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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戰略反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5艦隊出發 文 / 淡月江南

    從10月份開始,美軍艦載機和岸基轟炸機就開始對登陸目標進行了不定期的轟炸,投到小小的貝蒂歐島上面的炸彈就不下100噸。10月底,美國陸、海軍和海軍陸戰隊的飛機開始向太平洋中南部埃利斯群島的富納富提島、納諾梅阿島等地集結,準備向第5艦隊提供空中火力支援。同時,第5艦隊的各種艦船也紛紛拔錨,其中由3艘航母、4艘戰列艦、4艘巡洋艦、14艘驅逐艦和2艘油船組成的先遣部隊,在10月21日從珍珠港開赴新赫布裡底群島的埃法特島和海軍陸戰隊進行會合。在珍珠港、斐濟群島、埃利斯群島、新赫布裡底群島,到處是一派厲兵秣馬、緊張繁忙的備戰景象。

    11月17日,斯普魯恩斯中將在旗艦「印第安納波利斯」號重巡洋艦上召開了第5艦隊開戰之前的最後一次作戰會議。在會議上面,斯普魯恩斯中將向第5艦隊的全體高級軍官宣佈了「電流」行動的詳細作戰計劃:

    1、10艘運輸艦於20日凌晨將兩棲裝甲車運至換乘點卸下,參加第一攻擊波次的登陸部隊從登陸艦舷梯換乘兩棲裝甲車,準備突擊登陸;

    2、第二、第三登陸梯隊搭乘登陸艇上島之後,立即與其他運輸艦卸下的兩棲裝甲車會合;

    3、第四登陸梯隊及以後各登陸部隊需要攜帶重炮、坦克突擊登陸;

    4、登陸艇在預定海域集結的時候,掃雷艦負責清掃從集結海域到換乘點之間的航道,同時標示出突擊路線;

    5、登陸艇以縱隊沿排過雷的航道進入塔拉瓦島,然後回轉方向90度,以橫隊向貝蒂歐島突擊登陸;

    6、在凌晨6點鐘之前,由3艘戰列艦、5艘巡洋艦、9艘驅逐艦組成火力支援編隊,向預定目標實施炮火攻擊,要把整個目標區域都炮擊一遍;

    7、在5點15分—6點15分,由第50特混艦隊向岸上實施空中襲擊,在登陸前5分鐘,戰鬥機要掃射從海岸到距離島中心地區100碼的區域;與此同時,轟炸機要對沙灘後面的日軍防禦工事進行細緻轟炸,進攻時間一到,轟炸就立刻停止。

    8、在海軍陸戰隊突擊登陸之後,由艦炮向岸邊以及從登陸的海灘通向腹地的縱深地帶進行炮擊,第50特混艦隊則根據登陸部隊的要求進行空中火力支援。

    斯普魯恩斯中將環顧了一下大家說道:「現在就請大家發表一下各自的意見建議,或者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也可以提出來。」

    雖然在瓜島戰役之中,美軍已經進行了一次成功的兩棲作戰,但是那次是在日軍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進行的。這次的吉爾伯特群島登陸戰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次海陸空兩棲協同作戰,這是美軍自從太平洋戰爭爆發以來的第一次,雖然參戰的兵力十分充足,但是有相關作戰經驗的將領和人員卻屈指可數。這也是尼米茲將軍之所以任命斯普魯恩斯中將作為戰役指揮官的主要原因,他就是想利用斯普魯恩斯中將擅長制定作戰計劃的特長,來為這只新生的龐大艦隊保駕護航。既然缺乏實戰經驗,那麼制定出一套完善的作戰計劃就顯得尤為重要。

    「將軍,我有一點淺見,希望您能夠參考一下。」本著「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的原則,喬治現在已經被查爾斯?波納爾少將任命為第50特混艦隊的航空兵參謀長,不再擔任「企業」號艦長,也勉強算是干回了老本行。在聽了斯普魯恩斯中將的作戰計劃之後,喬治發現了一個相當敏感的問題,那就是這份作戰計劃過於詳細,簡直到了事無鉅細的地步,但是我們都知道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小日本不可能讓美軍照著計劃安排步步為營地穩步推進。本來喬治是不想第一個發言的,畢竟自己位卑言輕,但是看了看其他人似乎都不準備發言的時候,出於責任心,同時也是對手下官兵的生命負責,他只有首先發言。

