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在看什麼呢?」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在一間小木屋前,一個佝僂而有些破爛的身影顯化了出來‰使用訪問本站。
「嗯?」聽聞這熟悉的聲音,一高挑的黑衣女子轉過了絕色的面容。
那面容有著七分淡然、三分憂傷的美,圓圓的下巴,天然的雪腮,清秀的輪廓,左側玉顏上有著一彎淡紅的月牙傷疤,在齊肩的淡紅棕色髮絲下若隱若現,令人見之有些心酸,有些憐愛,有些癡迷。
不瘦不胖,身材高挑,曲線玲瓏,凹凸有致——這道清麗的身影正是木紫馨。
見到面前髒兮兮的醜陋老嫗,她並沒有絲毫嫌棄的意思,而是小腿微動,幾步過去扶住了老嫗的手臂,有些焦急的問道:「婆婆,有晨大哥的消息了嗎?」
「唉」
老嫗輕歎一聲,蒼老乾枯的雙眼不敢看向木紫馨絕美的玉顏。
見此,木紫馨的心徹底的沉了下來,緊咬薄唇,努力止住宛若秋水般的雙眸中盛滿的清淚,道:「婆婆,你說吧∠馨能夠坦然面對!」
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她的心像是被一種莫名的疼痛一片片撕裂了,留下了一方空虛。那種疼痛既不劇烈,也不輕微,但卻纏綿而雋永,伴隨著她的每一個呼吸,充斥著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丫頭,你別的,雖然婆婆不消你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但是,婆婆還是得告訴你,他興許還未死也說不定。」老嫗知道眼前的女子需要一定的消,有些心疼的如是安慰道。
她怕她徹底的淡然,那顆受傷的心不能走出來而永久的封閉,這樣不解開心結,那麼不僅影響其心,反而還會阻礙她踏上王皇之道的可能。
「真的嗎?」木紫馨聞聽老嫗之言,快要沉寂下去的眸子瞬間明亮了起來。
她的情緒正在封鎖與敞開之間徘徊,稍有不慎,走入極端,此生便毀了,而老嫗顯然明白這個道理。
木紫馨摟著老嫗的纖細之手緊了緊,凝視著老嫗的面容,生怕錯過了一個關於他的字,一個關於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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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痛死我了!」一聲慘叫傳來,緊接著,是一個男子的怒罵聲。
「林若曦,你真是個瘋婆娘!」被林若曦發飆一腳踢飛的聶晨風扭過頭,惡狠狠地盯著那傷害了他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女子。
「我是想看看你的傷,你這瘋婆娘竟然一腳踢飛了我,你難道不知道我有傷麼?」聶晨風不住地哀嚎著,失去法力修為保護的他稍微受到一點折騰便會疼痛不已。
像那些打不死,或者受了很重的傷都能若無其事的人,都是靠著自身的法力來緩解、阻止這種疼痛的‥去了法力修為的話,他便是一個凡人,疼痛感受最為明顯。
林若曦不理會聶晨風的哀嚎,依舊在原地坐著♀女神,干了壞事貌似沒有一點的愧疚心理。
「好吧,林小妞,你的傷復發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告訴你,被死亡魔刀所傷是很難治癒的,到時惡化了你可別來求我。」聶晨風齜牙咧嘴的道,有著幾分英俊的面容扭曲得可愛。
林若曦聞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卻有些擔憂,趁聶晨風沒看自己的時候,她迅速的拉起了一塊遮住膝蓋的布溜,仔細的看了看,發現表面上並無大礙才終於放下心來。
「該死的瘋婆娘、林小妞、林潑婦!老子和你沒完!」聶晨風用手摸了摸紅腫的屁股,差點疼得跳了起來,他在心中破「心」大罵著女神的不良。
看著地面上可憐兮兮的聶晨風,猶豫良久,林若曦咬了咬粉嫩的薄唇左角,面無表情的走到了聶晨風的身邊。
注意到林若曦朝著自己走來,聶晨風全身一個激靈,皮子一緊,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生怕被她吃了,他慌忙地道:「你——你幹什麼?」
聶晨風很緊張,像是要被非禮的少女一般心中害怕。誰叫這林若曦的確是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恐怖的影呢?在知道了這位女神恢復了修為的情況下,他是不敢輕易的招惹她的。
看看那躲得遠遠地一尺黑龍就知道了。
林若曦看到聶晨風這個表情,冷若冰霜的臉稍微緩解了下,道:「起來吧!我需要你為我帶路!」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女神伸出了十指尖尖的白皙右手,有著要拉聶晨風的意思。
「這個瘋婆娘吃錯藥了?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她會不會把我給」單純的聶晨風在這一刻想了很多,覺得這林若曦不會是要自己帶路這麼簡單,畢竟,這個大陸的女人沒那麼開放啊。
「難道,難道她要以身相許了?」看著不僅背自己,又伸出手給自己的女神,聶晨風緊張了。
「我不要——」「緊咬紅唇」、聶晨風一副「受傷撒嬌」的樣子接著道:「不要——你牽!」
開玩笑,聶晨風是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人嗎?
