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牢中,冷冷清清的,不見有人。
秦漢雙眼細瞇著,上下打量著鮑鴻,疑問道。「鮑大人,這牢中囚徒都哪兒去了?」第一次見鮑鴻時,鮑鴻官職比秦漢不知道高多少階,秦漢是地方小官,鮑鴻可是帝都的校尉。
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處。
如今,秦漢已位居權臣,當然是董卓封的,他怎麼能讓自己的女婿,還當一個佃農中郎將?佃農兩字,直接被抹了,還封了一個什麼侯。反正,頭銜不少,切乎實際的好處,半點沒有。
而學著秦漢練兵的鮑鴻,常得罪人,連被降職。
如今秦漢的位置,比之前鮑鴻的地位還要高的多。
對秦漢,鮑鴻雖佩服萬分,只是心中仍有些芥蒂。不知道現在的秦漢還是不是以前的秦漢,轉念一想,其實也沒什麼。以前,秦漢仰仗張讓等十常侍,不也讓鮑鴻看不起嘛!
戰場上,為大漢效力時,秦漢可未曾半點退讓。
如今,秦漢已是董卓的準女婿,若不是西城有危,蔡邕之女蔡琰無法來陽的話,秦漢早已經是董卓的女婿了。
董卓國賊,人人得而誅之,鮑鴻自然對董卓沒有半點好感。「董大人立新君,大赦天下,這牢中囚徒,都被赦放了。秦大人這次前來監牢,該不會是為了這個問題?」
董卓誅殺袁隗,又毒死劉辯,鮑鴻恨不能刺死董卓。
曹操所為。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只可惜,曹操失敗了,鮑鴻是沒有那個權力,要不然。他也會這麼做。
因為董卓的緣故,鮑鴻對秦漢也有不滿之心,虧自己之前那麼尊崇他。
秦漢讓典韋將監牢大門緊閉,又讓鮑鴻將左右屏退,雖不明,但鮑鴻不覺得秦漢是要害他,秦漢要殺他的話,他身邊的這些小蝦小將又能耐他們三人怎樣?
秦漢貼了上來。一臉肅穆的盯著鮑鴻,良久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來。「鮑鴻,當日在宛縣拜別時。我曾記得你說過一句話。秦漢若有所需,雖千里,鮑鴻必奔撲而至。這話,可當真?」
鮑鴻一臉疑惑,直勾勾的看著秦漢雙眼。不知道秦漢想讓自己做什麼。只要不是傷天害理,只要不是為董卓做事,他自然會答應。「鮑某不曾食言。」鮑鴻還從未見秦漢如此嚴肅過。
確切的說,秦漢還從未把他當做心腹之人對待。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是想辦法將他支開。如今……鮑鴻隱隱有一種想要跪地認主的衝動。只可惜,如今秦漢已是董卓的人。要不然的話,鮑鴻哪還會有半點猶豫。
看著鮑鴻的恍惚不定的神態,秦漢也很猶豫。「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任於你。」自從一開始接觸鮑鴻以來,兩人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鮑鴻人還算不錯。
如果因為這件事情,一旦發生不愉快的話,秦漢務必要除了鮑鴻才行。「這件事,事關我西城數十萬百姓性命,事關我秦漢項上人頭。要是被董卓知道了,秦某的腦袋,朝夕不保。」
秦漢話一出,連身側的典韋周倉二人都動容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們跟在秦漢身邊許久,怎麼半點頭緒都沒有?
