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嗚嗚嗚————」
無數根枯枝從天而降,每一根尖部,都是一個形如五指的爪子,鋒利,邪惡.t.古木顫動,密植天羅地網,叫人逃也難逃。
而聶晨風,帶著兌水一不斷地閃爍,不知不覺正在朝最中心的微弱亮光奔去。然而,那些枯枝怎是能如此輕易擺脫掉的?只見,它們迅拉下,橫攔,似乎是一條條長了獨眼的長蛇,呼嘯地表上。其度之快,差點就纏住了兌水一!
「啊……」
兌水一修為較弱,腳下一滑,若不是聶晨風緊緊抓住她,早已跌到。
「快點兒水一。」
他焦急萬分,知道這些枯枝利爪,可能便是殺害這些誤入此地的人類修士的真兇。被其纏住,說不定要被吸收盡血液鮮肉,最終拉扯出骨骼,淪為一張空蕩蕩的人皮!
那七大八卦長老,雖逃脫厲鬼凶屍之口,不過肯定就是死於此的!
「晨風……」
兌水一粉鞋急邁動,突然驚叫一聲,被一根枯枝纏住了腳踝。眨眼間,鑽心的疼痛竄上她的腦海,令得其姣好的面容立刻掛滿了痛苦之色。
「亡魔,給破斬!」
聶晨風大喝,運轉控兵之術,一抖動後背肌肉魔刀便通靈的出鞘,嘶嗯一聲落下,直斬那根手指粗細的樹枝。
「唧……」像是有靈,枯枝一斷,出一聲慘叫,連忙縮回去昂起「頭」,搖了搖身子後又緊跟而上。而由於剛才的耽擱,另外一些枯枝也已經到達,聞到了血氣,被刺激,全都朝這個方向蜂擁而來!
「快走水一。」聶晨風左手持刀,忙道,不斷地揮出刀氣劈斬飛射而來的枯枝。
「啊……」兌水一腳踝處有五指血痕,一用力便扭到了骨頭,疼痛令得她臉上滲出了細密的香汗。很明顯,剛才的枯枝纏繞、吸收人血,令得她受了傷。還好只是一會的時間,否則她性命堪憂矣。
「我背你!」
不待身邊女子同意,他朝前邁出一步,握著她左手的右手一帶,女子身體便被他整個拖在背上。背著女人狂奔,是他最拿手的好戲,然而此時,卻凶險萬分。
貌似變聰明了,前面的枯枝見來人身法詭、異纏不住,它們「唰唰唰」,頃刻間,便編織出一張佈滿利爪的大網前後朝中間壓來。這下看你們怎麼逃!
見此,聶晨風稍微一愣,輕啐了一口後拔地而起。背著一女人,還能飛上天,又是在這受到極大壓制的禁地,不得不說他的「環水」身法已經練到了一個可怕的境界!
「還好我踏入了王者啊,否則這些掛於枯枝的人皮,就是我的『後塵』!」
正如此想著,突然背上女人的驚叫,令得他皺起了眉頭:「晨風……上面那厲鬼……」
無語,徹底無語。關鍵時候那被聶晨風砍了一刀的厲鬼竟然從一顆古木冠中竄了出來,剎那便來到二人的正上方!而且,它還不僅為此,披頭散的它還揮舞著猩紅的利爪,聶晨風的腦袋上抓來。
樣貌可怖,厲鬼破碎了皮的臉肉已經腐爛,特別是原本被聶晨風劈了一刀的左臉,更顯得猙獰萬分。灰濛濛的空間,為這厲鬼的出手增添了一絲詭秘,血爪劃破空間,留下五指之殘影!
「飛上天也不行麼?」
他喃喃自語分析著厲鬼的力量,覺得一刀根本劈不開它,橫渡虛空不可能,前後也有堅硬的枯枝網,那麼就只有入地了!
「對,入地!」
剎那的想罷,聶晨風眼睛一亮。在大網沒有閉合之際,他背起兌水一又猛地向下墜去。而厲鬼,竟然撲了個空。稍微頓身,它則再次嚎叫著,二人加抓來!
可以活動的空間範圍越來越小,二人此時也落到了地面。兌水一見他落地不解,在他背上注意到他堅毅的臉色,微微失神卻又選擇了相信這個男人!
「亡魔,給我開!」
空間無比堅實,難以橫渡虛空而去,枯枝利爪也不容易斬破,厲鬼利爪更是難劈斷,那麼只有選擇用魔刀劈開地表了。說來聶晨風這樣做,也帶有三分賭注的意思,他知道這地面厚厚的一層「落葉」,乃是人皮,人皮該比較軟吧?既然這樣,魔刀輕易破入肯定是簡單的。
不出所料,魔刀在他左手落地時,已經切開了一條深深的裂縫。一人寬,容納聶晨風剛好合適!
「哇……」
在二人鑽入地縫之時,地表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原來,在二人逃竄過後,那厲鬼來不及抽身,被兩張迅迎合的大網夾碎了肉身,吸收了腐朽的骨骼血肉。
「呵呵呵,死了都要自作孽,不可活也自然了。」
聶晨風淡笑一聲,拖著兌水一的翹臀在不算長地縫中急穿行,呼吸之間,橫渡過前面那張大網後又竄出來。這時候,魔刀造成的地縫也差不多到了盡頭,那些枯枝見此還穿梭而上,窮追不捨!
