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家裡有酒嗎?」嚴吟君問。
「有幾瓶紅酒,我家沒人喝酒的。那紅酒也是客戶送的。」
「那晚上喝了。」
「可以啊,但我少喝點,意思意思,我老婆現在不喜歡我喝酒。」
「為什麼?」叮叮插一句。
「她怕我喝多了亂來。」
「亂來?你醉了還會打她啊?」
「怎麼可能,是怕我動作大碰到孩子,所以我現在煙也不抽了,酒也不喝了。當然咯有時候和客戶吃飯沒辦法,還是會碰點。」
「呀!光說話,我要碰克瑞絲的沒看到。」
「哈哈,活該活該。」年輕女孩幸災樂禍,「最後一張咯,碰不到了。」
晚上梓健取出幾瓶紅酒,熱了中午的菜又一塊吃了。大約是為了緩解輸了一千塊的鬱悶,叮叮先乾了杯。john在桌下幾個人的腳間鑽來鑽去,像伺機尋覓機會的獵手。
一頓飯下來家中珍藏的四瓶高級紅酒全見了底,梓健喝了一小杯,君也喝的不多,兩個女人成為酒精主力,藉著酒力叮叮和克瑞絲還聊得很開心。
叮叮還差點將嚴吟君逼女友為小姐的醜事抖落出來,好在梓健及時用肚片堵住她的嘴。
吃了飯收拾桌子後梓健和嚴吟君來到陽台。
「你算是家庭幸福婚姻美滿了,以前的兄弟裡面就你最好。」
「大家都差不多,你不也要結婚了嗎?」
「梓健你老實說,覺得她怎麼樣,不用客氣。」
「老實說的話……雖然看起來瘋一點,像很要玩的那種。可畢竟我們像她一樣大的時候,還不是一樣。但我覺得你們真結了婚的話應該會很好。就像鐺鐺,以前多愛玩,可一結婚就定下來了。但音彤呢?看起來文靜淑女,可還不是和花勇離婚了。」
「嗯,是呀。」
「可我倒覺得你沒有信心。」
「怎麼講?」
「你剛問我她怎麼樣的口氣就是沒信心啊,你有懷疑?」
「懷疑?沒那麼嚴重,我是怕我媽不喜歡。」
「見過面了?和你媽。」
「嗯,我看得出來我媽覺得年紀太小,怕她定不下來,我媽和你看法相反。」
「這種事講到底別人的意見都是假的,最後還不是要自己決定。」
「你小子又在推卸責任,反正好壞都是你在說。」
梓健歎口氣,聽嚴吟君又說:「結婚前我打算再玩一把,你來不來?」
「玩一把的意思是……」
「女人啊,不都流行這一套,玩了以後做好老公。」
「唔……」
「怕你老婆知道?我是為你著想,誰不清楚老婆懷孕的時候男人最痛苦。」
梓健捶一拳好兄弟,確實他已經四個月沒碰過女人了,對於他來說心中真的存在某種煎熬,所以當嚴吟君有這個意向時梓健是有所心動的。
加上他長期做的是與形形**客戶打交道的工作,哪家夜總會哪家俱樂部有哪些服務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心中仍有道名為「忠誠」的圍牆阻礙著他。
「你們在講什麼?偷偷摸摸的。」叮叮醉呼呼的闖入陽台。
「男人的事,你又不懂。」
「不懂我也可以聽啊。哦雞!你女朋友醉的不行了,睡著了。」
「我去看看。」
「你還說別人,看看自己嘴角都流口水了。」
「有嗎?亂說,我很ko。」
「嗯,要不打電話叫你老公來接你?」
「他在工地,來不了。」
「他常不在家?」
「大多數時候工程師都在工地間跑,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
看過女友的君又回到陽台,他抓著女友的包看樣子是打算走了。
「走了?」
「嗯,都十點多了。」
「我家這裡叫車不方便,我送你們。」
「這麼客氣幹嘛。」
「不是客氣,不然讓你們在下面攔一個小時車,下次不來了。」
「他要送就最好了……難怪剛才問我要不要叫男人來,是想著男人來了你就好不送了對吧。」
「嗯,可惜沒來啊。」
「少廢話,走了。」
梓健看一眼臥室中睡著的妻子,拿了車鑰匙和他們幾個下樓。叮叮心情不錯的哼著歌,君摟著迷迷糊糊的克瑞絲。
開上公路,先去嚴吟君家,那片熟悉的地方,也是梓健純真童年與美妙初戀的所在。
那片地方的空氣,彷彿也是世界上最具感染力的,充溢著某種一去不復返的情懷。
嚴吟君將女友抱回家,梓健調轉車頭,叮叮坐在副駕駛上眼睛因酒精而布有血絲。
「梓健上次給你的研報有用嗎?」
「嗯,可最近老在培訓,看的機會不多。」
「其實啊你想要來錢,是有更快的方法哦。」
「什麼?」
「沒加證券公司不都有大戶室嗎?總公司也不列外,專門服務千萬以上的客戶,雖然他們不一定會親自來大戶室,可電話視頻總不會斷的。股票這東西不就是買的人越多價錢越高嗎?分析師推幾個票,判斷買點賣點,雖然不是說百賺不賠,可有錢人願意跟著我們這種大公司做,那也肯定有好處可賺,你知道了吧?」
「證監會會查的,如果同一支股票的買家都是一個證券公司的席位,那證監會的電話馬上就會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查肯定會查,但有辦法可以打擦邊球。」
「什麼?」
叮叮神迷的笑笑,梓健頓時覺得自己這一生要想飛黃騰達,竟少不了這女人的幫助。
「怎麼了?不肯告訴我?」
「前面右轉。」
「右轉?你家直走啊。」
「這條路近。」
「不說算了,這些有風險的事,不是太適合我啊。」
「這可不像你哦,膽子這麼小。」
「沒辦法,現在不是一個人的時候了,有老婆孩子,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工作丟了,那全家都要去要飯了。」
「信我的話,拿一百萬給我,我去和叔叔說。當然不會說你,就說是我老公。」
「一百萬?姐姐你開玩笑呀,我還有貸款咧。」梓健撒謊道,如果將他目前以妻子名義持有的股票全拋了的話,是有這筆錢的。
車內安靜一陣,叮叮又哼起了歌,雖然這女人對於錢不錢什麼的不在乎。
走近道快了十分鐘,夏夜的天空零星撒著十幾顆星星。小區巡邏的保安開著電動車嘴叼煙從旁邊經過。
「上去坐會兒嗎?家裡沒人。」
梓健有所猶豫,但女人又說了句,「你我都結婚的人了,還怕什麼。」
梓健拔了鑰匙跟著叮叮走入電梯,叮叮站不穩似得扶著牆,從包裡取出鑰匙卡打開門,一陣香薰氣味飄來,那味道和叮叮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