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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臨美國 第三十二章 開始攻擊! 文 / 淡月江南

    就在美軍敗局將定的時刻,這時候戰場上卻出現了戲劇性的轉折。按照喬治的命令,在向北進行方形搜索的美軍轟炸機已經搜索了將近1個小時,但仍然還是一無所獲。由於燃料不足,美軍轟炸機已經準備返航,就在這時候,喬治卻突然聽到無線電裡傳來了後座飛行員約翰?史密斯海軍上尉的聲音:「中校,快看下面,是敵艦!」(這時候美軍航母艦載機聯隊的聯隊長通常都是駕駛的「無畏」式轟炸機,這也是為了便於指揮,因為「無畏」式轟炸機的載油量大、航程遠、機身堅固,而且配有無線電發報員)喬治向著海面上望去,果不其然,在波光粼粼的太平洋上,一艘孤零零的軍艦正在向西北方向航行。喬治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是日軍驅逐艦無疑。估計這是日軍航母編隊派出的警戒艦隻,於是喬治立刻下令:「獵鷹呼叫吸血鬼,立刻爬升,尾隨在敵艦後面尋找日軍航母艦隊!」

    於是,整個美軍轟炸機群在喬治的帶領之下,立刻爬升到6000米高空,利用濃密雲層的掩護,尾隨在日軍驅逐艦後面,希望能夠找到日軍的航母艦隊。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尾隨日軍驅逐艦走了幾十海里之後,喬治終於看到了遠處海面上飄起的陣陣硝煙,在硝煙的掩映之下,日軍航母艦隊的身影若隱若現。不過喬治現在還不知道的是,這些硝煙就是被日軍所擊落的美軍魚雷機燃起的煙霧。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喬治馬上就會為死去的戰友們報仇雪恨。

    「獵鷹呼叫吸血鬼,保持高度,隱蔽接敵,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進攻!」按捺住自己激動不已的心情,喬治冷靜地下達了命令,他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作為整個轟炸機群的指揮官,越是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就越是要沉著冷靜,決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利用密集雲層的掩護,美軍轟炸機已經隱蔽飛行到距離日軍航母艦隊不到10海里的高空了,喬治通過透明的駕駛艙玻璃罩已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日軍的4艘航母正在成菱形隊列前進,航向正北。仔細辨認了一下,他分別認出了日軍的4艘航母,「飛龍」號在前,「加賀」號在後,左為「赤城」號,右為「蒼龍」號,其餘護衛的艦隻圍在四周,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鋼鐵花環。

    此時的日軍航母正處在極容易受到攻擊的境地,飛行甲板上到處是魚雷、炸彈和剛加好油的飛機,而在空中進行保護的「零」式戰鬥機也被美軍的幾波魚雷機吸引到了低空,從而放鬆了對高空的戒備。加之空中雲層的掩護,日軍沒有能夠及時發現美軍的轟炸機群,這正是喬治夢寐以求的有利時機。

    如此千載難逢,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喬治又豈能放過,看到時機已經成熟,如果再不發動攻擊,就有可能被日軍發現,喬治果斷地下達了進攻命令:「獵鷹呼叫吸血鬼,收割機負責攻擊敵『赤城』號航母,白頭翁負責攻擊敵『加賀』號航母,成一字縱隊連環攻擊!」正所謂貪多嚼不爛,喬治沒有被眼前利益給沖昏頭腦,由於美軍轟炸機數量有限,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所以喬治只選擇了攻擊距離美軍轟炸機最近的「赤城」號和「加賀」號,而「收割機」和「白頭翁」則分別是「企業」號轟炸機中隊和偵察機中隊的代號。

    隨著喬治的一聲令下,32架「無畏」式轟炸機(喬治並沒有投入攻擊之中),在6000米高空迅速組成兩個一字縱隊,出其不意地穿過雲層,向著「赤城」號和「加賀」號俯衝而去。

    日軍的4艘航母這時候正在調整位置,轉向逆風航行,準備讓艦載機起飛。飛機的螺旋槳都已經一起開始轉動,只要這些飛機開始起飛之後,只需要短短5分鐘的時間,全部飛機就可以離艦升空。然而就在這短暫的5分鐘時間裡,整個戰局就將會發生徹底的逆轉!

    機動編隊指揮官南雲忠一這時候的心情也是相當激動,他已經感覺到勝利女神正在向自己招手。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命運之神偏偏在這個時候給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只是在轉眼之間,就出現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事情。

    此時,天空能見度良好,雲量7,雲高3000米,風輕雲淡,為美軍轟炸機的攻擊提供了很好的條件,美機只要從雲層裡鑽出來就可以直接對日軍航母發動攻擊。10點24分,從「赤城」號艦橋的廣播裡,發出了「開始起飛」的命令。「赤城」號的飛行長搖動著小白旗,第一架「零」式戰鬥機開足馬力,飛離了飛行甲板。然而就在這時,瞭望哨突然喊道:「俯衝轟炸機!」美軍轟炸機的攻擊就此開始了。

    3架「無畏」式轟炸機突然衝破雲層的掩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朝著「赤城」號垂直俯衝下來,日軍航母上的部分高射炮開始了射擊,但是已經為時已晚。只見這3架「無畏」式轟炸機那令人生畏的機身越來越大,突然,許多黑色的圓柱狀物體從「無畏」式轟炸機的機翼之下,伴隨著尖銳刺耳的聲音呼嘯而至。

