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與屏障的境界。」
撐開手中的陽傘,將境界的力量發揮到最大,已經不再追求殺敵,僅僅追求月兔兵團無法前進,八雲紫正在戰場上奔波著。
力量的不斷削弱,時間的不斷流逝,都讓八雲紫有了隱隱的不安。
這場戰爭,無法持久,若是想要離開,唯有在滿月尚未結束的時候。
虛與實的境界,所溝通的通道,僅有滿月之夜方能發揮作用。
如今,戰鬥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距離天明,還有不足三十分鐘。
無論天魔是否擊破了城門,衝進了月都之中,這場戰鬥已經僅僅剩下了三十分鐘的時間。
成或敗,僅在此一舉。
「……全軍聽令,做好撤退準備!」
月都正門前,天魔不甘的發出了指令。
被炮火吞噬的生命,已經數不清了。
幾十?幾百?上千?
不,不知道……
天魔已經完全的紅了眼一般,攻擊著眼前的屏障。
但是,八雲紫移交給她的指揮權,卻讓她不得不冷靜。
三軍統帥,在繼續戰鬥唯有敗北的情況下,所能做出的指令,不是鏖戰,而是撤軍!
「可是……」
「沒什麼可是!撤退!」
壓抑著無窮的怒火,天魔吼道。
最後一次,運足了全身的力量,天魔撞向了月都的屏障。
小小的裂紋,自屏障上散列開來。
鮮紅的眼睛。狠狠的怒視著月人們。
「這……這是……」
嘎吱嘎吱的響聲。自屏障上傳導了開來。
屏障碎裂。但是距離最後的時限,已經不足十五分鐘了。
妖怪們,沒有十五分鐘內打到林宇所在區域的自信,也沒有衝入月王府,擒拿月夜見的實力。
「死……死……死!為妖怪,為天狗,為無數在戰場上獻出生命的同伴……受死!」
沒有伴隨大軍撤離,天魔獨自一人在月都內橫衝直撞著。
背後。不知何時已然顯現出了一道龐大無比的黑影。
黑影的雙眼,散發著luse的詭異光芒。
緊緊跟隨在天魔身後,令天魔的力量又增添了幾分。
就這麼橫衝直撞著,戰鬥距離終焉更近了一步。
……
「……還沒結束?」
距離最後時限還有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已經是一個必須撤退的時間了。
「……最後一試……」
咬咬牙,八雲紫終於做出了最冒險的打算。
使用隙間,親自去月都之中,將林宇救出來。
只是月都中科技發達,各種奇怪的科技層出不窮,一旦進入。極有可能被限制力量,無法出來……
但是。依然有嘗試的必要……
……
「紫……敗北的時刻已經到了,月人也是毫無傷亡,死亡的只有月人們並非極為在乎的月兔,我想這樣的成果,足以讓你在談判桌上有一個離去的籌碼了……」
將週身用混沌本源掩蓋住,林宇歎息了一聲。
八雲紫的隙間,開啟了,就在林宇的面前。
只是……隙間之中,卻沒有任何人走出來。
當八雲紫開啟隙間的瞬間,林宇便已經在那隙間之上,再度疊加了一層隙間。
如今,八雲紫前往的地方,絕不是林宇所在的房間,而是……虛與實的境界所搭建的出入口……
在那裡,妖怪們撤退的軍隊已經準備好了吧……
這麼想著,林宇歎息一聲,聯繫上了綿月豐姬。
「那麼,之後的事情我便不處理了,勝局已經奠定,遵照約定,我已經可以離開了吧?」
自己的離開,是以無數妖怪的犧牲作為代價的……
那是……八雲紫培育的幻想鄉中,所生活的妖怪們。
本應是永絕戰火的世外桃源,卻因為林宇一人,打破了這條規則。
只是,龍神的任務,卻不得不讓林宇去接受這種犧牲。
若是林宇未能完成龍神的任務,則……幻想鄉終將毀滅……
那時,便不再是這般模樣,而是整個幻想鄉的終結……
「嗯,根據約定已經可以離開了哦,不過在最後,我還是想咨詢一下你的意見,關於妖怪們的處理,要怎麼做呢?」
綿月豐姬是這場戰鬥的總負責人,關於戰敗成員的處理,有著絕對的掌控權。
「……如果有可能的話,全部放掉吧……如果有可能的話,連魂魄也一併放走吧。」
只是,那樣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那就這麼決定了,安心的離去吧,下次回來要帶上輝夜哦,未來的妹夫~」
「……」
沒什麼心情開玩笑,林宇便被月都的科技力量送回了地球。
林宇的實力,尚且不如八雲紫,就算是能夠往來於月都地球之間,也是同樣需要依靠滿月的力量。
如今月球轉速加快,滿月已經過去,林宇自然是無法輕易返回了。
