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狒狒,起來。」
王堅剛朦朦朧朧睡下,大門突然就被強行踢開,他眉頭一皺從床上彈起來,果然發現沙諾娃一身緊身衣站外頭,頭髮扎腦後,短馬尾乾淨利落。
幸好他睡之前小金提醒他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卸妝睡覺,因為如果智庫分析沒錯話,現正是沙諾娃疑心病重階段,她一定會想辦法驗證身邊人安全性,首當其衝就是這個怪怪狒狒。
「走。」沙諾娃拽住王堅手:「跟我走。」
王堅果斷抽回手:「你要幹什麼?」
他一直盯著沙諾娃眼睛,發現她並沒有任何懷疑眼神。而且王堅甚至能看見裡頭透著一股子迫不及待奇勁,就像鬧著要家長帶去遊樂場小女孩似,滿是憧憬和遐想出來刺激。
「我們去偷東西!」
「偷東西?」王堅眼睛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這個瘋女人:「你還需要偷?」
「我喜歡偷了。」沙諾娃瞇起一隻眼睛,並用一根手指頭戳王堅胸口:「不論是東西還是心。」
王堅不屑嘁了一聲,悻悻從床上爬起來:「我去洗漱一下。」
沙諾娃用力一點頭:「嗯!」
走進衛生間,一關上門,王堅馬上給喀秋莎發去了訊息。可被從睡夢中吵醒喀秋莎卻對這些事一無所知,茫然反問道:「小姐要偷什麼?」
「我知道還問你?」
「她沒有告訴我。」喀秋莎突然陷入了沉思:「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現怎麼辦?」
「跟著去,保護小姐監視小姐!千萬不要亂來,她經常會幹一些讓人意想不到事,我們隨時聯繫。」
王堅頓時無奈了,既然連喀秋莎都搞不清楚這沙諾娃到底要玩什麼花樣。他是不知道,本身這女人心就是海底針,而沙諾娃心絕對是馬裡亞納海溝裡針,而現自己身份,除了陪她瘋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洗漱完畢走出去之後,沙諾娃朝他一揚腦袋:「走,我騎車帶你去。」
「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要偷什麼。」
沙諾娃促狹一笑:「路上告訴你,你跟我走就對了。」
王堅歎了口氣,垂頭喪氣跟沙諾娃身後。一直到車庫裡時他才發現沙諾娃居然不開汽車而是打開了一扇摩托車車庫大門,裡頭擺著一輛造型十分拉風科幻粉紅色摩托車。
「上車。」沙諾娃颯爽跨上了摩托,戴上頭盔朝王堅一比劃:「我們上路!」
王堅哦了一聲,跟著坐到了摩托車坐墊上。這摩托有點小,沙諾娃屁股又特別翹。王堅坐上去就覺得不對勁,自己這姿勢……小王堅基本上就除了隔著兩層布之外。就幾乎是直接貼沙諾娃屁股上。
「不許亂摸。」沙諾娃帶著興奮回頭瞪了王堅一眼:「坐穩了!」
馬達聲轟鳴而起。接著這輛超級高端摩托車呼呼就竄了出去,-1公里僅僅不到三秒鐘。
坐過摩托車人都知道,摩托車以一百公里以上時速行駛時候,感覺跟汽車完全不一樣,這根本就是玩命。
他想出聲勸說,可一張嘴卻被涼颼颼潮乎乎海風呼了一嘴。而戴著頭盔沙諾娃卻興奮大聲呼喊著。看她那樣就知道她不是那種能聽人勸人。
王堅無奈,只能向前伸手虛摟住沙諾娃腰,雙眼專注直視著前方,好讓自己能突發事件發生時保護沙諾娃。
