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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虎狼君臨朝堂·帝都暗雲飄蕩 第48章:坐牢 (3) 文 / 大明湖畔容嬤嬤

    地牢中陰暗潮濕,臭氣熏天,囚犯們吃喝拉撒睡都在牢中,連豬圈都不如,豬圈至少還有人會定是清理。

    若不是為了龍脈寶藏,秦漢可不會呆在這裡受罪,三人與瘋子同住在一個牢房中。這裡清靜,放眼望去,也就只有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夜已深,地牢中變得更加寒冷,耳邊悶雷滾滾,不明者還以為要下雨了,實際上是典韋酣睡的呼嚕聲。

    華佗身體單薄,穿的又少。從毛草中爬了起來,迎著點點光線,在地牢中緩慢之極,又行雲流水般練起了五禽戲來。五禽戲招數不多,動作簡單,也比較柔和。

    秦漢從未睡著,本就等著煩人全部睡著之後,他和典韋周倉三人才好在地牢中搜索一番。洛陽地牢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想那曹操袁隗等人怎麼也想不到,龍脈寶藏的入口處,就藏匿在這地牢之中吧!

    見華佗在牢中打起五禽戲來,秦漢頗受影響,天氣寒冷刺骨,他情不自禁的再一旁活動了一下筋骨,也煉起了百獸圖來。

    華佗聞耳邊風聲,一周畢後,身體已經發熱,他乾脆就地坐了下來看著秦漢,眼眸中儘是驚愕。「你怎麼會百獸圖?」等秦漢百獸圖走了一遭之後,華佗很斷定,這就是自己曾經在山中觀察百獸,所研製出來的百獸圖的脈絡運動圖。記得,又一次在陳留診治瘸子時,太過於精神集中,誤把描繪百獸圖的羊皮卷背部寫了一個方子,讓人按照這上面的藥方取藥。

    沒想到,時隔幾十年之後,竟然能遇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練習百獸圖。世事難料啊!華佗不禁感歎不已。

    秦漢比華佗還要震驚,典韋曾經說過,這百獸圖除了他和秦漢之外,就連他大哥都不知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人,又怎麼能一眼就能看的出來呢?「你是怎麼知道百獸圖的?」秦漢左右掃了一眼,見無人偷聽,他大步朝華佗走來,眼眸中已佈滿了殺氣。

    絕對不能讓百獸圖的秘密洩露出去。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華佗自然看出秦漢眼中的殺氣,在地牢的昏暗的空間裡,秦漢那雙眼睛比月光還要明亮。華佗整理了一下散落的髮絲,些許自傲道。「這百獸圖本就是我觀百獸所作,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能作出百獸圖這種大能者,又豈會是眼前這瘦不經風的樣子,秦漢自然不信。眼中殺氣更盛,咄咄逼人道。「說,你究竟是誰?」難怪秦漢剛才看他打五禽戲的時候,就感覺有些端倪,自己怎無端會被吸引住,還在人前練起百獸圖來。「百獸圖的事情,你是從哪來得知的?要是有半點謊話,我就撕了你。」

    秦漢的牙關中冒出點點寒氣。

    看來這傢伙是動了殺心了,看著秦漢的眼神,華佗如同又回到森林中採集草藥時,面對飢餓的獅虎一般。嚥了嚥口水,華佗不禁後退兩步,道。「我都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我是建安三神醫之一,元化。這百獸圖真是我觀百獸行徑所作,信不信由你。」華佗早已是習以為常,這個世界,相信他的人,除了那些被他治療過的之外,誰還信他?

    要不然,他又怎麼會被抓到這監牢中來。

    「沒聽過,」秦漢步步緊逼,雙手就要揚起。

    華佗突兀擺了一個架勢,手腳倒挺麻利,不過他清楚的很,以他的手段要對付練過百獸圖的秦漢,根本就不可能。「我真的是華佗,字元化,是個郎中,這百獸圖也當真是我所作。你不要過來,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會告訴你,你離死不遠了嗎?」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能把死人救活嘛!既然如此,我就先殺了你,然後你再活過來,我就信你。」說話間,秦漢已棲身撲了上來,華佗奮力擊打,片刻間便被秦漢抓進懷中。「我看你比我死的更快。」

    秦漢雙手掐住華佗的脖子,才要擰斷,忽然腦中如晴天霹靂般炸開,華佗?秦漢雙眼呆滯,愣了片刻,見雙臂中被提起來的華佗已是奄奄一息。忙將華佗放了下來,站在一邊上下端詳著華佗,名人啊!這可是三國中,秦漢最為尊敬和崇拜的大名人啊!