「國賊董卓?」見秦漢如此說來,鮑鴻忍不住爆出口,才意識到秦漢是董卓女婿時。鮑鴻也無半點懼色,雙目一冷,鏗鏘有力道。「若是董卓想要謀害秦大人,即便身死家亡,鮑鴻亦前來相助。」
「咳……」見鮑鴻這般,又想起近來董卓發生的事端,秦漢才明白過來。感情鮑鴻一開始對他的仇視,竟是因為董卓。「只要鮑大人保密,董卓不會拿我怎樣的。鮑大人言重了,秦漢又怎敢累及鮑大人,更不能禍及家人啊!」
鮑鴻能如此,秦漢很感動,他既然能如此說,就一定會這麼做的。這個時代的誓言,可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鮑鴻嚥了嚥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單膝跪拜在地。「大人,鮑鴻對大人仰慕已久,能跟在秦大人身邊並肩作戰更是鮑鴻此生所求,鮑鴻願拜秦大人為主,還望大人收下我!」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秦漢錯愕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鮑鴻居然會拜他為主公。秦漢莫名其妙,左右掃了典韋周倉一眼,這才忙親手將鮑鴻攙扶起來。「能得鮑鴻相助,此事定可大成,秦漢替西城百姓,拜謝鮑大人。」
鮑鴻長吐出一口氣來,憋在心中已久的話語,終於吐露出來了,心裡暢快極了。兩人又是相互客套了一番,秦漢這才說到正事。
「董卓殘暴,毒死劉辯,屠殺袁隗全家。」秦漢說話的聲音很小,小的只有貼近才能聽得清楚。「只不過,他終歸會是我岳丈,待我不薄。我做不到大義滅親,也不能左右他的思想。」
「只是,董卓此舉,怕是要惹惱了天下群雄。人神共憤,屆時首當其衝的洛陽城,將引來史無前例的大災難。」
秦漢每每一言,典韋周倉鮑鴻三人就跟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鮑鴻你既然已隨我,不如將你家眷全部帶去西城,西城雖然告急,但有秦漢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人破城。」雖然鮑鴻已經拜他為主了,可事關重大,秦漢還是要謹慎為之。「我來監牢的目的,就在這地下。」
三人疑惑不解。「地下?」
周倉突然明白過來,龍脈寶藏的寶藏圖,可是他送給秦漢的,只是為了避嫌,他倒是沒有看過寶藏圖。
秦漢屢次來這監牢,莫非是為了龍脈寶藏?「主公,你是說,龍脈寶藏的入口就在這監牢中嗎?」
「嗯!」秦漢點頭,神色凝重。「上次之所以鬧事,也是想要到這監牢中來一探究竟,夜晚時,我略為觀察了一番,不見這監牢有什麼隱秘的入口。」也不知道那寶藏圖是不是真的,反正秦漢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也不能盡信的心態來對待。
實在不行,把曹操發現的那個陵墓裡面的金玉珠寶全部搬回西城,也能用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隱秘的入口?」經秦漢提醒,鮑鴻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主公,這監牢中,確實有一處詭異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龍脈寶藏的入口。」
洛陽監牢,共分為上下兩層,秦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只不過是第一層而已。被關押在這裡的囚犯,都是罪刑較輕的,而下一層,除非是罪大惡極,又或者是見不得人的官員,才會被關押到第二層中。
第二層,是水牢,入口狹窄,底部也不大,就只有幾個房間。洞裡面,到處都被水淹沒,水深到成人腰部。
在這裡當差了好幾個月,這水牢中,曾經住著一個道士。門口有大腿粗細的精鐵為柱,關押在水牢之中,就算是勇猛如呂布,也別想逃脫。
見那人年邁,也不知道為何被打入水牢,鮑鴻讓人去了他的枷鎖,將他關在水牢中,讓他自行活動。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鮑鴻想想,還是把他調到上層的監牢中來!都那麼大的年紀了,還要受這牢獄之災。打開門一看,發現那人竟然離奇的消失不見了。
還以為他死了,沉在水中,忙命人摸索。
詭異而又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搜索中,鮑鴻親眼所見,一個人突然沉入水中,沒了蹤影。看著平靜的水面,再沒有人敢下去打撈了。
非但如此,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來水牢了,他們都說,這水牢中,藏著水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