粉紅色摩托海邊公路上一路狂奔。凌晨三點海邊安靜讓人覺得害怕,海風呼呼吹,海平面上亮著漂亮星星倒影,天上銀河清晰可見,月光有些暗淡,但外頭並不黑。
說好路上告訴王堅沙諾娃似乎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只是把速度定格二百二十碼之後一路狂奔,久而久之,王堅虛摟著她腰手也實打實摟了上去。這實是太危險了,哪怕是王堅這種體質,他都不確定這種速度下如果出了事情,自己到底能不能抗得住。
當摩托車駛入城區之後,沙諾娃稍稍減了一點速,並把發動機打到了靜默模式,幾次顛簸之後,柴油動力突然變成了電動,原本瘋狂馬達聲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
這種安靜反而讓王堅感覺速度加可怕,閉上眼甚至有坐觔斗雲上感覺。而手上傳來沙諾娃軟軟小肚子觸感,是讓王堅有些難為情,特別是她屁股還緊緊貼自己敏感部位。
『這傢伙神經也太大條了……』王堅無奈歎了口氣,繼續穩定自己重心,沙諾娃身上香味讓他有些難耐,心底甚至湧起了許多奇怪而且邪惡念頭,眼睛中屬於老虎兄綠色光芒許久之後再次出現。
「王堅……忍住!」王堅低聲嘟囔著,並用牙齒用力咬了咬舌尖:「你好不容易控制它了!」
而沙諾娃似是毫無察覺,弓著背安靜港口城市裡飛馳著,甚至不顧那些拍攝超速照相機閃光燈瘋狂閃爍。
好不容易熬到了沙諾娃減慢了車速,接著完全停了下來,王堅頭上假髮都被吹成了自然卷,強壯如他都被凍出了鼻涕泡,手腳冰涼從摩托車上下來之後長長出了一口氣:「你現能告訴我了吧。」
「喏,這裡。」沙諾娃摘下頭盔,朝王堅使了一個眼神:「這裡距離隆尚宮大概五十米。」
王堅抬頭看去,霧濛濛黑暗中一棟華麗建築就前方,門口群雕中立者為河神,左右兩女神各持葡萄和麥穗,外圍四蹄翻飛、精神百倍牛群,女神腳底下那個龐大外凸、腐化嚴重底座如同巨獸大張著嘴,生著石鐘乳似數根砥柱。用「犬牙交錯」來形容毫不為過。應該是年深日久緣故,底座上下「嘴唇」生出密密實實蒼綠苔痕和牙垢似水漬。看上去既有歷史厚重感,又有濃烈藝術氣息。
「來這裡……偷?」
「沒錯,大家都以為蒙娜麗莎盧浮宮,nnn,錯了。」沙諾娃晃著手指:「其實盧浮宮蒙娜麗莎是假,這裡才是真。但是大家都以為這裡是假。所以我們這次目是蒙娜麗莎。」
「你要幹什麼?」
「燒了她!」沙諾娃撇撇嘴:「每次看到那張醜女人臉我就煩。」
王堅當時就頓住了,他眼神充滿了迷茫光,根本看不穿沙諾娃腦袋裡到底想些什麼,只不過從她充滿希冀眼神中可以看出。哪怕今天自己不去,她一個人也必然會去。
所以王堅心一橫,掏出他隨身十餘年手絹蒙住臉,斬釘截鐵說道:「干了!」
沙諾娃盯著王堅手絹,突然特別秀氣一笑。但是笑過之後猛轉身走到了宮殿前馬路對面抹了一把鼻子,自顧自說道:「這裡一邊是歷史博物館一邊是美術博物館。我們目標是美術博物館。不過這裡戒備是很森嚴。你行不行?」
王堅嘿嘿一樂:「我是怕你不行。」
沙諾娃嘁了一聲:「切斷所有能夠向外發射信號裝置,手機關掉。」
「我沒手機。」
「那就好。」沙諾娃回頭看了一眼王堅:「這裡頭警報系統很靈敏。」
王堅點點頭,看了看四周圍,他準確定位了超過三十二個攝像頭位置,然後掏出筆開始做了一個簡單十字坐標。
「你幹什麼呢?」
「找攝像頭死角。」
他回答讓沙諾娃大吃一驚:「好專業啊!你以前是不是幹過?」
「我幹過事可多了。」王堅得意洋洋說了一句:「這是我一個男人婆朋友教我。」
