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仙子拜訪,在下有失遠迎了。」
卻說這月都之上,林宇正在家中修煉著混沌本源,忽感命運之力一陣顫動,仔細一探,卻是發現嫦娥少見的來這邊了。
滿月之夜,正是月都中僅有一次的,允許被囚禁之人出門的機會。
不過滿月之夜在一個月中便會出現一次,故而也算不上什麼稀罕的事情。
「我只是一介罪人罷了,仙子二字,著實不該用到我身上。」
帶著淡然的面容,似乎過去一切的囚禁之苦都並非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嫦娥微笑著訂正了林宇語言中的錯誤。
「這只是出於我個人的尊敬,若是讓仙子不滿,我便改了,若是沒有不滿的話,我便以仙子二字稱呼。」
對於嫦娥,林宇的尊敬大於其他的一切。
「……不滿到沒有,我只是配不上仙子二字罷了……一個見異思遷的女子,連身為女人最該守住的貞節都沒有守住,我又有什麼資格被稱作仙子呢?」
月都上是看不到月亮的,但是相對應的,月都上的月亮便是地球。
凝視著碩大的地球,嫦娥有些出神。
「回想起了過去?」
看到出神的嫦娥,林宇輕輕問道。
「想到了兩個人,后羿與天蓬。」
輕輕的說著兩個名字,宛若寄托了今生今世那無盡生命中所有的哀愁一般,嫦娥微微頷首。
「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身為一個女子。卻愛上了兩個人?」
「……愛是不會奇怪的。」
愛上多少人都不奇怪。因為愛是發自內心的。
只要不是見異思遷。那就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更何況……仙子為了所愛之人,在這月都之中受著永恆的監禁,這樣還不夠麼?」
無盡的星空……閃爍著的光芒,是那麼的耀眼,美麗,深邃。
伸出手去,卻永遠無法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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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顧慮這天下蒼生,但是在那天下蒼生之上。還有著你的身影,翩然起舞,不落人間的身影,已經永遠的刻在了我心中,若是這熊熊的烈陽想要掩蓋過你的光輝的話,便讓我來將它擊落!」
彎弓,轉瞬間已然是九隻三足金烏落入了無盡大海之中。
「后羿!且住手!」
「為何要住手,便讓我將這禍害世間的最後一個太陽,也射下來!」
「你若是將這最後一個太陽射下來,這天下蒼生又會如何?你的妻子又會如何?翩然的舞姿。你可還看得清楚!」
那時候,后羿停手了……沒有絲毫猶豫的。有這能夠擊落烈陽之力的強者,就此住手了。
為的只有天下蒼生,還有在蒼生搭建的舞台上,翩然起舞的她……
「這蓬萊藥,可助你長生不老,永世不死,你且拿去吧。」
那是西王母的不死藥……
然而……
「待到我打獵歸來,你我夫妻二人便一起服下這蓬萊藥吧。」
只是……那時的后羿,卻不知道這蓬萊藥吃下去的後果。
「蓬萊藥,若是服下,則會被那月人帶到月都,以永恆之生命,承受無盡的監禁,唯有滿月之日,方可隔著無盡虛空相望一眼,你可明白?」
「……」
「切莫扔了,這后羿命中注定要服下這蓬萊藥,無論你要如何毀掉它,都是沒用的,所謂的天定命數,便是如此,西王母代替天帝懲罰后羿,這是無法改變的,只是值得一提的是,這蓬萊藥僅此一份,故而有了一線生機,你可否明白該如何做了?」
「……」
唯有吃掉這蓬萊藥,方可徹底讓后羿擺脫天帝的圈套……
那時候,嫦娥沒有猶豫……
無論被後世之人如何詬病,如何說著嫦娥貪圖不死藥,也無法改變她只是為了心愛之人付出了無窮的歲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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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呢?」
那是初次相見……
在這月都之上,靜靜地在天河中尋找著銀沙的嫦娥……
那是五億億粒沙中方能誕生一粒的銀沙。
被月人懲罰要在這沙中挑選出十億億粒銀沙的她,正靜靜地尋找著。
「莫說話。」
