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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百九十九 文 / calfenhh

    兩人離開辦公樓時天色暗了下來,冬日的陽光落得總是那麼早。小喻乖巧的一手提著包一手挽著梓健,口中還哼唱一首她最近才喜歡上的《寂寞寂寞就好》。

    說來奇怪,當人在幸福時聽那些悲傷的歌竟也別有風味,就像吃甜食時偶沾一滴苦液,那也只會讓下一秒在入口的甜味更加濃郁。

    「哎呀老公,雪弗蘭原來是車的牌子。」小喻用手機在網上查詢,「可都好難看,一點不可愛。」

    「幾歲了,還可愛。」

    「而且也不帥,也不酷,雪弗蘭不好。」

    「好了老婆,回去看動畫片吧。」

    「以前去我爸的部隊,坐的都是他們的奧迪,那才帥,你別當我不懂車,把我當小孩子。」

    「你爸在部隊裡坐奧迪哦?」梓健這麼說時腦中浮現只見過一面的岳父凶神惡煞的臉。

    「是啊,高級吧,比雪佛蘭好對吧。」

    「奧迪太死板,我不喜歡。」

    「可它帥。」小喻有意作對,「怎麼樣,說不過我了吧。」

    「不是說不過你,是懶得和你說。老婆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對女人解釋,那就是對牛彈琴啊。」

    「既然女人這麼不好你還找女人幹什麼?你找花勇啊,他的話你肯定不用解釋就明白。」

    梓健摟起妻子,「可她不能和我上床啊。」

    「那別的女人也能和你上床。」

    「可我不愛別的女人啊。」梓健清楚小喻愛聽這個有意如此說。

    「老公我怎麼覺得你今天一直在哄我開心呢?」

    「要心情愉快,不是嗎?」

    「那真的是哄我的?」

    「你以為呢?」

    「啊!你!」

    「好了別鬧了,前面有家火鍋店,我們吃火鍋吧。」

    「帶我拍婚紗照也是哄我的?」

    「這不是。」

    「那什麼時候?」

    「等休息天我們先去拍照的地方問問。」

    「這還差不多,如果你連這個也是哄我的我真要生氣了。」

    「果然,一直很想拍……蝶兒結婚的時候一定又在心裡罵我神經病二百五了吧。」

    「沒有,我怎麼會罵你呢,親愛的好老公。」

    小喻像學生完成作業似的每天早晨一睜開眼即用電子體溫計測量體溫,而後仔細記錄表格。她認真的模樣有時候甚至有些可愛。

    一段時間記錄下來已可在表上看見條起伏的曲線,當曲線達到頂端的時候基本可以判斷那天既是排卵期,只要在那些天親熱,懷孕的機率就很大。

    而另一方面,補拍婚紗照的事也是讓小喻興奮的一個點,每個女孩都有個「新娘夢」,即便結婚時她多麼理解梓健,但那個遺憾還是在心中寄居,而且梓健也說得沒錯,一旦真懷上了,想再拍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容易了,至少身材上是會有顯而易見的變化。

    兩人逛了幾家藝術攝影店,各式各樣的婚紗風格層出不窮。梓健想這次全由妻子做主,而自己則作為陪襯人就好。

    看下來小喻似乎喜歡一家名為「星工場」的攝影公司。這家公司的風格主要偏向於打造明星似的寫真、婚紗、藝術照。

    拍的照片總帶給人一種抓住最美青春的感覺,但梓健最美的青春早過了,而小喻則還剩一個小尾巴。

    或許她是希望這家公司的攝影器材與技術能幫她牢牢抓住那個尾巴吧。

    而吸引小喻的還有另一點,在接待人員的介紹中得知近期星工場正與市內的大型遊樂場「大洋公園」有一個聯合合作活動。

    只有這家公司可以帶人進大洋公園拍婚紗照或藝術照,從拍出的樣照上看模特男女們呈現出一場嘉年華似的婚禮,相較古板的歐式宮廷風格婚紗照或碧海藍天的浪漫老套路,這款婚紗系列就顯得新奇而有趣的多。

    彷彿在照片中處處映襯著美麗新娘永遠長不大的少女的心。

    活動剛推出不久,拍攝、外景、加上後期製作及相框相冊總花費約在一萬五左右,小喻回頭徵詢老公的意見,梓健在電腦前看他人拍好的樣照,嘴裡含著薄荷糖。

    他想到了這家「星工場」應該就是姚琳工作的地方,一次在婦幼保健院聽劉子菲提過,那次姚琳剛生完小孩,而子菲也還沒開始幫梓健偷取客戶資料。

    不會遇上吧。他擔心著。但這陣擔心很快被妻子甜美的笑容吹散,最終兩人決定就拍這套大洋公園的婚紗系列。

    決定之後服務小姐又和兩人討論起拍攝細節,諸如婚紗租賃,西服款式,攝影師的要求,場景的佈置等等,品類繁多。對方拿出厚厚一本方案冊,上面abcde五套方案。

    小姐在向小喻細細講解每套方案的優劣,梓健對這沒多大興趣,他只想拍出妻子最滿意的照片。

    聽的無聊了梓健在偌大的接待廳內閒逛,大廳弄得像高級理髮店,每面鏡子旁都有台觸摸式電腦,電腦中存放這玲琅滿目的美照。偶爾的還有化完妝的妙齡女子從二層的化妝區走下來,坐上門外星工場的休旅車,奔赴不知哪兒的外景地。

    梓健漫無目的的晃一圈,正準備回妻子那兒,卻看見了張熟悉的側臉。

    ——那是一年多未見的劉子菲,而在她的身旁,坐著其銀行的同事,尤娜。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聊著,但看得出她們也同時在等著什麼。

    梓健有些懊惱,剛還想不會在這遇上姚琳吧,姚琳倒沒遇上,卻碰到了劉子菲,這樣頗為尷尬。

    正要走劉子菲忽然扭過臉,與梓健四目相觸,她臉上的笑容漸漸變為小小的驚訝。

    梓健內心懊惱可臉上還是要顯出禮貌的樣子,既然對方看到了那扭頭就走未免奇怪,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兩個女人面前,兩個女人都化了妝,劉子菲顯示出一種三十歲女人的韻味。

    至於尤娜則一貫美麗,就像混血但虛偽的異域公主。

    「梓健你怎麼在這?你也來拍藝術照?」

    「我陪老婆來的。」

    「老婆?你,結婚了?」

    「嗯。」

    「什麼時候結的?怎麼都不叫我喝喜酒?」

    劉子菲問這話時總讓人覺得不是滋味,表情也比之前僵硬。但兩人一年多未見,過去的那一小段情愫應該早煙消雲散了吧。

    梓健不喜歡劉子菲,而她也在那次梓健將其灌醉,拿了包裡的資料後明白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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