「看你畫線方法,你那個朋友八成還是個狙擊手吧。」
王堅微微一笑。伸手彈了一下沙諾娃腦門:「答對。」
「好大膽子!死狒狒!」沙諾娃雙手叉腰氣鼓鼓看著王堅,可她表情卻一點都不可怕,反而可愛一塌糊塗:「你再來,我就爆你頭!」
「來嘛來嘛。」王堅滿不乎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紙。然後指著靠東面一座牆:「這面牆剛好被雕像群擋住了,是死角!」
說完,他帶著沙諾娃悄悄來到了光滑牆根下,蹲下身子,雙手抱一起:「你多少斤?」
「想死啊你?這個問題也敢問?」
「這牆高二十米,你上去?」
「我八十磅。」
「說實話!」
「好啦,我九十磅……」
「喂!」
「哎呀!」沙諾娃撒潑似一跺腳:「一百!」
「還是不肯說實話。」王堅歎了口氣:「衝過來之後你要是沒抓住,我會接住你。」
沙諾娃氣呼呼瞪著王堅:「你好煩人!一百一總總可以了吧!~」
「這次應該差不多了,好了。衝過來!」
王堅單膝蹲地上超上頭看了看,深呼吸了一口:「要抓穩牆頭!」
沙諾娃點點頭,接著向後退了幾步便猛衝向了王堅,然後她一腳踏王堅手掌上,王堅順勢用力往上一頂,沙諾娃頓時就像蹦彈簧床上似高高躍起,並用雙手輕易勾住了牆頭圍欄。
「上來,我拉你!」沙諾娃側著身子向下伸出手:「來!」
王堅吹了聲口哨:「看我表演。」
說完,他腳下突然發力,高高跳起並一腳踩雕像頭上,接著藉著這股力道踩著光滑牆凌空三踏,把石灰牆面硬生生頂出了一個腳印形深坑。
「不錯嘛,小子。」看著穩穩站牆頭王堅,沙諾娃眉頭一揚:「下去之後小心,拿著這個。」
她拿出一副茶色墨鏡遞給王堅:「這是紅外線過濾裝置,這裡頭到處都是警報器,觸發了我們瞬間就會被幾百把槍瞄準。」
王堅點點頭。順從戴上了墨鏡,然後果然發現這裡頭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警報器發出紅外射線,基本上每一個窗口每一扇門裡都透著這種幽幽紅光。
「我們從裡頭繞進去!」喀秋莎抽了抽鼻子從牆上一躍而下,並下頭朝王堅招手。
王堅點點頭,跟著一起跳了下去。進入之後,王堅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迷糊了,可沙諾娃卻勾著腰,像一隻性感小野貓似熟練鑽來鑽去。
「不要發出聲音,這裡有四十五個警衛。」沙諾娃爬到角落之後,湊到王堅耳邊小聲說道。香香軟軟氣息弄得王堅不停用肩膀蹭著耳朵。
接著兩人順著排水管道登上了二樓陳列室,而一進去……王堅就被裡頭縱橫交錯紅外射燈給驚呆了,密集程度恐怕就是一隻貓沒法兒順利通過。
「蹲下,攝像頭!」沙諾娃一把拉下王堅縮一個展櫃後頭,兩個人之間距離不超過三厘米。沙諾娃伸頭張望時,她軟軟胸整個都貼了王堅臉上:「你怎麼毛手毛腳!」
王堅攤開手:「我不是沒經歷過麼?」
「笨。」沙諾娃白了他一眼:「你這是來搶嗎?是來偷!是偷!」
王堅苦笑道:「大姐。我真沒偷過。」
「那就學。」
說著。沙諾娃一個迅捷翻滾就竄到了另外一個櫃子後頭,接著那朝王堅招手。
這個動作對王堅來說並不難,但關鍵問題是那個櫃子後頭角落小……他鑽過去之後,倆人直接貼臉,沙諾娃鼻息直直噴王堅臉上,弄得他手足無措。
「下頭不能走。你把我扔過去!」沙諾娃倒是絲毫不顧,指著門口一小塊能站人地方:「到那之後我們就能下去了。」
