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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588 拍案驚奇 文 / 伴讀小牧童

    「你好,有人嗎?」

    楊月推開一間設在黑人聚居區的中餐館的大門,裡頭空蕩蕩的。這個點應該還沒到生意紅火的時候,所以裡頭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除了排氣扇在呼呼的吹之外,其他都安靜的異常。

    不過隨著楊月的呼喚,從裡屋緩緩走出了一個穿著背心老闆摸樣的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堅和楊月,嗯了一聲,用廣東話問道:「做乜啊。」

    王堅正琢磨他說什麼的時候,楊月居然用相當熟稔的廣東話說:「我系夾克王的驢咯。」

    那個老闆一愣,皺著眉頭:「夾克王叻?」

    王堅咳嗽一聲:「雖然我也是南方人,但是我本能的覺得我的家鄉話和粵語分別是兩個不同國家的語言……所以請照顧一下其他語系的人。」

    楊月呵呵一笑,伸手指著吧檯:「陳伯,我要一份醬油撈飯,一份叉燒飯。」

    「果然是夾克王的女啊,知道我拿手的東西。」這陳伯用磕磕絆絆的普通話說著:「先去給你們做飯。」

    他倒是沒說什麼,在楊月點了飯之後就鑽進了廚房,開始熱鍋燙油。而楊月笑著對王堅說:「這個陳伯曾經是我爸飯館裡的大廚,他做什麼菜都不行,偏偏三個飯醬油撈飯、叉燒飯和豉油撈飯是連當地幾個大佬每天必來吃的東西,這幾個大佬互相都有衝突,但在這吃飯的時候卻從來不會鬧事。而這家小餐館大家都叫它和平飯店,雖然在這個犯罪率非常高的黑人社區裡,這家小飯館從來不會被收保護費什麼的。因為就是它特別便宜,那些沒錢的貧民都會在這吃東西,這裡的飯價已經三十年沒有變過了。」

    「你怎麼知道的?」王堅眨巴著眼睛:「難怪這裡破舊的一塌糊塗。原來有年頭了。」

    「是啊,據說這裡因為經常接濟偷渡來的華人,所以周圍不少華人的小團體都拿這當家看呢,所以別看陳伯一個人在這,他的能量可不小呢。」

    不多一會兒,陳伯慢慢的從裡頭走了出來,端著兩份熱騰騰的撈飯,看似簡單但是這種簡單的香味卻讓王堅食慾大動,特別是那份叉燒飯,兩大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蓋在上頭。肉上還鋪著香蔥和褐色的黏黏的醬汁,閃著相當誘人的肉光。

    「陳伯,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還在這啊。」楊月用勺子撈了一勺醬油飯放在嘴裡細細的咀嚼,然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醬油用了兩種,一種是醃醬牛肉的。一種是醃大蒜用的,吃在嘴裡又有牛肉味又有蒜香味。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撈飯了。」

    而陳伯笑瞇瞇的打量著王堅和楊月:「你們兩個就是夾克王的崽跟女吧?」

    說著。陳伯指著楊月:「你像爸爸,他像媽媽。」

    「不是不是……」王堅看了一楊月,然後連連擺手:「我只是來陪她調查的。」

    「怪事……怪事……真像,真是像。」陳伯歎了口氣,站起身:「我去給你們拿湯。」

    在他拿湯的時候,楊月伸手撥弄著王堅的臉:「像麼像麼?我怎麼不覺得你像我媽啊。我媽標準的東方美人鵝蛋臉,你這瓜子臉是怎麼會像呢。」

    「我要像才奇怪呢。」王堅偏了偏腦袋,躲過楊月的手:「這飯還真挺好吃,問問他怎麼做的。以後懶得做飯的時候也這麼來一手。」

    「秘方,得問陳伯答應不答應給你咯。」

    很快兩碗看上去清湯寡水但透著一股豬油和小蔥混合在一起有著濃郁香氣的熱湯就放在了桌子上。這個味道讓王堅想起了小時候跟老爹去鎮裡趕集,老爹給他買的那碗混沌,裡頭的湯也是這樣簡簡單單但是卻讓人從上清爽到下。

