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龍首峰」,飯廳之中除了上官汐柔之外,眾人都在此。可眾人卻沒有吃飯,盤天怔怔的發呆,上官泓元等人不懷好意的笑著。此時,就連阮瑩玉都抿嘴笑著。
盤天眼皮跳動幾下,道:「師兄,你們當初也這樣麼?」
子笑吟吟的說道:「沒有,當初我們或是挑水或是砍柴,可不像你這般。」
盤天聽見子如此說,立即不願意了,驚叫道:「師傅…」
可盤天話沒說完,上官泓元擺擺手說道:「你別緊張,他們那時年紀小,你已經這麼大了,幹得自然要多些。」
盤天一怔,想到虎子,只比自己年紀大上一歲,想必在家中已經開始上山砍竹子了,盤天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干就好了。」
上官泓元道:「吃飯吧,對了,你們說,若是剛進門的弟子,沒有修煉幾年就超過幾個修煉半甲子的師兄,幾個師兄應該如何?」
子笑著說道:「呵呵,那還用說阿?幾個師兄應該找個無人的地方自盡去。」
上官泓元點著頭說道:「是阿,吃飯吧。」
彭飛羽等四人還在呵呵的笑著,突然四人一怔,同時瞪大眼睛看著盤天,盤天卻埋著腦袋,吃著碗內的米飯。隨後,四人風捲殘雲般的吃飯,吃完以後,四人說了一句話就紛紛跑了出去。四人雖然不喜歡修煉,被盤天超過去也不曾在意。但,太簡單的被超越,豈不是毫無面子。
上官泓元笑著看跑出去的四人,道:「老六,你若能五年之內,超越他們,除了每月三兩漲到五兩以外,我還多給你一百兩,如何?」
盤天一怔,隨即高興的說道:「真的?師傅。」
上官泓元點點頭,道:「但,你若超不過他們,以後我每月只會給你一兩而已。」
盤天一怔,嘴角扯了一下,隨即就開始扒拉著飯,幾個呼吸以後,盤天就已經吃完,隨後就跑了出去,客廳內只留有盤天的聲音,道:「我知道了師傅,我出去打水去了。」
上官泓元呵呵笑著看向阮瑩玉,道:「這回眼光不錯吧?老六一來,那四個都知道修煉了。」
阮瑩玉丟給上官泓元一個白眼,道:「快吃飯吧,汐柔還沒吃呢,一會兒你去說說她吧。」
上官泓元歎息一聲,道:「汐柔修煉起來還不錯,可這脾氣…」搖頭歎息,上官汐柔早已習慣萬千寵愛集一身,此時二人為了盤天卻訓斥自己,當然忍受不了。
盤天跑出來以後,看著十口與自己差不多高的水缸,又看了看到自己膝蓋的水桶,感覺著每次兩桶,怎麼也需要三十多次才能打滿,盤天嚥了嚥口水,隨即跑向廚房內。再次出來的時候,盤天懷中鼓囔囔的,盤天抓起兩個水桶就跑了出去。
在「龍首峰」的院子前,有一條蜿蜒的小路,小路通向下方,每隔一步遠,地面上就鋪著一塊長方形的青磚。盤天抓著水桶,絲毫沒有欣賞周圍景色的心情,跑著往下去打水。
「吧唧…光鐺」盤天的身體就摔了下去,黝黑的臉龐接觸到地面青磚上,盤天失聲叫了出來,手中的水桶也已經摔了出去。
盤天坐在青磚之上,疼的眼淚都要流出,黝黑的臉上沾滿泥土,臉上已然擦破。此時,一名紅衣少女在旁邊的樹林之中走了出來,當少女離坐在地面上的盤天還有一丈遠時,才停了下來。
「哼,你很厲害嘛?剛來沒幾天,爹娘為了你就把我罵了。」女子正是上官汐柔,原本白嫩的臉龐,也已經顯現出怒容。
盤天一怔,坐在地下抬頭看著上官汐柔,道:「對不起,師姐,我不知道…」
盤天話還沒說完,上官汐柔蠻橫的打斷,道:「哼,你別叫我師姐,我沒有認你是我師弟,告訴你,現在只是開始而已,以後有你受的。」
盤天低著腦袋,坐在青磚之上默然不語,耷拉著的腦袋讓別人看不清臉龐,但此時眼神之中,卻閃現出一絲委屈、難過。
上官汐柔看著盤天沒有說話,道:「你不要去爹娘那告狀,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上官汐柔說完以後,自己就跑了出去。
上官汐柔離開,盤天始終沒有抬起過頭,過了半晌,盤天抬頭,眼神之中的那種委屈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堅忍之色。盤天看著四周散落的饅頭,也不管臉上的傷痕,站起來,也不管饅頭上的灰塵,撿起來後,又放入懷中。盤天走到摔出去的水桶前,拿起水桶確定沒壞後,又向山下走去。
隨著盤天的消失,叢林之中出現兩道人影,兩道人影正是上官泓元與阮瑩玉,阮瑩玉出現的時候就看著上官汐柔的背影,臉上一臉的愁容。上官泓元則是看著盤天的背影,臉上帶有一絲淡淡的微笑。
阮塋玉看了半晌,對上官泓元,道:「汐柔太不像話了,以前只知道她任性,現在怎麼如此過分?」
上官泓元搖頭說道:「以前她最小,任性也無人在意,此時,突然多出一個盤天來,她自然以為疼愛她的人少了,所以才會如此對待老六。」
阮塋玉眉頭緊皺,道:「那怎麼辦?回去以後你好好的說說她,如此任性,長大以後可怎麼辦?」
上官泓元攤攤手,道:「我們說好了阿,宗門內的事情我管,家裡的事情你管,汐柔你去說吧,我去找老大他們幾個說些事情。」
上官泓元說完以後就不負責任的走了出去,阮塋玉看著上官泓元的背影一怔,搖搖頭也走了過去。
