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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戰略反攻 第二百六十二章 寇蒂斯中將遇險記 文 / 淡月江南

    自從4月1日美軍部隊登上衝繩島之後,這場長達80餘天的沖繩島戰役就揭開了序幕,而自從「長門」號被第58特混艦隊的艦載機擊沉,日本海軍第2艦隊幾乎是全軍覆沒之後,聯合艦隊就再也無力發動海上進攻了。{/友上傳更新}在沖繩島附近海面的廣闊水域之中散佈著美國海軍數千艘大大小小的軍艦,除了支援登陸部隊進行艦炮轟擊和出動飛機進行轟炸之外,整個第5艦隊幾乎進入了「休假」狀態。第58特混艦隊停泊在慶良間列島錨地,這裡跟美軍當初佔領的誇賈林島和馬朱羅島一樣,被快速地修築成了臨時基地,美軍工兵們高效率地在島上建起了一些船舶維修和補給設施,同時也建起了一些供美軍官兵們娛樂休息的場所。為了保持大家的戰鬥士氣,喬治批准特混艦隊的官兵們可以輪流上岸休息,於是一艘艘小艇在蔚藍色的海面上來來往往,把美軍官兵們送上岸。

    美軍工兵們甚至在慶良間島上面修起了一個酒,這是仿照小日本的住房用木頭搭建起來的,不過它被修建得又寬又大,還用樹葉偽裝起來。特混艦隊的官兵們都光顧過這個酒,但是他們驚奇地發現,雖然這個所謂的「酒」裝修得和珍珠港基地附近的那些酒一模一樣,但是在這家酒之中卻根本看不到酒女郎,而且也沒有一滴酒,只供應咖啡而已。雖然這個「酒」徒有虛名,但是美軍官兵們還是非常願意到這兒來。喝著可口的咖啡曬著愜意的太陽,享受激烈戰鬥之中難得的片刻安寧。

    時間進入5月份之後,沖繩島的天氣開始變得炎熱起來,風雨也少了許多。第58特混艦隊的美軍飛行員們還是無仗可打。轟炸機和魚雷機的飛行員們偶爾還可以飛到沖繩島上空去,看哪裡不順眼就炸它一通,而戰鬥機飛行員到沖繩島上面練習打靶的熱情卻在迅速地減退,原因很簡單,現在已經無靶可打了,小日本都躲到洞穴裡面打死也不出來。因此除了值班警戒之外,特混艦隊飛行員的空閒時間也就多了起來,到慶良間島上面這個所謂的。名不符實的「酒」裡面喝喝咖啡,聊聊天,彼此高談闊論一番對戰爭的看法,然後再相互吹吹戰爭結束之後的打算。**()晚上再去看看電影,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平淡無奇地過去了。

    但是小日本也並非不是不來找麻煩,他們的神風特攻隊就經常三番五次地發起自殺式攻擊,雖然這些麻煩都不是很大,也不可能成功阻止美軍對沖繩島的進攻。但是卻讓美軍防不勝防、煩不勝煩。

    青木正毅海軍少佐已經記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培訓了多少名神風特攻隊勇士了,而且他也不想去知道,忠君思想和犯罪感一直在折磨著他,自己所培訓的神風特攻隊勇士沒有一個能夠再回來見他。而他們卻都是一些20歲左右的青年,有新人甚至連鬍子都沒長硬。儘管如此。沖繩島戰局依然惡化,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神風特攻隊的自殺式攻擊能夠扭轉乾坤。青木正毅不願意再這樣痛苦地折磨自己。他知道自己反正也活不到戰爭結束,還不如去做個神風特攻隊勇士為天皇陛下盡忠,恢復自己因為把許多青年送進地獄而感到失衡的心理,這樣至少能夠得到些許心理上面的安慰。

    機會終於來了,4月24日這天,青木正毅正在高知海軍航空兵學校裡面上課的時候,鳩山紀夫海軍大佐突然走進來讓他停止講課,開始徵集參加神風特攻隊的志願者。每個飛行員、教官和學員都要在紙片上面簽名,自願的就在自己的名字上面畫個圈,不願意去的就畫個三角。沒有強迫命令,因而有幾個年輕學員遲疑地在自己名字上面畫了三角,青木正毅雖然覺得畫三角的都是膽小鬼,但是卻也理解他們,而他自己則畫了圈。

    畫圈之後,青木正毅就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判處了死刑,隨著機械師把普通飛機改裝成自殺式飛機,他的這種感覺也隨之增加。自殺式飛機的機身上面安裝了副油箱,機翼兩側各裝有1枚250公斤炸彈。青木正毅檢查完自己的飛機,不由得想到:「這就是我即將駕駛著進行有去無回飛行的飛機啊!」

    一周之後,青木所在的飛行隊被調往九州島的鹿屋基地,那裡是神風特攻隊飛往沖繩島的出發基地。死神越來越近了,在黃昏的時候,青木正毅看到一隊神風特攻隊飛機朝著沖繩島飛過去,心想明天就該輪到他了。

