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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戰略反攻 第三百六十五章 前往南京 文 / 淡月江南

    1946年5月1日,國民政府正式發佈還都令,其中說道:「國民政府前為持久抗戰,於(民國)二十六年十一月移駐重慶。八年以來,幸賴我忠勇將士,前仆後繼,堅韌奮鬥。與夫同盟各國,海空共進,比肩作戰,卒使敵寇降伏,應功克奏。茲者,國土重光,金甌無缺,抗戰之任雖竟,建國之責加重,政府為定於本年五月五日凱旋南京,以慰眾望。唯是大戰之後,民生艱困,國力凋敝,亟宜與民休息,恢復元氣,努力建設,保持戰果,所望全**民,同心一德,朝斯夕斯,庶不負抗戰建國之初衷,實現三民主義之使命。回念在此八年中,敵寇深入,損失重大,若非依持我西部廣大之民眾與憑借其豐沃之地力,何以能奠今日勝利之宏基?而四川古稱天府,尤為國力之根源;重慶襟帶雙江,控馭南北,占戰略之形勢,故能安度艱危,獲致勝利。其對國家貢獻之偉大,自降永光史冊,奕葉不磨滅。當茲還都伊始,鍾陵在望,緬維南京收復之艱難,更覺巴蜀關係之重要。政府前於二十九年九月明令定重慶為陪都,近更以四川為全國建設實驗區,應即采其體制,崇其名實,著由行政院督同各省市政府妥為規劃,積極進行,使全川永為國家之重心,而樹全國建設之楷模,有厚望焉。此令!」

    蔣介石之所以要選擇在5月5日舉行還都大典。就是因為這一天是孫中山在廣州宣佈就任非常大總統。成立廣州革命政府25週年的紀念日,而且還是「五五憲草」(即《中華民國憲法草案》)公佈10週年的日子。

    就在國民政府發佈還都令的同一天,喬治也帶著傑西卡和小拿破侖乘專機從重慶飛往南京,住在了後來被稱之為「寇蒂斯公館」的南京寧海路5號。

    寧海路位於鼓樓區的中心地段,北起江蘇路,南止廣州路,北京西路橫穿而過,在江蘇路、寧海路、牯嶺路、莫干路交匯的地方,有一個美麗的街心花園。寧海路人行道兩邊,繁茂的法國梧桐形成空中拱廊,路邊是格式各異的小洋樓,融合了江南水鄉和西洋建築的特點。這裡環境優美,氛圍典雅,與北京西路和頤和路一帶都是南京最浪漫、最閒適的地方之一。而位於寧海路5號的這座寇蒂斯公館原本是中華民國金城銀行的別墅,該建築始建於1935年,由中國近代著名建築家童寯先生設計。這裡在抗戰爆發之前曾經是當時擔任國民政府外交部長的張群的公館,在南京即將淪陷的時候。張群把公館送給了德國大使館使用,而德國大使館又把公館送給了由在南京的外國人自發組織的「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作為總部,以德國人約翰?拉貝為代表的國際友人保護了大批南京難民。公館建築主樓是一棟兩層11間的新式磚瓦結構樓房,磚混結構。歇山頂,覆琉璃瓦,外觀為大屋頂式樣,內部為西式裝飾,在新式住宅區中不但新穎而且別具一格。此外,還建有新式平房一進6間,廚房l間,廁所4間,防空洞一座,四周花草樹木茂密。環境優美舒暢,氣派豪華。樓前庭院寬敞,院內小徑以紅、黑、白三色鵝卵石鋪成鷹、獅、白虎、鳥四種圖案,歇山頂房屋掩映於青松翠竹之中,花牆漏窗,松竹掩映,小園清幽,頗具江南園林風格。不過有趣的是,寇蒂斯公館周圍都是些洋味十足的房子,唯獨喬治的這幢房子是典型的中式建築。這當然是喬治特意選擇的,為的就是能夠讓傑西卡感受一下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

    來到南京之後,喬治除了去美國駐華軍事顧問團總部和最近才剛搬到南京的美國駐華大使館進行視察訪問之外,就是和傑西卡和小拿破侖在南京附近遊山玩水。因為喬治知道等國民政府還都南京之後,國共談判馬上就要重新展開。到時候他又要忙得昏天黑地,所以這幾天難得有空。他自然要好好陪伴家人,盡到自己身為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而就在喬治之後,5月3日下午,周恩lai所率領的**代表團乘坐喬治特意提供的專機,也徐徐降落在了明故宮機場上面。正如周恩lai在離開重慶時發給延安**中央的電報之中所說,**代表團近日將隨國民政府遷往南京,駐地就在南京長江路東端的梅園新村,留下吳玉zhang主持重慶**代表辦事處工作,在電報之中並且分析說:「寇蒂斯將軍尚能為我們提供飛機,這就表明他仍然希望國共繼續進行和平談判並且取得成功」。

    周恩lai身穿一套深灰色西服,紮著一條灰白領帶,神色凝重地走下飛機。與周恩lai同機抵達的還有**代表、他的夫人鄧穎chao,**代表團秘書長齊燕銘,以及陸定yi、廖承zhi、錢瑛、王炳南、章漢夫、童陸生、宋平、章文晉等工作人員。

