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於湖底。轉來轉去。仍舊沒有發現其他奇異之處。而那古門。還是那般。聶晨風除了能夠知道其名。則再無其他。想進入。更是一籌莫展。
「看來。還是得齊聚殘箭才能破開古門啊。」
心中一聲歎息。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古門三人離去了。
所謂殘箭。自然是指當年與雪飲狂共同崩碎的、那跨州而來的黃金巨箭。名為「射日箭」。當初聶晨風還不知曉其名。待得武皇門雄婉兒神老等人提及。他才明白。
不過說到此。當初那支射日神箭。為何突然跨州而來。要滅殺自己。
這是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
然而。有一條線索。那就是幾年前金箭射來的方向。為西天……這是他唯一記憶深刻的。
想了想。於是少年心裡下定決心。出去東洲之墟後一定要去西天禁地。血淚塔弄個明白。
給了凡提與南軒兒一人一粒天地玄土。聶晨風帶領著二人。朝水面突破而去。
來之前那些骷髏水怪。在他的「淫威」下也不再那麼可怕。或許其中。還有水底封印解開的緣故。它們倒是顯得「乖巧」了許多。
外面。
兩尊神獸共同對決一嫵媚女子。三十丈龐大的蒼龍。橫空出世。遮天蔽日。聲聲吼叫。驚動天地。每一次巨尾橫掃都嚇得湖邊的各修士連忙低下頭。投下的身影。是眾人心裡的陰影。生怕被其波及。
而女子。身體凹凸有致。每次都能靈活的躲避過去。甚至。還能給於阿黃犀利的反擊。令其有所受傷。
火麒麟。也不怒自威。全身噴火在天空不斷飆射、撞擊。或是四蹄怒踏。仰天咆哮。逼得柳惜月不能對阿黃下殺手。亦或是對自己發出致命的攻擊。
另一邊。冷無情與許震的戰鬥已經達到白熱化。而無情其身。多處受傷。即將敗於許震的手中。
冷無情。是王者一星初期的修為。而許震則是一星巔峰。落敗也不出意外。
柳惜月。她亦是王者一星巔峰的修為。其體質奇異天賦極佳。修習的洪荒禁忌之鬥技。甚多。所以戰鬥力可以堪比一般二星自然境的王者。獨鬥兩尊強大的王者神獸。她也能掌控大戰進程。有進有退。有攻有守。身輕如燕來去自如。
「啪……」
另一王者。於湖面上空縱橫馳騁。
紫練飛揚。長髮每一次飄蕩都將撒下一陣香風。令人聞之即醉。
毫無疑問。此女便是七大皇門中情皇門之傳人凝無心了。
一身紫氣東來訣。罡氣全呈紫色袖帶一掃。便將妖皇門、獸皇門兩大門派攻來的幾位玄者。掃飛出去。
因此。以武皇門為主的一方兩神獸和冷無情凝無心。一共算得上四位王者巨頭了。
而許震柳惜月一方。雖然只有兩尊王者。除了底層的玄者落敗。於王者上面。反還佔據上風。
「噗嗤……」
吐血驀地聲響起。眾人目光為之一滯。
終於。冷無情受傷了。手握方天畫戟。護於胸前。被狼牙棒大力一擊震傷五臟六腑受損。正以一條直線斜滑向湖面。
若是墜入湖中。不是被凶殘的水草絞殺。也要被骷髏水怪吞噬。
「許震柳惜月。你二人煞費苦心對付他們是想要挾我麼。」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冰冷。而不帶任何情感。
像是水中甦醒歸來的魔神。聽得人心裡直打顫:「這人。好強。」
他們知道。真正的二星自然境王者來了。
在冷無情即將落水的那一刻。一隻金色大手突兀從水底冒出。帶起無盡水花。將男子安然托在手中。
緊接著。以一位白髮少年為首的三人。破開湖面出現在眾人眼前。
少年滿頭白髮。最為引人注目。背負魔刀。顯得像是一位絕世行者。身邊。猥瑣男子桃花眼依舊亂飄。時不時看一下旁邊的綠色勁衣女子……南軒兒。
三尊王者。
妖皇門獸皇門一方見來人徹底傻眼。本以為進入湖泊的人。全都死了。怎麼這凡提和南軒兒還活著。
而且。那氣息端的恐怖如神似魔的白髮男子。是何時進入湖底的。他不是那走到哪裡都將鬧得風風火火的「聶晨風」嗎。
之前。由於男子速度太快。除了王者巨頭能捕捉些許可疑之處外其餘人都難以察覺。以為是幻影。而且在那種場合下。他們被水草骷髏怪嚇得顫抖自然不曾注意。
然而此時。那傳說中的「白髮惡魔」回歸。聽聞其還是武皇門一門之主。最為讓人震驚的是。短短幾個月間他將王者三星分身境的東王。也曾擊敗。衛冕三正門之主確有其事。
這。怎能不讓人心情亢奮。看到他怎能不讓人心跳到嗓子眼呢。
「哼。」
止住手。許震看到來人知道今日計謀徹底失敗。不甘。看著對面的白髮男子。
一旁柳惜月。也是停下手。
「再不滾。就別怪我下殺手了。」少年突地如是喝。
面色一寒。看得在場的人。心驚肉跳。
什麼。他竟然叫我等滾。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我等滾。