    「沒關係,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就是。」斯普魯恩斯中將點了點頭,同意喬治發言。

    「第50特混艦隊作為快速航母編隊,根據以往的戰鬥經驗,我希望將軍您能否考慮讓第50特混艦隊擁有更大的作戰範圍和更靈活的指揮。」作為下屬,喬治當然不可能當眾指出斯普魯恩斯中將的整個作戰計劃定得過於詳細,有點畫蛇添足的味道,對於兵力的使用要求得過死,下級指揮官指揮自由度不夠。「這次『電流』行動的預定作戰海域島嶼眾多,島與島之間的距離太近,不太利於戰艦的機動,而快速航母編隊又恰恰是以大範圍高速機動作戰為主要手段的。況且,過多的戰艦同時集中在同一片海域內,很容易遭到敵人的潛艇攻擊。而且第50特混艦隊除了要壓制日軍眾多的島嶼機場之外,還需要隨時準備迎擊日本聯合艦隊。鑒於以上幾點,所以我希望將軍能夠給予第50特混艦隊更大的機動作戰範圍,並且允許我們隨機應變地支援各個方向上面的戰鬥。」喬治的這番話說得極為小心謹慎,盡量避免使用過於強硬的措詞,畢竟自己的身份只是下屬而已。

    喬治的發言,讓斯普魯恩斯中將多少感到有點尷尬,因為他是參謀出身,所以經常會習慣性地制定出十分詳盡的作戰計劃。不過斯普魯恩斯中將也並非是小肚雞腸之人,他對於喬治敢於指出自己的不足之處,而且用詞委婉,沒有讓他難堪,這又讓他感到很滿意,說明喬治既懂得做人也懂得做官,孺子可教,前途無量。

    斯普魯恩斯中將短暫地思考了一下便說道:「寇蒂斯上校的意見很不錯,對於這次戰役,我最擔心的就是日本聯合艦隊會出來支援吉爾伯特群島的日軍,打亂我們的行動部署。所以我同意給予第50特混艦隊以更大程度的自由行動權力,但是要以保證完成作戰目標為前提。大家如果還有什麼意見,可以繼續提出來。」

    既然話匣子打開了,其他人也都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第5兩棲艦隊的副司令哈里?希爾少將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他想起了不久前在所羅門群島的一次登陸作戰的教訓,對斯普魯恩斯中將說道:「在那次作戰中,登陸之前,從黎明到中午,我軍的各種戰艦向島上目標實施不間斷的火力準備,但是仍然沒有摧毀敵人的防禦火力體系,部隊登陸的時候傷亡很大,差一點兒全軍覆沒。」希爾少將擔心舊事重演,心裡面現在正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這時候,第50特混艦隊司令波納爾少將卻信心十足地對希爾少將說道:「哈里,你過慮了,現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了。目前我軍在太平洋上的艦船和航空力量已經佔據絕對優勢,我的艦載機進行轟炸之後,保證你的登陸部隊上島之後找不到一個活著的日本人,我倒是擔心你的士兵會對掩埋日本人的屍體感到厭倦。」

    不過希爾少將對此仍然顯得半信半疑,海軍陸戰隊第2師師長朱利安·史密斯少將在一旁對波納爾少將說道:「查爾斯,如果你能夠保證火力準備會把日本人的一切岸上設施摧毀,那麼我的部隊就一定能夠把星條旗插上塔拉瓦島!」

    希爾少將也對波納爾少將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一仗的頭功就屬於你的第50特混艦隊。」