    秦漢對華佗的欽佩,可比那滔滔江水還要連綿不絕。

    小時候,當秦漢得知父親因勞累過度而去世的那一刻起,秦漢就發誓要鑽研醫術,要成為絕世名醫,再也不讓窮苦人家,因病而失去親人。立志要做名醫的秦漢,常常詢問村裡老人,那個醫生是世界上最厲害的。

    幾乎所有人的答案都是華佗,有老人說,華佗的老婆很漂亮,唯恐有人覬覦。每次華佗出門雲遊治病時,會先殺了老婆,把他老婆的血放干了,把屍體和血液放在特製的地方埋藏起來。等日後回家時,再把他老婆從地裡掘出來,把血液重新輸進老婆身體中,再用獨特的手法,把他老婆給救活。

    長大後,秦漢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深知,這只是傳言,因為就算是當代的醫學,也做不到傳說中的那般。不過,在演義中,華佗曾揚言要用斧頭劈開曹操的腦袋,就可治好曹操的頭風病,最後被多疑的曹操給殺了。

    從小就無比崇拜華佗的秦漢常常想,如果曹操當真讓華佗用斧頭劈開,能治好嗎?像華佗這種嚴謹的人,應該是不會說謊的?若是華佗真有如此醫術,即便是現代人,也是不可比擬的。

    或許,是因為華佗專門為窮人治病,深的百姓厚待,又經過幾千年的傳揚,逐漸變得神話了吧!華佗,在窮苦人心中,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的觀世音菩薩。

    「華先生,您沒事吧?」等華佗喘足了氣之後,秦漢蹲在華佗身側,幫著拍打著華佗的背部。

    「咳咳!不是沒事,是差點沒被你掐死。」華佗唯恐秦漢在鄙夷他,待會兒再掐上一會兒,就要斷氣了。說話間忙從腰間行囊中掏出一個金箍鈴放在手中搖了搖,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華佗臉上一副你現在總該相信我了吧的神情。

    「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我只是個郎中。」不等秦漢說完,華佗連阻止,滴溜溜的眼珠子掃向秦漢雙眼。臉可以欺騙人,但是眼睛永遠無法掩飾一個人的內心。「你真的相信我了?」華佗雙眼泛光,在秦漢眼中他看到了真誠。

    「嗯!」秦漢重重的點了點頭,再看向華佗如今樣貌時,心下更顯得尊敬了。這就是當代名醫,身著簡樸,即使身在監牢中,腰間還挎著行醫用的行囊。看看華佗,再想想上輩子醫院裡面那些稍微有些資歷的醫生,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秦漢不禁汗顏,自己差點就掐死了自己最崇拜的名醫了。「華郎中,剛剛秦漢魯莽了,還望先生多多包涵。」

    華佗眉頭一挑,這傢伙變臉也太快了吧?轉念一想,原來是這般。

    「你也不需要害怕,最起碼,你還有十年的壽命可活呢!」華佗就是這般,他用藥精簡,深諳身心交互為用。他並不濫用藥物。他重視預防保健,「治人於未病」,觀察自然生態,教人調息生命和諧。但對於病入膏肓的患者,則不加針藥,坦然相告,即便秦漢又可能會因此再度出手殺了他,華佗亦然如此。

    華佗曾為治郡守病,問訊中故意言語輕慢,態度狂傲,索酬甚巨,卻不予治療而去,還留書謾罵。郡守原已強忍再三,至此大怒,派人追殺,蹤跡全無。憤怒之下,吐黑血數升,沉痾頓愈。至此這才知道,華佗是為其疾而如此這般,心下感激不盡,也懊悔不已,若是郡守找到華佗的話,豈不是……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為治病,最終還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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