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兄、凝王妹妹,別來無恙啊?」石階高台上,身著黑紗的雄婉兒輕聲問道。t.冰冷的玉臉,在看到拾階而上的兩隊人馬時,稍微緩和了那麼下。
東王,自然是東皇門的門主。一身海藍色長衫,氣定神閒,雙眼深邃如藍天。在其身後,有著幾位玄者長老。
長老之前,乃是器宇軒昂的東皇子雨東波。背負戒尺,面容英俊,顯得正氣浩然。雨東波,此子乃是東帝國國主雨東河之後裔,雨東海之徒。
至於雨東海,誰都知道他結交廣泛,雲遊四海人緣甚好,只是他從不理帝國之事,所以其弟雨東河掌管東帝國國主之位!如今東帝國四大家族——聶周陳吳,皆相繼破滅,沒落後由北閣主雨洛然、雨洛嫣兩姐妹輔助雨東河執政,只是帝國有中都東皇門這層關係,生死存亡依舊岌岌可危!
凝王,亦名「練霓裳」,長長的紫衣拖到一丈遠。既年輕,又漂亮,典型的成熟女。玉容平靜緩和,倒是沒有雄婉兒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色。
其後,自然是七八位凝(情)皇門的長老級人物。在當中,一身紫氣凌繞的凝無心,淡然而立,美眸中帶著些許仇恨之意,在天下四老身後搜尋著那曾經扇了自己一巴掌的白少年!
東皇門、凝皇門,兩位深不可測的門主今日齊齊駕臨武皇門,自然是為了三正門大會之事。「紫氣東來練霓裳,一尺渡江是東王」,這等話語可不是吹噓的,乃是此二人的恐怖傳聞!
「呵呵呵,東波,還不快上來見過雄霸天下四老?」東王轉身看向東皇子,故作慍怒道:「武皇門曾為七大皇門之,如今雖然實力大不如前,卻也辛苦了四大長老苦心經營,你切莫失了禮數!」
聞聽此言,天下二老一陣皺眉:這東王說得禮貌,實則是在奚落武皇門,嘲諷四老等人無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折射出了很多東西,可見他心性絕非一般啊。
「東波拜見雄長老!」
東皇子上前,微微拱手道,背負戒尺。他,竟然以平輩的姿態拱拱手,而不是躬身行禮!
「大膽小子!」周頂天見此一步上前怒斥。他怎麼看不出來這一幕是東王師徒兒二人特意冒犯呢,所以他直接怒喝道:「你師父東王都要禮讓雄長老三分,你哪裡有資格行平輩之禮?」
周頂天為四大長老中,唯一的王者,自然有這個資格站出來火。當然,更為重要的是他不能讓這些人一來,就給武皇門一個下馬威。畢竟下方演武場上,還有成千的修士子弟,在看著呢。
「逆徒,還不快快道歉?」
東王呵斥道,怒視自己的皇門傳人!眼角餘光斜瞟,嘴角卻在嘲笑。
「師父,如今我已經位列王者,聽說這武皇門是以武為尊的門派,既然我實力修為比這雄長老高,以平輩之禮相待又何嘗不可呢?」東皇子傲然不懼,直接道出自己的實力道:「若沒有她強,她大可與我一戰!」
「這……」
東王故作為難,將目光投向雄長老,看她怎麼說!
此時,雄婉兒一臉寒冷,沒想到對方一來就想將自己一軍,更不料這東皇子雨東波真的在皇血池突破了!
