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慾熏心為何癡?世間冷暖人自知。
英雄平陽落魄日,烏雲滾滾掩月時。
聶晨風看著眼前的煙絮雪聽聞自己的話語乖巧地躺上了床,心中感慨良多,要是世人都像雪兒這樣善良單純的話,那麼這蒼茫大陸就不會如此的混亂了。
坐在床頭的聶晨風看著眼前這個蒙面女子睡得如此恬淡,嘴角不由得彎出了幸福的弧度。可是,就在煙絮雪呼吸變得均勻時,房頂上突然傳來陣陣沙落般的聲音,一股恐怖的殺氣瀰漫了開來。
聶晨風自語道:「呵呵,果然是來了啊!正等著你們呢!」
只見其身影一閃便掠出了房門,而就在聶晨風出去了一會,沉睡的煙絮雪卻是醒了過來,常年在野外不諳世事的她六識是無比的強大,何況這點小動靜呢。
「不問你們是誰,只問你們不知道珍惜生命嗎?來此何為?」古道旁,一身黑衣的聶晨風淡然的問道。
「哈哈哈,好狂妄的小子,我等的生命固然珍惜,所以,你必須得死!動手!」黑衣蒙面老大一喝,接著十多位殺手迅速揮出鬥氣向聶晨風殺來。
聶晨風當然無所畏懼,只見其腳步變換,赤手空拳的衝向了人群。
「啊」
不一會,兩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只見聶晨風右手鎖住了一個殺手的喉嚨,左手為掌,擊向了另外一人的胸膛,而後將兩位黑衣人甩了出去。而那兩人掙扎了一會,便是就此一命嗚呼。
「好小子,不愧是聶家的頂級天才,可是在我面前,你還是不夠看啊!」
說罷,帶頭黑衣人手中的長劍呼嘯著刺向聶晨風的眉心。聶晨風面色凝重了起來,因為他在這一刺上竟然感覺到了危險。毫不猶豫,他鬥氣一卷,便將地上的一把長劍握在了手中,而後堪堪躲避過帶頭黑衣人的一刺,又穿梭在了人群之中。
「撲哧、撲哧、撲哧」
不一會,三聲洞穿**的聲音傳了來,三位黑衣人便倒在了血泊中。
聶晨風繼續攻擊,長劍揮舞,引得空氣都波動不堪。對於這些殺手,聶晨風不會心軟,又是一聲脆響,一黑衣人的頭顱便高高飛起,血流如注,死不瞑目。
「呃」
這時,殺手帶頭者趁此機會卻是將聶晨風的右手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聶晨風胸口也是被另外一人刺傷,要不是他身形矯健的話,恐怕都是死在了這些人的手裡。
「你們是我聶家的人吧?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刺殺本人,所來何意?」
「哈哈哈,小子,等老子送你到黃泉的時候會告訴你的!」說罷,那殺手大哥越發的兇猛,明顯不想再給聶晨風機會了,手中的長劍嗡嗡而鳴,在夜幕中顯得寒光森然。
可是,聶晨風也不是泥捏的,與黑衣老大戰得不可開交,而且,殺手還時不時的被聶晨風襲殺一位。最後,黑衣老大終於是怒了,暴喝一聲:「大哥,還不出來,更待何時?」
聶晨風聽聞這句話,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還有更強大的人在暗中窺視,看來,來人絕對不是僅僅的人階修為啊。
「嘶嗯」
一陣劍鳴飄蕩四方,而後,從四面八方都是閃爍著利劍刺向聶晨風,每一劍都是撕裂空間而來。眾所周知,能夠出手撕裂空間的修者一定是黃階的強者。
聶晨風心中暗歎糟糕,自己被那暗中之人恐怖的氣息鎖定,根本躲不開這凌厲的一擊,但是聶晨風豈是輕易放棄的人?只見他運轉鬥氣,灌注長劍揮舞著斬向飛來的利劍。可是,四面八方都射來劍影,自己怎能擋住呢?