    「陳伯,我老豆其實已經在二十年前去世了。」楊月笑得有些牽強:「這一次我是來想問問你有什麼線索沒有,他從馬來西亞來這裡,然後又從這裡回家。可是回家沒多久就去世了。」

    「哎……夾克王是個好人啊。」

    「為什麼是夾克王?」王堅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道:「這個名字聽上去怪怪的。」

    「因為他的英文名叫。久而久之,在口音的影響下,就成了夾克王。而且他還總喜歡穿一件皮夾克騎著摩托車帶著我媽在鄉間小路上狂奔。」楊月笑著說:「這是我從他們老朋友的嘴裡知道的事,說我媽就是這麼被他追上的。」

    「還真是浪漫……」王堅三口兩口就吃掉了飯,然後一口吃掉了一大塊叉燒,用紙巾一抹嘴:「好吃!」

    等他吃飽喝足之後,他掏出一根煙遞給陳伯,然後給自己也點起來之後,王堅問道:「我們先不急,讓我瞭解一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時跟誰有交集吧。」

    「好嘎。」陳伯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了個眼圈,在空氣中漸漸散去,慢慢把他的思緒拉回了二十多年前:

    「當時我二十五歲,夾克王三十歲。我剛偷渡來這裡,有一頓沒一頓,我就是在前面那個街口認識他的,那時候我想偷他的錢包,但是被他捉到了。我以為他會把我送去警局,我當時以為自己完了,後來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打我也沒有叫警察,反而請我吃了飯,問我為什麼這麼落魄,我就告訴他咯。再後來,就有了這家店。」

    「他在這裡的兩年時間裡,根本就不是賺錢的,這裡就像個善堂。」說著,陳伯站起來,指著角落的一個空位:「這裡,有一個藥櫃,他總是會免費幫這裡的偷渡客看病治傷。」

    楊月眨巴眨巴眼睛:「我爸是許仙啊……那沒人來搗亂嗎?」

    「有嘎!可夾克王好勁!一個打好多,打多了,那些人就不再來了。而且他還會給那些社團裡的人治病,時間一長,哪裡還有人會來找事,來的也是求他嘎。他後來要走。說是要回家,給我留下了好多根金條,讓我保證這個飯館一直開著,而且永遠不能漲價。他走的那天,好幾百人送他們兩公婆叻。」

    王堅看了一楊月,然後皺著眉頭說:「這個風格就對了,但是他們為什麼好好的突然離開。」

    陳伯左右看了看,湊上前小聲的說道:「逃!」

    「逃!!!」楊月一驚,出於職業敏感性立刻就找到了這裡頭的癥結所在:「為什麼逃?誰讓他逃?」

    陳伯搖搖頭,雙手抱拳然後向兩邊一攤。示意他也不知道。

    「不過……」但是緊接著陳伯卻首先打破了沉默,表情嚴肅的說:「夾克王給我留下了點東西,說放在他身上不安全,你們等等。」

    說著,他慢慢的走進了閣樓。隨後就傳來一陣翻找的聲音,接著他從上頭走了下來。手裡捧著一個紙盒子。

    「這是他的東西。」

    王堅把盒子裡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裡面有一些是研究穴位時用的木人,一些則是手繪的草圖,上頭的字跡已經不太清晰了,但是仍然可以看出規整有力的筆法。而真正吸引王堅的則是一件用油紙包裹著的東西,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而真正在開封的時候,王堅整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為這是本書,或者說……根本不是一本書,而是一本筆記手札。

    「是什麼是什麼?」楊月把腦袋湊了過來想看個究竟,可看了半天卻根本看不懂上頭是些什麼東西:「這是什麼啊?」

    王堅皺起眉翻看了幾頁。然後突然菊花一緊……這分明就是關於人體潛能強化的心得,這裡頭走的不是藥物和激素而是一種內家氣血的運行。這跟王堅所熟知的那種外部直接身體強化剛好形成一個內外兼修的互補,而王堅從很小開始就已經開始按照類似這上頭的運氣方式開始練習了,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這本手札裡的乾坤。