「老狐狸始終是老狐狸啊!」天長老暗自罵道,知道這二人恐怕早就商討好怎樣挑釁武皇門了,如此唱雙簧,卻也道理十足。
「看來今日,三正門是有一場爭鬥了啊。」下長老面容蒼老,心中歎息著,「也不知道少主是生是死,否則正門大會沒了皇門傳人,我武皇門顏面何在啊?」
一邊的凝王練霓裳,帶著人倒是並未多言,算是抱著看戲的態度作壁上觀。
「呵呵呵,不僅我武皇門以武為尊,連整個蒼茫大6也是如此!我身為四大長老之,是女流之輩自然不能與你一戰,怕天下笑話!」這時候,雄婉兒說話了,面色平靜的道:「可是東皇子,你可知道『以武為尊』的真正含義?」
聞言,東皇子有些疑惑,不過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的他,脫口而出道:「當然!」
「以武為尊,便是以實力高低決定身份尊貴,人們只敬仰強者,而我乃是絕世王者,你卻不是。」東皇子嘴角上揚,上前一步道:「所以論道理,你雄婉兒應該對我東皇子行禮才是!」
「大膽逆徒……」周頂天瞬間為之暴怒。
身為「雄霸天下」中的霸長老,他身上那一番特殊的霸氣,也非常適合此字號!
「慢著霸長老!」
雄婉兒連忙上前阻止,怕周頂天就此出手,贏了倒還好,若是輸了,豈非有損皇門顏面?因為最令她擔憂的是,這東皇子的修為破入王者,其深淺連自己都捉摸不透!
「東皇子此言差矣。」
雄婉兒正色著,毫不動怒道:「以武為尊的前提,乃是尊老愛幼,品行兼優,武為其次,並非你所說的武力更高者便可令人尊敬。若行為不端,心性誤入邪道,像你這樣桀驁不馴,目無尊長,那其『尊』字的意義又在於何處呢?」
聽聞這一番話,點點頭,眾人全都用敬佩的眼光打量著高台上的黑紗冷艷女。天下修士皆在,看的就是三正門的笑話,也不乏好事者唯恐天下不大亂,當然更不缺正義之士維護正義!
「好了東波,你還不快快退下!」
東王見人心微偏適可而止的制止,隨即看向四老,笑道:「你身為晚輩,的確不該與雄長老無禮,難道雄長老身份尊貴,還要和你比武一番論個高低不成?」
「是呢。」凝無心跨前而出道。長飄揚,紫裙**,肌膚晶瑩與紫色相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武皇門沒落,聽說那唯一的傳人聶晨風一個多月都不敢露面了,今日不在,難道說還在抓緊時間修煉,好來對付我等?」
「凝無心!」
旁邊,冷無情雙眸放出兩道冷電,示意她不要太過火,手中方天畫戟寒光凜冽,隨時刺破蒼穹!
「無心……」凝王也呵斥著。作壁上觀,恐怕才是上策。
「是的雄長老,晚輩自然不敢與你相提並論。」東皇子轉而謙遜的道,「修為造詣恐怕也不及你,等著那風少主回來我再與之切磋吧!」
說這話,其意在於迷惑人心,將矛頭指向聶晨風。
「該死的!」天長老洞破天機傳音道:「雄長老,他們肯定知道少主誤入獵魔三山的事情,藉機比武尋事呢!」
「那怎麼辦?」
雄婉兒美眸凝視著東皇子,卻在暗地裡向三老傳音道:「晨風還未歸來,這東皇子明顯是要找人比試一番。他才入王者,必須得找一位王者與之比試,我皇門若派出一位長老級的王者贏了倒好,輸了才丟盡皇門臉面啊!」
「嗯,是啊。」
天長老特傳著音:「如今只有霸長老是一位王者,我武皇門的確沒什麼王者長老,他們恐怕也是看中這一點,想要逼出我們的『太上長老』出馬,摸一摸我武皇門實力的深淺啊!」
「對。」
下長老神識波動著,道:「我們千萬不可洩露了神老的真實實力,他只有虛影,漏了身份怕招來地獄門覬覦的禍端啊。」
「是啊,我們的確暴露出皇門實力,要不然武皇門外強中乾,其餘皇門至少有七八尊近十尊的王者。這東皇門得知,豈不是要逼我等退去七大皇門的光環?」
雄長老分析著,知道暗中肯定還有另外幾大皇門觀望。說不定,那可惡的白衣王還在與他們勾結,要不然,這東皇子怎麼將矛頭若有若無的指向晨風?
