縱然是鳳凰,同樣抵擋不住。一樣能取到鳳凰血液。」

    阮瑩玉小聲的問道:「你不會真讓他們學習老六的法術了吧?萬一他們要修煉壞了,可怎麼辦?」

    上官泓元點點頭道:「知道了,丫頭,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阮瑩玉把孩子抱給妍瑤,妍瑤看著懷中的孩子,道:「師傅,叫惜瑤行麼?」

    阮瑩玉一怔,笑道:「怎麼?還怕老六不珍惜你麼?」

    上官泓元道:「好,就叫惜瑤好了,瑩玉,你收拾收拾東西,天亮就走,我去告訴小妹一聲。」

    阮瑩玉點點頭,道:「知道了。」

    上官泓元隨後就走了出去,在盤小妹的窗前敲了敲窗戶,道:「小妹,睡了沒有?」

    盤小妹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道:「上官爺爺,您進來阿。」

    上官泓元道:「小妹,把窗戶打開,爺爺與你說些事情。」

    盤小妹沒有再說話,窗戶打開,笑吟吟的說道:「上官爺爺,什麼事阿?嫂嫂的孩子好看麼?」

    上官泓元笑著說道:「臭丫頭,想知道不自己去看?」

    盤小妹吐了吐舌頭,道:「爹與娘沒去,我不敢去,上官爺爺,爹跟娘好像不高興了。」

    上官泓元道:「明天我要帶你嫂嫂離開,等你哥回來的時候,你與他說,你把事情與他說清楚,就說孩子的身體與你嫂嫂一樣,爺爺要找你哥哥的師伯幫忙去,告訴他回來之時立即前去。」

    盤小妹一怔,道:「上官爺爺,嫂嫂病了麼?」

    上官泓元點點頭道:「記住我的話,你哥一回來,一定要立即告訴他。」

    盤天哦了一聲,上官泓元摸了摸盤小妹的腦袋,自己就轉身離開。

    此時,盤天雖然在椅子上睡覺,忽然盤天坐了起來,盤天看著外面風雨交加的夜晚,不知為何,內心卻有種奇怪的感覺,盤天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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