    在會議最後,斯普魯恩斯中將向大家叮囑道:「請在座的各位回去之後告訴你們的部下,上島之後一定要尊重當地的土著居民,他們雖然性情溫和,但是有很多禁忌,絕對不要摸他們的頭,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太平洋島上的土著居民穿的衣服都很少,女人也是一樣,除了腰身的一圈草裙,幾乎全身**,但是任何官兵都不要對她們想入非非,除非是活膩了。在瓜島上面就曾經發生過土著人襲擊污辱他們妻女的日軍士兵,並且把他們的血用蟒蛇吸乾、做成人幹的事情,我希望這樣的事情永遠不要發生在我們的官兵身上。除此之外,我們對於吉爾伯特群島上面的水文地質很不熟悉,不知道島上的淡水是否有毒,所以不要讓你們的人飲用島上任何一滴未經化驗的水,讓每個士兵帶上兩隻軍用水壺。另外,因為地處熱帶地區,吉爾伯特群島上面的蚊蟲很多,所以一定要讓士兵們帶上防蟲藥和驅蚊水。」

    說到這裡,斯普魯恩斯中將突然停頓了一下,環顧在座的眾人,嚴肅地說道:「最後,我一定要特別強調軍紀!上島之後,我們不知道需要等待多長時間才能夠卸貨,所以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之下,任何人都不得去接受第一批卸在海灘上面的物資。憲兵部隊要負起責任,嚴格執法,如果有人膽敢偷搶物資,並且無視警告,憲兵可以對他們開槍!但是我並不希望看到我們的士兵因此而倒在憲兵的槍口之下。」

    11月18日,浩浩蕩蕩的第5艦隊開始向著吉爾伯特群島進發了。美軍官兵在艦船起錨之後,才被告知具體要去的地方和預先確定好的轟炸炮擊計劃。

    海軍陸戰隊第2師的參謀人員仔細地研究了從空中拍攝的貝蒂歐島照片,他們製作出了一個4米長的貝蒂歐島模型,標上不同顏色,用各種記號把海灘所有高低不平的地方都標示出來。在模型上面,甚至還可以看到那些細小的椰子樹。

    陸戰2師的官兵們坐在運輸艦的甲板上面,可以欣賞到獨特的熱帶海洋景色,他們聽完指揮官的講解之後,都不約而同地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除了意外,他們要執行的是一項簡單而沒有危險的任務。陸戰2師的官兵們都認為,彈丸之地的貝蒂歐島在美軍強大的火力轟炸之下,在他們登陸之前,或許就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不會再有倖存的日軍官兵了,一種盲目樂觀的情緒籠罩著這支龐大的艦隊。

    第5艦隊在一片寧靜的氣氛中破浪前進,19日下午,艦隊各級指揮官對全體登陸官兵進行了戰前動員。斯普魯恩斯中將從旗艦「印第安納波利斯」號重巡洋艦上發出訓令:「全體官兵同心協力,務求登陸成功!上帝保佑你們!」

    第5兩棲艦隊司令特納少將的訓令聲稱:「凡是不忘珍珠港之恥的美利堅合眾**人,均應將此次作戰視為一雪前恥的機會,一舉登陸成功,殲滅守島日軍!」

    陸戰2師師長朱利安少將對所屬官兵訓示道:「艦隊將登陸作戰任務交給我師,是對我師全體官兵作戰能力的最好肯定。塔拉瓦島登陸作戰是中太平洋反攻的關鍵行動,全師官兵必須發揚在瓜島與日軍浴血奮戰的英勇無畏精神,完成此次任務,為海軍陸戰隊爭光,為陸戰2師爭光。願幸運之神與諸位同在!」

    火紅的夕陽在稀薄的雲層之中逐漸落入水天一線,把柔和的餘輝輕輕地灑在碧波浩瀚的太平洋上面,周圍呈現出一幅典型的海洋落日景象,蔚藍色的海面上抹上了一縷縷金黃色的霞光,成百上千隻展翅高飛的海鷗,在海空之間追逐嬉戲。大海的壯麗和浩淼吸引著每一名美軍官兵,他們站在甲板上面,盡情地享受著大戰來臨前的這最後一個靜謐可愛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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