一粒粒精選出銀色的顆粒,那是五億億萬粒裡才會有一粒的,她耐心的仔細的這樣一粒粒挑著,天篷就在旁邊看著,她做事時不准天篷說話,怕會吹走了沙粒,於是天篷就不說話,當有星際間匆匆的旅者呼嘯而過起,天篷還舉起他的寬大翅膀幫她遮擋風和雜塵。她一直做了八十萬年,天篷就默默在旁邊奪候了八十萬年,八十萬年他與她沒說一句話,甚至她也不抬頭看他,只關注她的沙堆,可天篷還是覺得很幸福,有個人可讓他默默的注視,有個人需要他的幫助,難怕幾千年才用的上一次,比起以前一個人在沒有光的天河裡孤獨的生活,是多麼的好啊。
就這樣一直選了十億億萬粒銀塵,就這樣直到那一天,她揚起手,十億億萬銀塵全部飛揚上了天際,在萬古黑暗的天穹中,突然有了這麼多銀色微塵在漫天的閃耀著。
那就是無盡的星空……閃爍著無窮銀光的星空……
「好美……」
那一刻,天蓬醉了,醉在了這無盡的星空與八十萬年的愛意之中。
那時候。天蓬才明白了。從嫦娥眼中透出的那對於這無盡星空的目光。是那麼的深邃……包含著無窮的愛意。
沒有什麼話語,八十萬年的相守,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就這麼緊緊相擁著的,便是那天蓬與嫦娥……
在銀河那浩瀚的光芒之下……
故事本應就此繼續下去的。
直到……蟠桃會……
王母的蟠桃會,就算是被囚禁在月都中的嫦娥也收到了一份請帖。
「為何這桃子竟是如此的小!存心讓我丟人麼?誰摘得桃子?!」
摘桃子的婢女,就這麼被拉了上去。
「好,好好好!我的蟠桃會上,你竟是摘了這麼小的桃子。你是不是嫌我丟-人-丟-的-不夠-大-啊?!!!!」
王母不會去問原因的,哪怕那是看管蟠桃園的孫悟空吃掉了……
她只在乎自己的面子……
「不是……不是……」
婢女不斷地磕著頭,鮮血染紅了台階,也分不清那鮮血中是否摻雜著淚水,更分不清那淚水中究竟有幾分恐懼。
「說謊?來人,拖下去!打下凡塵!」
震耳欲聾的嘶鳴,氣急敗壞的王母怒吼著。
「呵呵。」
當無數神仙在一旁靜靜看著的時候,一聲笑聲從席間傳了出來。
「你有什麼問題?」
看到笑的竟是嫦娥,王母微笑著轉過頭去問道。
看著王母那老皺的面皮,嫦娥想到了桔子皮……
然後。笑聲便止不住了。
聽到嫦娥的笑聲,王母頗為得意的抬起了頭。
「還請娘娘饒了她吧。」
離開座位。靜靜地跪了下去,嫦娥說道。
下一刻,王母的臉色變得鐵青了。
「剛剛嫦娥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報告娘娘,是說『娘娘聖明』。」
旁邊的太白金星趕忙接了過去。
就這樣,婢女被拉了下去,蟠桃會照舊開著,唯余嫦娥在席上跪著……
這時一個人站了起來。
他走到殿中,扶起了嫦娥。
殿中的笑聲又像鴨脖子突然被掐住了一樣嘎然而止了。
是天篷。
緊接著,那不可一世的妖猴,便闖入了這蟠桃會,再一次鬧翻了這天宮……
……
蟠桃會後,孫悟空已經被押上了邢台,而玉帝終於找到了處理天蓬的機會。
「天篷,你可知罪?」
玉帝問。
「知道,因為我扶起了自己所愛的人,所以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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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著林蘿講過的嫦娥的故事,林宇笑了。
嫦娥有錯麼?是罪人麼?
愛上別人算是錯誤麼?
她值得尊敬,就是這麼簡單!
「不知仙子今日來訪,可是有什麼事情呢?」
這月都之中,總是有些人自以為是對的,覺得自己生來便高人一等。
可惜他們不懂,不懂世界上的一切,不懂什麼叫做真愛,不懂什麼叫做幸福。
月人們,是一群可憐的人……
想通了這點,林宇連那一絲對於月人的厭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可憐的生物,憐憫便是最大限度的情感了。
「倒也並非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只是下個月,有人要來找你。」
作為罪人被囚禁在月都之中,但是在東方神系之中,嫦娥亦是月之女神。
身為神明,總歸是能瞭解些什麼與自己神職有關的事情的。
而在八雲紫用境界探查到林宇在月都之後,便驚動了嫦娥,讓她在這月圓之夜,前來告誡林宇一番。
「……是麼,是紫吧……」
微微歎息著,算算時間,若是八雲紫足夠努力的話,現在的實力也能夠輕易探知林宇的所在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