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於盼到了,刀子幾乎是雙手顫抖著的領到自己人生的第一筆薪水……雖然只有區區的六百元……
「林子,我想請你吃飯……」刀子攥著錢換下了工裝,興沖沖的在餐廳的門外追上了正要騎車離開的林子。
「不了,改天吧……」林子幽幽的看了刀子一眼,轉過頭準備給自己的自行車開鎖。
刀子發現林子的臉上有些蒼白,額頭上冒著虛汗,而且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的。刀子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有些不舒服,回寢室休息一下就好了……」剛說完,林子就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還說沒事!走!去醫院!」刀子趕緊攔了部出租車,攙扶著林子坐了進去。
……
「請問,誰是病人家屬?」一位老太波年紀的護士長拉下口罩,冷冷的問。
「我是,我是她同……男朋友……」刀子急的有些語無倫次。
「哦,那就好,病人需要盡快動手術,快去把錢交了……」說完護士長轉身就走。
「護士,我身上就這麼多,你們能先做手術嗎?我回家拿錢!」刀子攥著滿是汗水的浸濕的鈔票說。
「你這也不夠啊,建議你給病人做微創的,這樣傷口小,癒合恢復的快,別緊張,小手術而已,但是拖得時間久了也是存在一定的危險性的……」護士長雖然有些不耐煩但還是不忘給刀子推薦治療方案。
「好!做最好的,你們先做手術,我去拿錢!」刀子看著急診室蜷縮在病床上痛苦的林子,心裡莫名的絞痛。
「不行,小伙子,醫院有醫院的規章流程,你不繳費我沒辦法幫你的!」護士長轉身要走。
刀子趕緊拉住護士急忙說:「我有手機、我有ipod,這些東西先押你這裡,求你了,先救救她!」
「我說小伙子,你有病吧!抵押東西去找當鋪去,有這一會兒你就把錢找來了,沒錢誰要你這堆破玩意……」護士長白了刀子一眼,甩手離開。(此護士長就是正傳中刀子讓座的那位……)
「媽……我需要錢……別掛!求你了,我向您借!我打工還給你!」站在急診室外的刀子幾乎是哀求一般的給自己的母親打通了電話,初步診斷,林子是得了急性闌尾炎,需要做個微創手術,但是刀子拿到僅有六百一十塊三毛錢的工資,還不夠手術費的三分之一……
刀子的母親只是問了問他在哪家醫院後就匆匆掛掉了了電話……
「……」刀子絕望的掛掉了電話,自己母親看來真的是見死不救了,病床上躺的如果是自己,親娘不管刀子都不會覺得委屈,但是病床上現在躺著的是林子,那個自己親媽口口聲聲說喜歡她、認定要成為自己兒媳婦的人!刀子心裡痛恨母親的無情,痛恨自己無能,看著林子痛苦的表情,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和挫敗感湧上心頭,不自覺的雙眼模糊了……
兩分鐘後,那個老護士長再次出現了,這次與剛剛不同,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滿臉堆笑的看著刀子說:「你是刀子吧,哎呀,你怎麼不早說你是刀書記的兒子啊,你看這事兒弄的……」
「……」刀子懵懵的看著面前的老婦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放心吧!我們這就去準備手術,那誰!你去幫病人先掛上消炎針,你、你、還有你!跟我去手術室做準備!」老護士長輕車熟路的指揮著收下的護士們,十分鐘後,主刀大夫到了,林子被幾個護士小心翼翼的抬上了推車,刀子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舉著輸液瓶跟著推車跑。
「放心,你媽媽專門交代了,給你女朋友做手術的是我們院的專家!」刀子在被擋到手術室門口前,護士長和藹的拍了拍刀子的肩膀。
看著林子在的手術室燈亮了,刀子虛脫一般的背靠著牆壁,不住的用手抹著額頭上不住往下流的汗水。自己的t恤、和牛仔褲也好不到哪去,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刀子的肩膀一沉,「怎麼樣,林子的手術開始了吧……」
「媽……」刀子聽到聲音轉過頭。再看自己的母親已經出現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
「……」刀子的母親看了看手錶又拍了拍刀子的肩膀說:「闌尾炎手術是個小手術,不礙事的。」
刀子沒有說話,手裡還緊緊地攥著浸透汗水的六百多元錢。
「孩子,說心裡話,你喜歡那個女孩嗎?」刀子的老媽看了看手術室又看了看刀子。
「……嗯」刀子點了點頭。
「覺得自己很沒用是嗎?連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都保護不了……」
刀子默默的站在走廊裡,緩緩抬起手臂,手掌攤開將帶著自己體溫的鈔票遞給自己的母親,帶著賭氣的情緒說「林子的手術費,我先還你這麼多……剩下的我會打工還給你……」
「傻孩子,媽就是想適當的為難為難你,好讓你知道什麼是責任……」老媽將刀子拿錢的手重新握緊「當你為了給林子看病而給媽打電話的時候,媽就知道,你長大了,開始學著自己承擔責任了,媽很高興……」看著刀子因為打工曬得黝黑胳膊顯得十分的健康「好了,媽宣佈,對你的測試通過了,對你的經濟封鎖到此解除!」說完從自己的皮包裡掏出一張精美的信用卡:「這是一張限額20萬的透支卡,拿去,通過這一個月的歷練,想必你也知道掙錢的困難了吧,希望你多跟林子學學,合理的支配自己的開支……」
「媽,我不要……我可以……」刀子眼瞅著那張信用卡說「我可以」的時候顯得十分沒底氣。
「拿去吧!你可以不用,但保不準遇到什麼事兒……只要不亂花,不由著性子闖禍,媽都會支持你的!」說完老媽慈愛的摸了摸刀子的後腦勺。
「嗯!」刀子咬了咬嘴唇,還是將信用卡收進了口袋。
「買部小車,你不是有駕照嗎?以後週末帶林子回家就別擠公交了,還有……把你的摩托車趕緊處理掉,你爸還在因為你騎摩托的事情生著你的氣呢!」刀子的老媽說完轉身要走,停住腳步想了想說:「別虧待了林子,她是個好女孩!還有,追她的約定依然有效,這禮拜你要不不能以男朋友的身份把她帶家裡,那張卡我隨時能停掉哦~」刀子老媽露出邪惡的壞笑。
「……」刀子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