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自言自語。
「世界中存在善,也存在惡。還有一種介乎兩者之間的東西,就是我們三個的真實寫照。它們是世間的三角秩序,亙古存在。當有一天其中的善良戰勝邪惡,或者邪惡戰勝善良,秩序也將崩潰。所以,哈瑞斯這個『善良』的人不會對我怎麼樣。我們已經被規則牢牢捆綁在這個世界,維持著人類的秩序!要想回到我們自己的世界,就必須讓善良戰勝邪惡或者邪惡戰勝善良。」
「哈瑞斯和亞歷克斯那兩個迂腐的傢伙竟然為了這個世界的一切,放棄了現實中的美好。就像你們外來者……可以叫做玩家,你們當中有很多瘋狂的人吧?那兩個更加瘋狂,是拿出身家性命來玩遊戲的那種玩家!」
雲肆想笑,這種比喻也貼切。現實中的人頂多拿出大把的時間和金錢玩遊戲,可哈瑞斯和亞歷克斯,竟然用萬年的時間來玩遊戲,雖然有規則的「綁架」因素在裡面,可這也夠瘋狂的。三人來自現實社會,精神體存活這麼多年並不奇怪,可海藍口口聲聲說要回到他們的世界。難倒他們在現實社會也能存活這麼長的時間?還是他們來自其他世界,那裡的時間流逝與《光輝》不同?
他同時又為這件事情的重大而蹙眉。
照海藍的說法,三個人不知道怎麼進入了《光輝》,被狗屁的規則強行綁架,成為了維持人類秩序的工具。兩個人很願意承擔這個責任,而海藍卻在抗爭著。雲肆從對方那話語和表情中就能看出端倪。海藍是個桀驁不馴的人,現在的平和可能是因為豐富的經歷才具有。他的抗爭並不是因為失敗,即使成功戰勝了哈瑞斯,對於規則的抗爭依舊會存在。
「大陸上游很多光輝傳播者,您不能讓他們殺死嗎?」雲肆在聖庭的傳承大殿用思想感受到了其他人。可海藍口中的,光輝傳播者確是唯一的。
「那些人都是哈瑞斯的繼承者……或者說是分身……」
雲肆驚訝之極,自己可也是這個職業,難倒也是哈瑞斯的分身?
「全都是嗎?」
「全部都是……除了你……」
海藍呵呵笑起來。
「作為一個大陸的最頂級職業,你相信它會沒有絲毫的攻擊力嗎?這不過是我利用那個鬣狗對你使的把戲罷了,但哈瑞斯似乎發現了這個事情,竟然把卷軸的暗中篡改了……。」
雲肆緊握著拳頭,自己這個蹩腳的牧師竟然是兩個大人物鬥爭的結果,怪不得這麼莫名其妙!
海藍幽幽地說道:「其他光輝傳播者不會殺死我,但我自己可以製造一個!」
雲肆站起來說道:「海藍先生,抱歉了。我現在沒有任何的攻擊力,根本殺不死您!請您打開護罩的出口,我要走了。」
這種算計使雲肆感到深深的厭惡,這種無力感甚於面對陳君,面對模糊的世界聯盟。他也不想平白無故殺死一個長著。如果這真的是一個遊戲,雲肆說不定就會做,順便討要一些好處,可現在,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海藍深深歎口氣,他瞭解這種感受,就像被規則算計。
「你真的沒有攻擊力嗎?我曾經寫過一本書,就放在五戰士城的圖書館裡,名字叫做——《卑鄙牧師薩林》!」
雲肆正要往外面走,背對海藍愣住了。難倒對方從很久之前就在策劃這件事情?
「神聖之鏡場,不錯的技能吧?他能躲過哈瑞斯和亞歷克斯的探查,就是我計劃中最隱秘的手段。」
雲肆回過頭緊緊盯著冰藍,說道:「人族大亂,將會有多少人陷入戰爭,多少人失去生命?」
他倒不是悲天憫人,只是想到了祥和安寧,還帶著點點繁榮的巨人鎮。雖然他曾經幻想過戰爭,對亂世也有著嚮往,可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又有哪個人可以獨身事外?由此引發的世界性戰爭又要波及到多少人?
這個世界的平衡是因為人類世界的和平。人類這種創造性極強的生命就是整個《光輝》的「氣運」。
在智慧種族和非智慧種族的戰爭中,人族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精靈魔法強大,獸人力量強大,矮人、亞人各自有著自己的特點。可沒有人類這個發動機和後勤部,他們不可能勝利。
人族的內亂很可能會引發世界性的戰爭。
亂世雖然是機遇,只是成就了小部分人、
雲肆不禁想到了歷史:東漢末年,外戚與宦官交替專權,外戚強大深深地威脅著皇權,皇帝則依靠宦官除掉外戚勢力。宦官得勢民不聊生,便爆發了黃巾起義。朝廷無力,就允許地方州府私人養兵鎮壓。
黃巾起義被地主聯合鎮壓下去,但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力也大大削弱了。宦官外戚勾心鬥角,都想控制皇帝。中央的兩股勢力鬥來斗去,沒有心思力量去**下面。
州府長官因為這個勢力膨脹,集地方財政軍事權利於一身,擁兵自重,割據一方。
之後,董卓為自立威信廢立皇帝。朝中大臣及地方長官不服,於是便有十八路諸侯討董卓事。董卓殘暴,燒殺搶掠,諸侯也各有自己的打算,不過都想借勤王發展自己的勢力,並不能團結。連年的戰爭,災荒,瘟疫是生產力受到極大的破壞,「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海藍不知道雲肆的想法,即使知道也不會贊同。他說道:「這也是群雄並起和普通人的機會!萬年了,萬年中有我們三個的存在,使得人族繁榮發展,現在應該是打破這一切的時候了。」
海藍舉起手,冰藍色的光芒就環繞雲肆。霎時,雲肆感覺自己被冰凍了,甚至小指都不能動一下。
海藍在攻擊!雲肆頭上的傷害不斷湧現。
-100、-100、-100、-100、-100、-100。
但冰藍色的光芒又迅速補充他的生命值、
+100、+100、+100、+100、+100、+100。
藍色護罩中的規則似乎是海藍所制定,雲肆的鏡場技能自動打開了。毫無以為,所有的傷害都如實反彈到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