    第二天中午,青木正毅躺在草地上面,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個飛行隊的機群被牽引到機場跑道上面,準備去執行自殺式攻擊任務。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淒厲的空襲警報卻突然響了起來,美軍飛機又來轟炸這個神風特攻隊基地了。然而青木正毅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下空中就無動於衷了,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即使被炸死也沒什麼,反正都是死,只希望來世是一個平靜的時代。」但是在美軍飛機空襲之後,片刻前對青木正毅來說彷彿還是一文不值的生命,卻又突然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寶貴了,能夠多活一小時、一分鐘、一秒鐘也有無窮的價值(這種心理其實就跟自殺者被救下來之後就不敢再自殺差不多),青木正毅看到一隻蒼蠅落在一片草葉上面,不由得感慨地說道:「多幸運呀,你還能活著!」

    晚飯之後,青木正毅所在的飛行隊開始集中,聽取有關第二天任務的最後指令。第5航空艦隊司令宇垣纏海軍中將對他們命令道:「明日你們將成為『菊水特攻』之勇士,每個飛行隊升空之後,可自由選擇飛行高度和路線,但目標只有一個:一機撞一艦!」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青木正毅就醒了過來,他知道這是自己活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天了。這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青木正毅覺得格外神清氣爽,他神情肅穆地拿起筆寫下遺,遺上面這樣寫道:「我帝國神土決不會毀滅,願天照大神保佑帝國之日永不落!」寫完遺之後,青木正毅把剪下的指甲屑和一綹頭髮包起來,連同遺一起交給了留守軍官鳩山紀夫大佐。

    黃昏時分,鹿屋基地為即將出征的神風特攻隊舉行隆重的歡送儀式。青木正毅喝了不少酒,滿臉通紅,感覺有些頭重腳輕。在最後一次檢查的時候,鳩山紀夫在青木正毅跟前停了下來,看到他臉色便說道:「青木君,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留下來,等到下一次再去。」

    「不,大佐閣下,我沒有問題!」青木正毅甩了甩腦袋回答道。

    神風特攻隊的自殺式飛機在鹿屋基地全體人員的目送之下依次飛上了天空,起落架自動掉了下去,飛機爬上3000米高空,遠遠望過去,下沉的夕陽好像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了。「多美啊!」青木正毅情不自禁地想到。

    神風特攻隊很快就飛越了沖繩島西北方向的鳥島上空,他們將從這裡折向東南方向,直飛美軍艦隊停泊的慶良間列島海域。青木正毅看到下方閃爍著一盞綠燈,他認出那是離開本土之前所能夠看到的最後一個佐多峰航標站。青木正毅全神貫注地望著航標站,直到它完全消失不見。過了一會兒之後,青木正毅又往下一瞧,看到下方出現了一個小島,島上炊煙裊裊。「或許是主婦在給家人燒晚飯?」青木正毅不由自主地想到,「你們還能夠活著,而我卻馬上就要去死。」

    晚上11點鐘左右,青木正毅和他的同伴飛臨慶良間列島海域,他撒出錫箔,企圖干擾美軍艦載雷達,然後他拉了拉套環,使得炸彈上面的推進器旋轉起來,這樣一來,炸彈保險裝置便解除了,能夠一觸即發。但是第58特混艦隊還是很快就發現了借助夜色掩護來襲的日軍飛機,喬治下令各艦所有防空火力全力射擊,一條條火蛇在夜空中紛飛亂舞,幾架日軍飛機相繼中彈墜落。已經下降到100米附近的青木正毅盯上了喬治的旗艦「企業」號,只見他不顧一切地向下推死操縱桿,帶著沖繩守軍的全部希望,近乎垂直地向「企業」號墜落。航母上面的美軍官兵們呆呆地望著近在咫尺的日軍飛機,即使想要開火射擊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到「轟隆」一聲,青木正毅駕駛著飛機撞上了「企業」號艦橋,頓時火光沖天,烈焰熏人,航母上面一片屍橫狼藉。

    「媽的,***小鬼子,沒想到天這麼黑你都看得清楚,差點就讓你大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被爆炸衝擊波震倒的喬治罵罵咧咧地說道,好在他終於還是幸運地躲過了這場劫難,因為他當時並沒有在艦橋指揮室裡面值班,而是回到了休息艙睡覺,要不然這最終結果就很難預料了。等到美軍官兵們提心吊膽地去搶救喬治這位第58特混艦隊司令官的時候,他卻已經鎮定自若地指揮著消防隊員用水管滅火了,不過這所謂的鎮定自若卻是喬治裝出來的,其實他心裡面還是挺心有餘悸的,「操你小日本祖宗十八代,別把你大爺我給逼急了,要不然說不定等兩天大爺我就親自駕駛飛機往你們頭上扔兩顆原子彈玩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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