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故作生氣,怒目圓瞪,嚇得於富強,差點沒跪在地上求饒。
秦漢聞言,重重的拍著於富強的肩膀,興奮的誇讚道。「好,醜的好,醜的太好了。」演義中,龐統不就是因為太醜了,不招人待見嘛!
典韋聽到秦漢這麼好,咧嘴嘿嘿乾笑著,回頭拍了拍李進的肩膀,朝趙子龍,太史慈幾人笑了笑。那模樣像是在說,李進兄弟,聽到沒,主公再誇我們醜的好呢!
李進瞪了典韋一眼,將他手臂甩開,唯恐典韋的醜陋會傳染給自己。
魯肅曾讚過。「龐士元非百里才。」
諸葛亮更是拿龐統與廖立放在一塊,楚之良才。
水鏡先生司馬徽曾揚言過。「臥龍鳳雛,得一人者得天下。」
要是這個龐統,真是鳳雛的話,可就發達了。當然,秦漢是不會在讓龐統來養豬場幹活了,心想,定然是李儒,或者是蔡邕發現了龐統的才幹,把他調集到別處去了?
歡快的腳步,大步朝西城走去。
見秦漢這般欣喜若狂的樣子,典韋幾人一臉狐疑,他快步追了上來。「主公,龐統是誰?」龐統此人,能長的比典韋還醜,勢必也不是一個尋常人,只是,於富強比劃著龐統的樣子,差不多就只到典韋腰上。
那麼矮的人,應該沒什麼戰鬥力可言?「莫非,龐統能戰勝的了我?」
「嗯!」秦漢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道。「龐統乃是萬人敵。你與他不是一個檔次。」兩人之間。沒什麼可比性。
「萬人敵?」死矮子,這麼厲害?典韋不太相信,跟在秦漢身邊的這些武將能人,那個長的不粗狂啊?這些人之中,除了李進之外,也就黃忠能與典韋不分高低,平分秋色的戰上一場了。
眾人才往前走了百米左右,西城方向,一群人,在黃邵。婁圭,高順,廖化,文聘等幾人的率領下。浩浩蕩蕩,跑出西城數里路來迎接秦漢。「主公,主公你可算回來了。」
見果真是秦漢,眾人無不眼眶紅潤,眼中噙滿了淚花兒。秦漢要是再不回來,天知道這西城的天,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一行人,圍繞在秦漢身邊,七嘴八舌,噓寒問暖。聊的好不痛快。高順,廖化,文聘三人更是激動難耐,恨不得現在就抱幾罈子酒,好好慶祝一下。
金錢豹已經不復存在了,廖化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秦漢能回來主持大局,比什麼都好。
眾人在城外好一陣閒聊,卻未能注意到,北門城牆上。李儒落寞的站在城樓上,遠遠眺望。滿是褶皺的老臉上,渾濁的老淚,順著臉頰嘩啦啦直下。主公回來了,他再不用那麼累心了。
秦漢離開西城。發生意外到現在,只不過十多天的時間。李儒卻像是老了十多年似的。兩鬢已經斑白,額頭上的褶皺也多了不少。
「先生,您沒事?」站在北門城牆上守衛的將士,見李儒背影隱隱顫慄,忙上前攙扶道。「是不是身體有恙?要不要扶您去回去休息一下?」
李儒忙拈著衣袖,擦擦了臉上的淚痕,看著身側的將士。「我沒事。」李儒頭一次露出欣慰的笑容,伸手輕輕拍了拍將士的肩膀道。「辛苦你們了。」說話間,李儒從衣袖中,掏出一封信件來,遞給將士道。「一會兒,秦大人歸來時,你幫我把這封信件,交個大人。」
守城的將士也很激動,先前西城管轄外的村子,有屯田兵縱馬疾馳而來。一路上,狂喊著。「秦大人回來了,秦大人回來咯!」站在城門上守城的將士們,自然聽的一清二楚,只是忠於職守的他們,在沒有收到命令之前,不得下城去迎接。
離的不遠,可以隱約看到秦漢他們那一群,就在城門前不遠處。守城的將士,捏著手中的信件,狐疑道。「先生,您不親自將信件送給秦大人嗎?」
「不了,」李儒背過身,朝著城樓階梯走去。「主公回來了,我累了,也該休息休息了。」
李儒那孤寂的背影,看的令人有些心痛。
秦漢抓著趙雲,太史慈的手臂,領著一群人,大步走了過來。
秦漢已到城門前,城門上的將士們紛紛下城前來迎接,待秦漢走到身前時。那個拽著李儒信件的將士,忙躬身阻攔在秦漢等人身前道。「大人,李先生讓我把這信件呈遞與您。」
「哦?」
秦漢滿臉疑惑,就說怎麼感覺好像缺了人,除了自己的那些女人不再之外,岳父蔡邕和軍事李儒也不在。怎麼李儒不親自來迎接,反倒是讓人送給自己一封信件呢?
秦漢狐疑的左右掃了一圈,卻見黃邵高順等人臉上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廖化更是冷哼了一聲。似乎談論到李儒時,讓他們心情不是很好。
秦漢本歸心似箭,聽黃邵他們說,何思思給他生了個兒子。他這個當爹的,也太不負責任了,兒子都要出生了,他還在外面沒能回來。想想這心中都有些後怕,差點就回不來了。
要是自己回不來了,他兒子勢必也不會好過了。
好奇讓秦漢停下腳步,就站在城門前,把李儒給他的信件拆開。放在手心裡,細細瞟了一眼,左右也不認得幾個字,乾脆就讓黃邵幫著秦漢念了出來。
高順,婁圭,廖化他們幾人也滿是好奇,紛紛停聲,佇步觀望。心中有些忐忑,滿以為李儒是要寫信,狀告他們呢!