一瞬間的交流,周頂天已經知道三大長老的意思:只能由他出戰,而且此戰必須得勝!
他會意的點點頭,隨即一步邁於雄婉兒前面,看著東皇子道:「小輩,我本不該以大欺小,可是你屢次冒犯我皇門尊嚴,還敢直呼雄長老的名諱,我周頂天今日,便與你一戰,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以武為尊!」
「哦?」東皇子聞言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些欣喜,嘴角上揚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他背負戒尺,準備飛入演武場,「小子聽說周伯父,曾經乃是東帝國四大家族周族的族長,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所以才到了武皇門任命霸長老。」
「若能得到周伯父的親自教導,說不定還能得到周家仙女仙兒姑娘的垂青呢!」
「找死,小輩!」
周頂天聞言頓時暴怒,猛地一巴掌朝東皇子扇了去。而東皇子也早已料到這個結果,與之打鬥著飛進下方的演武場!
旁邊,東王聽到徒兒如此犀利而隱晦的話語,看到武皇門各個長老的不自然表情,心中甚是欣慰。而雄長老三人,當然知道東皇子的每一個字,都直戳周頂天的痛楚,見周頂天與其大戰在一起,反而有些擔憂!
若是周頂天戰勝了,還好,可以算是本著高一倍的輩分找借口算是教導一下小輩。若是敗了,那麼武皇門的顏面將盡失,連你最為厲害的「雄霸天下」四老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那你武皇門還有什麼資格存在於七大皇門之間?
弱肉強食,中都之間的勢力鬥爭,不亞於帝國戰場硝煙的殘酷!
「呵呵呵,雄長老!」
東王轉過身,看向三老道:「小兒年輕氣盛,本想與你皇門傳人聶晨風比試的,卻先向你們霸長老討教了!」
「慚愧,慚愧啊!」
東王連連搖頭,假意道歉著。
雄婉兒見此玉手輕輕拂袖,示意來者就位而坐,轉而平靜的道:「東王客氣了,三正門算是一家人,我武皇門長老教導晚輩也當自然!」
二人話語針鋒相對,東王的每一句話,都被雄婉兒巧妙的拆解了。
聞言,東王臉色不是很好看,心中怒道:「臭女人,若非忌憚你那『不存在』的太上長老,本王早就將你們吞併了!」
想是這樣想,東王還是和顏悅色的道:「呵呵呵,那是那是,只是不知道那位攪動中都血雨的晨風皇子,怎麼沒來啊?」
驀地,二門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見諸位武皇門長老說不出個子曰,東王心中冷笑道:「哼,亂闖獵魔三山,被白衣王鎮壓,我看你這白小子今日怎麼前來參與正門大會!」
「呵呵呵,可能是在修煉吧?」
東王心思百轉,自圓其說談起了正事兒道:「歷來的三正門大會,都會有著皇門傳人間的比武,如此才好劃分勢力啊。」
「自上一屆比試,風雲無霜三人冠絕三正門皇子之後武皇門已經得到不少好處,比如煉丹之地烽火台,木晶之地,煉器之地雁蕩山等,三處寶地都是。」
東王笑得有些老奸,道:「但願這一屆,雄長老你們還能大勝啊。」
不錯,每三年一度的三正門大會,都會有著皇門傳人間的比試。比試之,便可享有煉丹之地、木晶之地、煉器之地三大地的好處,這是歷屆的規矩,也是三正門間相互交流、激進的措施。
「希望你武皇門的風皇子,可以及時趕來參與此事……」東王意味深長的道。
轉而,他不管武皇門橫坐著的各長老的異樣眼光打量,看向了演武場,其嘴角,浮現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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