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原本還擔心秦漢見他來會調頭就跑,沒想到,秦漢居然膽敢驅馬朝他奔來。丹鳳眼怒睜,青龍偃月刀刀鋒轉向,蓄勢待發。「來的正好。」
青龍偃月刀刀鋒一轉時,扎眼的眼光折射直逼秦漢,青龍偃月刀殺氣凌然。而,秦漢手中的鳴鴻刀,就跟個燒火棍似的,通體黝黑沒有半點光澤度。
鳴鴻刀迎風立在空中時,秦漢能清晰的感覺的到,鳴鴻刀刀體的震動,耳邊嗡嗡鳴聲,像是再告訴秦漢,他已經渴望戰鬥很久了。
秦漢雙腿一夾馬肚,赤兔馬心靈相會,四肢連蹬,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團火焰,在平地漂移。
近十步時,赤兔馬速度再增,像一輛沒有剎車的大卡,直接往關羽胯下馬匹撞了過去。「紅臉賊還我大金刀來。」
怒喝間,墨龍與青龍已經在空中糾纏,青光大作的青龍偃月刀上下翻飛。凌厲的殺氣,攪動空間,帶動宛如尖刀般的空氣,直撲面紮了下來。
耳邊,嗚嗚破空聲響。自從上一次讓秦漢逃離之後,大哥雖沒有言語責怪他們,但是關羽能看得出,劉備心裡很難受。自從黃巾軍爆發之後,自從他們三兄弟走到一塊之後,哪裡有亂子他們就往哪裡趕。數年間,不知道出現在多少個戰場,廝殺了多少次了。
每一次都是死裡逃生,數百場戰役,敗多贏少。
功勞,全都被上面的人給領取了。他們完全是白幹。
可,他們從不挫敗,反正從來沒有成功過,也就不怕再次失敗。
想成功很簡單。只要宰了秦漢,天下諸侯定然無不拍手稱讚,屆時,劉表肯定會重賞他們三人的。求個一官半職的,再慢慢圖謀其他。
今天,絕對不能再讓秦漢逃走了。上一次,關羽太過於自傲,才讓秦漢給逃了。這一次,他要全力以赴,為大哥,為自己博一個前程。
兩人交戰數回合。全力以赴的關羽十分難受,打的實在憋屈。長刀才起,秦漢似乎就已經看出了他的用意,更為關鍵的是秦漢胯下的赤兔馬太過猛烈,幾度三番。差點沒將自己胯下馬匹給踢翻了。
他這才剛開始爭鬥,胯下馬兒就已經急欲要逃,關羽在馬上坐立難安,臉憋的更紅。青龍偃月刀太過於厚重。單手使起來,速度慢且力量小。可他還得抽出一隻手來牽著韁繩。摁住馬匹,唯恐馬兒驚慌狂奔。
上一次。關羽殺氣太盛,赤兔馬通靈。秦漢又膽怯,不敢正面應戰,這一次,一人一馬早已經準備十足。
「關羽,不過如此。」
兩人都是極為驍勇的悍將,爭鬥時,稍有分心,極易被斬落馬下。
關羽受辱,心中極度不平衡,若不是胯下馬匹受驚,秦漢這個手下敗將,又豈能如此囂張?關羽冷哼一聲,也不搭話,手中青龍偃月刀在空中翻滾,夾雜著劈天蓋地的氣勢,直衝秦漢面門砸了下來。
秦漢絲毫不懼。「倒要看看你氣力如何。」
大腿粗的手臂上青筋迭起,勁氣齊集手掌,人借馬力,刀借人氣。宛如怒騰的巨龍,正面朝著青龍偃月刀迎了上來。
兩人周邊不遠的軍士,突然間,只聽到一聲尖銳的巨響,紛紛抱著腦袋在地上滾了起來。手指縫隙處,猩紅的血液汩汩迸了出來,巨響太過突然,旁邊百十號軍士,脆弱的耳膜,忍受不住尖銳的刺激,紛紛爆裂。
連,百米處,戰到一處的劉備和李傕都忍受不住,腦袋一片空白。
張飛和典韋兩個黑貨戰到一塊,周倉則領著恐狼和飛熊軍在敵軍陣仗中來回鑿穿。所到之處,無不是人仰馬翻。
關羽心慌意亂,宛城至今不過半年功夫,秦漢就已經成長如斯。拋棄赤兔馬不說,單單秦漢那層出不窮的奇招,就足於讓他手忙腳亂了。更讓關羽心痛的是,青龍偃月刀與秦漢手中毫不起眼的燒火棍對接時,他的愛刀,刀刃身,居然被斬出來數個豁口。
「我已經失去了跟你玩下去的心情了。」
秦漢的話語,特別扎人,比鳴鴻刀還要狠辣。
關羽本就心慌意亂,再被秦漢這麼一刺激,怒火滔天。「土雞瓦狗,也敢辱我。」關羽強撐著,使盡渾身氣力,一刀更比一刀銳。
而秦漢卻總能輕易間,將他的重刀挑開,除了第一刀之外,秦漢根本就不去硬接。關羽刀氣逼人,氣貫長虹。秦漢若想要短時間之內戰勝關羽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只有將關羽的情緒挑動,他就是要他憤怒。
冷靜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等關羽氣數一盡,接下來,就該是秦漢瘋狂的反擊了。
餘光撇去,手持雙股劍的劉備,就跟他手中的劍一樣,一會兒特男人,一會兒又像個娘們兒。
此時的劉備好不狼狽,若不是身邊有親信護著,早被李傕斬落馬下了。李傕驍勇無敵,與呂布還能酣戰數十回合呢!劉備又豈是他的對手。
「噹啷!」
劉備虎口早已發麻,雙股劍都要拿不穩了,他臉色蠟白,端坐在馬匹之上,頭盔被李傕削飛了出去。耳朵裡嗡嗡作響,腦中空白一片,在馬匹上呆愣數秒,依舊不相信,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大哥……」
餘光撇去,見劉備差點被斬,張飛關羽皆怒吼一聲,虛晃一招,撇開秦漢,典韋二人,往李傕撲了過去。
「還想走?」赤兔馬快,秦漢緊追不捨,這三兄弟三番五次來偷襲西城。既然如此,那就全部給我留下來!