王堅點頭,然後雙手托著沙諾娃屁股往外一甩就把還沒來得及準備好沙諾娃給拋了過去,直接來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你……哎喲……」
沙諾娃坐地上。雙手捂著屁股,眼淚都疼下來了。王堅連忙跳了過去,蹲下身子把沙諾娃扶起來:「我……是不是太重了。」
沙諾娃眼淚婆娑揉著屁股埋怨道:「你怎麼這麼笨啊!骨頭都被你摔裂開了。」
王堅當時腦子不知道想什麼,聽到沙諾娃話之後,居然直直就這麼伸手過去捧住了沙諾娃屁股用力按了按她尾椎部分,然後義正言辭說:「尾椎沒事。」
沙諾娃當時臉都綠了,狠狠盯著王堅,牙齒磨得嘎吱嘎吱響,壓低聲音惡狠狠說道:「你知道你幹什麼嗎?」
王堅一怔,回想起自己剛才幹事,一拍腦門:「我好像幹了什麼了不得事……」
「氣死我了!蠢成這樣!」沙諾娃皺著鼻子罵道:「你是故意吧!」
「我要真故意……你能跑哪去啊。」王堅紅著臉悻悻扇了扇鼻子:「我就是有點緊張……」
「算了,回去再找你算賬。」沙諾娃倒吸一口涼氣,一瘸一拐往樓梯下走去:「離我遠點!」
「哦……」
「過來!別離太遠!」
王堅無辜抹了一把腦門子上汗水:「到底是遠一點還是不遠啊……」
「哎呀!氣死我了!」沙諾娃那抓耳撓腮:「我想殺了你!給我過來!」
「哦……」王堅傻乎乎走到沙諾娃面前,哭笑不得說:「又有什麼吩咐。」
「背我!我腿麻了!」沙諾娃皺著眉頭:「點!手不許放我屁股上!」
王堅也發現沙諾娃今天事特別多,根本不像往常她,但是都走這一步了,他還能撂挑子走人不成?
所以他也只能無奈蹲下身子讓沙諾娃伏他背上,然後就跟背著煉金術師食人魔一樣,被遙控著往前前進。
「畫頂樓,不對公眾開放保險室裡,你一路上去就行了。」
王堅嗯了一聲,慢慢往上走著,量躲開零星感應器和壓低腳步聲。而沙諾娃輕輕把臉貼王堅背上,淡淡笑著。
「狒狒,你跟他們一樣,也有一天會離開我對吧。」
王堅一怔,腳下稍稍一個踉蹌,但是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往上走著,一言不發。
「不過也沒關係了,對吧。」沙諾娃自顧自嗯了一聲,然後開始自說自話:「我都習慣了,不過這段時間你要好好聽話哦。」
「嗯……」王堅苦笑了一聲,繼續往上走著:「你還得付我工資呢。」
「好,你開什麼價都可以。」
兩人來到頂樓之後,沙諾娃敏捷從王堅背上蹦下來,這個動作讓王堅愣了老半天沒反應過來:「你不是腳麻了嗎?」
「又不是腳殘了,麻了不會好啊?真是。」沙諾娃瞇著眼睛看著密碼門:「這個太小兒科了,這電子鎖可是我家生產呢。」
說完,沙諾娃幾乎沒用幾秒鐘就打開了這扇門,而這裡進去之後反倒沒有了奇怪東西,除了孤零零大廳之外,就只剩下一張地毯鋪上頭,而遠端有一扇圓形金屬大門。
「就是這裡了!哈哈!」沙諾娃竄到了大門面前探查一圈之後氣氛說:「這個居然是王堅那個傻老婆專利!!!」
王堅後頭摸著鼻子:「能發明這個,不算傻吧……」
「我說傻就傻,你反駁什麼?」
「我只是單純覺得不算傻而已……」王堅嗯了一聲,沉吟道:「應該還是挺聰明,你看我就發明不出來。」
「你那是蠢!」沙諾娃回頭白了王堅一眼:「看我開鎖!給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就天亮了!」
「放心,我們只是要燒掉它而已啦,又不用帶出去,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