信件的內容,是從秦漢離開西城,將西城交給李儒之後,開始說起的。
「主公親啟:聞主公狼丘遭難。儒寢食難安。恨少時未能習武,不能與主公同肩並行。公將西城交付與儒,儒倍感沉重……」
信中之意:聽說主公秦漢在狼丘遭遇伏擊,李儒寢食難安,恨不得自己年少時,不該從文,不能跟秦漢一塊並肩作戰。秦漢將西城交給李儒,這份信任,沉甸甸的,讓李儒感覺擔子很重。
上庸城有黃巾軍五十多萬人。管亥未拜秦漢為主,立場不明確。秦漢不在的這段時間,上庸城與西城因為糧食的問題多有摩擦。李儒擔心黃巾軍會倒打一耙,攻擊西城。所以,三番幾次拒絕了黃邵幾人的率兵救援秦漢的請求。
目的,就是為了固守西城。
李儒擔心,萬一要是秦漢身死,他也能力保西城,讓西城將士同心同德,一同守護在秦漢家人身旁。盡心盡力,保西城無憂。
既然,秦漢回來了,李儒建議。秦漢盡快,想辦法架空管亥等人的兵權。把黃巾軍打散,分化。從中挑選出精兵強將,好好訓練,給予裝備,牢牢掌控在秦漢等西城將領手中。
寒冬將過,除了青壯之外,其他的則全部讓他們負責屯田。西城錢財雖多,卻不能一直這麼慣下去。給人與魚,不如與人予漁。
信中從未有怪罪。或是狀告黃邵等人不聽命令,也未半點提及過廖化要殺他的事情。
最後一句,則是公既已歸,為了西城將士能同心同德跟隨秦漢,李儒離開了。
當秦漢拆開信件。讓黃邵念時。西城的南門,李儒已領著家屬。往沂水河畔走去。此次離開,怕是往後再也沒機會與秦漢他們共事了。
天下,除了西城秦漢之外,還有哪兒是李儒的藏身之所?只能找一處深山老林,歸隱一世了。
信件不長,只有一個意思,李儒也想去救援秦漢,但伸手莫及,只能固守西城,為秦漢保住根基,現在秦漢回來了,李儒他要走了。
當黃邵念完時,秦漢已顧不上龐統了,忙伸手抓著將士,焦急道。「李儒什麼時候把信件交給你的?除了給你信件之外,還說了什麼?」
守城的將士,雖然清楚秦漢不會傷害他,但看到秦漢那佈滿了血絲的瞳孔,心中還是有些害怕。他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在一刻前,先生站在這城樓上,我見先生身子隱隱顫慄,便問先生是否身體不舒服,卻見先生落淚了。他把這信件交給我,讓我交給大人,先生說,先生說他累了,要去休息了。」
「快,讓開。」秦漢從趙雲身旁的白馬義從手中,奪過戰馬,縱馬疾馳,朝著西城李儒的院子跑去。
黃邵雙手捏著信件,手臂隱隱發抖。李儒有大才,西城離兗州數百里,之前他是太衝動了。在這多事之秋,讓人率兵去往兗州,實乃大忌。於毒的黃巾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連黃忠率領的三千金錢豹,都全數死在兗州了。若不是李儒一直壓著,被沖昏了頭腦的他們,早把西城的所有將士,全部調集去往兗州了?
到時候,主公一心創下來的基業,就要被他們給敗光了。兗州境界內,那可是好幾個諸侯的地盤,他們將士也不到,一旦殺到兗州,勢必會引起他人注意。發生衝突,定然是他們要吃虧的。
這邊人一走,沒有兵馬駐守的西城,就像是一塊大蛋糕。佔據上庸城的管亥,餓怕了的黃巾軍能不動心嗎?還有與他們交惡的劉表軍團呢!
若是西城空缺,想必連與他們稱之為聯盟軍的漢中張魯都會動心!
黃邵內疚不已,李儒如此大才,又能在危機時刻,保持沉著冷靜。這種人,不多得。是自己,是自己把李儒給逼走了啊!
「錚……」
黃邵從廖化腰間拔出佩劍,想要自刎謝罪,他愧對秦漢。若不是李儒主持大局,秦漢的基業,都要被他給敗光了。
「黃先生,你這是何為?」
廖化嚇了一跳,忙摁住佩刀手柄,好在反應敏銳,要不然,黃邵差點就要死在他們眼前了。
「我們錯怪李先生了。」黃邵仰頭長歎,滾滾熱淚潸然直下。
高順,文聘廖化幾人皆是羞愧的垂著頭,心中滿是愧疚。特別是廖化,曾經還拿刀架在李儒的脖子上,揚言要殺了他。
想必,不被人瞭解的李儒,那時候心裡應該很難受!
為什麼自己就這麼愚昧呢!
「先生,你切莫胡思亂想,我等去把軍事追回來,待軍事回來之後,我等在當面負荊請罪。」說話間,廖化,文聘二人,忙跳上戰馬,急追而去。
在他們面前,典韋早已經健步如飛,追著秦漢去了。李進也催促青牛,手中沉重的銅錘連點青牛牛背。
趙雲,太史慈二人搖了搖頭,也忙追趕了上去。
李儒,還能追的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