    「喂,這是什麼,你倒是說話啊。」楊月推了推王堅:「這是藏寶圖嗎?」

    王堅搖搖頭,輕輕放下書,笑著說:「在懂行的人看來,這比什麼都寶藏都要珍貴。」

    「這麼厲害?那是這是什麼東西?」

    「看過武俠小說麼?知道內外兼修吧,如果說沙諾娃對人體的改造是外,那這就是內。同樣提高身體強度,而且沒有什麼副作用。只不過需要很長很長時間去練習,還得有悟性。」王堅很簡要的給楊月解釋著:「而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練的內家術就是根據你爸這本筆記優化之後的產物。」

    楊月瞪大了眼睛:「聽上去很科幻。」

    王堅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緊盯著陳伯:「陳伯,你再仔細想想,當初這個夾克王到底是在逃誰。」

    「真的不知道,不過我記得他離開前不久的一天,他出去赴宴,等回來的時候受了傷,很嚴重。當時我以為他快不行了,不過第二天他卻活動自如,不過之後他就決定要走了。」

    這話一說出來,就再清晰不過了。如果王堅沒有猜錯的話,夾克王的離開跟他受傷絕對有密不可分的聯繫。而現在只要是誰傷了他,那麼答案幾乎就呼之欲出了。

    不過……即使能找到,也必然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要知道這個夾克王本身就是王堅門派中人,而且屬於高端武力的範疇,一隻手提四百斤的東西,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傷得了的角色。

    所以王堅對這個能傷害他的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所以他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抬起頭問陳伯:「陳伯,你能告訴我他當時跟誰的關係比較好嗎?」

    陳伯點點頭,來到門口,指著一棟頗為破舊的大樓說:「他跟這棟樓的房東老約翰關係比較好,老約翰還活著,不過……我勸你們如果要進去的話,還是小心一點,老約翰老了,他的兒子是個十足的惡棍,這棟樓甚至是警察都不願意來盤查。裡面住滿了毒販子、妓女和殺人犯,連和平飯店的招牌都沒有作用了。」

    王堅微微一笑:「陳伯。沒關係的。能有這個和平飯店,我就覺得很了不起了。能讓一個規矩傳承幾十年,您也辛苦了。」

    陳伯憨厚的嘿嘿一笑:「這是我家咯,當然要好好搞。」

    說完,王堅給陳伯寫了一張支票:「陳伯,這的錢你拿去。我希望這個和平飯店能一直傳下去。」

    陳伯抬頭死死盯著王堅,然後長出一口氣,接過支票,並喃喃自語道:「像……實在是像,簡直太像了。」

    王堅歪著腦袋:「像什麼?」

    「神態。像極了夾克王,真是思念他。」陳伯用巴掌抹了抹眼淚:「沒想到他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了。」

    楊月跟他小聲絮叨了一陣,陳伯好歹算是振作了起來,一直把王堅跟楊月送到了那棟黑公寓的樓底才被王堅好說歹說的給勸了回去。

    「美帝國主義也有這麼髒的地方呢。」王堅環顧四周。到處是垃圾和亂七八糟的塗鴉,地上也到處都是空酒罐和破酒瓶。如果不是因為周圍都是英語。王堅還真以為來到了國內哪個「藝術家」聚居區呢……

    楊月抬頭看了看這棟已經相當有年頭的公寓,撇撇嘴搖頭道:「任何國家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瘡疤,客觀理智就好了。」

    而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周圍帶著帽子穿著短褲在寒風中竄來竄去的黑叔叔不時的朝王堅和楊月投來相當不友善的目光。

