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的亮了起來,而在聶家家族的一比武場中法螺齊響,雷鼓嗡鳴。在場中央站著一對新人,男子胖得像個皮球,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聽著眾多家族之人的恭賀,他一張大嘴笑得露出了發酵的黃牙。這穿著大紅袍的人顯然便是族長聶震宇之子聶世水。
就在這時,遠空中一聲浩大的咆哮傳來,令得在場的聶家族人不由得望向遠方。
「吼」
恐怖的音波沒有毀滅四方,反而是籠罩整個比武場,降下一道道絢麗的霞光。只見,一隻三眼的雄獅一步步的凌空踏了來,在雄獅的背上有著一位中年男子,而在雄獅身後卻是有著數位玄階強者。
「哈哈哈,震宇兄,我陳家陳嘯天應邀前來助聶家了!來人,還不將禮物送上!」坐在一丈龐大雄獅背上的中年男子從空中降落下來道,深邃的雙眸令人望之生畏。
聶家族長聶震宇見來人,甚是欣喜,而後笑著前去迎接,心道:「陳家果然守信,昨晚派人相求於他,而今竟然帶如此多的人前來相助啊!」
「嘯天老弟,一路勞累了,快請高台上坐,這次聶家大難就靠你了啊!」
「呵呵,震宇兄客氣了,聶家老祖與我陳吳兩家的老祖可是結拜兄弟啊!聶家有難,兄弟我怎能袖手旁觀呢?」陳嘯天說得大義凜然,但是在其眼底卻是有著一抹難以發現的狠色。
不一會一尖銳的聲音傳來了。
「嘎嘎嘎,我說嘯天,你來的時候也不告知兄弟我一聲,瞧,我的小花蛇都有些不滿了!」
這來人是一矮小的男子,鷹勾的鼻子,雙眼不斷地左右瞟著,右手還不停地撫摸十丈龐大的毒蛇蛇頭。而那凶蛇嘶嘶的吐著猩紅的蛇信,不停地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在蛇背上,有著數位男女,隨著他們的出現,恐怖的氣息蕩漾了開來。這矮小的男子便是東帝國四大家族的吳家族長吳毒。
「哈哈,吳毒啊,我這不是趕著前來為聶家解圍嗎?要是來晚了就不好了!」陳嘯天如是說道,卻是與吳毒神識傳音交談著些什麼。
聶震宇見到吳家也是守信而來,心中甚是感激。
「吳毒兄弟,聶某承陳吳兩家恩情,實在無以為報啊!待會眾人逼迫還望陳吳兩家加以打壓才是啊!」
「聶兄放心,不要說聶家沒有雪飲狂刀,要是真有的話,我陳吳而家也定會鼎力相助,保護好聶家的!」吳毒信誓旦旦的道,心裡卻是懷著鬼胎:「哼,老匹夫,得到狂刀竟然還想獨霸!」
婚宴還未進行,又是一團如墨的烏雲閃現,雲團中雷電轟鳴,接著從中閃出一個如墨的老嫗。而這老嫗雙眼血紅,從高天望下來,兩道慎人的紅光掃視全場。
「嘎嘎嘎,老婦也不多說了,聶震宇,趕快擺宴吧,老嫗我還等著等欣賞寶刀呢!」
緊接著,又是一團亮光閃現,一中年男子全身籠罩著白光一步步凌空踏了下來
聶震宇見此卻是變了顏色,但是其心中卻是道:「哼,就憑你們也想一觀寶刀麼?待會把你們全部滅殺!我聶家有陳吳兩家相助,你們能奈我何?」
片刻,聶家演武場上便人山人海,一片喜氣洋洋的樣子。殊不知道,這表面的風平浪靜下正在醞釀著怎樣巨大的風波。而聶家聶震宇與聶震天帶著笑意迎接眾人,和來者暢談了起來。可是,眾人卻是各懷鬼胎,心口不一。
而在比武場中間,一身白衣如雪,蒙著紅色蓋頭的煙絮雪檀口中卻是喃喃道:「晨風哥哥,你在哪裡?在哪裡?雪兒有些害怕,雪兒不喜歡這個壞人,我不要嫁給他!嗚嗚嗚」
「晨風哥哥,你放心,雪兒會保護好自己的,不會讓那個壞人欺負我的!」
眾人皆喜,絮雪獨悲。
她不知道將何去何從,甚是迷茫,只是心中有一個信仰,那就是永遠想要和聶晨風在一起。或許,在這一刻,她分明能夠體會到「愛別離」之苦。也或許,她還是不懂什麼是「愛」,但是,在其秋水般的雙眸之中卻是流下兩行清淚代表了一切。
突然,場中一片沸騰,婚宴將要進行了,來的眾多強者毫無疑問並不是真正的想要參與聶家的道賀,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雪飲狂刀也」。只是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出頭鳥先來逼迫聶家交出狂刀而已。與此同時,整個東洲的超級強者也都聞訊撕裂空間而來,或是直接傳送過來。
就在貫穿整個東洲流向混亂之墟的黃河某處,一位乾枯的老人遙望東帝城的方向,感受著數股恐怖的氣息,卻是長歎道:「唉!聶家今日危在旦夕了啊」
同樣,在中州某處的禁地之中,五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也是歎息著。
而在另外一邊的聶晨風正苦苦的掙扎,被這恐怖的刀勢所固定。突然,數丈龐大的狂刀一陣波動,恐怖的刀氣縱橫整個空間。頓時,浩瀚的能量波衝擊向聶晨風,但是,聶晨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衝擊波毀滅自己,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彭」
天搖地動,空間震盪。聶晨風嘴中喃喃道:「我失敗了嗎?是要死了嗎?雪兒,娘親,晨兒對不起你們了啊!可是我不想死」
這時,一滴絕望的淚水從聶晨風堅毅的臉龐滑下,他的嘴角分明嘗到了一種淡淡的苦澀,但是一切都是英雄末路,無可奈何。
驀地,就在這能量波將要毀滅一切的時候,聶晨風胸前的一塊玉珮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將其籠罩了,擋住了那必殺的一擊。
幾秒鐘過去了,閉著雙眼的聶晨風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有死,而且竟然能動了,於是睜開雙眼,便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雪飲狂刀上刻著的天龍像是睜開了雙眼,透視自己的體魄,而後從狂刀中飛了出來,灌入了自己的頭頂!
