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登陸硫磺島
就在雷克斯中校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面的那架「零」式戰鬥機就出問題了,果然,小日本製造的發動機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慣性衝擊和強行改變方向的負荷,直接就乾脆罷工不幹了,大家可以想像一下,飛機發動機在俯衝之中熄火,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零」戰鬥機立刻就失速了,荒木武夫再也沒辦法控制住飛機了,「零」式戰鬥機藉著慣性的力量,一頭從空中栽了下去。強大的勢能導致墜毀的「零」式戰鬥機把海水狠狠地砸出了一個大坑,一道雪白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半分鐘不到,從海水的深坑之中就傳來了一陣猛烈的爆炸聲,「零」式戰鬥機機腹下面掛載的炸彈,在和海水的猛烈撞擊之中爆炸了,四分五裂的「零」式戰鬥機碎片伴隨著水柱高高地沖天而起,差點就擊中了緊追而來的「地獄貓」式戰鬥機機身上面。幸虧雷克斯中校反應敏捷,只見他手隨心動,一個向右橫滾,就剛好避開了飛濺而起的海水和飛機碎片。當雷克斯中校拉起飛機,重新返回高空的時候,空戰己經宣告結束了,14架神風特攻隊的「零」式戰鬥機已經被全部擊落,而美軍這邊只有1架「地獄貓」式戰鬥機墜海,飛行員吉爾伯特?胡佛海軍少尉不幸陣亡。
在2月16日這一天,第58特混艦隊共計出動艦載機1000餘架次,分成7個攻擊波對東京灣附近的日軍機場進行了連續攻擊。2月17日,第58特混艦隊再次出動2個攻擊波艦載機500餘架次,對日本關東地區的機場、飛機製造廠、造船廠等目標進行了轟炸。在兩天時間裡面,美軍在空戰之**計擊落了177架日機,在地面上擊毀了332架日機,給小日本的機場、飛機製造廠、造船廠等重要軍事目標造成了極大破壞,使得江河日下的小日本更加雪上加霜。當天下午,喬治率領第58特混艦隊離開日本外海南下,準備參加硫黃島作戰。
就在第58特混艦隊前往攻擊小日本本土的途中,2月14日,第52特混艦隊司令威廉?布蘭迪海軍少將率領由6艘戰列艦、12艘護航航母、5艘巡洋艦、16艘驅逐艦組成的火力支援編隊開始離開塞班島前往硫黃島,準備對其實施登陸之前的火力準備。
2月15日,海軍部長詹姆斯?福雷斯特爾在尼米茲將軍的陪同之下來到塞班島,視察了進攻硫黃島登陸部隊進行的最後一次登陸演練,根據之前確定的預定計劃,陸戰第4師和第5師將擔負進攻任務,而陸戰第3師則作為預備隊。大病初癒的登陸編隊司令裡奇蒙?特納海軍中將向福雷斯特爾匯報,原計劃對硫黃島進行10天的炮火準備,但是由於軍艦沒辦法攜帶進行10天炮擊的彈藥,所以只能進行3天的炮擊,不過特納中將信誓旦旦地表示,對於面積僅僅只有20多平方公里的硫磺島進行3天時間的炮擊已經足夠了,炮火沒有能夠摧毀的防禦設施將由登陸部隊來完成。
2月16日清晨,布蘭迪少將率領火力支援編隊到達硫黃島海域,開始實施預先火力準備。所有戰列艦、巡洋艦都被劃分了地段,對已經查明的預定目標進行逐一摧毀,為了確保炮擊的準確性,有幾艘戰列艦甚至在距離硫磺島海岸僅僅只有3000米的地方對目標進行直接瞄準射擊。但是由於天氣狀況不佳,再加上硫磺島上面硝煙瀰漫,所以美軍預定的750個目標居然只摧毀了17個,炮擊效果非常不盡人意。硫磺島日軍只以部分中小口徑火炮進行反擊,擊傷戰列艦、巡洋艦各1艘,大口徑火炮出於隱蔽考慮,一炮未發。