「咦?前面有灰白亮光!」二十丈左右,兌水一美眸一閃欣喜的說道。
順著她玉指所指的方向,聶晨風來不及回頭,猛地朝那裡掠去。毫無疑問,那裡可能就是出口了。
然而就在這時,宛若長蛇盤旋的古木突然旋轉起來。那蛇頭古木,像是有著呼吸,甦醒過來一般。兩棵十多丈高大的紅色古木,扮演著毒蛇蛇眼的角色,五棵黑色古木,乃是長蛇大嘴!無數古木旋轉,乃是它蠕動盤繞的蛇身……
「轟……」
牽引地勢,帶動無窮的戾氣,古木長蛇張開「大口」猛地向二人咬來。其氣勢之駭然,純粹的地勢之凶。
「此地好生強大的佈局,也不知道是天地間自然形成還是人為。若是人為,那此人豈不是?」
不敢多想,聶晨風背負著兌水一迅的迎面而去。他,是想憑借度來在長蛇大口吞沒自己身體之前,徹底沒入白光之中。萬一白光內沒有通道,或者是由什麼異物出,那麼他二人豈不是自投羅網、送羊入虎口?
也管不了這麼多,他只得這樣做。雖是王者,在如此禁地卻也只能冒險!前有古木地勢形成的凶蛇,後有古木之枯枝利爪羅織,騎虎難下的滋味,讓一男一女嘗盡了人間極凶的苦楚!
「唰……」
他身形閃得快,由其精準的判斷力,想必能夠順利脫險到達白光之中。可是,在眨眼間,那「凶蛇」貌似火了,竟然吐出虛擬的枯枝「蛇信」來阻攔二人。蛇信不可怕,關鍵是這剪刀形蛇信,乃是古木枯枝利爪形成的,被抓到,豈不是最終也要被吸乾血肉,落得一張人皮子的下場?
想想就可怕。
聶晨風面色有些難堪,大蛇蛇頭倒是慢了些,可那蛇信也由此加快,絕對會比自己先到達啊!
千分之一秒的思考,他果斷地猛然踏出一腳,口中喝道:「戾氣為我所用,屍氣為我所趨,魔氣馭我行,氣動破萬物……寧心毀山河!」
「給我破!」
凶險時刻,眼見「蛇信」就要穿破自己二人的身體,聶晨風踏出的步伐引得週遭的所有氣體為之一蕩!竟是讓那「蛇信」因此慢了半拍。
「唰————————」
一聲破空響,二人終於落進了白光中!
「嘶嘶……」無形的聲音咆哮,「凶蛇」未能撲殺到獵物出憤怒的蛇音。這古木之林,居然可以形成這等地勢,可見此地非同一般。
「呼呼呼……」像是落在了無數的白光擎天柱間,背著兌水一,聶晨風急下降著。
「這是什麼地方啊?怎麼有這麼多亮的、白花花的柱子?」他張大嘴巴,任憑自己白飄揚,藍衫起舞,擔心自己是落到了什麼凶險之地。
在這禁中之禁,什麼事情都可能生!若是世人知道剛才那古木長蛇盤旋的一幕,豈不要嚇傻?當然,前提是必須得精通木晶之術的人,才能通曉其理!
也不知道是落了幾百丈,還是近千丈,二人終於在聶晨風尖叫著「不要啊」的聲音下,「噗通」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啊……」
聶晨風正面朝下,身上還有著個兌水一。喜歡逞英雄的他當其衝。那帥帥的臉,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差點**直接崩碎開來,化為肉泥。更可笑的是,他整個人擺出了一個「太」字形,剛才那一落,地面震動,差點連那「太」字中的一「點」兒傳家之寶都沒了!
「噗嗤……」
兌水一被落地時強大的衝擊力,震盪得小嘴溢血。差點昏迷過去的她,強忍住疼痛,玉手動了動,摸摸聶晨風深陷地面的後腦勺,眼中擔憂萬分。
「晨風,你醒醒,醒醒啊!」她搖著身下的男子,怕他就此落地,砸得面目全非。拉了拉,受傷頗重的她,卻是不能將之從「太」字形中拉扯出。
「小弟弟,嗚嗚嗚……你快醒醒啊!」她玉手顫抖,摸著他的身體,著急得淚水都快流出來了:「小弟弟,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姐姐我還沒有以身相許,你難道就魂歸天外了嗎?」
這可不是說笑的,人家兌水一此時可是眼淚汪汪的。
這時,貌似聽到身邊美女要以身相許,地面中的男人衝動萬分,動了動。緊接著,雙手脫出地表,隨即男子用其手撐了撐地面,想要將腦袋給舉出來。可是掙扎了良久,他就是難以脫出。
良久,在女子的幫忙拉扯下,聶晨風的腦袋終於「露面」了。
「哎喲媽呀,痛死本人了啊!」
他大叫著,如牛喘氣。隨後抖抖身,他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還特意瞟了瞟自己下身,現沒什麼問題才轉身問著身邊的女子。
「水一,你說什麼還沒以身相許?」
他呆呆的看著她。
聞言,她皺眉,即將嗔怒。
終於,他清醒過來,現自己問出了「良心話」,於是連忙改口道:「哦不對,我是問你有沒有受傷!」
帶著血跡的嘴角,上揚,兌水一看他窘迫的樣子嬌媚一笑道:「咯咯咯,好色的小弟弟,你就算了吧。若不是你在身下,以我的修為,早就要被摔成肉泥啦!」
點點頭,覺得說得在理,可是全身骨骼要散架,鑽心的疼痛令得聶晨風在心中後悔萬分:早知道這麼疼,就該把她壓在身下啊,說不定還可以……咳咳……
然而,二人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掉不要緊,關鍵是砸中的「地面」,還詭異的滲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