也因此,必須要借助月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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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是你我二人的戰鬥?」
折扇遮掩住的面部,無法看到表情。
但是眼角中流露出的驚訝,卻是被森近霖之助看的一清二楚。
「訂正……不是我,而是在幻想鄉外的林宇。」
糾正了一下八雲紫的錯誤,森近霖之助點頭贊同道。
「……這種明明只是走了三兩步,就將整個戰局把握在手中的感覺……我原本以為是月夜見……」
隱藏在折扇後的表情。一定是苦笑吧。
「抽空月海。調整月球轉動速度。這麼大的手筆,被認為是月夜見親自出手也沒什麼。」
千年過去,昔日的一切已經成了浮雲。
就算是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天魔,如今也不過是在妖怪山上平平靜靜的生活著。
而四大鬼王中,伊吹萃香在忍受了千年的孤獨後,成了博麗神社的一個常客,其他鬼族則是厭惡了人類的出爾反爾,與星熊勇儀一起。離開了地面,前往了地底居住。
茨木華扇也是在那場戰爭中失去了一隻手臂,最近轉為常去博麗神社了。
矜羯羅(前文打錯了)則是在地獄中獨自生活著。
至於八雲紫……經歷了無數的無數之後,心境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不同。
昔日八雲紫可以為了林宇一時衝動,帶著幻想鄉的妖怪們衝上月都。
但是現在的八雲紫,卻連幻想鄉的終結之日,也能夠安然坐在這裡,與森近霖之助聊天。
也許……時間使人改變了太多吧……
「之後我就離開月都了,那麼,紫。之後月都的談判條件,是怎麼樣的呢?」
啜飲一口清茶。林宇問道。
綿月豐姬,那時的林宇看不透……而能夠看透之後,林宇便沒有返回過月都了。
事到如今,綿月豐姬的心裡所想,林宇依然是無法猜出。
「無條件放人,包括還處於狂暴狀態的天魔和被俘虜的鬼族四天王,另外對於戰死的妖族靈魂也同樣允許帶走。」
「……真是意外的遵守約定啊。」
綿月豐姬為何會做出這種決定,已經不是森近霖之助所能考慮的出的了。
「不過……也幸虧當時把幽幽子留在了幻想鄉,才能保證了那些靈魂能夠及時轉生呢。」
似乎是做了一個不錯的決定似的,八雲紫說道。
「說來也是,那時候幻想鄉還沒有閻魔負責吧……對於靈魂的處理,也只能依靠西行寺幽幽子了……不過啊……我也有些累了,接下來,便換紫你來講述與幽幽子相遇的故事吧。」
西行寺幽幽子,幻想鄉的冥界管理者,亦是幻想鄉建立者,八雲紫那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幽幽子啊……那時候……可是手持著**的,能夠將人引導向死亡的人類呢……」
「……開玩笑的吧……」
「是開玩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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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願葬於春日之櫻樹下,以此望月。」
靜靜倚靠著京都盛持寺的櫻花樹,西行法師已是一句詩歌飄然而出。
櫻花,飄舞著,為這寺院之中,點綴上無數飄渺淡雅的色彩。
西行法師,常遊走於人間名山大川之中,閒來無事便歌賦一首,被人尊稱為歌聖,是少有的真正熱愛自然的樂者。
「櫻花……很美。」
在西行法師身邊的,便是西行法師的女兒,西行寺幽幽子。
從小便待在西行法師身旁,西行寺幽幽子耳濡目染之下,亦是在心境方面較同齡人成熟許多。
遊走在名山大川之間,聽著父親的樂章,感悟著人生的真諦,西行寺幽幽子的一生,便是如此度過的。
若是常人,聽到了父親有了這樣的話語,想必是規勸親人,告誡其生命尚有許久的路途要走,不應該如此年紀便考慮死後的事情。
但是西行寺幽幽子不會,父親的心境,她雖然無法完全體會,卻也能瞭解一二。
也正是瞭解一二,西行寺幽幽子才一直對父親抱有極高的尊敬。
西行法師是一個無論什麼情況都能自由自在活下去的人,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成為他的束縛……
面對這樣的父親,西行寺幽幽子能夠做的,就是竭盡全力汲取父親身上的知識……
而事實上,西行寺幽幽子也正是這麼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