    「走吧。」王堅微微笑了一下:「老什麼來著?」

    「老約翰。」楊月怪怪的看了王堅一眼:「應該是這棟公寓的主人吧,他應該也住在頂樓,方便隨時收租。」

    「看來這個老約翰還挺有能耐的。居然敢住在這種地方啊。」

    楊月聳聳肩:「但凡是這樣的人都是地頭蛇,沒點能耐的話,第二天早上就暴屍荒野了。」

    走進充滿怪味的樓道,王堅甚至不自覺的摀住了嘴巴。楊月更是不例外。光是樓道裡就充斥著一股排泄物、嘔吐物和大麻煙混在一起的惡劣臭味,周圍那些皮膚的女人穿著內褲來回穿梭於樓道間,洗衣服或者是剛起床刷牙。

    「這些女人大部分是妓女,而且還是最低檔的妓女,甚至只要一個漢堡她們就會為你服務一次。」楊月的手下意識的按在腰上的槍把上:「可以說她們是傳播艾滋病的源頭,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還在休息,等到夜幕降臨時,這裡就會跟地獄一樣。」

    王堅笑著搖搖頭:「我要是發表意見的話,你肯定又會說我裝了,但是你把手按在槍上的動作和你的表情很容易會引起攻擊行為的。」

    「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這一帶被稱為紐約黑洞。很可怕的地方。」楊月撇撇嘴:「他們會對任何其他膚色的人有攻擊企圖,而且你一旦還擊,就會演化成**。」

    王堅半閉著眼睛:「無所謂。」

    當王堅和楊月走到三樓的時候,幾個黑色皮膚的孩子站在樓梯口盯著王堅看,可王堅剛對他們笑了一下之後,這幾個孩子轟的一下就散開了,接著十幾個黑人漢子從一件房間裡竄了出來,他們手裡有的捏著撲克,有的正在繫褲子。

    「不要露出攻擊意圖。」楊月皺起眉,小聲跟王堅說:「多一事不如少一……」

    她話還沒說完,王堅就已經走了上去,一隻手把一個最少三百磅重的大漢拎了起來,活生生的雙腳離地的拎了起來,然後輕輕放到了一邊,然後笑著朝他們點點頭,伸手扒拉開攔路的人,雙手背在後頭慢慢往前走著,完全不顧身後人的驚奇眼神。

    「你的氣場……」楊月從後頭跟了上來:「太強了,剛才那一笑,殺氣簡直都快噴出來了……」

    王堅點點頭:「因為我是實實在在的用很殘忍的方法殺過人的,還不止一個。」

    「嘖嘖,看不出來啊。平時那個在姑娘面前說話都結巴的王大少,居然也是個冷血屠夫呢。」

    「當屠夫我可不介意。」王堅扭頭朝楊月笑了笑,然後捏了捏她的臉:「但是我一點都不冷血。」

    而很快,他們就接近了九樓,也就是那個老約翰所住的樓層,這裡可以明顯看出環境得到了些許的改善。可就在王堅剛準備誇獎這裡的時候,一聲尖叫從樓道深處的房間裡傳了過來,接著一聲摔門的脆響傳來,然後一個全身**的白種人女孩從那裡面狂奔而出,臉上浮腫而身上也多處淤青,而她的身後正跟著一個甩著大**的黑人在一路追。

    那個女孩一路跑一路拍門呼救,可周圍雖然有人的房間都會開門看上一眼,可沒有一個響應她的呼救,一直當她看到身材在黑人裡不算高大的王堅和他身邊已經拔出槍的楊月時,她的眼神裡才露出了一點名為希望的東西。

    「真好,今天不想橫生枝節都不行了。」楊月瞇起眼睛,卡嚓一聲給手槍上了膛:「這傢伙的棍子真難看。」

    王堅抬頭按下了楊月的槍,然後迎上了那個女孩,然後伸手一抄,他的外套就已經罩在了那個女孩的身上,並迅速的把她保護在了身後,接著他朝著正追過來滿口髒話的黑壯漢迎面就是一拳……

    楊月提高聲調喔了一聲,興奮的喊道:「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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