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回來了,管亥沒什麼動作,為了加劇兩城之間關係的惡劣、於毒公然領著數百人,把廖化給擒了。目的就是想要激怒秦漢,讓其斷了上庸城的糧食,再派兵攻打上庸城,如此一來,管亥就算不想發兵攻打西城,也不能不這麼做了。
西城南門。
秦漢眉頭緊皺,領著一群人,在城樓上,眺目遠望。城門前百步之外,管亥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領著浩浩蕩蕩三十萬黃巾軍,排兵佈陣,在城門外,只等他一聲令下,這些炮灰們,隨時都可以進攻西城。
他們對西城,早垂涎已久了。
見秦漢登上城樓,管亥驅馬徐徐進入到秦漢眼前,站在箭矢射擊的範圍之內。
秦漢拉著臉,沉聲道。「管亥,你這是為何?」自己給他們城池,又給他們糧食,就等著春季到來,準備大力發展上庸城呢!沒想到,他居然要對西城動手,自己真是錯看人了。
要是廖化有個三長兩短,秦漢真難辭其咎。
管亥沒有回答秦漢的問話,他停步城門前五十步之外,朗聲喊道。「秦大人,我只問你一句話,您是打算,永遠龜縮在西城之中,還是要圖謀天下?」
秦漢雙目一瞇,陣前,管亥問他這話作甚?秦漢滿臉疑惑,轉頭看向李儒,若是可以,秦漢不想跟上庸城的黃巾軍發生爭鬥,西城現在就只有野豬團和陷陣營兩部人馬。
一旦打起來。能否戰勝的了黃巾軍三十萬人。還在另外一說。
依目前形勢看來,還有談何的餘地了。李儒手心處,滿是汗水。管亥才到西城不久,李儒又未接觸過,對管亥不是太瞭解,只是看他排兵佈陣,倒是頗有一手。
管亥心中定有大志,要不然,又怎麼會在艱難時期,還耗費精力。保存這麼多黃巾軍?想到這,李儒朗聲回道。「我家主公,已經擬定三軍,正著手準備。踏破襄陽,圖謀中原,為犧牲在兗州的兄弟們,報仇雪恨!管亥,你若是膽敢有不軌之心,我們只好先拿你開刀了。」
管亥聞言,心中長歎,手中板斧一揮。在其身後的隊列之中,有兩個將士,抓著五花大綁的於毒。跪在西城城門前。
於毒面目猙獰,眼中儘是惡毒,盯著管亥咒罵道。「管亥,我追隨你十數載,對您是忠貞不二,你這白癡,居然會信秦漢所言。今日你若不破城,他日,你必不得好死。」
管亥未曾搭理於毒,當於毒把廖化抓到管亥面前時。管亥立馬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管亥太瞭解於毒了,這些年,於毒跟著自己,倒也盡心盡力,為黃巾軍做了不少好事。
「秦大人。」管亥從馬上跳了下來,朗聲道。「廖將軍。實乃是被於毒所擒獲,這並不是我的意思,秦大人對黃巾軍之恩,管亥銘記於心,管某不想被世人唾罵管亥不義。」
說話時,管亥轉身一一掃過身後三十萬黃巾軍,神色中不無淒涼。從黃巾軍起義爆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天公,地公,人公將軍,以及那些共同起義的兄弟們,大多數都已經死光了。
當初,在張角的率領下,數百萬黃巾軍,一同爆發,造成八州動亂,京師震動。到現在,就只剩下這些人了。他們還能走多遠?
管亥又揮了揮手,有人將完好無損的廖化,押了出來。「廖將軍受驚了。」管亥下馬親自給廖化鬆綁,在秦漢等人狐疑的眼神中,單膝跪地,哀求道。「秦大人,廖將軍毫髮無損,雙手奉還,另,管亥跪求秦大人放於毒一命,於毒此人雖心胸狹隘,為人還算不錯,只是……」
說話時,管亥將從袖中摸出一天符來,呈給廖化。道:「此乃是天公將軍,贈與管亥的天符,掌此符者,可任意調動管亥麾下五十萬黃巾軍,就此一併交給秦大人。」
於毒聞言,雙目欲裂,扯著嗓子怒吼道。「大帥,大帥萬萬不可啊!」他與管亥共事十多年,兩人早已是形同手足。本以為今天管亥會為了取悅秦漢,殺了他。卻沒想到,管亥會棄兵權與秦漢,求報自己性命。
這又何必呢!
擁軍自立,秦漢也不能拿他們怎樣,但兵權一旦交出,秦漢隨時都可以斬了他們。「大帥……」
於毒愧疚,已是淚流滿面,跪在管亥面前。
「吱呀!」
南門大開,典韋李進守護在秦漢左右,隨秦漢朝管亥走來。李儒本不放心,但無奈秦漢。
廖化忙捧著手中溫潤如玉的天符,往秦漢跑去。「主公。」廖化羞愧難當,李儒派他去擔任黃巾軍將領,就是要讓他將黃巾軍掌控在自己手中,短時間之內,在黃巾軍中,他又怎能說服的了他們?
非但沒能掌控黃巾,反而被擒。
接過廖化手中的天符,秦漢看都沒看一眼,大步走向管亥,親手將他攙扶起來。「快快請起!」
秦漢才將管亥攙扶起身之後,又拔出佩刀,將於毒身上的繩索解開。「此事不怪於將軍,在兗州,事情緊急,秦某……還望於將軍能原諒秦某。」
管亥長吐了一口氣,與錯愕的於毒並肩站在一起。「秦大人,黃巾軍五十萬人,全數交給你了,希望您能帶他們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謝謝秦大人放了於毒,管亥這就領著他遠走他鄉,找一老林,隱姓埋名。」
說話時,管亥朝秦漢拱了拱手,拉著於毒神色黯然,退步離去。捨棄兵權,倒沒什麼,只是難以捨棄這些兄弟。
秦漢忙追了上來,拉著管亥的手,道。「二位將軍,你們這是要去哪兒,西城需要你們,上庸城需要你們,五十萬黃巾軍更需要你們啊!」
於毒已羞愧的說不出話了,仰著頭,看著天,紅潤的眼眶,任由熱淚滾滾。
管亥擺手道。「秦大人,你一心為民,兄弟們交付給你,管某放心。只是,管某曾效忠於天公將軍,此生效忠天公將軍,往後也不會再做更改了,不能追隨秦大人,還望秦大人恕罪。」
管亥對張角忠心耿耿,生死不變。他和於毒不走,秦漢又怎能好好管理的了黃巾軍?
看著管亥的背影,秦漢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手中天符,溫潤如玉,不知道是什麼資材所製,放在手中,仍能感覺到管亥身上的餘溫。
可他心裡清楚,管亥若不拜自己為主,他就不能留在西城。就算秦漢讓他留下來,李儒都不會答應的,若是把管亥留在西城,為了鞏固秦漢的實力,總有一天,李儒這個毒坯,會想方設法,把他們兩人給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