「嗷吼」
一聲龍吟發出,聶晨風只感覺全身猶如刀割,痛得汗如雨下。在他還僅有一絲清醒的意識時,隱隱間看到立著的數丈龐大的雪飲狂刀竟然縮小了下來,飛到了自己的身邊
而在聶家比武場中,聶震宇終於是站了起來,道:「各位,請聽聶某一言!」隨著聶振宇浩大的音波傳出,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首先,感謝大家前來參與小兒世水的婚宴,至於眾位所關心的寶刀問題,稍後自會容大家一觀!現在,聶某宣佈婚宴正式開始,準備拜天地吧!」
聶震宇之所以想急忙擺完婚宴就是因為他看出了煙絮雪的不同,想要以此來鎖住煙絮雪。若是日後其覺醒了,那麼聶家將是何等的強大?並且還可以以此來示威,令得東洲強者不敢再打自家寶刀的注意。可是,他卻是萬萬沒有料到
一邊的聶震行聽聞大哥還要執意舉行婚宴有些不滿的神識傳音道:「大哥,這女子明顯不凡,要是其覺醒之後不歸順我聶家那今天所有的一切不是完了嗎?而且,這女子可是侄兒晨風所喜愛之人啊!我們當年對不起二哥,你難道還要將仇恨報復在晨風身上嗎?」
聶震宇聽聞臉色一變,「老三,你這是何意?本王就是要這對母子永不好過!哈哈哈,這小子越痛苦,本王越是舒服,本王告訴你,來時,我已經暗中派人去斬殺這對母子了,現在想必已經死了吧!哈哈哈!」
「大哥,你你真把晨風的母親殺了?!」聶震行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的大哥,十分震驚道。
「是又怎樣?這樣做也算是報了當年的大仇!」
聶震行聽聞卻是歎道:「唉!大哥,我沒想到你還沒有放過二哥一家啊!」
而聶震行卻是瞥了自己的三弟一眼繼續道:「老三,這事你不用管了!還有,你就放心吧,老祖當年於這陳吳兩家有恩,而且昨晚已經答應危難時刻助我聶家,等會本王即使將寶刀取出來拿給眾人一觀又如何?」聶震宇自信的說道。
聶震行聽聞卻是絕望的道:「大哥,這陳吳兩家明顯有所企圖,你怎麼能夠偏信他們呢?」
聶震宇聽聞卻是一擺手道:「哼!老三,為何你總是反對陳吳兩家助我聶家?事已至此,不用多說了!」
「哈哈哈,如此族長,聶家必亡啊,我聶震行問心無愧了,最後關頭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啊,希望晨風能夠得到狂刀的認可!」聶震行悲笑道。
族長聶震宇聽聞三弟的低語,卻是頓然暴怒:「老三!!!你你竟然出賣我???狂刀呢?啊狂刀是我的,你竟然出賣了我?」
二人的神識激烈地交流著,外人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演武場中,聶世水正看著眼前的白衣美人嘿嘿的淫笑著。就在馬上就將進行最後一拜的時候,一股恐怖的氣息從聶家大堂深處散發了開來。
這是一位王者的氣息,王者歸來,在場的人,除了幾位外,全部有一種匍匐在地,心生拜服的衝動。
「該死的!老三,看你幹得好事!!!」聶震宇朝著聶震天咆哮道,似乎明白了什麼,而後飛上了高空。
就在這時,一道驚天的刀芒穿透雲霄,劈開了整個聶家大堂。
頓時,煙霧瀰漫,肅殺之意籠罩著整片天地。只見一少年手執一把驚天地、泣鬼神的狂刀凌空走向了比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