    是炸彈!2枚450公斤炸彈筆直地朝著「赤城」號的飛行甲板砸了下來,剎那間,一道明亮奪目的閃光照得艦橋上的軍官們眼花繚亂,熾熱的氣浪猛烈地衝了過來,把他們掀翻在地。美軍的1枚炸彈落在了「赤城」號飛行甲板中部升降機後面大約15米的地方,另1枚炸彈落在了飛行甲板後段。炸彈把「赤城」號的飛行甲板炸穿了兩個大洞,升降機被炸得像一塊燒捲了的玻璃板,塌向了機庫,後段的飛行甲板的鋼板被炸得奇形怪狀地向上翻捲著,那些被炸毀的飛機機尾上翹,從飛機裡吐出青藍色的火舌,冒著滾滾濃煙,大火開始迅速蔓延。

    接著又有1枚450公斤炸彈落在了「赤城」號飛行甲板的左舷,引爆了堆放在那裡的汽油和彈藥,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之中,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飛行甲板上的日軍飛機瞬間被籠罩在一片烈焰火海之中。蔓延的大火同時又引爆了,剛才隨手丟棄在飛機旁邊的那批800公斤的高爆炸彈和魚雷。幾秒鐘之內,一枚又一枚的炸彈和魚雷接連發生劇烈爆炸,熾熱的大火噴湧而出,四處蔓延,響徹雲霄的爆炸聲此起彼伏,致命的鋼鐵碎片四處飛舞。每一次爆炸都強烈地震撼著「赤城」號的艦體,飛行甲板下面的機庫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東倒西歪、顛簸搖晃的「赤城」號,不斷地把燃燒著的飛機沿著飛行甲板抖落進沸騰的大海之中。

    本來在正常情況之下,這3枚450公斤炸彈對巨大的「赤城」號並不能造成致命傷害,但是因為大火引爆了飛行甲板上的炸彈和魚雷,整個火勢就變得無法控制起來,火焰也迅速向航母艦橋燃燒。轉瞬之間,「赤城」號的作戰能力便完全喪失了,特別是通訊聯絡全部中斷。南雲忠一的指揮中斷之後,根據日軍指揮序列,第8巡洋艦戰隊司令阿部弘毅海軍少將立即接過代理指揮權。與此同時,第2航空戰隊司令山口多聞海軍少將也接替了空中作戰的指揮權。

    南雲忠一的參謀長草鹿龍之介海軍少將主張立刻把司令部轉移到「長良」號輕巡洋艦,但是南雲忠一實在不忍離開自己心愛的旗艦,尤其不願捨棄那些從太平洋戰爭開始便和他一起同甘共苦的「赤城」號官兵,艦長青木泰二郎大佐含著眼淚對南雲忠一說道:「長官,有我照管航母就行了,我們大家都懇求您轉移到『長良』號,繼續指揮部隊。」草鹿龍之介又向南雲忠一進行了最後的請求,南雲忠一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再呆在「赤城」號上繼續指揮了,於是開始跟艦長青木泰二郎告別,由副官西林幸田少佐扶著爬上航母艦橋的窗口,沿著繩子滑到飛行甲板之上,參謀長草鹿龍之介以及其他司令部人員,也緊跟著離開了烈火熊熊的「赤城」號艦橋,這時候是10點46分,距離美軍的攻擊已經過去了20分鐘。

    幾乎和「赤城」號被擊中的同一時刻,「加賀」號也遭到了美軍轟炸機的炸彈攻擊。10點24分,9架「無畏」式轟炸機向著「加賀」號進行俯衝攻擊,「加賀」號開始突然向左急旋,同時以高射炮進行射擊。但是就在這一瞬間,美軍轟炸機已經各自投下了1枚450公斤炸彈,前3枚炸彈都沒有命中,只是在「加賀」號四周掀起了幾道高大的水柱。但是緊接著的6枚炸彈中有4枚都命中了「加賀」號的飛行甲板,其中命中艦首甲板的那枚炸彈,正好引爆了「加賀」號艦橋旁邊的1輛加油車,整個艦橋和周圍甲板區頓時都燃起了熊熊大火,除了「加賀」號的飛行長天谷孝久海軍中佐之外,在艦橋上負責指揮的艦長岡田次作海軍大佐和所有軍官都當場斃命,天谷孝久中佐立刻接過了「加賀」號的指揮權。航母上到處都是濃煙烈火,整個軍艦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可以躲避的地方,天谷孝久中佐和其他倖存者,不得不撤到航母右舷的小船甲板上進行躲避。

    美軍轟炸機之所以能夠從容地進行攻擊,而沒有遭到日軍戰鬥機的攔截,是因為日軍擔負空中警戒任務的戰鬥機因為之前攔截美軍魚雷機而耗盡了燃料、彈藥,已經全部著艦進行補給,空中沒有1架日軍戰鬥機!完全可以這樣說,美軍轟炸機的勝利完全是靠魚雷機的巨大犧牲而換來的!而且日軍航母這時候正處在逆風航行,準備進行起飛作業,飛行甲板上擺滿了裝好彈藥和加好燃油準備出擊的飛機,根本來不及進行規避,這是航母最容易受到攻擊,也是最脆弱的時候。

    不過,在這次攻擊中,喬治並沒有身先士卒第一個衝下去。因為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他的身份是一名指揮官而不是上陣殺敵的小兵,如何合理調度美軍機群,充分發揮轟炸機的攻擊力,才更加重要。「集中攻擊敵航母艦橋、飛行甲板和機庫!」喬治一邊在空中盤旋,一邊不厭其煩地對著無線電反覆呼叫指揮。整齊地排列在航母飛行甲板上,還沒來得及起飛的艦載機,成為了最佳的攻擊對象,而那些隨意放置的魚雷和炸彈,更是足以一擊致命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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