盤天不多時,就已經跑到山間的溪水處,盤天跪在水邊,用溪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龐,清涼的溪水,拍打在黝黑的臉龐,盤天疼得眼淚都要流出。洗完以後,盤天用水桶打滿清水,兩桶水拎在手中,盤天感覺沉重異常,隨後艱難的往前走著。可走是走了,身體卻搖晃的厲害,水桶內的清水,也已經灑出去許多。
午後的陽光依舊毒辣,盤天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盤天拎著水桶,臉色有如紅透的蘋果一般,臉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腳下的青轉上。當走到一半之時,盤天停頓下來,水桶放在中間,擦了擦汗水,走向旁邊的大樹下坐了下去。
盤天靠在樹幹上,擦了擦汗水,喘息著看著天上的烈日,眼神之中露出一絲迷茫。盤天不知,自己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出來之時,盤天只想著去外面賺錢,讓家中與村內的日子過得好些,可卻被上官泓元意外的帶到此地。
盤天不知自己的路該往何處走,難道自己就為了銀子在此一直修煉下去麼?修煉的概念他都不懂,修煉意味著什麼他也不知。他迷茫,他無助,此地沒有人會告訴他,今後的路該怎麼走。此時,盤天思念起三娘來,若三娘在此,一定會告訴他。
盤天疲憊的身體,凌亂的思緒,靠在樹幹上,就有些昏昏欲睡,沉重的眼皮也要合併起來。忽然,盤天體內的那股法力運轉起來,法力隨少,但卻感覺很親近,微薄的法力,眨眼時間就已經旋轉一圈,隨後再次回歸到丹田之內,消失匿跡。
盤天一怔,剛才那種熟悉感襲上心頭,疲憊不堪的身體立即站了起來向四周觀望,看了半晌,盤天眼神失落的坐了下去。盤天閉上雙眼,想感覺下體內的那鼓氣流,可不管盤天如何尋找,氣流好像石沉大海般,消失匿跡。
盤天睜開雙眼,有些迷茫的抓著腦袋思考,過了半晌,盤天突然把手伸入懷內,盤天把四個已經沾滿泥土的饅頭拿了出來。盤天拍了拍已經涼了的饅頭,沙粒雖然消失,但饅頭上還是有些污垢,盤天也不曾在意,拿起饅頭就吃了起來。
一上午的奔跑,盤天早就餓了,此時身體上的疲憊消失,自然就是吃飯了。狼吞虎嚥般的吃完四個饅頭,盤天摸著肚子,感覺已經吃飽,盤天此時嘴內卻很乾,盤天跑到水桶前,腦袋貼在水面上,嘴巴進入水桶之中,就開始喝著桶內的清水。
「啪」的一聲,水桶瞬間爆裂,水花四濺,盤天的頭髮以及衣服,都已經全部濕透,盤天怔怔的看著身下的水桶。此時,前方小路上,上官汐柔走了過來,上官汐柔一臉厭惡的看著跪在下面的盤天。
盤天抬頭,看見上官汐柔走了過來,盤天低著頭喊了一聲:「師姐。」
上官汐柔別過頭去,道:「你打的水,是大家喝的,你腦袋伸進裡面去了,你讓別人怎麼喝?」
盤天低頭低聲道:「對不起,師姐,我不知道。」
上官汐柔厭惡的看了一眼盤天,不耐煩的說道:「上面廚房內還有水桶,你快點去吧,別在我眼前待著,看著你就煩。」最後一句,則是嘀咕的說到,但盤天卻足以聽見。
盤天站了起來,拿起另外一個水桶就走了出去,當路過上官汐柔身邊的時候,盤天絲毫不敢看其一眼,低著頭就跑了過去。廚房前,盤天把剩餘的水倒入水缸內,此時,水缸已經灌滿,盤天把水桶放在旁邊,看見水缸邊就有一柄斧子,盤天卻沒有立即拿起,盤天跑向廚房內,拿了四個饅頭,才步履闌珊的走向後山。
此時,上官泓元在子的房間內,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打量著子的房間,不大的房間滿是書架,書架上堆滿書籍,就連床上與床底,也都是書籍。子此時老實的站在上官泓元的身邊,不知道自己師傅來此所為何事。
上官泓元喝了一口茶水,道:「你屋內的書很多阿,看來屋子有點小了。」
子一怔,立即高興的問道:「師傅,您要給我換屋子麼?」
上官泓元呵呵笑道:「嗯?那要看你表現了,你若五年內,不被老六超過,我就給你換一間大的屋子,五年後,你只要有一年不被他超越,每一年我都會送你百本新書,如何?」
子笑的都快要抱住上官泓元就開始親,但上官泓元話鋒一轉,道:「但是,你若五年內被老六超越,我就把你的書全給燒了,若是五年後你被他超越,我依舊給你換房間,但你每天只能看三個時辰,其餘的時間你都要安心修煉。」
子怔怔的看著上官泓元,合計著上官泓元的話,五年內不被超越就好了,至於第六年以後,雖然不送書了,但有房子,還允許自己看書,怎麼想都合適。
「行,師傅,我答應你了,若五年內被小六兒超過,我就自己去燒書,但第六年被超越,你可要遵守承諾阿,給我換房間,允許我每天看三個時辰。」子點頭答應著,但還怕上官泓元不履行諾言,還不忘囑咐。
上官泓元起身站了起來,往外走去,臉上滿是笑意,道:「放心,師傅答應你的,幾時沒兌現過?好好努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