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又叫番椒,秦椒。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人種植辣椒。秦漢是在西山發現的野生辣椒,味道奇辣,甜美。弄來一大包曬成辣椒干之後,被秦漢秘密碾製成粉末。當然,其中也添加了不少紅色的細土,不仔細檢查的話,根本就分辨不清。
高家大院,高玉德一臉竊喜,又有些憂慮。呆在西城,他不能安睡啊!一想到張富腦袋被秦漢斬落的那個場景,他就一陣膽寒,再待下去,用不了多久,秦漢肯定會來找他麻煩的。
安插在香滿樓的廚子來報,秦漢想去陽城開幾家香滿樓,因為錢不夠,想要讓典韋帶著秘製的調料,去長安城了,湊點錢,再去陽城開酒樓。
即便是在窘迫的西城,秦漢香滿樓的生意也是非常火爆,每天去消費的人,又何止上千?如果按照秦漢所設想的那樣,去陽城開一兩家酒樓的話,生意肯定非常好,賺到錢,再花一點去買個官位,實在是太划算了。
安插在香滿樓的廚子,也學了幾手,若是再將秦漢的那一大包的調料給買下來的話。再將高家所有的財產全部變賣出去,自己直接去陽城,發展的空間會更大。
越想,高玉德越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做官的命,就是有些擔心,不知道秦漢會不會肯賣給自己?
西城城牆破舊,又要安置那麼多的災民,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要花不少錢吧!不管了,呆在這裡,遲早會死的很慘的,倒不如,貼著臉,上門去求購食材。等將來,自己賺了大錢,買個大官坐坐,秦漢還不得來巴結自己啊?
去香滿樓,高玉德心裡沒底,擔心秦漢會不會故意找自己的麻煩,殺了自己。越想手腳越是冰涼,這些天來,他一直躲著秦漢,深怕自己被他惦記。如果不是高家在西城有不少良田和鋪子的話,高玉德早就離開這裡了。
香滿樓三樓的窗戶口,秦漢站在哪裡眺望好久了,終於,見高玉德,帶著幾個人,扛著一個大木箱子朝這邊走來。「送錢的來了,嘿嘿!」秦漢從來不會嫌錢多,更何況,他現在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要接濟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糧倉,早已經被他給搬空了,安穩度過這個冬天倒是不難,只是來年開春的種子,還沒著落呢!
「秦大人,」高玉德費力的擠著臉上的橫肉,硬是憋出一個假的非常難看的笑容。「秦大人,我是來恭喜你新官上任的。」話一出,挺尷尬的,秦漢是新上任了,一個屯田的官而已。
換做別人,即便是縣尉,也是當官的他們高家獻慇勤。可現在,一個屯田的功曹,高家家主高玉德竟然親自……深怕秦漢誤會自己鄙視他的官職,連忙道:「我,我是來賠罪的,以前我年幼無知,衝撞秦大人,還望秦大人海量。」見秦漢只是嗯了一聲,眼睛光盯著那箱子了。「哦!秦大人,這些是我送來孝敬您的,還望您能笑納!」
木箱子一開,金光寶氣耀眼奪目啊!
秦漢眉開眼笑,暗自點頭,高玉德挺懂事的嘛!「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連忙先讓人將木箱子給收了起來,深怕高玉德反悔似的。「既然高兄弟都親自送上門來了,我要是不收,也太說不過去了,你說是吧!」
「是是,秦大人言之有理。」高玉德連忙賠笑,心裡卻是在滴血啊!價值一萬錢的東西,就這麼沒了。
看在這一萬錢的份上,秦漢讓廚子多準備了兩個小菜,兩人好生客套了一番。兩人倒真像是很久不見的好朋友似的,暢聊起來,秦漢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有錢拿自然開心。
高玉德,只感覺臉上的肉,繃的都要抽筋了。憋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扭捏道:「秦大人,我聽人說,您最近手頭裡有點緊?想要把作料給賣出去?」
秦漢故作驚訝,為難。「這……你是怎麼知道的?哎!高兄弟你是不知道啊!那麼多災民,都長著嘴,我又心善,總不能不管吧!就這麼一家香滿樓,賺的那點錢,遠遠不夠填飽他們的肚子。難啊!」
秦漢痛心道:「你也知道,那些作料都是我祖傳的秘方,要是將那些作料給賣出去的話,獨家秘方也就不再存在了。」見高玉德喉結蠕動,想要說話,秦漢連忙搶說道。「不過,有了高兄的這一萬錢支助,差不多也就能撐過這個冬天了。我這作料,也就不賣了。」
「呃……」
高玉德嘴巴微微張開,說不出話來,心中懊悔不已。自己他媽的不是找賤嘛!好端端的,幹嘛非得送他一萬錢?端著酒樽,一個勁的往嘴裡送去。香滿樓的菜色,自然是沒的說,要是自己能將秦漢的那些作料買下來,再去陽城開一家的話,賺錢是遲早的事情。
「話雖這樣說,可我一看到百姓們,連衣服都沒的穿,心裡難受啊!要是有人出的價錢讓我滿意的話,說不定會考慮一二。這些天我也在糾結這件事,高兄弟,你說,我是賣還是不賣啊?」
高玉德兩眼呆滯,嘴巴張開,像個傻子似的,看著秦漢,該說什麼好呢?要是秦漢不賣的話,他也打算過段時間,等西城差不多安穩下來之後,把鋪子良田隨意賣了,早點離開這裡才行。
只要是稍微大一點的家族,都忙著逃離了,尋常人,一下根本就買不起多少良田和鋪子。
看著高玉德這副模樣,秦漢冷笑。「高兄,你人脈比我廣,要不,你給我介紹介紹?」
扭捏了半天,高玉德再也忍不住了,要不說出來,他要憋死了。更何況,臉可沒有命重要。「秦大人,你那作料差不多打算賣個什麼價錢啊?要是……我看秦大人這麼急用錢,做兄弟的,怎能不幫忙?要是價格,不太離譜的話,我就幫您買下來吧?」
秦漢故作不知,疑問道:「這,高兄弟,你的名仕樓不是早關門了嗎?你還想開業啊?」
「不開了,不開了,那酒樓,要是秦大人看中的話,送給你就是了。我這不是替您分憂嘛!」
「這樣,不太好吧!高兄弟你的心意我領了,只不過那些作料,它不……」
「沒事,為秦大人解憂,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只是,價錢方面,您也知道,近來西城大亂,生意都不太景氣。你那些作料,我出三萬錢,你看怎樣?」
秦漢默不作聲,低聲歎氣,像是有些為難。
「三,三,四萬?秦大人,四萬錢,你看怎樣?」高玉德眼巴巴的看著秦漢,那些作料就只有一袋子,就算是一袋子黃金,也沒這麼貴啊!秦漢說的沒錯,只要能弄到這些作料,再找人,好好琢磨一番,自己以後就可以自制這些東西了。
在陽城,開個幾家酒樓,就憑這味道,錢還能少了?
「六萬錢,最多六萬錢了,秦大人,再高我也買不起了。」還得留著一些錢去陽城開店呢!媽的!高玉德恨不得撲上去,抱著秦漢,啃了他那張臭臉。一句不吭的,就坑了自己這麼多錢。
「高兄弟,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我那作料,你也知道,獨家秘方。要是……」
高玉德一臉苦瓜色,「作罷!我最多只能拿這麼點錢了。」高玉德吐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看來,得令覓法子了。
「玉德,你真是為兄的好賢弟啊!既然你那麼想要幫助為兄,那就拿去吧!」一袋子辣椒末添了點紅土,賺了六萬錢,不虧,一點都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