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許多戀人,分分合合、爭吵不斷,可最後都組成了兩個人的家庭。也有一些戀人在一起幾乎沒什麼爭吵,也從未提過分手,可他們卻漸漸的在人海中分離了。
愛情或許更像凹凸不平的山丘,而非一馬平川的草原,唯有在山丘間跌宕起伏才會注意到,哦原來是她或他抓住了我,不讓我落下山崖。
雅妍與音彤美麗的笑容迅速碎裂,落下的碎片上還殘留有她們的眉毛、鼻翼、牙齒、眼鏡。很快這些碎片被刷上統一的黑漆,然後重新染色又呈現新的畫面。
鄺梓健的大腦像**入冰涼的棒冰一般,舌尖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樟腦丸氣味。
eight-een,花勇一個人舉著啤酒在喝,不久後餅少來到身邊,看到就花勇一個人不免驚訝,他從不會一個人來。
「你一個人也會來這?怎麼和大小姐退婚啦?那我可有機會了。」
「我倒也想退啊,可我爸媽還有她爸媽都見過面了,真要退了我就成了不孝子咧。」
「那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嗯,有個小忙想讓你幫下。」
「說吧什麼。」
「幫我弄些冰毒來。」
餅少愣了下,「你平常不碰這東西啊。」
「別管了啦,你能不能弄到?」
「唔…前段時間警察來酒吧街沖了好幾次,抓了些賣這玩意兒的混混,雅妍的姐姐也被抓了,現在……不好說還有沒有,不過我幫你去問問。」
「少來這套,你一定知道哪有,警察抓的再緊你也有辦法弄到的,我你還不相信?你還怕我是警察派來查毒的不成?」
「嗯,那好吧我去幫你弄,要多少?」
「不用多,一小袋就行。」
「什麼時候要?」
「最好你現在就去幫我問問。」
「現在呀,好吧,我去找人問一下。」
餅少點了根煙走出酒吧,花勇又獨自喝完一瓶,環顧四周不久後目光落在小怡身上。那女人大冬天還穿著短裙在環形沙發上陪幾個面生的男客人喝酒。一直等了半個小時她才晃進舞池,花勇隨即跟了過去。
小怡隨著一曲「hotsea」忘情熱舞,彷彿要將腦中所有的苦悶一併蒸發一樣。花勇貼到她的背後跟著節奏也跳起來,綠色的激光劃過兩人鼻尖,小怡微微回頭嘴唇碰到花勇的唇尖。
她笑了笑,轉過身面對面繼續舞動,小怡的舞姿性感撩人使人不禁想撲上去將其征服。她用頭髮撩動花勇的臉,與他舌吻,直至一曲結束。
回到吧檯花勇幫小怡叫了酒,可她之前已喝的微醉。
「你今天怎麼一個人來?專門來找我開房的?」
「是啊,去不去?」
「去是沒問題,可兩千塊要先付出來。」
「我給你四千。」
小怡摸下假睫毛,吞口酒,以為花勇是在拿自己開玩笑但沒想到他真從大衣口袋中掏出個信封。
「這裡四千。」
小怡接著透過封口瞧了瞧,確實是一疊人民幣。
「你什麼意思?」
「上床啊,還能有什麼意思,難道我無緣無故送你錢?」
「好啊,那謝謝了。」小怡灌下一大口。
「麻煩再幫她拿一瓶。」花勇對服務生說,而後手撐著頭看著她略顯沮喪的臉,「其實我是有個忙想讓你幫下,想來想去別人我不放心,就你還是熟人。」
「幫什麼?五千塊不會是小忙吧。」
「這……怎麼說呢,也算是小忙,我想讓你陪一個人,可不是我,是梓健。」
「梓健?」小怡感到驚訝,「你要我和他睡?」
「和他睡你也不吃虧吧,至少沒讓你陪七八十歲的老頭。」
「別開玩笑了,他怎麼會和我睡,從小到大他除了剛發育那會兒摸了我的胸然後硬了之外,就再沒碰過我。而且現在他有那麼個女朋友,怎麼可能。」
「這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是把他灌醉嗎?把他灌醉了他也沒心思幹那事了。」
「不是灌醉,有更好的辦法。」花勇自己叫了杯威士忌,皺著眉頭喝一口,「既然要找你幫忙我就不瞞你了,你和他一起溜冰,等到了要散冰的時候他就會和你做了。」
小怡像是在思索,或是在猶豫,可能她還有些良心。
「但他是你兄弟你為什麼要這樣害他?」
「你覺得我會害他嗎?」
「我怎麼知道。」
「我是要幫他。」
「用這種方式幫兄弟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是嘛。」
「可他知道我害他,他不要朝我發火的?這怎麼辦?」
「他要找肯定找我啊,怎麼會找你。就算他來找你,你就都推到我身上好了。」
「花勇,你腦子是壞了哦?」
「幫不幫忙,一句話。」
「看在錢的份上幫就幫咯。」
花勇像鬆了口氣似得望著杯中琥珀色的酒,小怡被媽媽桑喊去,讓她去招呼二樓包廂的客人。
花勇又獨自喝了幾杯,直到餅少回到酒吧。
「怎麼樣?」
「最近搜的緊,東西都不敢帶在身上,我明天去拿。」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他們看到生面孔反而麻煩。」
「恩好的。」
「可花勇,你平時也不好這個啊,怎麼突然……」
「我幫朋友買的。」
「唔……」見花勇不願多說餅少也沒多問,只是他寧願告訴小怡東西的用途,卻為何沒告訴餅少呢?是怕他會阻止,還是會壞事?
但是花勇確實在做一件全身心為兄弟著想的事,即使在三十年後的鄺梓健看來,花勇不折不扣真的是自己平凡生命中的另一個貴人,就算他以後漂泊在茫茫太平洋上,擔心中卻一直牽掛著梓健。
而如果他不做這些的話,那段時光中的梓健,可能會長時間陷於某種「一蹶不振」的怪圈,直至最終以最痛苦的方式,結束同雅妍的這段愛戀。
鄺梓健忽然很想見見現實中同樣年過五十的花勇,和他再說說當時的這段往事,可他在哪兒呢?
家破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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