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張曼成不想攻擊,只是士氣大跌,貿然進攻,徒增傷亡。到時候士氣低谷,除了黃巾力士之外,那些烏合之眾很有可能會逃散的。打勝仗,一個比一個能搶,敗了,一個比一個能逃。
張曼成命手下前往許昌,尋張梁求助,有秦漢帶來這一萬兵馬,想要破宛城,就更難了。即便是洩露寶藏的消息,他也在所不辭,一個小小的宛城,已經如此難以攻破,洛陽更不在話下。
看來,想要獨吞寶藏,似乎不太可能了。
自從張角死後,黃巾軍各自為營,不拿出點好處來,張梁不會出兵相助的。
這一天,黃巾軍營寨,迎來五萬精兵,一員悍將騎在馬上,略顯疲倦,眼皮耷拉,無精打采的晃晃悠悠走了進來。
「大人,賊將波才率五萬黃巾賊來了。」
「如此說來,城外的黃巾賊又有十數萬了?」秦頡神色黯然,城中郡兵不足五千,加上秦漢帶來的一萬,也不及黃巾五分之一啊!「何老,還請何老交出手中家丁前來相助,否則的話,你我皆難逃此劫啊!」
黃巾賊是賤蟻嗎?怎地數量如此之多?何真無奈,點了點頭。命比錢要重要啊!人老了,錢有了,更加的怕死。
秦頡欣喜,郡兵裝備簡陋。何真府上的家丁,鎧甲鮮明,裝備齊全,有他相助,堅守的天數能增加不少。「我……我去把秦漢請來商議?」不管怎麼說,秦漢都是主力軍,能不能撐過去,還得看秦漢了。
三百恐狼,就能攪的張曼成頭疼不已,秦頡拭目以待,想要看看秦漢這一萬大軍又會帶給他什麼驚喜?
「鄙夫。」何真吐了口氣,擺了擺手,就像是驅趕蒼蠅似的,「去吧!不過,讓那廚子約束好他的手下,否則的話,我何府家丁一個不出,最好不要讓他們進我何府大門。」
演武場,秦漢與文聘相談甚歡,「秦太守德才兼備,高風亮節,是個好官。只是,那何……倚老賣老,仗著自己兒子,女兒,目中無人,驕傲自大,實在令人憎惡。」
「前些天,實屬無奈之舉,」文聘起身拜禮。「若是讓典兄傷了何真性命的話,二位大人,日後不好交代啊!還望秦大人不要責怪文聘。」
秦漢連連擺手,「該感謝文聘才是,若不是文聘和黃兄急忙攔阻的話,我家兄弟就犯了大罪了。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那麼做的,文聘不要再提此事了。」
秦頡騎著高頭大馬,飛馳而來,喘著粗氣,大喊。「秦兄,快隨我去何府一趟,有要事相商。文聘也一併前來,婁居士呢?」
秦漢連忙起身,見秦頡臉色凝重,怕是黃巾賊有動靜了。連忙命小廝去把典韋,周倉,婁圭找來。又,奔至屋簷下,將熟睡的黃邵叫醒。「黃先生,黃巾賊襲城來了,快隨我去何府一趟。」
恐狼無需多說,在秦漢呼赤兔馬時,已准裝待命。
何府。
「又他媽的十多萬人?」秦漢才剛坐下,仿如椅子上有鋼針一般跳了起來,「殺不完的?」看來張曼成對洛陽的龍脈寶藏是勢在必得啊!
何真不滿,冷哼一聲,撇了秦漢一眼。「既然身為縣尉,難道你就不懂得禮數嗎?」
禮數?等黃巾賊殺進城來,我看你還懂禮數不。話雖如此,秦漢卻不能說出來。「太守大人可有破敵之策?」
秦頡搖了搖頭,「除了固守城牆之外,實在想不到其他法子,秦兄不比慌張,黃巾賊士氣低落,只要我們堅守,應該不會有事。」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起點,城中兩萬,城外十萬。
只是,秦漢只帶了人來,城中糧食匱乏,箭矢不足。「何老,能不能借點糧食給予守城將士?」要是連飯都吃不飽,哪裡來的力氣殺人啊?
何真臉有不悅,「秦太守,未免也太得寸進尺了吧?我才借你家丁,你又要我借糧,敢問清貧如洗的秦太守,你日後要如何還我糧食?倘若,你在戰中死去,我又找誰要去?」
「這……」
典韋見秦漢臉色不好看,頓時大怒,千里奔命,前來相助。得不到到好處不說,還得看這死老頭臉色。「那這仗,不打也罷!最好,讓那黃巾賊衝進城來,將這該死的府邸,全部抄了才好。主公,我助你突圍,咱們會西城去。」
何真氣的大發雷霆,大白天的,雖然典韋長得凶悍了點,沒晚上那麼恐怖了。「醜鬼,你給我出去。何府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秦頡又要相勸,耳邊傳來急促不安的戰鼓擂擂之聲,當下臉色劇變。
「咚咚咚——」
激昂沉悶的鼓聲徒然響起,有小廝快馬加鞭趕來,「大人,賊將先鋒軍波才在城前叫陣。」
「好,來得好!」典韋咧嘴一笑,「開了城門,放那黃巾賊進來,我等集中兵馬,衝破口子突圍遁去便是。讓他們何家與黃巾賊在城中周旋吧!既然不願意給予我們糧食,留在城中讓那黃巾賊吃飽了,好有力氣宰了他們狗頭。」
秦頡喉結蠕動,剛要出口相勸,秦漢連忙擺手,「秦太守莫要相勸了,我意已決。」言畢,不經意,朝秦頡擠眉弄眼,拉著典韋就向外走去,婁圭又醉酒,秦頡急的團團轉。
何真憋著一口怒氣,臉呈豬肝色,除了大罵鄙夫之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見秦漢幾人真的走出大院了,心又難安。
秦頡不知道秦漢何意,朝何真拱了拱手,「何老好自為之,在下先行告退。」說完,連忙轉身追上秦漢。
在院門外,秦頡氣喘吁吁追上秦漢。「秦兄,你這是何意?」
秦漢狡黠一笑,何真就是個欠抽的老東西,蹬鼻子上臉。倒不如,詐唬詐唬他。「太守大人,我聽說何老在這宛城有萬畝良田,商舖數百。你說,宛城要是破了,誰更心疼?」
「秦兄的意思是……」秦頡也不傻,自然明白秦漢的意思,只是何真貪財,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捨得拿出分毫來。若不是自己苦苦相求,又有黃巾賊殺上門來,何真怎可能讓出家丁。
黃邵莞爾一笑。「倘若何真不讓出糧食家丁,我等就讓出宛城。」
「讓出宛城?」秦頡連連搖頭擺手,「不行不行,萬萬不可,要是讓出宛城,我等必死無疑。」
黃邵一臉輕鬆,無半點大軍兵臨城下的危機感。「堅守固然安逸,賊軍數多,硬碰硬,勝負難論。倒不如讓出宛城,邵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