    抗日戰爭才剛剛結束不到9個月,勝利的喜悅還沒有從人們的臉上完全褪去,內戰的硝煙卻又已經開始在東北、華北地區瀰漫。今天的南京,雖然春光明媚,花團錦簇,但是昨天還在重慶和國民黨代表交涉中原停戰問題的周恩lai怎麼能夠高興得起來呢。

    周恩lai、鄧穎chao一行人乘坐前來迎接他們的**代表團先遣人員安排的汽車很快就離開了明故宮機場,駛入掩蔽在法國梧桐陰影之下的中山路,向著南京市區急馳而去。

    對於周恩lai和鄧穎chao來說,這次都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來到南京這座歷史文化名城了。就在抗日戰爭爆發之前。周恩lai為了說服蔣介石和國民黨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就曾經多次往返於西安、杭州、廬山、延安之間。1937年8月9日,周恩lai又和朱de、葉劍ying一起從西安乘飛機到南京參加蔣介石親自召開的國防會議,繼續和國民黨方面進行談判。在1937年8月召開的**中央洛川會議之後,周恩lai原來準備和博古一起到南京和國民黨方面就國共合作問題繼續進行談判,計劃籌建長江沿岸委員會,但是在路過西安的時候接到毛澤dong急電,於是轉而前往太原會晤閻錫山商談八路軍進入山西之後的活動地區以及指揮關係等重大問題。

    而鄧穎chao第一次來南京時還是天津達仁女校一位19歲的女教師,那是1923年的時候,她來南京參加蔡元培、陶行知主持召開的全國平民教育會議。次年7月,作為天津女社員代表。鄧穎chao又來到南京參加中華教育改進社第三屆教育年會。1937年,鄧穎chao已經是一位久經鍛煉的革命家和婦女運動領導人,又和周恩lai同到南京、武漢、重慶等地開展抗日統一戰線工作。今天,鄧穎chao又以**代表團成員和政協代表的身份。再一次來到了金陵古城。

    周恩lai和鄧穎chao坐在車隊的第一輛轎車之內,背依靠墊,時而透過車窗玻璃,看看外面向後閃去的街道、樓房和行人;時而微微閉起雙目,陷入深思,兩道濃眉不時輕輕聳動。從明故宮機場到南京城區的主要街道,到處都貼滿了「慶祝國民政府還都南京」、「慶祝抗日戰爭勝利」、「中華民國萬歲」等大幅標語。

    周恩lai本來是打算5月2日就離開重慶飛往南京的,可是在5月1日晚上,他得到潛伏在國民黨之中的**間諜的報告,得知國民黨軍隊即將在5月4日對中原軍區發起全面進攻。於是便立刻去找到了接替陳誠擔任軍事三人小組國民黨代表的國民政府軍令部部長徐永昌將軍,同時致電已經飛往南京的喬治,聲明「如果國民黨軍隊進攻(新四軍)第五師即等於宣佈全國內戰的開始」,並且要求立即採取緊急措施對國民黨軍隊的行動予以制止。

    中原軍區李先nian部隊的安危是**代表團和周恩lai一直關注的重點問題。中原軍區位於武漢、九江以北的鄂、豫、皖三省交界地區,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早在抗戰初期,周恩lai所領導的**中央南方局就陸續輸送了不少黨員幹部和知識青年到中原軍區參加武裝鬥爭。中原軍區的前身是皖南事變以後,**中央統一整編的新四軍第5師,由李先nian擔任師長兼政治委員。第5師自從組建以後就一直獨立擔負鄂豫皖地區的抗戰任務,積極發展抗日根據地,開展抗日武裝鬥爭。使得中原解放區很快擴展到60多個縣,並且對日本侵略軍所佔據的戰略要地武漢形成了包圍態勢。1942年,第5師保留13個主力旅,其餘部隊整編為5個軍分區。1944年10月,宣佈成立鄂豫皖湘贛軍區。第5師師部兼軍區領導機關,統一領導中原解放區的抗日鬥爭和根據地建設。

    1945年10月下旬。根據**中央軍委的決定,以新四軍第5師、八路軍南下支隊、河南軍區部隊、冀魯豫軍區部隊一部組成中原軍區,由李先nian擔任司令員,鄭位三擔任政治委員,王樹聲擔任副司令員,王震擔任副司令員兼參謀長,王首道擔任副政治委員兼政治部主任,下轄河南、江漢、鄂東軍區和2個縱隊,主要活動於桐柏山、大洪山、大悟山地區,是中原解放區的最高軍事領導機關。根據**中央向北發展、向南防禦的戰略安排,為了粉碎國民黨利用國共談判之機,向華北、東北大舉進攻的戰略企圖,中原軍區按照**中央要求,一直頑強地在中原地區堅持鬥爭,6萬多部隊像釘子一樣使得國民黨軍隊動彈不得,牽制了國民黨的大批部隊。蔣介石陸續調集了10個整編師,共計30萬兵力,由鄭州綏靖公署主任劉峙統一指揮,已經重重包圍了中原解放區,妄圖一舉消滅中原軍區部隊,製造第二個「皖南事變」。就在停戰命令頒布以來的近4個月之中,國民黨軍隊先後向中原軍區發起了240多次進攻。如今,在國民黨軍隊的圍攻蠶食之下,中原解放區被壓縮到以宣化店為中心的狹小區域,在羅山、光山、商城、經扶、禮山之間,解放區面積已經不及原來的十分之一,中原軍區已經危在旦夕,情況萬分危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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