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人,且慢!」黃邵急急喊道。「董大人既然是應詔入京,何不往陽城而去?為何要苦苦為難我家主公?且耗費時間在這,倒不如早些趕往陽城,指不定……陞官發財的機會大有,為了一匹赤兔馬,值得耽誤前程嗎?」
董卓不依,率兵殺來,張魯連驅馬往漢中城回返。秦漢目光如炬,爆喝。「董卓,真當我秦漢怕你不成?真當我西城將士們懼你不成?」金色的尖銳,劃過長空,遙指董卓。「殺!」
董卓雖然殘暴,秦漢卻不懼,他怕的是董卓身邊的李儒和勇猛無敵的呂布二人。眼下董卓才剛入京,呂布還未加入到他帳下吧!要不然有呂布在,秦漢焉敢如此?
典韋更如出籠的猛虎,虎嘯一聲,震動山林,大雙戟上下翻飛,縱馬狂奔而來。「胖子受死。」
董卓身旁有一風雅儒士,連驅馬在董卓耳邊道。「主公,切莫急躁,秦漢現在已非反賊,殺他不宜。」李儒眼睛盯著黃邵,呼吸稍顯急促。「那人說的沒錯,你我不讓盡早趕往陽城,大將軍一死,陽城定然又一次陷入混亂之中,主公率我等及時趕撲陽城,指不定還能撈到些功勞呢!」
董卓兩眼瞇成一條縫隙,「李儒所言甚善,今日且饒秦漢一命。」說話間,韁繩一收,胯下良駒,連停住腳步。西涼騎兵見主將停下,也都打住。
秦漢見此,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卻見典韋虎軀離董卓已不是很遠,雙目欲裂。一旦交戰的話,西城將士都得丟在這裡了,看董卓似乎是不想打了,秦漢又怎敢以卵擊石?「典韋回來。」見典韋不為所動,連驅馬前行。
「這醜鬼,不懼死嗎?」見典韋衝殺而來,董卓大手一揮,「華雄,讓他見識一下,我西涼第一勇士的威猛。」董卓身側,提著長刀,身披光鮮鎧甲,披頭散髮的華雄驅馬使出。
「某乃華雄,醜鬼報上名來?」長刀在華雄手中舞的虎虎生輝,劃破長空,發出嗚嗚聲響。
典韋驅馬已至,腳尖一點,不等馬停,高大的身軀驟然站在馬匹之上,更顯得巨大。大雙戟展開,大鵬展翅般,一招泰山壓頂直劈了下來。「去見了閻王爺,別忘了代陳留典韋問他個好。」
聲音才落,人已沖數米開外殺將過來。
華雄不懼,長刀迎了上來,只聽見噹啷一聲,數萬匹馬耳膜忍受不了陣痛,幾欲瘋狂。胯下馬兒四肢一軟,癱在地上,呼吸急促,口吐白沫。華雄更顯狼狽,滾在一邊,手中鋼刀已斷成兩截,若不是胯下馬匹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腳底癱軟將他甩在一邊的話,現在指不定已經……
「中原人,都如此勇猛嗎?」華雄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原以為身為西涼第一勇士。縱橫中原,更不在話下,沒想到,才剛踏足中原,就遇到如此猛將。
「呼!」尖銳的刃已在眼前,華雄本能的想要伸手格擋,卻發現雙臂已麻木不仁,抬不起手來。
「噹啷!」又是一聲脆響,秦漢金刀及時撩開典韋砍下來的大雙戟,還好赤兔馬快。秦漢心中是百感交集,如果剛剛沒聽錯的話,這人正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將·華雄?倘若真是如此的話,豈不是說一招將華雄劈下馬來的典韋,與關羽都有一戰之力?