2月17日,美軍水下爆破隊在12艘登陸炮艇的掩護之下開始探測硫磺島海灘礁脈的航道,並且動手清除水下的水雷和障礙物。栗林忠道以為美軍登陸在即,於是下令大口徑火炮開火,幾乎是在轉瞬之間就擊沉9艘登陸炮艇,擊傷另外3艘,小日本還從千島機場起飛了2架「零」式戰鬥機準備對美軍艦隊發起自殺式攻擊,但是剛一起飛就被在空中警戒巡邏的美軍戰鬥機所擊落。布蘭迪少將對於栗林忠道的反擊感到大為震驚,他沒有想到硫磺島上面的小日本居然還有如此猛烈的火力,於是趕緊命令美軍艦隊立刻對這些剛剛暴露出來的日軍火力點進行炮擊。
看到美軍部隊並沒有發起登陸作戰,栗林忠道還以為自己成功挫敗了美軍的登陸,於是便得意洋洋地向東京發去了擊退美軍登陸的電報,而日軍大本營當時正被第58特混艦隊空襲小日本本土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看到栗林忠道這封捷報自然喜不自勝,立刻給他發去了賀電,並且希望他再接再厲,繼續堅守住硫磺島。其實栗林忠道的這次反擊實在是得不償失,如果小日本的這些大口徑火炮能夠繼續隱蔽下去,等到美軍真正發起登陸作戰的時候再進行反擊,必定能夠給美軍部隊造成更大的損失。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只有老鼠藥,等到硫磺島戰役真正打響的時候,栗林忠道已經悔之晚矣。
從16日到18日這3天時間裡面,美軍除了艦炮火力之外,護航航母的艦載機也全力出擊,有的進行空中掩護,有的進行反潛警戒,有的觀測校正彈著點,還有的則向日軍陣地投擲燃燒彈,燒掉日軍陣地的偽裝,使之暴露出來,以便於艦炮將其消滅。而駐紮在塞班島的美軍轟炸機也頻頻前來助戰,對硫磺島進行轟炸。在這3天時間裡面,硫磺島幾乎完全被美軍狂轟濫炸的硝煙所淹沒,小日本只能龜縮在坑道裡無法活動。據統計,從1944年8月直到1945年2月18日,美軍在登陸硫磺島之前共計向島上發射了炮彈、炸彈24000餘噸,硫磺島上面平均每平方公里土地就承受了1200噸炸藥,如此數量巨大的彈藥消耗量實乃太平洋戰爭之中所僅見。在如此猛烈的海空火力打擊之下,雖然地面工事遭到嚴重破壞,但是硫磺島日軍還是憑借其堅固的地下工事,居然僅僅死傷100餘人,損失微不足道。
2月19日凌晨6點鐘,特納中將率領的登陸編隊已經到達硫磺島海域,而喬治率領的第58特混艦隊也如期趕到了硫磺島東北海域。這時候,硫磺島上空出現了少有的晴朗天氣,天高雲薄,微風輕拂,不過此時此刻即便就算是人間仙境般的秀麗景色,也已經激不起美日雙方10萬官兵的閒情逸致,因為來到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場血腥殘酷的戰鬥即將開始,很多人的生命都將會永遠地終結在這個現在還看似平靜的海島上面。
遠遠望過去,平靜的硫磺島就猶如渺無人煙的荒島一樣(因為小日本都躲到地下去了),硫磺島上面被美軍轟炸之後的痕跡清晰可見,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大彈坑,《紐約時報》的戰地記者華萊士?布萊克曼這樣描寫他站在「普羅威斯頓」號巡洋艦上面遠眺硫磺島的感受:「從美學角度來看,硫磺島已經醜得不能再醜了,遠遠望過去,它就像是一個海上怪獸一樣屹立在太平洋之上。」
「報告將軍,各特混大隊的艦載機已經準備就緒,請指示。」身為第58特混艦隊航空兵參謀的格裡菲斯上校按照喬治的指示,要求各特混大隊艦載機做好了起飛準備,等到一切就緒之後便向穩坐在「企業」號艦橋指揮室裡面的喬治報告。
「命令各特混大隊於6點40分起飛攻擊機群。」喬治未帶感情地下達了命令,這是之前美軍就已經預定好的火力準備時間。