關羽驅馬才走,後背一陣透心涼。頭也不回,忙拖刀掃了過來。秦漢,真難纏。被逼無奈之下,關羽只能調轉馬頭。與秦漢戰到一塊。
典韋在與張飛戰鬥之前,就已經跳下了馬,張飛一走,周邊敵軍數百立即圍了上去。
怒目圓瞪的張飛直奔李傕,「大哥快走,我來護你。」
放眼望去,戰場上,馬嘶人嚎。土坡上秦頡申耽一走,帥旗立馬就被砍斷。連主將都跑了,他們這些士兵還不知情。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死傷大半。西城非但沒有攻破,反而,在秦漢的影響下,率兵反攻了出來。
隨波逐流的司馬東,雙目欲裂。看著火馬金甲,恨得直咬牙。該死的畜生,要不是他回來了,西城今天肯定就要被佔了。
不殺秦漢。司馬東難洩心頭之恨,誰讓他阻礙了自己的前程。
司馬東混跡在人群中。緩緩朝著與關羽膠戰的秦漢駛去,弓箭在手。就不信,射不死你。
司馬東看向秦漢惡毒的眼神,宛如盤踞在陰暗角落裡的毒蛇,他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司馬東,休要傷我主公。」從司馬東出現在文聘眼前的那一刻起,文聘的眼睛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哼!」被識破的司馬東,心中很是不爽,目前局勢不利,唯有射殺秦漢,才能扳回敗局。他不想跟文聘糾纏一起,搭弓再收,尖銳的箭矢,對準了文聘的胸部。「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你還有臉?」文聘又何懼色?今日若不殺了司馬東,他有何面目去見秦漢?「受死!」
「真當我怕你不成。」青筋暴起,弓弦已滿。
劉備別的不行,逃跑的本事,絕對不是常人可以比擬。在混亂的人群中,左閃右避,追的李傕好不火大。要追殺劉備還得耗費一番功夫,倒不如,殺了黑鬼再說。
張飛疾馳而來,怒吼。「大哥,快走。」
在張飛眼中,西城除了典韋之外,再無他可敵之人,李傕是誰?他沒見過。佈滿了血絲的瞳孔中,儘是憤怒,差一點劉備就死在李傕手中。「匹夫,竟敢傷我大哥,我要戳死你。」
怒吼間,丈八蛇矛宛如毒蛇吐信,電光火石間,連戳數十下。
看起來,就像個花架子一般,速度太快了,力量肯定不及。李傕也不在意,根本不顧張飛手中直刺而來的長矛,身上堅硬的甲冑,足以抵擋一二了。李傕舉著板斧,想要一斧頭,劈了這個醜鬼,再轉頭去追劉備。
李傕太憤怒了,從未見過有哪個將領,在戰場上這麼不知羞恥。兩人之間不過一回合,劉備調頭就跑,他花了大半功夫再追殺劉備。
李傕急需將自己心中的憤怒發洩出去,顯然,他找錯對象了。
那看似輕飄飄的一擊,扎過來時,胸前如同被大象撞到,容不得他思考,整個人被頂飛了出去。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頭滾落在地,李傕倒也強悍,肋骨下,一道白森森的傷口可怖嚇人,他卻強撐著戰了起來,舉著板斧,將身邊幾個小蝦給劈成兩截。
見張飛追來,李傕眉頭一皺,忙往秦漢跑去。「秦漢救我。」
秦漢聽聞喊聲,忙調頭看了過來,一個分心之下,差點被關羽斬下馬來。不過,他的鳴鴻刀,也將關羽下巴處二尺長的鬍鬚,割了一大半了。
掃了一圈,見己方士兵所剩不過半數,大哥更是不知去處,關羽忙一刀磕在馬屁股上。「三弟,快走。」胯下馬匹吃痛受驚,四肢接連抓地,載著關羽疾馳而去。
馬上,關羽撇過頭來,怨恨的眼神,瞪著秦漢。手臂撩起參差不齊的鬍鬚,心中儘是憤怒,他最愛的鐵須,左邊一大半都被鳴鴻刀給削斷了。垂在胸前,好不難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總不能把另外一半也削齊?
張飛見關羽劉備都走了,也不追李傕,打馬飛奔離去。
戰場之上,將領,就只剩下與文聘膠戰一塊的司馬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