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要死啊,這麼隨隨便便就和他做了?」蝶兒在綠灘公園裡氣呼呼的說。
「我覺得梓健是好人。」
「哦是好人你就要做哦,那你忙不過來,世上好人千千萬。」
「我不是這意思啦,我的意思是他會照顧我,會和我結婚。」
「你才認識他多久?我不告訴你男人一旦和你睡了就會變的嗎?」
「他不會。」
「好了,反正你現在都向著那男人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就對了。」
「哦喲別這樣嘛,你那時候不老是把我推到他家去住嘛,這都是因為你。」
蝶兒抽根煙,看孩子爬上塑料滑梯跳來跳去,「可我沒想到你會傻到什麼安全措施都不做就和他那個。」
「………」
「我知道你喜歡他,和他做什麼都合情合理,可那時候我們不都說好了嗎?再交男朋友要做那事一定要讓他做安全措施。」
「我忘了…一下子。」小喻嘟嘟嘴,「那天晚上太快了,我都沒想到會發生那事還以為會和以前一樣,他睡我旁邊我們兩個就好好的睡覺,可一下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
「別把男人想那麼好,你忘記樊賀了哦?要記記牢孤男寡女睡一張床會什麼也不幹?我是不信。這方面我經驗可比你這傻子豐富,你還怕我會害你嗎?」
「不是啦。」
「那有一天我和你男人吵架你會幫誰?」
「當然幫你,還用說!」
「呸!鬼信你,你保持中立就很好了,還會幫我咧。」
小喻甩著雙腳悠閒的看四五點鐘的太陽。
「沒事了蝶兒,前兩天我那個也來了,就說明沒事嘛。」
「這次是運氣好沒事。」蝶兒認真起來,表情也變得凝重,「可下次呢?你要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別忘了醫生說過有過宮外孕的女人再懷孕的時候,再次宮外孕的幾率可比一般人要高的多,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
「如果真的再發生,再做一次切除手術那小喻……你就永遠不能懷孕了,明白嗎?沒男人會娶個不能懷孕的女人,就算她再年輕再漂亮。」
話題變得沉重,玩耍的孩子滿臉笑容飛奔過面前去抓飛的很低的蜻蜓。
「小喻你要多為自己想想,好好愛惜自己,你別不愛聽我這話你要和那男人做那個我不反對,也很正常,可你一定要讓他做安全措施,現在你們才開始沒多久而如果你們一直走下去真的要順利結婚的話,這些事你都要告訴他,醫生也說了現在技術這麼發達,你們只要多注意多檢查還是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可萬一……萬一另一條輸卵管也切了的話,那就真的懷不了孕了,到時候你後悔也來不及。」
蝶兒的話刺中了小喻生命中最柔軟的部分,她這才感到後怕,確實如她所說沒有男人會要一個不會懷孕的女人。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小腹,曾經的傷口似乎還隱隱作痛,不過還好,一切都還好,還有條輸卵管在,還會排卵。真結婚的話向梓健坦白這事,這樣的一天會在多久之後到來呢?
這樣想著她的心才舒緩下來,剛剛一提到這事小喻就手心冒汗。但另一方面她相信梓健會接受自己的過去,她深信梓健對自己的愛會包容一切。
2014年九月中旬,經過公司一段時間的考察後柳永又回到辦公室,仍同楊貝莉搭檔,只不過他們設攤地點已從富華別墅搬到五十公里之外的「嘉華公寓」去了,嘉華公寓是僅落成一年的新房,離梓健的高中不遠,公寓住的大多為二三十歲的年輕夫婦。
他們接受更新的理財觀念,排斥將錢存在銀行靠那微薄的不堪入目的利息。一些較長期的金融理財產品很受歡迎,雖然十萬、五萬一份的數額不大,可溝通起來沒多大障礙,銷售的也不錯,從某種意義上說比富華別墅那塊幹起來快樂不少。
而梓健與他們需要外出設攤的情況不同,經過四年多的人脈鋪設現在的客戶大多來自於老客戶的轉介紹,即客戶的朋友。這比認識陌生客戶的信任度高許多,成功率也相應提高。
最簡單的例子是水產市場那塊通過季長生的介紹他已與其他幾個老闆打下良好基礎,如今在解決「貨源高價」的問題之後他們也有閒錢與閒工夫來關心下如何「錢生錢」的問題了。
他的一貫觀點是,這世界唯有錢能生錢,靠朝九晚五拚死拚活,大多數時候活的還不如有錢人家的狗。再怎麼存再怎麼省都要窮上一輩子。這一小小的觀點,相信嘗到甜頭的人深有體會。
當然梓健也會去認識完全陌生的客戶,那部分便來自於劉子菲的客戶名單了,可近期梓健都在有意無意的躲避那女人,所以這一塊最近進行的並不順利。
中午梓健吃了夏日最愛的冷面,澆頭是爆魚配黃豆芽。趁辦公室無人時小喻會靠在梓健身上撒會兒嬌,她覺得這個大自己四歲的男人總會帶來一份別樣的安心感覺,他們買了情侶杯、情侶飯盒,連電腦台上的鼠標墊也是一對,一切都如當初梓健和雅妍同居時成套的一樣。
電腦中播放著一首《新不了情》,兩人靜靜的聽了會兒,梓健提出讓小喻今晚去自己家睡。
「怎麼了?今天晚上有事嗎?」
「蝶兒要我回家燒晚飯給她吃。」
「你又不是她保姆,她自己買些吃的不就行了。」
「她也這麼說……她說我是你的保姆。」
「…你不應該做我的保姆嗎?」梓健說,「一會兒打電話告訴她今天你不回去了。」
「要麼我下班先回去,幫她準備好晚飯再來找你好嗎?」
「這樣不累嗎?趕來趕去的,要麼這樣晚上我們一起和她吃晚飯也別燒了。」
「唔……」
「好了別想了,就這樣。」梓健如上司一樣決斷道,不管兩人關係多親密男人總掌握著決定權。
於是晚上梓健和小喻來到蝶兒招生辦公室附近一家「湖南餐館」,可左等右等蝶兒仍在加班,梓健點著煙有些不耐煩。
「再打個電話給她問問還要多久。」梓健說。
「再等會兒吧,打多了她又要罵我了。」
「怕什麼是她遲到,講好七點現在都快八點了還不來。」
「再等等吧,要麼我們先點兩個菜吃?」
梓健翻開菜單點了油香肉片與剁椒魚頭,又要了份涼拌豬耳當下酒菜。
「梓健中午的時候陳弘華拿這個月的業績表給我看,這個月我大概完不成公司的指標了。」
「不是有兩個老頭滿喜歡你的嘛,還說你電話裡聲音好甜哦。」
「可我讓他們來公司聽股評會他們也都說沒空,寄過去的雜誌也不知道他們看沒看。」
「繼續聊著唄,你對股票什麼的不太懂就少聊股票,多聊家常,聊家常會嗎?」
「恩我一直和樓裡的老頭老太聊這些的。」
「是嘛,聊聊這些拉近關係再看一段時間,你聊得多了他們自然會對你有興趣,會想『哎著個一直和我打電話的小姑娘什麼樣啊?』會想看看嘛,一有興趣那就有機會了,到時候再把他們找來公司,就容易多了。」
「哦…可我怕這個月不行…大概要拿最低工資了,到時候老大肯定會罵我。」
「好了啦,你安心做,我昨天有個好朋友要來開戶做股票,到時候我填你的經紀人代碼,業績就算你的了,這樣總比鴨蛋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