此時此刻的硫磺島海面真可謂是檣櫓如雲,千帆競發,百舸爭流,布萊克曼用這樣的語言形容了當時的場景,「在登陸日那天黎明,硫磺島海面就像是紐約港最繁忙的時刻,運輸艦隊和3個海軍陸戰師都在那裡,數百艘灰色的艦船組成了一個足足有7英里(大約11公里)長的半圓形,把硫磺島給緊緊地包圍住。在這個巨大的半圓形裡面,海風輕拂,海浪起伏,各種各樣的艦船排列有序。艦船開始逐漸靠攏,小艇開始向外開去,船上懸掛著五顏六色的旗子,那是負責標明集結點的,而登陸艇編隊就將從這些集結點出發。整個場面簡直就好像是一部好萊塢大片,但是要知道這可是需要花費300億美元而不是300萬美元的超級巨製,這一天聚集在硫磺島海域的艦船高達800餘艘,而且這還不包括那些從大船上面放下去的小艇。9點鐘的時候,第一波登陸部隊就要到達海灘了,但是在這之前,硫磺島還要接受最後一次炮火的洗禮,這座只有8平方英里的彈丸小島正等著接受我們所能夠傾瀉的一切炮火,而且他們在這之前已經遭受了成千上萬噸炮彈轟炸。」在文章的最後,布萊克曼還套用丘吉爾的那句名言來作為總結:「世界上還從來沒有如此強大的艦隊向如此之小的島嶼傾瀉如此之多的炮火!」
6點40分,按照預定計劃,美軍火力支援編隊的7艘戰列艦、4艘重巡洋艦和13艘驅逐艦開始進行艦炮火力準備,而第58特混艦隊也出動艦載機對硫磺島進行航空火力準備。這次火力準備的時間雖然比較短,但是因為天氣晴朗,目標清晰可見,所以攻擊效果還是比較理想。6點45分,9艘裝備了多管火箭炮的登陸炮艇也開始向硫磺島猛烈開火,在短短10分鐘之內就向島上傾瀉了95000多枚火箭彈。
就在火力準備的同時,第一批登陸部隊8個陸戰營也已經完成了換乘,海軍陸戰隊員們沿著運輸艦上面的纜繩上到了登陸艇上面。美軍把登陸灘頭定在硫磺島的東海灘,從折缽山的山腳下面沿海岸向東北方向延伸,全長大約3150米,從南到北依次每隔450米就劃分為一個登陸灘頭,代號分別是綠一、紅一、紅二、黃一、黃二、藍一、藍二。陸戰5師將在硫磺島南端的3個灘頭登陸,穿越島的最狹窄部位,孤立或者攻佔折缽山,陸戰4師則在北面的4個灘頭登陸,攻擊千島機場。
滿載著海軍陸戰隊員的登陸艇開始劈波斬浪地向著硫磺島衝過去,在登陸艇的後面激起朵朵白色的浪花,發動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把登陸艇上面全副武裝的美軍士兵們(每艘登陸艇大約運載20人)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在登陸艇編隊的身後則是佔據絕對優勢的美軍海面和空中力量:海面上,運輸艦和戰艦浩浩蕩蕩難見邊際,從海岸邊一直延伸到10海里之外;天空中,美軍飛機正在俯衝攻擊折缽山上面的日軍據點,用鋼鐵暴雨沖刷著小日本防線的輪廓。而在登陸艇編隊的前面,太平洋戰爭期間設計最為精巧,防守最為堅固的堡壘——硫磺島,即將和美國海軍陸戰隊一起接受一場血與火的浩劫洗禮。
就在第一波登陸開始之前的最後時刻,登陸艇上面的許多美軍士兵仍然相信這場戰役不會很艱難。來自路易斯安那州伊斯克羅斯基市年僅18歲的一等兵弗朗西斯?斯凱勒把轟炸硫磺島看成是電影畫面般的戲劇性場景,因為此時此刻的硫磺島幾乎已經完全被灰黑色的煙霧和黃白相間的炮火煙塵所徹底籠罩。斯凱勒回過頭來對身旁的阿諾德?加雷特海軍上士滿懷希望地問道:「嘿,上士,你認為硫磺島上面還有日本佬留下來等著我們嗎?」斯凱勒一定不會想到,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何等慘烈殘酷的戰鬥,事實上除了喬治之外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想到。硫磺島這個彈丸之地,1輛時速60公里的吉普車在短短5分鐘時間之內就可以從這一頭駛到另外那一頭,而對於這些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硫磺島的海軍陸戰隊員們來說,他們卻用了整整1個多月的時間才從這頭走到那頭(關於硫磺島登陸戰役的具體情況大家可以觀看《父輩的旗幟》、《硫磺島家書》等電影進行直觀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