聶晨風的拒絕倒是出乎林若曦的意料了,她看了看地上正盯著自己的白髮少年,淡淡的道:「好吧!」
「我汗,這瘋婆娘行事果真不一般,女神之心不可踹度啊!」聶晨風心中後悔不跌。
他原本以為林若曦還會再問一次的,要是她勇敢的再伸出手叫自己起來,那麼他便會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握住她的手,溫柔的說道:「若曦妹妹,好吧,我讓你牽我起來!」
可是,這林若曦竟然連忙放下了自己的手,連頭也不回的走到了剛才坐下的地方一屁股坐下閉上雙眸休息了。
留得聶晨風在那裡咬牙切齒,心中暗恨!
天很快的亮了起來,聶晨風整個晚上都在嚎叫,全身骨骼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被林若曦踢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落在地面上,你說他能不疼嗎?更何況之前損耗了精血,受了那麼重的傷!
阿黃遠遠地躲在兩人的身後,在確定聶晨風不是很安全之時,它是不會在林若曦的面前晃悠的。要是被恢復修為而暴露的林若曦一近下來,烤來吃了怎麼辦?
其實在這一刻,林若曦的內心很矛盾。在昨天,她有一半是為聶晨風身上的魔刀而去的,因為她以為他死在了石雨灘的裡面,那魔刀難道能自己跑出來?沒有得到魔刀,師父交代的事情自己便不能完成。
但是,還有一半這林若曦的確是為了「殉情」,若是能夠得到魔刀也好,若是不能得到而死在了石雨灘之中,她也不後悔!不過,她還是有著五分把握逃出來的,畢竟她身上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呢?」林若曦心中百感交集的道。
剪不斷,理還亂。話說,女神現在的心便是如此,她在猶豫要不要忘恩負義奪得聶晨風的死亡魔刀。
「不行,我還是要得到死亡魔刀,完成師父之所交,畢竟師父將我從小養大」林若曦黛眉微皺,有些複雜的看著前面背著死亡魔刀帶路的白髮少年。
聶晨風經過一晚的調息與恢復,他再咬住牙關,終於能夠勉強的走路了。
只是,屁股上傳來的火辣辣疼痛還是讓他暗罵不已:「該死的林小妞,瘋婆娘,我和你啊,我的臀部,痛死我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片石雨灘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原本,聶晨風是打算圍著這石雨灘轉上一圈的,可是,林若曦對其施暴後,他便從了她,按照她的想法帶路了。
二人一龍沿著黃河下游直向前走,這樣也好辨明方向。
「林若曦,你為什麼不按照原路返回?」聶晨風在前面開路開得很辛苦,扭過額上冒汗的頭,不解的問著身後的林若曦。
林若曦之所以讓聶晨風開路的一個重要原因,還是因為她不想這男子在自己身後偷窺,她知道,他是色狼一頭,外表純潔,內心壞壞。畢竟,自己的青蓮裙確實有些過於暴露,都是那四腳蛇咬出來的。
「哼!你難道是想回去再被獨角龍追殺嗎?那裡有第一隻,便會還有第二頭!」林若曦冷哼道。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聶晨風轉過頭,鬱悶的繼續走著。
前方乃是一個大峽谷,兩邊開合,越往下走,峽谷的口子越大,像是一個瓶子一般,而二人一龍所在的位置正是瓶子的瓶口處。
峽谷之上乃是參天的原始古木,峽谷中是更為高大的老林,整個樹幹都成了黝黑之色,葉子也都脫落地差不多了。地面上,巴掌大小的枯葉鋪滿了,幾乎能夠淹沒人膝,踩在上面軟軟的、「嘎吱嘎吱」的響著。
聶晨風看到此地勢,使勁的揉了揉眼睛,而後興奮的跳了起來,大笑道:「哈哈哈,誤打誤撞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呃——我的屁股,痛死我了!」突然,跳起來的聶晨風雙手連忙捂著身後,典型的「痛並快樂著」的樣子。
看到前面站在一巨石之上仰望吶喊而又剎那捂著屁股的白髮少年,其身後的林若曦絕色的玉顏有些笑意,檀口之角彎出小小的弧度,不過在聶晨風回頭盯著她時,她又恢復了平靜。
這時候,阿黃終於敢露面了,在一茂盛的灌木叢中,它探出了它那黝黑而又感、賊頭而又可愛的小龍頭,賊眼睛瞟了瞟林若曦所在的位置,發現她並不與自己一般計較,它才嗖的一聲飛到了聶晨風的肩膀。
「晨小子,你笑得那麼開心你難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話說,本龍感應到了此地天地自然之氣充裕無比啊!」阿黃有些好奇的道。
「呵呵呵,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東洲之墟乃是傳說中的『木晶世界』嗎?」聶晨風輪廓分明的臉上掛著幾分笑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