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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南征北戰 74.刀子歸來 文 / 流體金屬

    刀子與宋菲自從那天比賽的夜裡互相剖白心跡之後,兩人之間更是多了份甜蜜,宋飛雖然還是像以前那樣霸道,但是對刀子明顯溫柔了許多。

    一路上雖然有些風餐露宿,但是宋菲也漸漸明白了像刀子這樣的男人為何不去追求極致豪華的汽車而對這種「肉包鐵」的摩托車這麼鍾情,用刀子的解釋就是騎著車在路上的感覺就倆字:自由!

    r71果然是部好車!經過半個多世紀的風霜,除了路上一次不小心扎破車胎之外,車子根本沒有出現過任何小故障!一路上洛陽、西安、漢中、廣元的各大景點都留下兩人的足跡。

    車到四川境內臨近終點九寨溝的時候,天氣突降大雨,刀子把後備箱裡帶的厚衣服幾乎都讓宋菲套在了身上,然後又用雨衣把宋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才繼續上路。

    俗話說「九寨歸來不看水」,刀子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雨中奇美的青山綠水,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幾乎有一種置身天堂的感覺,然後輕輕的晃了晃被包裹粽子一般的宋菲說:「醒醒……我們終於到了……」

    於是,翠海、疊瀑、彩林、雪峰、藏情、藍冰號稱九寨溝六絕的地方,兩人一個不落遊遍了這個號稱「童話世界」的地方,

    這一日,兩人在藏民的指點下來到了雪峰,作為九寨溝景觀六絕之一,艷陽下的冰斗讓人目眩神迷,遠處一直在擺出各種誇張動作等待他拍照拍的宋菲這時候正把臉貼在一塊石頭上擺造型,沒想到等了半天沒聽到聲音,宋菲怒道:「刀子,你的眼神死哪去了,本宮臉都要壓成柿子了」。反常的居然沒聽到動靜,宋菲回頭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原來刀子架好了三腳架用手比劃著取景呢,最可氣的是,人家刀子根本就沒把自己這個身材惹火的大美女圈進景內!

    宋菲非要刀子在一塊石頭上刻上,刀子願為宋菲一生一世為奴為婢,刀子怕被人知道笑話,死都不願意刻,並且搬出神馬文明出遊,不亂塗亂畫的條款來抵制宋菲的要求,宋菲現在已經摸清了刀子的脾氣,她也不生氣,上前啪嘰親了他一下,然後挽起袖子,一臉奸笑的問:「小刀子,你是自己刻呢?還是等本宮的無影腳來了再刻」。刀子一個激靈,很沒節氣的立刻找小刀去了……

    正在刻的時候,刀子看著那幾個字忽然一陣暈眩,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彷彿也是這樣的場景,藍天碧水。

    一個女孩子回過頭來朝他笑:「刀子,這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人了」。

    刀子看不清她的臉,只記得自己臉上露出不羈的微笑還刻意模仿者陝西口音說:「錯叻!你應該說:刀子,俺這輩子都願意跟著你,當你的婆姨,俺給你生娃……「

    「去死吧!」女孩子嬌嗔一聲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刀子腦袋愈來愈疼,這是誰呢?是黑玫瑰童梓媛還是林子?亦或是其他人,一時間,童梓媛、林子、小舞、童楠的臉交錯在他面前出現,刀子大汗淋漓坐倒在地上。

    宋菲慌了手腳,「刀子,你怎麼了,你不想刻不刻就行了,我不會真的對你用無影腳的啊」!

    刀子勉強對她笑了笑:沒事,我就是好像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宋菲心裡有些不好受,雖然她跟刀子斷斷續續的交往時間也不短了,刀子以前的事情她也是斷斷續續從陳錚、小舞哪裡知道,但是刀子的過去仍然像一塊大石,橫亙在他們之間,唯一讓她感覺難受的是,刀子的過去裡沒有她,雖然她是他的現在現在,可是宋菲心裡仍然充滿了不確定感,尤其是有些時候看著刀子跟以前的夥伴和朋友談笑,宋菲的心裡就有一種失落感,她多希望她能早些認識刀子,陪他度過生命力最重要的日子,一起面對、一起歡笑、一起哭泣,哪怕是一起受傷都是好的,這個男人已經是她生命的全部,她不能、也不敢想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宋菲體貼的給刀子按摩太陽穴,刀子的緊鎖的眉頭這才慢慢舒展開,但是仍然渾身虛頭,坐在地上,宋菲扶著他,兩人沿著來路往回走,那輛拉風的車,由於上山不便,寄放在山下的老鄉家裡,回到山下,宋菲借老鄉的廚房給刀子熬了點粥,由於她掌握不住火候,熬出來的粥有點糊,但是刀子還是一口口出完了,山上太冷,雖然他們上山的時候在路上有租的大氅,但是刀子在山上吹了冷風再加一路上刀子把厚衣服都讓宋菲統統套在了身上,而自己卻淋著雨……這天晚上刀子發燒了,反反覆覆的身體忽冷忽熱,老鄉幫他們請來了大夫,看過之後,醫生說是風寒,需要臥床休養幾天就不礙事了,除了那一次出車禍,刀子極少生病,但是這一次卻來勢洶洶。宋菲急的團團轉,卻也沒辦法,只好每日自己笨手笨腳的學做一些雞湯。這一帶信號不好,刀子和宋菲自從進了雪峰區域,就連號稱牛b哄哄的iphone4s手機也就幾乎沒有信號,小舞跟陳錚之前還經常跟他們聯繫問他們的行蹤,現在手機沒信號,已經連續三四天沒有受到任何短信了。

    這幾天夜裡刀子反反覆覆的做著同一個夢,夢裡的女孩長頭、短袖、牛仔褲,她坐在機車後抱住他的腰甜蜜的笑,兩人風馳電掣奔馳在路上,自己比賽的時候,她一臉擔心的站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他看到自己出車禍躺在病床上,她在旁邊哭的撕心裂肺……

    刀子惶惑了,那是誰呢?絕對不會是小舞或者童楠,可能會是林子或者童梓媛,可是為什麼自己記起了駱駝、記起了小舞、記起了自己的車,之前的感情就是想不起來呢?那段失去的記憶中一定有一個重要的女人,陪自己走過了大段的人生,可是為什麼車禍之後她會離開自己,而小舞和陳錚對這段事情卻從未提過一字一句呢?

