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不必驚慌,此人一定不是什麼高階修士。」沉吟了一下,白衣老者若有所思地說道。
「二爺爺何故有此判斷?」葉海龍有些茫然地問道。
「凡界修真者的最低級別就是聚氣期,而凡人居住地點出現的修真者幾乎都是這種修為的修士。如果高階修士在凡人居住的地方逗留,修為根本就不得寸進。」白衣老者淡淡地笑道。
「這是為什麼?」葉海龍有些疑惑地問道。
「修士若想提升修為,除了修煉之外,必須擁有晶玉、靈草、靈氣等,尤其是晶玉和靈草。在凡人居住的地方根本就是極為罕見之物,所以修士若想提升修為,必須去靈氣充足、晶玉豐富以及適合靈草生長的地域,那個地域就是修真界聚集之處。這種地方的邊緣都設有簡單的幻陣,這種幻陣可以阻擋任何凡人的進入,但對於修真者卻毫無用處,即使是聚氣期第一層修士也不例外。聚氣期修士的修為級別分為九個級別,由低到高一次是第一層,直到第九層。第六層及以下級別的修士在凡人居住處修煉所受的影響要小一些,但一旦達到聚氣期第七層,凡人居住地的靈氣以及其它因素對這種及以上級別的修士影響就會倍增,所以聚氣期第七層及以上級別的修士罕有在凡人居住處長期逗留的。即使是聚氣期第六層及以下級別的修士,也不會輕易在凡人居住之處逗留。一是缺乏靈草、晶玉會導致修為提升緩慢,二是如果太過霸道,惹出了某種因果,照樣會遭到其他相關聯修士的追殺。」白衣老者極有耐性,詳細地向葉海龍解釋著箇中的原因。
「孫兒斗膽問一句,二爺爺的修為是什麼級別?」葉海龍小心翼翼地問道。
「聚氣期第八層,而且已經踏入這個級別多年了。」白衣老者傲然說道,儘管這個級別在修真界很低,但在對於凡人來說確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那個修真者多大年紀,加入海沙幫多久了?」白衣老者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話鋒一轉地問道。
「他叫『風凡』,二十多歲年紀,以前是一個醫館的夥計,加入海沙幫四年。」聞聽白衣老者剛才的幾番話語,葉海龍心中安穩了不少,此時面帶笑容地回答著白衣老者的疑問。
「此人很有可能是一位散修,而且應該是一個剛剛踏入修真界不久的修士,如果讓我遇見此人,我必能輕鬆地將其擊殺。」白衣老者語氣極為肯定地說道。
「散修是什麼?」葉海龍奸笑著問道。
「所謂散修就是獨自一人修煉的修真者,而和散修對應的是門派或者家族中的修士,後者是附屬於某修真家族或者加入某修真門派的修士。遇見那種修士則很麻煩,如果將其利落地擊殺還要好一些,一旦走漏了消息則後患無窮。因為引來其身後的門派或者家族中其他修士則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家族或者門派中的重要修士。畢竟某位修士的實力再強大,也不可能有和一個門派或者家族一拼之力,除非是凡人修真界的圓滿後期甚至是渡劫期修士。」白衣老者可能是這些年獨自修煉而深感寂寞,所以遇見自己的孫兒後變得娓娓善談起來。
風凡、雲霆和所有出征的海沙幫弟子已經接近了海沙幫總壇,雲霆忽然停了下來,回首對費蒼天和寇老三道:「兩位堂主,請借一步說話。」
「遵命。」寇老三和費蒼天紛紛點了點頭,然後隨著雲霆遠離了人群,而風凡卻緊隨其後。
「在下約二位堂主來是有要事相商,葉海龍這些年魚肉百姓,致使這一方土地的百姓民不聊生。這次在下返回海沙幫後準備立即出手擊殺葉海龍而奪得幫主之位,如果二位能夠協助在下,在下在奪得幫主之位後會冊封二位為副幫主。」雲霆盯著二人,說出了一番讓二人有些震驚的話語。
「這」寇老三隻說了一個字,目光竟然落到了風凡的臉上,似乎剛才那番話不是雲霆所說。
「在下將全力參與這次行動,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風凡冷冷地看著二人,語氣堅定無比。
「既然風堂主全力支持,我們自是全力支持雲幫主的計劃。」寇老三和費蒼天對視了一眼,二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奪取幫主之位這件事情,這位煞星一定是始作俑者。就連石霖月那種實力勝於葉海龍的高手都被這位煞星斬殺,加上雲霆,區區葉海龍和柳飛鷹一定難逃一死。
如果他們二人不答應此事,這位煞星只需要微微一動手指,那柄讓他們二人魂牽夢繞、驚魂數日、難以忘懷的飛劍就會毫不留情地飛射出來和他們的脖頸來一次極度親密的接觸,從而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殺人滅口。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雲霆不僅立下赫赫大功,而且通過將幽冥宮所有財寶都分下去而收買了人心。再加上有修真者的支持,這次計劃一定會萬無一失。所以兩個老奸巨猾的江湖人物幾乎同時應允下來,而且神色轉換得得極為迅速。他們先前臉上的那絲苦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恭敬的神色。
「二位如此深明大義和識時務,真是讓在下佩服。一會兒為了防止生出意外的變故,我們返回總壇後立即動手,不給葉海龍和柳飛鷹任何喘息的機會。」雲霆臉上帶著深沉的笑意,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屬下遵命。」寇老三和費蒼天表面上極為恭敬,心中卻紛紛咒罵著。什麼深明大義,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如果沒有風凡的支持,雲霆再膽大包天也不敢有此舉動。一會兒少不得一番廝殺,因為即使風凡將葉海龍和柳飛鷹幹掉,他們手下的死士也不會輕易屈服,看來參與這次討伐幽冥宮的行動真是上了賊船了。
寇老三和費蒼天的演技已經達到了巔峰級別,儘管心中怒罵不斷,但臉上卻帶著人畜無害的恭敬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