而秦漢能在典韋手中走數百回合不敗,難道說,自己已經如此勇猛?「典韋退下,勿要亂來。」對於典韋秦漢是又愛又恨,這傢伙太過於魯莽了,只是打死秦漢他也想不到,典韋竟然如此勇猛。
典韋哦了一聲,不滿的怯怯後退,要是惹惱了秦漢,別想再喝好酒吃好菜了。
為了確定心中所想,秦漢轉頭看向癱坐在地上的華雄,疑惑道。「你真是西涼第一猛將華雄?」秦漢本是想問個清楚,地上若真是華雄的話,自己也沒有必要在害怕那些從未見過面的名將了。
只是,秦漢此時的詢問,在華雄聽來,卻是特別的刺耳。「華雄就在此,秦賊要殺便殺,莫要辱我,今日不死,來日必當厚報。」
「這……」秦漢語塞。
不得秦漢再說,董媛拍馬疾馳,彎刀在手中跳舞。「盜馬賊,還我馬來。」自有小將,將華雄攙扶下去。
董卓雙眼只盯著典韋,眼中泛著炙熱的光芒,見狼狽的華雄被攙扶下來,冷哼一聲。「扶他下去吧!」撇過頭來,看向李儒。「李儒啊!能不能想想辦法,把那醜鬼拉到我帳下來效力?」
李儒奸詐一笑。「主公,小姐不是發過誓,誰要能征服赤兔馬,她就嫁給誰嗎?」見董卓臉有不滿,李儒連道。「主公可知道蔡飛白蔡邕蔡先生?秦漢可是蔡先生收下的學生,小姐嫁給他,利大於弊,況且,我看小姐似乎對他頗有好感。不如,將小姐嫁給秦漢,如此一來,嘿嘿……」
兩軍陣前,董媛如蝶舞般緊追不捨,刀刀直刺秦漢要害。
秦漢是躲也不行,打也不得。「巨無霸,你再敢胡來,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要不是董媛是董卓的女兒,要不是當著幾萬人的面,看著董媛那上下抖動的大白兔,秦漢真想將她摁在地上,騎在她身上好生馳騁一番。
又是一招海底撈月,嚇得秦漢連連後退,這女的也太陰狠了吧?盡往下撂啊!
「媛兒回來,」董卓喊了一聲,董媛停下手中動作,顛了秦漢一眼,她心裡清楚的很,秦漢若不相讓的話,她被擒住了。
「父親。」
「媛兒,秦漢怎樣?你喜不喜歡?」董卓也不避諱,聲音大的秦漢差點滾下赤兔馬來。
常聞董卓殘忍嗜殺,喜怒無常,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董媛釋然一笑,轉頭看向騎在赤兔馬上金光閃閃的秦漢,朗聲道。「就怕他不敢娶我。」
秦漢幾欲吐血,這一對父女,也太奇葩了吧?董媛身材豐腴誘人,是個男人都想上,不過,秦漢只是想上,倒沒想娶她。只是此女如此豪爽,倒是令人有一種想要征服的感覺,騎在她身上應該很有征服感吧!
「秦漢,我家媛兒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只要你娶我女兒,赤兔馬之事,我也不再追究。」說話,董卓慈愛的看著董媛。「既然秦漢不反對,你就隨他去吧!為父先趕往洛陽,等陽城事定,我再著人前來賀喜。」
「這,不妥吧?」秦漢額頭儘是冷汗,轉過頭來看向黃邵。「先生快替我想想辦法。」家裡還有個蔡琰呢!若是被蔡邕發現自己把董卓的女兒給帶回來了,他又怎麼肯讓蔡琰嫁給自己?再者說,蔡琰,董媛,誰做大誰做小呢?
黃邵連撇過頭,跟婁圭搭訕起來,兩人似乎沒聽到秦漢求助般,閒聊起來。
董媛拜別董卓,真驅馬朝秦漢駛來,身邊不帶一人,看巨無霸這般,是來真的了。「董,董大人,我與蔡邕之女蔡琰已有婚約了,恐怕不妥吧?」不遠前,是已經被踐踏的不成人形的衛攝屍體,蔡邕曾言,殺了衛攝,就允許秦漢娶蔡琰為妻的。
董媛拔出腰間佩刀,「你盜我赤兔馬,要不娶我的話,今日就讓我父親閹了你。至於蔡邕蔡琰是誰,我才不管,回去殺了便是。」
「女兒萬萬不可魯莽,」董卓額頭上黑線屢屢,臉上又儘是喜色。「英雄所見略同啊!沒想到連蔡先生都看中你了,媛兒真是好福分。」言畢,董卓領兵驅馬往另外一條大道奔去。「等陽城事定,父親再上門賀喜,秦漢好好待我女兒,別讓我馬踏西城。」
望著絕塵而去的西涼軍,看著身前的巨無霸,秦漢真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漢中城樓,張魯長吐了一口氣,側過頭來。「楊松,楊柏,明日昇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