就在一道利劍將要穿透聶晨風後背的時候,一個清麗的白衣女子閃現而出,玉手一揮,頓時整片空間以聶晨風為中心都隨之震盪,嘎吱嘎吱作響後便崩碎了開來。那些攻來的利劍也就此全部化為了虛無。
「晨風哥哥,你沒事吧?」飄然而來的煙絮雪解救了聶晨風之後擔憂的道,抱著聶晨風的手臂卻是發現其受了傷,「咦?誰傷晨風哥哥的?哼!」
伴隨著煙絮雪的一聲冷哼,暗中的黃階修者頓時口溢鮮血,從一旁滾落了出來。
一邊的聶晨風卻是有些驚訝的看著身邊的煙絮雪,沒有想到雪兒這麼強大,至少是黃階以上的高手。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啊,我等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贖罪啊!」那位黃階強者帶領眾人跪下來連忙求饒道。
「你們傷了我晨風哥哥應該怎麼辦?向晨風哥哥求饒吧,他說放了你,就把你們放了!」煙絮雪秋水般的雙眸看向聶晨風道。
「雪兒,你肯定不願意殺了他們吧?呵呵,算了,我知道他們是誰了,你們都滾吧,下次別讓我見到你們!」聶晨風一抖黑衫怒道。其實他很想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的。可是,他又不忍心讓雪兒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他寧願雪兒永遠保持著那份純潔與善良,儘管不能長久。
待眾多殺手消散在夜空中時,聶晨風道:「雪兒,我們走吧!」說罷,便拉著煙絮雪回到了客棧中。
燈光閃亮,客房之中,一美麗的身影坐在床頭。而在其旁邊,是一**著上身的少年。那女子纖細而白皙的玉手輕輕的撫摸著少年的右臂與胸膛,看見到處是傷疤的聶晨風,眼中卻是有著一絲不忍,同時面紗之下的她玉臉卻是泛著微紅。
「疼麼?」玉手有些顫抖的煙絮雪溫柔的道。
「呵呵,沒事,都習慣了!」聶晨風隨意的道,卻是不敢看著這個集美麗與溫柔、善良與純潔於一體的女子,他怕沉寂的心忍不住衝動去揭開雪兒的面紗。
「晨風哥哥答應雪兒,以後要少受些傷,保護好自己好嗎?」煙絮雪雙眸之中隱隱有著霧氣顯現,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道。
「嗯嗯,盡量吧!」聶晨風感覺修煉者不受傷幾乎不可能,但還是不願雪兒擔心,於是這樣不確定的說道。聽了煙絮雪的話,聶晨風心中有些擔憂,感覺到冥冥之中,這些話像是在訣別,聽著很不舒服。
沒過多久,天亮了起來,而聶晨風與煙絮雪也在前往聶家的路上了。下午時分,二人終於是到了聶家。
「晨風哥哥,這就是家嗎?」煙絮雪止步問道。
「嗯嗯,是的,這就是我的家,以後也會是雪兒的!」聶晨風回答道,但是心中卻是有著一絲心酸。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單純的女子曾經怎樣的孤獨寂寞,怎樣的一個人在深山中飄零,怎樣的憂傷與迷茫。或許,當她孤單的時候就與魚鳥獸魚蟲對話,或是傻傻的望著天空發呆。
就在聶晨風二人停留的片刻,門口一素衣的男子跑過來問道:「晨風少爺,你回來了?三叔還在找你呢,叫你回來了盡快去他那裡一趟!」
「哦,我知道了。雪兒,我們進去吧!」
與此同時,一個陰測測的男子在遠處顯現而出,看到聶晨風竟然還活著,並且還帶著一個女子回來了顯得有些慌亂,而後飛快的跑向另外一個宏偉的大堂,向著一個男子訴說著什麼。
「娘親,娘親,孩兒回來了,您看孩兒帶誰回來了?」還未走進院落的聶晨風便是呼喊道。
「是晨兒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臥榻上,一個漂亮的婦人臉色蒼白的道,看著聶晨風回來,乾癟的雙唇卻是露出了良久才有的笑意。
聶晨風拉著煙絮雪跑到了聶母的身前道:「娘親,這是煙絮雪,是我偶然遇到的,她自小便沒有父母,還望娘親收留!」
「娘親好!我叫煙絮雪。」雪兒天真無邪的跟著聶晨風說道,絲毫不知道自己犯了錯。
「嗯?呵呵,好,好啊,晨風你也懂事了,一切都由你做主吧,只是族長那裡恐怕是又要刁難了!」聶母聽聞煙絮雪這樣叫微微的驚訝,而後卻是撫摸著兩個孩子的頭道。
「沒事的,現在先別告訴他們,三叔知道了應該可以攔下這件事!娘親您看,這是雪兒為您取來的黃階雷虎虎膽,快點服下吧!」
「嗯嗯,晨兒,既然選擇了你就要好好照顧雪兒,好好愛她。愛一個人,無論外表怎樣的華麗或是不堪,都是過眼雲煙,一定要看內心,懂麼?」聶母看著蒙著白紗的雪兒,而後對聶晨風道。顯然,她看得出來,雪兒絕非一般人,儘管蒙著面紗。但是,聶母也絕對不會在乎這女子是美是醜,只要自己的晨兒過得幸福就好。
「娘親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雪兒的,只是「愛」,雪兒好像還不懂!」聶晨風道,煙絮雪卻是在一旁歪著腦袋若有所思。
就這樣,一個月眨眼便過去了,煙絮雪也是很快的融入了進來,過得甚是開心,很多人情世故也都明白了,只是,還保留著那份純真。由於聶晨風母子住在聶家最偏僻的地方,所以,族長聶震宇還沒注意到煙絮雪的存在。
這一天,煙絮雪像往常一樣跑過來問聶晨風問題,但卻是閃爍著雙眸問道:
「晨風哥哥,什麼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