看看四周。發現男子目光確實是看向的自己二人。許震頓時勃然大怒。揮起狼牙棒。就要飆射而來找回場子。
「住手。」
柳惜月連忙喝止。玉手拉住男人左臂。嫵媚眸子中。佈滿擔憂……示意男子不要。
很明顯。對方王者達到恐怖的五尊。再加上兩尊神獸。自己二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分清時事。柳惜月稍微思考。妥協了。
「惜月……」
許震一皺眉。嘴唇輕開。對女子顯得很是溫柔。覺得今日面子盡毀。心中極大不甘。
「小子。是誰給你的膽子再次耀武揚威。」
就在這時。一個聞之如春風沐浴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巨石後方緩步踏出一位白衣男子。
「君子王沖。」
眾人一怔。齊齊驚呼。
羽扇綸巾。白衣飄然……此子不是翩翩君子王沖。還能是誰。
冥皇門七八位高級玄者。見來人也莫名地挺挺身子。貌似因為王沖的出現。而有十足對抗的底氣。
「這下你還有滅殺他們的資格麼。」
王衝來到許震柳惜月二人前。搖搖折扇。看向對面的白髮少年。道:「我知道。你絕對不敢動他們二人。其一是。因為他們乃是我四邪門妖獸兩門的絕世傳人;二是。你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滅殺他們。」
一針見血。
男子心思縝密眼睛毒辣。自然明白聶晨風的為難之處。
再加上他來了。那麼他肯定現在對面少年。更不敢有所動作的。
見白髮少年不說話。王沖以為對方是害怕了。證實了心中所想。進而笑道:「晨風。我看你今日還是將寶貝交出來吧。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敢威脅我……」
出其不意。少年非但不妥協。而是眉毛一挑眼中竟然殺意從生道。說話的同時。還揮起魔刀便朝來人砍去。
「嗯。」
王沖被少年突然發飆弄得蒙了。本得意洋洋身體微側。卻因少年斬下的一刀而不得不連連後退。
「該死啊。」
用折扇一擺長衫。白衣男子有些狼狽的停下身。發現長衫都被來人斬去一塊衣角。於是。他雙眸狠戾。看著一擊而立的男子臉色陰厲得可怕。
剛剛他還指點江山激揚文字。說這少年不敢動手。然而下一刻。對方就用行動證明其威嚴是不可冒犯的。
這簡直對王沖就是赤果果的侮辱。赤果果的挑釁。
「你來了又能如何。」
少年嘴角一挑。持刀而立。譏諷的道:「若非你以為你來了就能扭轉大局得到天地玄土。與我有月圓湖挑戰賽之約。我就不敢現在擊殺你。」
少年話語透露出強大自信。
此時此刻。見到過少年先前鬼魅般速度的眾人。屁也不敢放一個。在王者威壓的籠罩下。嚇得瑟瑟發抖。
「哇哈哈哈。好樣的啊晨小子。」
阿黃縮小身軀。欣喜的飛過來。落到少年肩膀上。一對龍眼。打量眾人的表情。欣賞到王沖三人吃癟的樣子時很是暢快。
「麟兒傷怎麼樣了。」
聶晨風對阿黃一笑。看著也踏來的麒麟獸。關心道。
「哞……」火麒麟依舊當初那樣低吼。不知道的人。還有種怕怕的感覺。實則。它是在對主人示意自己那點傷。沒什麼大礙。
「哇哈哈哈。晨小子。你就別擔心它了。」阿黃插嘴道。「它恢復力驚人。肉身強大是你難以想像的。」
於是乎。一行人在那裡談論起來。絲毫不把眾人放在眼裡。
眾人見此以為。他們是在拉家常。未免太過猖狂。然而卻無人。敢說些什麼。
一旁。含笑凝視少年。不知在想什麼。
凝無心動動。欲上前。看那少年被眾人圍住她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只得和凝皇門一些修士。呆在一起……
對於天空中白髮少年。眾人既有羨慕的神色。也有敬畏之情。當然。其中也不缺乏畏懼與仇恨。
各色不一。乃是各大皇門勢力不同所致。
不過這一刻。少年最拉風卻為事實。
很明顯。來人都知道白髮少年肯定於湖底得到了五行至寶……天地玄土。既然得到至寶。那麼證明他突破的幾率又增高了那麼一成。現在其修為都那麼恐怖。那再任其成長。該是多麼逆天。
情不自禁。很多人開始擔憂起來。
其中。以王沖許震柳惜月三人。為最。欲除之而後快。但又無能為力。只得在一邊望洋興歎。
「王沖兄……你看我們……」
柳惜月紅唇張開。建議是不是要就此離開。
聞言王沖不語。
眼底灰色。肚子中的怒氣卻如同猴子掀翻而打碎的太上老君爐。
「我們還是盡早離開此地吧。」
最後。深深看王沖一眼。聶晨風提議道。
是要前往東洲混亂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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