    等到刀子漸漸好起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了,宋菲這段時間消瘦了不少,由於刀子經常在夜裡忽然醒來,宋菲便整夜的守在他身邊,拿藥送水,刀子有時候從夢中半夜驚醒,看到宋菲趴在床邊一臉疲倦,就忍不住心疼她,但是再想到自己過去生命裡那個重要的女人,刀子對宋菲時不時會有一種歉疚,但是他在心裡暗暗地想,無論如何,自己現在生命裡最重要的人是眼前這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小霸王」。那個人,無論如何已經是過去式了。

    等到刀子身體好轉,宋菲說什麼也不讓刀子騎車返程,刀子無奈,只好把車子通過昂貴的航空托運跟自己一起運抵中原市。一個多月的瘋玩,刀子和宋菲終於返回中原市,小舞和陳錚已經是望眼欲穿……

    一見面,小舞就抱住他胳膊:「哥哥,那幾天你們聯繫不上,我們都快嚇死了,差點聯繫當地派出所,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後來宋菲姐姐讓老鄉給我們打了個電話,才知道是虛驚一場,不然,我跟陳錚都要組織搜救隊跑到九寨溝山裡找你們去了,對了,哥哥,聽說你在那邊生病了,現在怎麼樣了」。

    再次看到陳錚賤賤的笑臉,聽到小舞嗲嗲的聲音,刀子心裡一陣溫暖,和兩人訴說了分開後這一路的事情,然後掏出電腦開始炫耀自己拍的照片,獲得一片噓聲之後刀子只好變戲法般的拿出禮物,送給陳錚的是一把在當地購買的牛骨刀,送給小舞的是一串開過光的手鏈,小舞很喜歡。

    宋菲一路風塵僕僕,到了之後和小舞陳錚敘過舊,便趕快去洗澡換衣服做面膜了,晚上大家在刀子家裡做飯給他們倆接風,張鑫和小蘭都來了,刀子唯獨不見童楠,私下問了陳錚,才知道,童楠最近在忙著辦理學校的手續,近幾天可能就會去美國了。

    那次童楠的比賽後,想起童楠轉身離開的那一眼幽怨的眼神像根針一樣紮在刀子心裡暗暗作痛。

    看刀子有些失落,陳錚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他立刻提高了20分貝的音量說,:「要不我現在給童楠打個電話,說刀哥想她了,叫她速來報道?」

    刀子趕快摀住陳錚的烏鴉嘴,確定宋菲沒聽見之後才放開:「靠!祖宗,你還嫌我不夠亂啊?」

    陳錚哈哈大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刀子以前你跟林子在一起可不是這樣的。」陳錚立刻察覺到失言,便把話題拉到別的地方去了。

    刀子也不傻,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陳錚:「看來林子真的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陳錚,你別給我掖著藏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錚有些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他,但是刀子可不給他矇混過關的機會,刀子望著窗外,一字一頓,「陳錚,我一直都當你是大哥,這點這輩子都不會變,但是我過去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你跟小舞讓我想起賽車、想起駱駝、想起r計劃,為什麼我過去生命裡這麼重要的一個女人你們不告訴我,那個人是林子還是童梓媛,陳錚,你別再想著蒙我了,我已經想起來了。

    陳錚愣在那裡,半晌,他說,「你真的想起來了?」

    刀子:「想起來一部分,這次去九寨溝的時候。」

    陳錚陳默了許久點上香煙,說:「其實林子一直在關注著你,你應該知道吧……」

    刀子默默的點點頭,表情有些失落:「看來那個人真是林子。」

    陳錚歎口氣:「都過去了,我想林子知道你現在過得很好,應該也很欣慰吧……你小子以前對朋友夠義氣,就是欠下的情債太多,聽說當初人家林子可是新聞傳播學院攝影系的高材生……」

    聽著陳錚娓娓道來刀子才想起來那張歷經10年風霜悄悄改變的面孔,當年的林子跟刀子是中原大學時候的校友,林子那時候是學校的校花,追她的男孩很多,但是她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但偏偏就被刀子把心給偷走了,後來的過程陳錚不清楚,只知道刀子馳騁在無名山的下山道上,而林子就抱著相機給刀子拍很多的照片……

    陳錚說到這裡,吐了口眼圈:「刀子,你第一次帶她來流體金屬酒吧的時候,整個酒吧都震驚了,那時候的林子真漂亮啊!她站在那裡,哪怕不說一句話,整個人都是帶著一種掩蓋不了的光芒,整個晚上,酒吧裡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不看她一眼,但是她的眼光卻只圍著你轉,要是眼光能殺人,估計,你已經被那些男人們碎屍萬段了。

    刀子從來不知道,自己跟林子還有這樣一段過去,忍不住追問:「那後來呢,我們為什麼分開了?」

    陳錚一臉鄙視的用手指戳了戳刀子的胸口:」問你自己吧!這我就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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